不煽情

[1]

親愛的HJ，現在是午夜12點，我趴在有著深褐色木紋的桌上用力地寫字。MP4里單曲循環播放著Vae的《不煽情》，而我編織著關于你的不煽情。我多想在6月結束之前將印有這些文字的“小博”塞進你的桌格，作為與你年少過往的紀念。

最后的最后，我能給你的，也只有這一份單薄的紀念。

[2]

一直忘了告訴你，當我灰頭土臉地闖進這個教室時，第一個撞見的眸子是你的。清澈，柔和。和櫻琪的如出一轍。你是知道的，櫻琪是我的藍顏知己。他在我左手邊兩年，然后在我最不知所措的第3年離開我去了走廊另一端的教室。他依舊是無可取代的，可是因為同他一樣的眸子，你也成為無可取代的。我在心里暗暗地叫你HJ。

你并不算是規規矩矩的男孩子。抽煙、喝酒、逃課打球，你都輕車熟路。只是你從不上網，你說:打球比上網有意思得多。真是非主流。

你逃課打球偶爾也會被老師抓到的。罰站，罰下蹲，寫檢查，請家長，你一一執行，然后，繼續逃課打球。

多么桀驁不馴的少年。我想，籃球是你的信仰吧。

[3]

27班的T很囂張地沖我喊:“18班的男生就是膽小!”

我回到教室沖你喊:“HJ，我們和27班打比賽吧?”

靜得可怕。一向談起籃球就眉飛色舞的一些人沉默了，理由只有一個——和他們開賽，我們只會輸!

你卻一臉微笑地說:“開吧。”

那時的你有多勇敢。

自習的時候你傳來紙條，“M，你記著，我可以接受失敗，但我決不放棄。”一字一字，滿滿的堅定，是喬丹說過的話。

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我們贏了。你歡欣雀躍，我也歡欣雀躍，卻不小心看到你身后的T無比落寞地退出球場，一如潰敗的將軍。

那天的陽光很暖很明亮，晃痛了我的雙眼。

[4]

在籃球上一向自信滿滿的你，卻總是抱怨學習。

初三第二學期的第一次考試，你第一次考進優生。在樓下看榜單的時候，聽到有陌生的男孩指點著你的名字，“看，他考進優生了呢。”

我的嘴角漾開笑意。

S說的，今天的微弱星光，一樣可以點亮明天的太陽。HJ，我相信你會點亮明天的太陽，我知道你也相信。

[5]

你會在課堂上補覺，大多是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你閉著眼睛，勾著嘴角，趴在桌上的姿勢是怪異的:腦袋倚著右胳膊，右手的手指之間居然還若無其事地夾著根筆，而筆又直愣愣地豎在腦袋上，好像天線寶寶。

有明媚的陽光瀉進來，給你的眉梢抹上溫柔的暖。你的眼底漏著晶瑩的光。你的樣子，詭異而美好。

[6]

你會找我要“小博”看。

只不過你是不會把一本完整地看完的，你會很大爺地使喚我:“M，把好看的給我翻開。”然后我很不屑地瞄你一眼，乖乖地埋頭幫你翻開，遞過去。

還記得你指著“孺人飲水”說:“M，這孩子寫得很好哦，以后你的名字一定會像人家一樣出現在“小博”上的。”

你認真的樣子讓我感動。

[7]

你是個很男孩子的男孩子，我卻是個很不女孩子的女孩子。我的桌上通常是亂七八糟的，你總是說:“M，你的書堡該整理啦!”而我則翻翻白眼，滿不在乎地說:“沒空兒，你幫我好啦。”然后你就真的跑過來給我摞書。

然后沒過多長時間我的書又堆成一團糟。

然后你照舊提醒我:“M，你的書堡該整理啦!”

心思細密的你。

[8]

我在空間里寫日志給所有的親愛的朋友，寫給你的話是:“HJ，你的發梢、你的眼眸、你跳起的高度、你微微飛起的衣角都剛剛好，是可以炫耀的資本。”

讓G把話捎給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你的臉紅紅的，好一會兒都不消退。

小破孩兒，你說你怎么就那么可愛呢——

在我口渴的時候給我買冰紅茶。

在考完試我一臉沮喪的時候說:沒關系，下次努力。

在我強裝笑顏的時候說:M，你心情不好對不對?

在我頂著一個爛發型的時候無比悲痛地說:M，哥下次親自帶你去剪頭發。

……

[9]

總是明朗微笑的你，其實是受過傷的。那幾天是你剛剛失掉初戀，每天中午我都會看到你靠著小店的墻抽煙，額前的劉海兒微微遮著眼睛，眸子里刻著頹廢。我遠遠地看著你，卻什么都不能做。

好在你很快釋然，現在也可以無所顧忌地和我說起你的那位她了。

親愛的HJ，年少的愛固然干凈而美好，可是傷害同樣是必然的。我不想看你受傷，我們都要好好保護自己不受傷。答應我。

[ 10]

HJ，這是我第一次如此鄭重地為一個男孩子寫下這樣多的文字。

與你相識相知不足一年，記憶卻儲存了這么多。

與你一起走過的日子是淡淡的甜，不煽情。

HJ，還記得么，初識之時，我祝福你快樂，幸福。

HJ，此時，我再一次祝福你快樂，幸福。

#1050833;編輯:付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