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讓一個陌生人救你?確實,本不該提出這樣的問題。可我們都注意到,即便在一群好人中間,我們也不安全。或許你也曾在馬路上當街受辱、受威脅,卻沒有人來幫你……好在最后除了虛驚一場,安然無事。但是,其他人,比如凱迪·日諾維斯可就沒那么幸運了。
1964年3月的一個晚上,凱迪被謀殺了,而且兇案就發生在鄰居們的眼皮底下!據事后調查,聽到這名年輕紐約姑娘呼救聲的應該不下40人,其中至少有3人目睹了部分施暴行為。可是,誰都沒有打電話報警。其實他們有充分的時間:歹徒行兇時間超過了35分鐘。當警察最后趕到現場的時候,為時已晚。
“眾人圍觀”時無英雄
為什么凱迪的鄰居不采取任何行動?按理說,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勇敢而正直的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對這種不予援助的現象感興趣的心理學家認為,事實上,就個人而言,面對別人的痛苦,我們既不自私,也不冷漠。研究人員曾進行這樣的實驗:在單獨一個受試對象面前佯裝不適、引起一場假火災或假事故,這個人會立刻求救或直接給予幫助,幾乎100%的受試者都會如此反應。
問題出在這些心地善良的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結群帶來的并不是相互激勵,而是相互麻痹。20世紀60年代末,心理學家比博·拉塔納和約翰·達利的實驗證明了這一點。將參加實驗的學生隔離在2~6個房間中(房間數量取決于學生人數),他們要求這些學生通過內線電話討論大學生活中的問題。每個人輪流發言2分鐘。為了避免發言人的說話被打斷,其他參與討論的學生的麥克風此時是關閉的。
當辯論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突然,那個正在發言的學生(實際上是心理學家們的一個同伙)“癲癇發作”。由于其他學生的麥克風處于關閉狀態,他們既不能和病人交流,也無法討論救護方案。按邏輯,他們應該會立刻沖出房間,向主持實驗的人求援。當只有一名受試者時,85%的人的確是這么做的。但隨著參與實驗的學生人數增加,似乎每個人的責任感反而減弱了。受試者變成兩人時,求援的比例就降到了62%;而當他們增加至5個時,這一比例更是降至31%。
為什么會如此不同?拉塔納和達利認為,當我們獨自一人目擊別人行兇或身體不適的時候,我們別無選擇,受害者或病人的命運掌握在我們手中,所以我們采取救援。相反,知情者越多,每個人的責任感就越弱。我們會想有人已經或馬上就會行動,并會對自己漠然處之的態度更為寬容。
如何有效求救?
那么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應當從這些研究中吸取哪些教訓呢?其實,一些簡單的辦法就可以立刻喚醒隱藏在每個人內心深處的超級英雄。
要避免這種責任感的分散,最理想的就是將這一責任感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確定一個援助者。我們可以用手指著他,并盯著他的雙眼截住他:“你!先生,對,就是你,救救我!”
某些場合尤其不利于自發救援行動的產生,特別是當人們對危險的真實性有所懷疑的時候。躺在街道當中的流浪者,他是奄奄一息了,或者只是爛醉街頭?一對男女在吵架,是可能會導致可怕結局的陌生人之間的爭執,抑或只是兩口子拌嘴?為了確定這里真沒有問題,最好向當事人了解一下情況。但通常我們不會這么做,生怕誤解了表象而自討沒趣……
真正的勇敢,都包含謙虛。 因此我們遲疑不決,假裝漠然,用眼角余光觀察其他路人的態度,為自己的疑問尋找答案。糟糕的是,通常其他人恰好抱有同樣的心態。結果每個人都被他人的行為所迷惑,錯誤地認為情況并不緊急。拉塔納和達利的研究顯示,如果受試者獨自一人看到濃煙從門下逸出,那么他在75%的情況下會報警;3個目擊者在場,那么只有在38%的情況下會報警;而假如3個目擊者中2人是“托兒”,裝出什么事也沒發生的樣子,那么報警的概率就只有10%了。
當你萬一遇上麻煩時,要避免讓路人長時間猶豫不決,必須迅速消除困擾著他們所有人的疑問。明白地告訴他們——是的,你處于危險中!是的,他們可以救你!為了指出你的危險處境,沒有什么比這句經典的“救命啊”更直白了。事實上,很多實驗證明,當情況明擺著危急時,行人不管是一個、兩個還是1000個,都會跑來救助受害者。
為了加快救援行動,如有需要,請明確求救的原因,并告訴別人怎么做才能幫到你。“我癲癇發作了,快,叫救護車!”這時候就不要再扭扭捏捏地了,相反,夸張點倒不要緊,別人的嘲笑是不會要你命的。
“別人的嘲笑是不會要你命的。”命懸一線的時候還要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這句話用在這里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前一段時間,吉林、上海等地發生了重特大火災,生命損失令人心痛——如何對他人的生命負責,如何對自己的生命負責,有效的生存觀念、知識和技巧,正是我們今天最缺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