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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歷史關口的張聞天

2010-04-12 00:00:00張培森
炎黃春秋 2010年6期

再大權威也莫大過于事實

張聞天是中共黨內擔任過中央總書記的一位重要領導人,而這一職務是在著名的遵義會議上當選的。如此重大的史實卻在相當長時期內黨史上是一直諱言的,直至他逝世后,1979年中央為他平反舉行隆重的追悼會上,鄧小平所致悼詞中才公布這一史實。本人原是人民大學的一名黨史教師,從上世紀50年代研究生畢業至1979年從事黨史教學有20多年,但一直都不知道這樣的史實。未料到的是,張聞天平反后的第二年,我的導師胡華教授推薦我參加一項中央批準的為張聞天編輯文集的任務;更沒想到的是,我這個與張聞天本無親無故,與他生前也從沒有接觸的一名教師,卻從此與這位革命先輩結下了不解之緣。從1980年參加編輯他的選集起,到接著具體負責編輯他的四卷本文集,以及若干專題文集,再到進一步搜集資料協助小組同志編寫他的傳記,最終到2000年主編他的年譜出版,前后也有整整20年,如果有人問我,搞了這樣長時間的張聞天研究,最深切的體會是什么,我的回答就是一句話,“再大權威也莫大過于事實”,因為歷史終究是給后人看的,而后人相信的終究是事實。

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張聞天生前長期遭受打擊,其一生的歷史也遭到嚴重的歪曲。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隨著他的冤案的平反和史料的不斷發掘,許多長期被搞亂的問題終于逐步得到澄清,而且黨史上一些不符合事實的傳統說法也有所不同程度的糾正。這里歸結起來,事實是最為關鍵的一環。就以他有關遵義會議這段歷史來說,回想30多年前當我從報紙上讀到鄧小平《悼詞》中公布的三件大事,一是他在會上做了批“左”傾軍事路線報告,二是他受會議委托起草決議,三是他“在這次會上被選為黨中央總書記”,不僅頓覺耳目一新,而且搞了20多年的黨史教學竟全然不知這些史實,內心是相當震撼的。上世紀50年代學過黨史的人都知道,過去黨史最權威的本子有兩個,一是收入《毛選》的1945年《關于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再一個就是1951年出版的胡喬木的《中國共產黨的三十年》。而這兩個本子有關遵義會議確立的中央領導又是如何表述的呢?前者是這樣明白地寫著:“……這次會議開始了以毛澤東同志為首的中央的新的領導……”;而后者呢,則是這樣寫道:“遵義會議撤換了‘左’傾機會主義分子的領導職務,確立了毛澤東同志在全黨的領導地位。”而當我對照鄧小平所致張聞天的《悼詞》所說他“被選為黨中央總書記”這一事實時,就立即產生了一個疑問,既然遵義會議選出的總書記是張聞天,又怎能說是“以毛澤東為首”呢;既然那時總書記是黨的最高職務,又怎能說是確立了毛澤東“在全黨的領導地位”?不論出現以上這種文字現象有如何復雜的歷史原因和背景,但起碼它違背事實是無可爭辯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指引了全黨實事求是的新航向,也促使我這個黨史工作者,得以從過去盲目迷信的思維方式中解放,開始轉到求真務實的途徑上來。

時至今日只要一說及遵義會議,總還有人顧忌宣傳張聞天就會貶低毛澤東,其實毛澤東對遵義會議的歷史作用和歷史貢獻是公認的,誰也抹殺不了的。因為人們都知道,正是由于他的正確軍事主張使得紅軍扭轉了長征危局,也正是由于首次在中央會議上從路線高度肯定了以他為代表的軍事思想,并讓他進入中央核心,從而戰勝了錯誤軍事路線,使得這次會議起到歷史轉折的作用。然而獨木豈能撐天,何況他當時遭受打擊在中央尚處于無權的地位。而事實上對遵義會議起了重大歷史作用的至少是四人,除了毛澤東之外,就是張聞天、周恩來、王稼祥,而其中張聞天尤為關鍵,也正是由于他的重大貢獻而被會議選為總書記。現在無論是湖南韶山毛澤東紀念館還是上海浦東張聞天生平陳列館,觀眾在參觀遵義會議陳列部分時都會看到一座四人雕塑,其所列四位歷史人物就是上述毛、張、周、王四人,應該說這是符合歷史事實的。說到韶山毛澤東紀念館的這一雕塑,據稱還有這樣一個曲折故事,2003年為紀念毛澤東誕辰110周年,該館對原陳列進行了一番改造,改造后新設計的遵義會議部分的這一雕塑原來只有毛、周、王三人,恰恰沒有張聞天。在新館尚未正式開放的該年10月1日,胡錦濤總書記視察了紀念館,是胡錦濤同志看到這一雕塑時,向紀念館的同志提出,這里怎么沒有張聞天?那時候他是總書記呀。接著指著雕塑說,這里應該還有張聞天。這樣,于是根據胡錦濤的指示進行了修改,將原來的三人雕塑補上了張聞天,成為現在四人的正式陳列。

1935年1月黨在貴州遵義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是中共黨史上的一個偉大轉折,然而從黨的整個歷史命運的轉變來看,那個時期除遵義會議外,還有另外兩大事件,這就是緊接著1935年紅軍長征到達陜北后召開的瓦窯堡會議,和1936年發生的西安事變,可以說遵義會議、瓦窯堡會議和西安事變這三大事件的前后構成了中共黨史發生大轉變的一個極其重要的轉變時期。而這一時期恰恰是張聞天這位中共領導人從走上總書記崗位,到擔任總書記期間。本人曾于2006年發表過《為張聞天總書記正名》一文(載《炎黃春秋》2006年第7期)。我在那篇文章中就已經說到,關于總書記問題絕非僅僅是一個職務名稱之爭,更要看到他這個總書記究竟有無起到總書記的作用。今年是張聞天誕辰110周年,本文不再來重復為這個“正名”問題作論證,同時限于篇幅也不可能來對他這段歷史作用做全面論證,這里僅以遵義會議前、瓦窯堡會議前和西安事變爆發后這三大歷史關口有關張聞天的一些重大史實,讓人們來看看這位領導人,是如何起到推動和促進黨乃至民族歷史命運轉變的重大作用的,同時也對一些至今仍然存在的種種混亂現象作進一步的澄清。

遵義會議前,危急時刻帶頭支持和挺舉毛澤東,扭轉了危局,為會議的成功召開,提供了重要前提

三大歷史關口中的第一個關口是遵義會議前夕,這是黨和紅軍處于生死存亡的一個嚴重關口。當時的情況是:一方面紅軍在剛渡過敵人第四道封鎖線的湘江戰役中已經遭受了慘重損失,而另一方面,在明知敵人已經在紅軍北進的道路上布下大羅網的情況下,掌握軍權的李德、博古他們卻仍然要堅持向北進軍去同紅二、六軍團會合。如果真是按這條路線走下去,后果將不堪設想。現在世人皆知,紅軍后來實際是按毛澤東提出的主張,改向敵人力量薄弱的貴州進軍,才扭轉了危局,并給紅軍提供了一個喘息的機會。然而人們應該知道,毛由于遭受打擊當時在中央尚處于無權的地位,過去在中央蘇區時他對五次反“圍剿”也提出過不少正確意見,卻都沒有被接受,為何這一次卻被接受?這就要說到黨內的另一個關鍵人物,而這正就是張聞天。

這里不妨舉出兩位當事人提供的重要事實材料,一是1960年夏北戴河的中央工作會議上,周恩來作關于中蘇關系的報告,毛當時也在場。周的報告談到中共黨從五次反“圍剿”失敗到遵義會議這段歷史時就說到了張聞天。報告說:“那個時候,開始倒是聞天轉得快,稼祥先轉了,聞天也先轉了。”因為那時距廬山會議批張還不久,因此報告用“倒是”這種批判的口氣是很自然的,然而承認開始時是張聞天轉得快,這是一個關鍵的史實。二是李德在他的《中國紀事》中說到那個時候有一次“飛行會議”,承認他的主張在這次會上遭到拒絕,而毛的主張卻“不僅得到洛甫(張聞天)和王稼祥的支持”,而且得到“周恩來的支持”。李德這里所說的“飛行會議”實際上就是在湘黔邊境召開的一次史稱為“通道會議”的中央緊急軍事會議。也正是這次會上毛的軍事主張獲得通過。以上兩個材料實際都承認張聞天當時在支持毛的主張上起著領先或者可以說是帶頭作用。

然而又為何毛能在這次會上提出轉兵的主張?而張又在這次會上帶頭支持毛的主張?其實這里還有一個人們不太知道的具體背景。1986年本人在廣州訪問過當時隨軍長征的羅明,他為我提供了一點很難得的背景。羅明說,就在他到達通道的第二天去見毛主席的時候,碰巧遇上了毛主席同張聞天談話,于是只好在門口等候。這樣他親耳聽到了這次談話。長達一個多小時的談話內容是軍事問題,張對毛談了湘江戰役紅軍通過四道封鎖線后嚴重損失的情況,同時也將敵人已經發現紅軍要與紅二、六軍團會合的意圖,以及正在調集大量兵力包圍紅軍的情況告訴了毛。毛也正是在這次談話中明確提出不能再照原計劃去與紅二、六軍團會合,而應改為向敵人兵力薄弱的貴州進軍的主張。顯然毛張二人的這次談話乃是通道會議的一個重要背景,而通道會議現在看來是一次突破性的會議,毛的正確軍事主張第一次在中央層面的會議上獲得通過,因此從一定意義上說,這次會議是遵義會議的一個前奏,而張聞天這時在中央起到的促進和帶頭作用,顯然對于后來遵義會議的召開非常重要。

接著,紅軍雖然按毛的主張實行了轉兵,然而高層的分歧和爭論并未就此結束,因此在部隊進入貴州之后,就有中央黎平會議的舉行,這次中央政治局會議否定了李德、博古的戰略方針,并決定到遵義地區后召開會議,討論第五次反“圍剿”以來指揮上的經驗教訓。而張聞天卻是在這次會后進一步考慮到必須解決的組織問題,于是就有如今學者們常常引用的張聞天、王稼祥二人的“橘林談話”。

在貴州烏江邊的一個叫黃平地區一片橘子園地里,停著兩副擔架,一邊躺著張聞天,另一邊則是王稼祥。兩個人頭靠頭地躺著談話。王稼祥就問張聞天,我們這次轉移的最后目標中央究竟定在什么地方?張聞天就說,咳,也沒有個目標。這個仗看起來這樣打下去不行。接著就說,毛澤東同志打仗有辦法,比我們有辦法,我們是領導不了啦,還是要毛澤東同志出來。就張聞天這兩句話,王稼祥就在那天晚上首先打電話給彭德懷,然后又告訴毛澤東。幾個人一傳,那幾位將領也都知道了,大家都贊成開個會,讓毛澤東同志出來指揮。

這件重要史實當初是曾擔任過國務院副總理、遵義會議前夕帶領紅軍搶渡烏江戰斗的團長耿飚,在1990年紀念張聞天90誕辰紀念座談會上提供的。耿飚說,以上情況是當時擔任紅一軍團參謀長左權首先告訴他的,接著劉伯承也告訴了他,劉是總參謀長,當時在前線指揮。這樣,耿飚就率領部隊拼命地打,很快就打過了烏江,過了烏江之后,中央就布置在遵義開會。

值得注意的是,耿飚在講完這件事后對張聞天作了這樣一個評價:遵義會議如果沒有張聞天首先在中央提出這個問題來,會議就不可能開。事實上如果他不提出來,也沒有別人敢提呀。過去蘇區多少同志因為提不同意見就挨整呀。如果誰也不提,毛主席也出不來,我們紅軍就不可能勝利到達陜北,也就不可能有后來的發展。

耿飚這里所提供的史實,雖然只是歷史關口瞬間的一幕,但卻從中可以看出張聞天在當時確實是黨內一個具有相當分量的重量級人物,因為他那時是中央常委,被人們視為僅次于博古的黨內二號人物。所以他說出的兩句話才能有那樣大的作用。而耿飚對此事所作的評價也確實指出了張當時這一挺舉的重大意義。事實上如果不是張聞天首先提出這個問題,遵義會議即便是按照黎平會議的決定總結過去的經驗教訓,而不從組織上讓毛澤東進入中央參與軍事指揮,問題還是不可能得到徹底解決。所以毛澤東在七大時就說:“如果沒有洛甫、王稼祥兩個同志從第三次‘左’傾路線分化出來,就不可能開好遵義會議。”同時還要指出的一點是,遵義會議是有各軍團領導人出席的政治局擴大會議,因此有這些事先得到信息并贊成毛出來的軍事負責人的出席會議,也確實大大有助于問題的解決。

至于張聞天為何能在此先后兩個關鍵時刻作出帶頭支持和挺舉的行動,應該說絕不是偶然的,這里至少又需要看到以下兩點。

第一,他是從自身實踐體驗中自覺轉變的,而且是黨的中央核心中最早起來同“左”傾錯誤軍事路線進行斗爭的中央領導人。黨史上傳統的說法,是說張的轉變是由毛爭取過來的,這種說法至少是不全面的。上世紀80年代初本人參加編輯《張選》過程中,就將他從1931年至1934年發表的一百多篇文章進行過認真的閱讀,其中固然很多是宣傳共產國際的“左”傾錯誤文章,然而同時也發現從他在上海時期就已經出現明顯或不太明顯的反“左”的文章,及至到蘇區后不久就出現從經濟到政治等重大問題上同博古發生明顯分歧的文章。須知此時張同毛才從原來不認識到剛認識不久,又何談得上毛對他的“爭取”?及至1934年4月他就為紅軍廣昌戰役失利,同博古在中革軍委會議上發生一場激烈爭論,明確表示,這是一種拼消耗的打法。據與會的伍修權(時任李德翻譯)回憶,會上兩人爭得面紅耳赤,會下張又對伍說,這種打法不可能取得勝利。張聞天本人1943年回憶說這次會議是“結果大家不歡而散,其他到會同志,沒有一個表示意見”。這場高層爭論發生在距長征五個多月之前,此時張同毛雖已有接近,在軍事觀點上自然會受到毛的影響,但他這種同黨的最高負責人發生如此一場不惜鬧翻臉的爭論,要說是由于背后受別人的“爭取”,恐怕也是說不通的。何況一個尚在臺上,居中央核心地位,一個還被博古排斥在中央之外,正在遭受打擊和孤立。歷史已經表明,造成五次反“圍剿”失敗的癥結所在,就在推行錯誤軍事路線的當時中央,就在高層的核心。然而這個核心如果始終是鐵板一塊,那這個問題就確實很難解決。因此張聞天的自覺轉變其意義就十分重大。

第二,他還是一個具有戰略思維的領導者。他在長征出發前發表的一篇有名的“戰略社論”,就體現出從戰略思想的高度上指出當時這場戰爭存在的問題,并且提出應有的正確方針。這就是1934年9月29日《紅色中華》的一篇署名(張聞天)社論。文章原本是為紅軍轉移進行動員的一份公開文件,然而今日仔細研究一下,卻可以看出張本人同博古軍事爭論以來關于戰爭問題的若干戰略思考。“戰略社論”是長征過來的董老(必武)1936年對這篇文章的稱譽。

文章首先一個值得注意之點,是批評一種將戰爭看作“固定的”和“機械的”的錯誤思想,認為這是把革命看成“只是一種向上的,直線式的,不斷勝利的”行動,或是“一次(性)的,短時期的,在一個戰線上”的決斗。并且尖銳地指出這是“教條式的藥方”,其表現就是“在蘇區內部同敵人拼命”,要不然就是“退卻逃跑”。另一方面文章在尖銳批評這種“固定的”、“機械的”戰略方針的同時,還提出了一條與其相反的方針,這就是要“依照當時的具體環境而決定采取進攻、反攻、防御以至退卻”的方針,而且文章當時就指明紅軍此次“退卻”進行轉移的目的,乃是為了“保持紅軍主力的有生力量”,以便在新的有利條件之下,繼續粉碎敵人的“圍剿”。而這一點恰恰是后來紅軍在湘黔邊境時毛澤東提出的正確主張,同李德博古錯誤主張分歧的焦點。

文章尤其值得注意的一點,是文章在批評上述錯誤思想之后,對革命戰爭的長期性,做出了一個量化時間的估量,指出“這種國內戰爭是整個時期的長期的死戰,而不是幾天幾月甚至幾年完成的”,并將這個問題視做為中國革命戰爭的“基本問題”之一。這里所說“不是幾天幾月甚至幾年”,換句話說,也就是“甚至要十幾年”,把長期性量化到這樣的長度,應該說至少是從大革命失敗以來黨內所未有的。須知斯大林1928年在中共六大對中共領導的講話,估計革命高潮到來的時間是半年。毛澤東是井岡山道路的開創者,然而他在上世紀30年代初對這個長期性的問題,也還看不出有徹底的認識,他在1930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篇名著中批評當時“一年爭取江西”計劃的缺點是“不該規定為一年”,但他認為高潮到來之可能也不是“可望而不可及”,而是形象地比喻說它已是海中“看得見桅桿尖頭”的一只航船,已是東方欲出的“光芒四射”的一輪紅日,已是躁動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個嬰兒了。而后來的歷史事實證明,中國革命戰爭到基本完成是1949年,距離張聞天寫的以上這篇“社論”是整整15年!而中國革命高潮形勢真正形成,恐怕也至少要到1947、1948年,距這篇“社論”也有13、14年之久。

“社論”盡管一些用語不十分精當,同時也不可避免地具有那個時代的一些歷史痕跡,但從其所闡述紅軍為何要轉移的道理中,卻可以大致看出一套與“左”傾軍事路線不同的戰爭戰略思想與戰略方針。其中尤其是對中國革命戰爭長期性這樣一個帶有根本性戰略問題的思考,能得出那樣清醒的認識,是非常難得的。熟悉黨史軍史的人都知道,毛澤東發表的第一篇論述中國革命戰爭戰略問題的論文是1936年12月,在此之前還沒有一篇專論戰略問題的文章,因此,張聞天發表于1934年的這篇“戰略社論”,就在黨的軍事戰爭問題文獻史上應該有其不可抹殺的歷史地位。筆者在編輯《張聞天選集》時曾經看到1942年中央軍委編印的《軍事文獻》中還收集了這篇重要文獻,但后來中央編的包括《六大以來》的所有文獻匯編中就再也見不到了。難怪在鄧小平為張聞天平反的《悼詞》中宣稱遵義會議決議是張聞天起草時,人們感到突然,甚至還有人臆測是完全按照毛在會上的發言而成的。其實確切一點說,決議固然是貫穿了毛的軍事思想,但決非是一篇簡單照抄別人發言的產品,而是有張本人在此之前已經形成的一套戰略思考為基礎的。

時至今日,許多宣傳遵義會議歷史的書和文章,仍然只是單方面地突出毛的作用,即使說到張聞天,也都只是說毛如何爭取他這一方面,甚至引用張本人1943年《反省筆記》中關于長征初期如何在毛的教育下,接受毛的意見,開始了同博古錯誤的斗爭直至遵義會議的一段文字,并且拿出張將會議功績歸于毛,說自己“不過是一個配角”來作證明。其實《筆記》是張在延安整風背景下寫的一份自我檢查,今日以此來評定其本人的歷史作用和地位,未免有欠公允。如將本文前面所列的事實加以對照,就可以清楚地看出,不僅早在長征前五個多月他就在中央開始了同博古錯誤的斗爭,又至少在長征出發之前就已對戰爭戰略問題有了他個人的深刻思考;而且后來在挽救戰爭危局上,也不僅僅是毛單方面對他“爭取”的一面,還有他主動向毛通報軍事情況商議如何改變當時軍事錯誤的一面,確切一點說是毛張雙方合作的一種互動。

歷史經驗一再表明,如果黨的方向路線有問題,無論是多么杰出的人才都難以發揮。不妨設想一下,如果不是當時身居中央常委的張聞天首先從“左”的軍事路線中覺悟并轉變過來,不是他有著改變錯誤路線的強烈愿望,并在關鍵時刻在中央帶頭挺舉毛澤東,即使像毛澤東這樣的卓越軍事人才也同樣難以發揮出來,人們也就確實很難想象黨和紅軍又將會是一個什么局面。而且需要看到的是,他當時的這種挺舉行動是要有很大勇氣的,因為對他個人來說確實是擔當相當風險的。因此公平地說,實現遵義會議轉折最為關鍵的人物,除了毛澤東以外就是張聞天,而他的當選黨中央總書記一職也是決非偶然,是得到大家擁護的,更不是某個領導人“照顧”的結果。毛澤東在延安時期曾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過這樣的話:“張聞天在中央蘇區是頗有影響的人物。這不只是因為他的地位和身份,還有他本身的因素。”毛澤東這里所說的他“本身的因素”用今日的話來說也可以說是一種素質。因此他的被選為總書記,除了其當時黨內的地位以及考慮國際等因素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對會議的貢獻以及他自身的條件的。

瓦窯堡會議前,甫抵陜北即提出戰略轉變:要變保衛蘇區的反“圍剿”為直接的民族革命戰爭

第二個重大歷史關口是紅軍長征抵達陜北至瓦窯堡會議之前,這是日本加緊侵略民族危機空前嚴重的一個歷史關頭。眾所周知,瓦窯堡會議制定了黨的民族統一戰線的策略路線,在《毛選》上被稱為“是一次極關重要的中央會議”。可是過去所有的黨史書上說到這次會議時都只舉出這次會后毛澤東在瓦窯堡一次黨的活動分子會上的報告《論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策略》,連會議通過的決議都很少提及,至于會議誰是主持人,會議的具體地址,會議的決議又是誰起草的等等,人們更是一概不知。以至1981年的《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在其前面部分“歷史的回顧”中說到這次重大歷史轉變時,還是作如此表述:在日本加緊侵略,民族危機空前嚴重的關頭,“以毛澤東為首的黨中央決定和實行了正確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

從那以后這么多年,經過我們在編輯張聞天文集過程中對史料的考證和當事人的回憶,以及黨史學界的共同研究,終于根據事實弄清了有關這次會議的許多重要問題,而作為當時中央總書記的張聞天的身影才逐漸浮現在人們眼前。現在不僅弄清楚了會議主持人是張聞天,會議地址就在張的窯洞,會議決議的起草也是張聞天這些情況,而且還從史料的考證和當事人的回憶中揭示出一個重要背景,即會議之前共產國際派的代表張浩,經過長途跋涉到達瓦窯堡后,就在時任總書記的張聞天的窯洞中同張徹夜長談,首次傳達了國際七大精神;那時毛澤東還在前線指揮作戰,是張聞天在瓦窯堡,就建立抗日統一戰線策略等重大問題擬好了方案,通過電報征求毛周等的意見,并建議“開一詳細討論的會議”,12月2日遂接到毛的回電,其中稱“反蔣抗日統一戰線的策略內容及具體的口號與綱領完全同意”。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人們在充分肯定共產國際推動作用的同時,卻忽視了一個問題,即當時的中共中央為何能那樣順利地接受共產國際的指示,并且迅速統一了認識,做出這樣重大的決策;也就是說這里除了客觀形勢之外,有無領導人的思想內因呢?要回答這個問題就要說到上世紀80年代編輯組從中央檔案館查看到的中央抵達陜北之初一批會議記錄和有關文獻,其中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早在共產國際代表張浩傳達國際七大之前,張聞天在陜北的兩次中央政治局會議上講話和一篇署名文章,茲分述如下。

第一次講話是1935年10月22日在吳起鎮召開的會議上的講話,這次會議是中央剛抵達陜北的第一次政治局會議,毛澤東和張聞天均有講話,毛的講話側重于軍事問題,而張的講話則是從政治上提出了長途行軍結束后黨和紅軍新的戰略任務,明確指出要將目前保衛蘇區的反“圍剿”變為“直接的民族革命戰爭”。他說:“如何來看粉碎當前的反‘圍剿’,我只講一個問題。阿比西尼亞的戰爭(即1935年10月3日意大利入侵今稱埃塞俄比亞的戰爭——筆者)展開了二次世界大戰問題,這將加劇日本對中國的侵略,同時減弱其他帝國主義對中國反革命的幫助。應使同志們了解,現在保衛蘇區要變為直接的民族革命戰爭。”第二次講話則是11月13日,即中央機關剛到瓦窯堡不久的一次在中央會議上的講話,這時毛正在前線指揮作戰,而張在后方的這次講話則是更加明確地指出:當前的緊迫任務是:“粉碎敵人進攻,準備與日本帝國主義作戰來開展全國的民族革命戰爭。”在接著這次講話之后的第四天,也就是11月17日,他就在瓦窯堡撰寫了一篇題為《日本帝國主義的新進攻與民族革命戰爭的緊迫》文章。也正是張浩到達的前夕寫的這篇文章向全黨提出了要運用廣泛的統一戰線策略這個中心問題,明確指出:“放在中國共產黨前面的中心問題,就是經過怎樣一些轉變的環子,怎樣靈活的運用廣泛的統一戰線的策略,推動廣大群眾的不滿到抗日反蔣的實際行動,并引導這些行動走上直接的民族革命戰爭的道路。”

僅從以上講話以及文章中就可以看出,時為總書記的張聞天在聽取國際指示傳達之前就已經有了與共產國際基本相一致或是相吻合的思想,其中尤為可貴的是紅軍經過一年多長征,剛剛抵達陜北就明確提出,要變保衛蘇區為直接的民族革命戰爭,也就是指明了黨要進行從內戰變為抗戰這樣一個戰略目標,這是過去不為人知的。由此也就告訴人們,瓦窯堡會議的召開絕不僅僅是由于共產國際的外部推動作用,而是有中共自身思想準備為基礎的。

頗為令人玩味的是,1964年已經失去人身自由的張聞天在家讀《毛選》,在讀到毛澤東《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一文時,在毛的文章所說“指揮全局的人,最要緊的,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擺在照顧戰爭的全局上面”一句上,張聞天寫了一條帶驚嘆號的批注:“在軍事上是如此,在政治上也是如此!”并在旁邊又加了一條注:“軍事戰略家和政治戰略家的任務。”今日人們從已經弄清的事實來看,如果說紅軍長征中毛澤東尤為突出地顯示出軍事戰略家的才能的話,而長征結束到達陜北后,則是張聞天這位總書記更為突出地從國內以至整個世界形勢的變化出發,始終抓住了事關全局的黨的戰略轉變這件大事,推動和主持了瓦窯堡會議的召開,履行了一個政治戰略家的職責。歷史表明,瓦窯堡會議是一次真正轉變黨的政治路線的會議,其在中共黨史上的歷史地位至少應該是與遵義會議不相上下,黨從內戰轉向抗戰的戰略轉變正是從此次會議開始的。不到兩年之后國共合作的全民族抗戰終于發動,張聞天提出的戰略目標也終于實現。

西安事變爆發后,在“審蔣”、“除蔣”一時成黨內主導意見時,獨持冷靜:“盡量爭取南京政府的正統,聯合非蔣系隊伍。”

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就成為中國從內戰轉向抗戰的一個樞紐,也是中共歷史命運的一個重大轉折。然而在事變爆發后這個歷史關口,黨中央又是如何應對這個事變的呢?過去長期流傳的一個說法是,毛主席英明決策和平解決,是張國燾主張要殺蔣介石。至于總書記張聞天則是根本不提,直至上世紀80年代初上演的一部電影《西安事變》,當屏幕上出現陜北窯洞黨中央討論會的會場時,張聞天竟連一個身影都沒有。近些年來雖然承認會上有張,然而又出現另一種說法,說是在12月13日中央討論方針時,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等一致主張和平解決,獨有張國燾一人主張“打倒南京政府”。其實這些都是歪曲史實的一種混亂。

早在1988年中央文獻研究室主辦的《黨的文獻》就公布過《張聞天西安事前后發言和電報》,并同時發表了我們編輯組幾位同志根據檔案合寫的《張聞天與西安事變》一文,接著不久《人民日報》(8月15日)又發表了本人的《張聞天在我黨解決西安事變中的歷史作用》。這些都在當時黨史學界和許多老同志中產生過廣泛影響。20多年過去了,如今卻仍然在有關西安事變的歷史闡述上出現如此的混亂。為此本人不能不在這里再就當時中共決策過程這個問題在基本史實上作進一步的澄清。

人們在闡述黨史上如何決策問題時往往總要竭力回避存在過的分歧。其實面對如西安事變這樣突發而又復雜的事件,開始時黨內出現不同意見,以至發生爭論,應該說是完全正常的。而一開始就完全一致,倒是不可思議,何況那時還不是后來發生的那種一個人說了算的情況。

當時的情況究竟怎樣?首先就拿13日在保安窯洞召開的討論應對事變的會議來說,有過不同意見的恰恰主要是會議的主持者張聞天總書記,和會議報告人(當時負責軍事外交)毛澤東。那時中央會議的習慣做法是會議開始時由分管這方面工作的領導人做報告,因此這次會議首先由毛做報告。毛的報告從事變的意義,到形勢發展的可能等都表明了他的看法和分析,同時還提出軍事上在蘭州、漢中這些戰略要點上,我們應立即部署兵力;但報告對蔣介石的處理提出的一個重要的意見則是“審蔣”和“除蔣”,即“要求罷免蔣介石,交人民公審”,認為“把蔣除掉,無論在哪方面,都有好處。”他的這個主張顯然是以當時國民黨失去了首腦,南京政府被蔣控制的局面已經被打破的估計為根據的,為此他還提出要“以西安為中心來領導全國,控制南京”,并在西安成立一個名義上不叫政府的“一個實質的政府”。

毛報告之后的其他同志發言都基本上同意報告的意見,有的作進一步的分析,有的提建議,有的則作補充。周恩來發言的一個有所不同之處,就是提出“在政治上不采取與南京對立”,將來西安“或以陪都形式出現”,然而這里所說的南京也是沒有蔣的情況下的南京。但是會議到了張國燾發言時,則是發展到了極端,提出“打倒南京政府,建立抗日政府”,而且認為“內亂不可免”,西安事變的意義“第一是抗日,第二是反蔣”。這是明確對黨的“逼蔣抗日”“聯蔣抗日”方針的倒退。也正是在張國燾發言之后張聞天作了發言。

張聞天的發言早在1988年《黨的文獻》上就全文公布,后來又收入他的文集,這里不再作全面介紹,只需指明幾點與毛的報告有明顯不同之處,一是通篇沒有一個“除蔣”、“審蔣”的字眼,也沒有任何一點類似這樣的意思;第二,明確提出“我們不采取與南京對立方針,不組織與南京對立方式(實際是政權形式)”;第三,主張“盡量爭取南京政府正統,聯合非蔣系隊伍。”這里所說的南京政府不但完全沒有與蔣分開的意思,相反卻用了“正統”這樣一個字眼。須知幾千年的中國歷代王朝,唯有“真命天子”的皇上才稱得上正統,事實上當時的南京政府也唯有蔣介石才稱得上正統。這里發言雖然沒有明說要保蔣,因為在當時蔣的命運究竟最后如何,誰也不好斷定,因此發言這里用了“盡量爭取”,然而其意思非常清楚,就是不同意那種“以西安為中心”,結成統一戰線來控制南京的主張,而發言中“聯合非蔣系隊伍”一句,顯然是以前一句為前提的。發言還要求大家要“慎重”,“不要急躁”,不要自己給自己造成困難;發言最后的結語是,“我們的方針:把局部的抗日統一戰線,轉到全國性的抗日統一戰線。”

必須指出,在高舉抗日旗幟,支持張楊,最終要結成廣泛抗日統一戰線這些問題上毛張兩個意見都是一致的,但是不可否認兩人確有過分歧和爭論。在我們根據記錄披露史實的文章發表后,我和編輯組的另一位同志一起曾訪問過當時還健在的,曾列席這次會議的兩位老同志馮文彬、郭洪濤。他們都證實毛和張確有過不同意見和爭論,馮文彬還記得當時兩人爭吵得很激烈,給他留下印象最深的是毛沖著張說了一句,讓歷史去做結論吧。這次會議由于情況了解不多,誰也沒有定論,因此會議最后并沒有得出一致的結論。以至15日還發表了毛澤東領銜署名的紅軍將領致國民黨政府的電報,提出“罷免蔣氏,交付國人審判”。直至周恩來17日到西安將外界情況用電報發回保安之后,12月19日的中央政治局會議才在認識上取得一致,會議遂正式做出決定,和平解決西安事變。由此可見黨中央做出和平解決的決策是有一個過程的。就在19日這次會上作為總書記的張聞天明確表態:我們“不站在反蔣的立場,不站在恢復反蔣的立場”,并批評過去“要求把蔣介石交人民公審的口號是不妥的”,“我們應盡量爭取時間,進行和平調解”。毛澤東后來在一次中央會議上談及西安事變中央決策過程時也說不能認為過去那次宣言是對的。

回頭看13日的這場爭論,其實并不是要不要建立抗日統一戰線的問題的分歧,而是究竟是在有蔣還是無蔣的情況下,結成以誰為中心的統一戰線的問題的分歧。然而從隨后五六天的實際形勢發展來看,和平不和平的關鍵恰恰就集中在如何處理蔣的問題上。那種要除蔣或是把蔣同南京政府分開,建立以西安為中心的統一戰線的設想被事實證明是完全不切合實際的,而且也勢必導致內戰的擴大。這種意見實際上是對蔣在當時國內人們心目中的“正統”地位,以及他作為中國中央政府和軍隊最高權力的代表在國際上的影響,都大大估計不足。

至于黨內為何會出現這種意見,從中央的高層來說,這里不能說只是出于一時的憤情,而是有其重要的兩方面的背景為依托的,一是共產國際(實際是蘇共)態度的變化,須知事變之前國際對中國的方針實際是兩面的,一面拉住國民黨,一面又支持中共,中共同張學良秘密協議合作建立西北大聯合,打通蘇聯獲得物資和技術援助的計劃是得到國際批準的。然而事變爆發,國際的電報中共雖未能及時收到,但從最初蘇聯《消息報》公開譴責張學良,斥之為親日派的反應來看,就已經清楚表明蘇聯方面的態度,就可以判定共產國際是不會支持,要想拉蘇聯支持西北大聯合的設想已經完全失去希望。另一方面從國內來看,事變之前社會輿論越來越呈現出對蔣“安內攘外”政策的不滿,甚至在相當一部分地方實力派的“軍閥”中醞釀一股強烈的反蔣情緒,實際上事變前中共也以不同程度不同方式地對他們做了許多爭取工作。據此也就認為在蔣被拘的情況下,他們也就會紛紛倒向西安一邊,然而卻未想到事變爆發后不久,從地方“軍閥”勢力到社會輿論卻相反出現一股普遍的“擁蔣潮流”。因此黨中央從這些客觀形勢變化中迅速取得認識的統一,做出推動和平解決的決策。

歷史已經充分證明,當時中共中央做出的這一決策是完全正確的,而且短短六天就能對這樣重大而復雜的事件做出正確的決定,也充分表現出當時黨的先賢們的智慧和團結。然而弄清中央起先曾經有過一場爭論,不僅對澄清長期存在的歷史混亂,恢復歷史的真相,尤其是讓人們了解長期遭到埋沒的作為總書記的張聞天的重大歷史作用有益;而且也給予人們這樣一個啟示,即使是在革命戰爭年代,對于如西安事變的這樣突發的重大事件,中央能做出正確的決策,靠的也是黨內民主,靠的是集體智慧,而不是靠任何的個人專斷。

唯有尊重歷史事實,才能做到歷史的公正,也唯有恢復歷史的真實,才能全面科學地總結歷史經驗

近來中央提出社會公平與正義對當前的重要性,溫家寶總理在3月14日答中外記者問的談話中強調說“公平正義比太陽還要有光輝”。由此我個人就聯想公平與正義對于現實社會固然重要,而對于研究歷史來說是否也同樣有這樣一個問題。我們當代人寫歷史不應該再像過去為封建統治者修史那樣,只是站在勝利者的立場上來寫失敗者的歷史,為尊者諱,為至高無上的帝王諱。拿張聞天這個人物來說,雖然在上世紀30年代犯過“左”傾錯誤,但隨后又在實踐中改正錯誤并為黨和革命立了大功,公正地說功遠大于過,而且為人正直從不為個人爭權。然而過去卻一直抓住其錯誤不放,在黨史上對其貢獻從來不提,這顯然是不公正的。

然而能否做到真正公正,關鍵也是在于尊重事實。目前在張聞天歷史問題上仍然存在混亂現象的一個特點,是一些人不是不談事實,而是抓住某些片面的事實材料,將其孤立起來,以其否定確鑿可靠的基本的事實。仍然拿他的總書記職務來說,須知鄧小平公布他在遵義會議上被選為黨中央的總書記是確鑿的事實(也許有人要問其有無歷史檔案根據,應該說張本人1943年所寫的《反省筆記》就是一份可靠的歷史檔案,他在其中不但說到遵義會議“政治局許多同志推薦我當書記”,而且說到后來六屆六中全會期間曾想要“把總書記一職讓掉”。如果根本沒有總書記這一職務,又何讓之有?),然而卻因為后來(上世紀80年代初)發現一份陳云《傳達提綱》(有人考證不像是當時寫下的傳達提綱,更像是事后經過整理的保存于共產國際的一份檔案)上沒有寫此決定,只是寫在后來行軍途中常委分工上,決定以他代替博古負總的責任,就公然改變業已公布的事實,這顯然是根據不足的。何況后來當事人楊尚昆又進一步提供了事實:是因為張聞天本人謙虛,再三推讓才拖了下來,隨后中央常委做出決定,他才挑起這副擔子。由此可見并不能將后者否定前者,而只能說后來的常委分工是落實遵義會議的選舉,否則確定中央總書記這樣的大事,沒有經過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的選舉,只是由一個常委的分工來決定,那是不堪想象的。而今日人們又從大量事實中可以看出這位領導人在挑起這副擔子之后也確實履行了其總書記的職責,為黨乃至中華民族做出了歷史性的貢獻。如果我們仍然根據一個并未經全面論證的材料,就否定一個經過中央會議選舉,并得到公認的張聞天總書記名分,這豈能算是歷史的公正?

人們常說,要歷史地看問題,對黨史上過去的文件同樣也要歷史的看待,如1945年的《關于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這樣一個權威的文件,從其當時著重批判第三次“左”傾錯誤,批教條主義,無疑是有其積極意義的,然而竟不顧事實地將遵義會議說成是“開始了以毛為首的中央新領導”,就顯然是一個歷史的局限。毛澤東本人在黨的七大會議上也承認,大家把遵義會議好的賬都掛在他的身上,或者放在他的名下,而事實上這份決議就明顯地表現出這種情況。明明是張聞天早在長征之前就已經在中央的會議上站出來反對“左”傾軍事錯誤,而決議卻說是紅軍長征開始后,“有些曾經犯過‘左’傾錯誤的同志,這時也開始覺悟,站在反對‘左’傾錯誤立場上來”,于是都在毛的領導下團結起來,從而才有遵義會議的勝利召開。至于遵義會議以后到抗戰爆發前這段時期,則是把包括“勝利結束長征”、“勝利克服張國燾路線”、“挽救陜北根據地危機”、“正確地領導‘一二·九’運動”、“正確地解決西安事變”、“組織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等所有成績通通歸到“以毛澤東同志為首中央”領導之下取得的,這樣就把中央總書記張聞天的作用徹底排除干凈。這里有一點更為令人不好理解的是,在所有這些列舉的大事中,竟然沒有1935年中央制定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策略路線的瓦窯堡會議這件大事,這是一時的疏漏呢,還是因為這次會議從思想準備到具體操辦,到起草決議,直至主持召開全都是張聞天,太不好都歸在毛的領導之下呢?

60多年后來看這份文件,不用多說,只要對照一下事實,其夸大個人作用的成分就顯得比較清楚,而其一個嚴重的負面影響則是,埋下了后來滋長個人崇拜的不良種子。現在有些人總是顧忌說張聞天總書記這段歷史,無非是怕它同毛從遵義會議開始就確立了領導地位的傳統說法不一致,然而僅從已經弄清的事實來看,至少直至1936年西安事變也還沒有確立起毛的這種地位,到真正確立應該是1938年黨的六屆六中全會。而遵義會議將毛選入常委,這從組織上講,對于毛后來在中央的提升和發展確實是關鍵性一步,因此可以說,遵義會議為毛后來確立全黨領導地位奠定了一個基礎。

(2010年4月20日完成修改)

(責任編輯徐慶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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