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美學的眼光審視現行的語文教材,我們會發現大多選文是一些文質兼美的典范文章,尤其是新課改以后的新教材,更具有了時代氣息和文化內涵。
現行語文教材選文既表現了愛國愛民的雄壯美,又表現了忠貞、真誠的人性美;它們既有“含有深意、藏而不露”的含蓄美,又有用語整齊、長于修飾的典雅美。語文教學就應該在關注知識與技能目標的同時,喚醒“沉睡的巨人”,關注情感、態度價值觀目標,讓語文課堂保持那一份靈動與清純,讓沉浸在各種模擬題中的學生在語文這方天地里獲得“詩意”的“棲息”。
讓學生能夠獲得“詩意”的“棲息”,就必須有“詩意”的課堂。“詩意”的課堂應該是一種自由自在的課堂,它關注行動結果,更關注通向結果的“詩意”自由行動。
中國是一個講究“師道尊嚴”的國度,老師就是真理,老師只有板起面孔,才有威嚴,才有師道。在以知識傳授為主要任務的課堂中,師道尊嚴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知識傳遞的秩序。但語文學習也成了知識灌輸的“機器活動”,致使柔柳、清風和拍岸的驚濤、西窗的含雪及課本之外的種種生活均與課堂絕緣。
看似靈動的語文學習變成了教師一人帶著教參桎梏在可悲地獨舞。失卻了自主的體驗,限制了自主的表達,學生還有什么自由可言?
打造“詩意”的語文課堂,首先要給學生的思想松綁。創造了教育神話的杜郎口中學,對學生的課堂表現提出了“生龍活虎、歡呼活躍、爭問搶答、喜笑顏開”的要求,這是對傳統課堂紀律的革命,是對學習主體——學生的充分尊重,是學生得以自由學習的“法律保證”。筆者有幸觀摩了幾節杜郎口中學的課堂教學,學生敢問、敢說、敢進行板演、敢下位討論,整個課堂始終洋溢著熱烈、和諧、民主的氣氛。
“詩意”的語文課堂就是要幫助學生打破各種無形的束縛,用心靈去傾聽、感受、體悟、接納,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生活,用自己的頭腦去思考問題。
教《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時,在理解“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這句詩時,大部分同學都是就整句進行分析,認為表現了詩人的惜別之情。而一位男同學就“空”發表了自己獨特的見解。他說:“我認為‘空’字最能表現作者的惜別之情。友人離去,空的不僅僅是地上的馬蹄印,更是詩人的心靈。開學前,在我家玩了二十多天的表弟回家了,我總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所以,一個‘空’字,活現了詩人依依惜別、悵然若失的特定心情。”學生聯系自己的生活,富有個性的表達,怎能不讓人為之喝彩!真實的生活、真實的感悟回歸課堂,這種感覺真好。
生活中存在“詩意”,文本中蘊藏“詩意”,“詩意”的課堂應該是生成性的、重視學生獨特閱讀體驗的、浮動著師生靈氣和悟性的世界。
閱讀教學中,學生在教師的引領下,進入文本世界,領悟文本“詩意”的美妙。但閱讀是學生個性化的行為,學生的閱讀體驗就是要在文本的閱讀過程中“發現自己”,把文本內容跟自己的生活經驗、閱讀經驗、成長經驗有機聯系起來,與作者、與文本產生心靈的共鳴。只要學生有閱讀體驗的生成過程,教師就要給予肯定。只要不是跟著教輔書的人云亦云,即使膚淺片面,教師也要尊重學生的話語權,寬容地對待他們。每個學生的生活經驗和個性氣質不一樣,所以就不能強調每個學生的閱讀體驗與教師的預設完全一致。否則,“求同性思維”將會嚴重扼殺學生的思考能力,何談“詩意”?
當然,學生的“大唱反調”與“獨特體驗”是完全不同的思維傾向,對文本的多元解讀也離不開整體性原則。大家都在說“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但哈姆雷特只能是哈姆雷特,我們不能把他解讀為別的形象。奧楚蔑洛夫成了機靈、務實的代表,《背影》中的父親成了不遵守交通規則的典型,聽到學生存在偏差的閱讀體驗,教師一方面要善于傾聽,讓學生能夠完整地表達自己的觀點,充分鍛煉自己的表達能力;另一方面要把握好文本的價值取向,憑借自己又專又博的知識,敏捷的思考能力和良好的語言素養,準確診斷,適時點撥,有針對性地進行指導。
《語文課程標準》提出:“語文教學應在師生平等對話的過程中進行”。學生如果言之有理但觀點膚淺,教師就要幫助學生開掘深度:如果學生回答過于口語化,教師就要幫助學生積累語文用語;如果學生觀點模糊,教師就要引導學生清晰表達。在平等的對話中,教師要大膽矯正學生的閱讀偏差,讓學生在老師理解和尊重的目光中,學會閱讀,體味“詩意”。語文教師只有與學生建立起共同學習、成長、進步的伙伴關系,只有創造民主、和諧的課堂氣氛,才能譜寫語文課堂的“詩意”旋律。
蘇霍姆林斯基曾經說過:“沒有一條富有詩意的、感情的和審美的清泉,就不可能有學生全面的智力發展”。“詩意”可以說是語文教學的靈魂。作為共同學習的師生,如果能時時處處感受到課堂學習的無拘無束,有了獨立思考的思維品質,就會讓學習成為享受,讓課堂成為樂園。這就是我們所要追求的“詩意’,的語文課堂。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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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馮衛東,走在研究的引橋上[M],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