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要趁早”,這是費新民老師留給筆者印象最深的一句話。作為省內高校知名的語文教師,將近30年的教學經驗給他的臉上帶來滄桑的同時也寫滿了閱歷。身高在人群中并不出眾的他憑借著自己過人的努力和對文字與生俱來的掌控天賦,成功實現了60年代生人“出人頭地”的夢想。
和費老師的交談其實并沒有那么容易,因為思維跳躍、言語豐富的緣故,加之職業習慣的熏陶,費老師的語言總是在發散和邏輯的交錯中盤桓。但談起自己曾經的高中生活時,他的話語卻變得清晰而充滿了感情。
學習:正是男兒讀書時
費新民在上世紀70年代后期讀的高中,高中生活的主旋律便是學習。早上5點多起床,早讀課后,別人去吃飯,他還要趁機再背10分鐘的書,等買飯的人少點了再趕快去買,盡可能快地吃完——后來他發現了吃得快的訣竅——把饅頭泡湯里,不用費事嚼。
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那個時候的孩子學習動機都特別單純”,費老師告訴筆者,因為出生在蘇北農村的緣故,所以“走出去”便成了讀書的最大動力和向往。高中的生活是單調而乏味的,但是農村孩子往往比城鎮的孩子更早懂事,更早知道規劃自己的未來。
文科生的生活少不了的就是政治、歷史科目的背誦了。鴉片戰爭、李鴻章、光緒皇帝、五四運動、李大釗、青年雜志,費新民當年的高中生活是在搖頭晃腦的背書中度過的。“小和尚念經是少不了的”,費老師笑著告訴筆者。但是由于對于文史知識天生有著超乎常人的敏感,所以他背起來倒并不太苦。“60年代出生的孩子比現在單純多了”,費老師說,“我們當時的文科默寫沒有任何小抄或是作弊,全部是真材實料,這樣的學習效率會高很多。”
當時高考前還有預考,預考時費老師的成績為全縣文科第一,正式高考時按名次排座,他就坐在門口的第一排第一個位置,每來一個領導都要站在他桌旁看一看,大概來的有兩三撥。“他們一看,我的思維就要略停一下。”費新民笑道,“如果沒有領導的巡視,或許當時我的高考可以考得更好。”
課后:也傍桑陰學種瓜
“我們放學后肯定是要先幫父母干農活的。”談到自己的課后生活,費新民又打開了話匣子。他告訴筆者,比起現在“90后”學生衣來伸手的生活,“60后”的高中生活可謂是“也傍桑陰學種瓜”,除了平時在學校的功課之外,放學后的農活也是高中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那時候我們還有‘工分’這個概念,”費新民說,“為了幫家里多掙工分,放學后趁著天亮,我們都要下田做一些農活。”那時的家長還沒有要求孩子“只讀圣賢書”的概念,在他們看來,讀書和掙工分是同等重要的事情。
農活結束后才是學習時間。一家人坐在桌前圍著半明半暗的燈光吃完晚飯,費新民才能拿出課本溫習。農村孩子在外語學習上會稍遜于城鎮學生,為此自詡“大舌頭”的費新民給自己制定了“三不”計劃:不背完英語單詞絕不做其他作業;不做完英語作業絕不熄燈睡覺;不做完課外練習絕不看課外書。經過一段時間的刻苦補習,他的英語成績在班級里穩居第一。
“換成是現在,我估計絕大多數父母都不會愿意讓自己的孩子干家務,更別說是做農活了。”費新民說。他認為,雖然農村孩子在受教育程度上會比城鎮孩子要稍遜一籌,但是他們更早成熟,更早懂得幫助家里分擔責任。
筆者了解到,費老師的女兒已經在省內一所知名大學讀大一。“我現在會有意識地讓我女兒做一些家務活。雖說讀書要趁著年輕時多加努力,但學會分擔也是人生的一項必修課。”費新民說。
課外:書卷多情似故人
作為一個對文科特別感興趣的學生,高中時代的費新民對書充滿了渴望。“我那個時候特別渴望看課外書,但那時候能弄到手的書實在很有限。”
作為一個資深書蟲,學校圖書館的書已經沒有辦法滿足費新民對于課外書的渴望了。萬般無奈之下他選擇了去新華書店“蹭書”。那個年代的新華書店不像現在這樣把所有的書都擺放出來的,而是用玻璃柜臺把書和顧客隔得遠遠的。但這一點難不倒嗜書如命的費新民。“我們每天都去書店和營業員套近乎,去新華書店的次數多得已經數不清了。”營業員經不起他這般軟磨硬泡,同時也被他的好學精神打動,破天荒地同意將束之高閣的書以借的方式讓他拿回家看。“到現在我還能記得當時我和那個營業員的約法三章:每本書看三天,如果有一點破損就十倍賠償。”費新民告訴筆者。
如今的費老師已是藏書滿屋。“看到書我就像看到老朋友那樣激動。”費新民感嘆道。愛讀書的習慣他一直保持到現在。“一定要好好讀書”,這也是他最想對現在的中學生說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