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陌生人同居一室總有許多不適,更何況是老公的情人?
我又一次懷孕了。
醫生說,如果我再流產的話,很可能再也做不成母親了。我問侯湘軍怎么辦,他理直氣壯地告訴我:“沒錢買房子,怎么結婚?”我沉默了半晌,妥協說:“我們可以租房子結婚。”他沒有說話,短暫的沉默后,仿佛經過深思熟慮地說:“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在出租屋里長大。”
侯湘軍說得決絕,不容我有半點爭辯。可我已經30歲了,跟他同居了3年、有過3次流產的經歷,再拖延下去,我可能淪為“剩女”。跟侯湘軍結婚成了我執意要的結果,而買房子成了亟待解決的問題。
侯湘軍的父母都是農民,平時還需要侯湘軍給他們寄錢,無法指望他們能給錢。我無奈地向自己的父母張了嘴,父母沒有猶豫,拿出了一輩子積攢的幾萬元錢。
那一晚,拿著那本薄薄的存折,我愧疚地哭了……
隨后,我和侯湘軍又拿出幾萬積蓄,交了一套75平方米住宅的首付。做了一些簡單裝修之后,我們就搬了進去。
懷孕之后,我開始拒絕和侯湘軍發生夫妻關系,并讓他睡在書房。可這對于性欲旺盛的侯湘軍來說實在是一種煎熬,慢慢地,他開始三更半夜才回家,甚至有時候周末也借口在單位加班而夜不歸宿。有所猜疑的我開始和他爭吵,可每次爭吵的結果就是他“怒氣”離家,而我一個人流淚到半夜……漸漸地,我開始無力承受這樣的傷感,畢竟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總在母親的憂傷中過活。我開始放任侯湘軍,對他不管不問起來。
2009年國慶節,因為父母出了點事,我帶著4個月的身孕回了趟老家。走的那天,侯湘軍告訴我:“什么時候回來,提前告訴我,我去車站接你。”許久都沒有得到過侯湘軍關心的我,在那一刻,內心竟有幾分感動。可這樣的感動并沒有維持多久。
幾天后,我處理完父母的事情就買了返程的車票。我沒有給侯湘軍打電話讓他來接我,一是怕他工作忙,二是想給他一個驚喜。返回石家莊時已是晚上8點,我在樓下的超市里買了許多侯湘軍喜歡吃的食品,一邊上樓一邊想象著我們相見的溫馨場景。然而打開房門的一剎那,我卻看到侯湘軍正和一個女人親密地坐在臥室里……那一刻,我幾乎失去了理智,叫囂著跑進臥室和那個女人廝打起來。廝打的過程中,我的肚子猛地碰到了桌角上,頓時,我感到肚子一陣劇烈的疼痛……
孩子沒了。
那晚,我躺在醫院的床上淚一直沒有停。侯湘軍后來坦白:因為旺盛的性欲得不到滿足,他在外面結識了劉凡,并發生了關系。對于這段交往,侯湘軍最初并不打算太用心,可劉凡卻上了心,拿出死纏爛打的精神讓侯湘軍動了情。
帶著失去孩子的傷痛,我擲地有聲地對侯湘軍說:“滾吧!”我知道,自己正用受傷的心換來一種往日少有的氣勢。
侯湘軍站起身,臉上有愧疚卻也有決絕,突然他又像想起什么:“那房子該怎么辦?”
那一刻,我的心涼到了極點,他最終猶豫的不是我們的感情,竟是這房子。
那天,我們談到最后,誰都不愿意搬出那房子。最后,我們商定:兩人先分居,我住臥室、他睡書房,誰先拿出錢補償給對方,另一方就搬出去,房子過戶后我們再正式離婚。
從醫院回到家的頭幾天,侯湘軍還裝模作樣地照顧了我幾天,但明顯心不在焉。有一天半夜,我起來上衛生間,竟然聽到書房里侯湘軍和那個女人不堪入耳的聲音……我氣憤地站在門外大聲喊著:“侯湘軍,你是不是人?我們還沒有離婚!”誰知劉凡竟然在里面尖叫道:“不是要攢錢給你嘛,哪有錢去開房?”我氣得嗓子里像被什么噎住了一樣,竟然說不出話來。我無力地站在書房門外,耳邊是侯湘軍和劉凡揶揄的笑聲……
那件事情之后,我突然不想再要那套房子,因為一想到一輩子要住在那里,我就仿佛受了奇恥大辱。
幾天后,我和侯湘軍去辦理離婚手續,協議上寫明,他給我9萬元我就去辦過戶手續。
就在我拿著綠色的小本木然地回到那個房子的當天,劉凡就堂堂正正地住了進來。她經常穿著暴露和侯湘軍在沙發上看電視,還經常趁我在家的時候打情罵俏。每天下班做完飯后我就把自己關到臥室里,可即使這樣,我還是難逃他們的侵擾。侯湘軍對性的強烈需求得到淋漓盡致的發揮,他和劉凡經常動靜很大地折騰到半夜,而我的神經衰弱又嚴重起來,常常被他們驚醒,然后失眠。我知道,他們其實是在用這種方式逼我盡早離開。
好多個日子里,我都被失眠折磨著。也許是對尊嚴維護的緣故,我沒有將自己的現狀告訴任何人,包括千里之外的父母。但同時,和侯湘軍、劉凡同住一個屋檐下,卻又讓我的尊嚴喪失殆盡。我表面堅強地挨過一天又一天,可工作卻常常出錯,生活也變得沒滋沒味。
我不想輕易搬走,覺得便宜了侯湘軍,可這樣忍辱負重的日子又讓我覺得不堪,我究竟該怎么辦?
【專家診斷】
顧慮讓她選擇寧愿待在“一段糟糕的關系中”
劉朵和侯湘軍的關系總體來說缺乏愛的基礎和相互了解。其實從一開始,他們的關系中就已經暴露出許多不和諧的征兆:侯湘軍對結婚的推諉、劉朵的勉強湊合、他們在性方面的不協調等等。如果那時候選擇結束,劉朵受的傷害會比較小。但劉朵出于對成為“剩女”的擔心,以及覺得自己對這段感情付出許多、放手可惜的心理,也許還摻雜著放棄侯湘軍就要面臨情感空白的恐懼—對一些女性來說,她們不能忍受情感空白,為此寧愿待在一段糟糕的關系中,安慰自己“有總比沒有好”。
侯湘軍無疑是自私和卑微的,這并非指他的收入和地位。客觀講,他們的經濟狀況雖不富裕,但也絕對沒有到赤貧的地步。說他卑微是指他將自己貶低、定格在掙扎于基本生存和生理需要的層面,循本能而動。比如性在于他,是生理上的滿足和宣泄,他放棄了或不敢對愛、性、美、道德有更高層次的追求,淪為精神的貧瘠戶。對于這樣一個自己尚處在可憐境地的人,劉朵怎能指望他來照顧自己、體諒自己呢?
她到了該對自己負責的時候
再來說責任,一段關系或婚姻,如果沒有愛,責任就無從談起。何況,只有責任而沒有愛的關系也很難講多么符合道德。因此,責任還是各負各的為好,讓別人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什么時候都是行不通的。
我想,現在正是時機,到了劉朵振作起來、對自己負責的時候了。
首先,劉朵得拋棄自己感到恥辱的想法。劉朵這段感情確實失敗了,侯湘軍最終選擇了其他女人,但這只能說明他們兩人不合適而已,并不意味著劉朵作為一個人,整體是不好的或者比別人差。希望劉朵把他們之間的結束當作錯誤的終結、重新開始的機會,不要再去過多關注侯湘軍和他的情人了。
其次,劉朵要學會愛自己,只有愛自己的人才有可能去愛別人;只有愛自己的人,愿意也有勇氣自我負責,因而更有機會創造平等、輕松的關系。
第三,當務之急是劉朵要調養身體,不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這也是愛自己的延伸。劉朵可以提醒自己,報復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過得好,比他們還幸福。
第四,只要劉朵克服障礙,保持良好心態,解決和他們同處一個屋檐下的問題也并不困難。比如,劉朵可以將母親接來和自己同住,有老人坐鎮,想必他們就不敢放肆;或者將房子租給不怕“惡心”又靠得住的人,自己拿著租金另找清靜也行;甚至劉朵可以買套音響,每天在家練歌習舞,既抗干擾,又愉悅心情,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