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與“潛規則”

周 祎

前陣娛樂圈明星吸毒案的丑聞再次把“潛規則”這一名詞展現在世人面前,娛樂界存在潛規則已經不是什么新鮮事,但“潛規則”一詞不是僅娛樂圈所獨有的,眼下各種行業的潛規則都慢慢浮出水面。潛規則是亞文化群體中一種特有的文化現象,也稱“陽光背面的游戲規則”,它是指在特定領域內按照該領域內成員所默認的某種行為方式行事的潛在的游戲規則,具有秘密、潛在、默契、不便言說、未作正式規定卻心照不宣等特點。之所以稱之為“潛規則”,是因為這些約定俗成的規則與程序未經有權機關正式予以頒布,外界既無法查閱也無從知曉;之所以稱其為“規則”,是因為其發揮作用的效能幾乎與國家頒布的規程有著同等的效力和功能,甚至有時即得利益者的首選規則。

正如前文所說,“潛規則”不是在娛樂圈特有的文化,而是存在于形形色色的行業中,各行各業都有其內部不成文的潛規則,游離于法規之外的“行規”和“慣例”,其實質就是反原則、反規則,非規則性的。隨著市場競爭的加劇,潛規則也被帶入市場。在市場競爭中,商業賄賂作為一種不正當競爭的手段漸漸演變成某些領域通行的潛規則。在許多地方遵循某種潛規則游戲,往往是某個成員進入特定群體,被接納為該群體成員,或取得信任、辦成難事的前提。潛規則的形成基于遵循潛規則的行為被多次的強化。行為者不良動機的最后實現,不僅刺激著行為者本人的重復行為,而且對于周圍的人也具有極大的感召力,促使更多的人效仿之。久而久之,類似行為便成為實現類似目的一種行為模式,而依照類似行為辦事便成為一種潛規則。

無可厚非,潛規則文化帶來的負面影響擾亂了社會秩序,有的則會危害人類以及國家,背離了正義觀念或國家制度層面上的規定,侵犯了廣大底層民眾的利益或法律制度所維護的利益。遵循潛規則的行為不一定就是腐敗行為,但是從中極易滋長與主流社會所倡導的道德準則和社會主義風尚相悖的不正之風,使權力者違反或偏離公共職責,私用或濫用公共權力,損害國家公共職務的廉潔性,以及國家公共管理職能和秩序,而發展為腐敗行為。由于潛規則的多樣性、非法性的特點,使得潛規則的使用者不受不受程序法的調整和約束,常常游離于法律規定的之外,沒有統一的行為模式,至于是否啟動、如何啟動該程序完全取決于實施者,因而潛規則具有較強的隨意性。潛規則看似無形,但一旦觸犯了它,則必受其傷。有人提出應對“潛規則”的四種基本態度;其一,對“潛規則”而言,不排除其有合理的地方,那么,就讓合理的地方“露出水面”,大家共同遵守就是了,不要讓合理的和不合理的都“潛”下去;其二,對決策者而言,那些“不露在表面”的,就要讓它總也露不出來,滅其于初始狀態,等這些個“潛規則”大行其道,那就晚了;其三,對官員而言,要獨善其身,不按“潛規則”做事;其四,對社會而言,要大張旗鼓地提倡規則意識,堅決反對“潛規則”意識。

對于上述觀點,筆者認為,“潛規則”應被道德與法律約束,前文中所說的四種基本態度筆者也有些見解。

其一,潛規則中有沒有合理部分。筆者認為,潛規則中沒有合理部分。所謂行有行規,既然有了明文規定,也就有了一定的制度規則,這些規則在定下的時候已充分的考慮了可能發生的情況。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有其不合理的部分就會被修正取代。法律法規是有滯后性的特點,所以各國都會不斷的為其修訂,在修訂中糾正錯誤的地方,添加新的規章制度。若是有什么合理的地方需要“潛”下去進行,那么這些明文規定都成為一紙空文,沒有用武之地。需要“潛”的地方都是不合理的層面,也許這句話有些絕對,但并非錯誤。仔細想一下,法律法規不可能把所有合理的部分都拿出來制定一條條文,更多地需要道德約束與社會監督。其二,決策者不可能所有情況都預料到,他們僅能在一些問題浮出水面的時候予以解決。決策者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們只能考慮到大多數人的行為,一些潛規則也是在事物不斷的演變中形成的,最初的決策人不能也不會預測到。等到問題最終形成后,才能夠制定一些法律法規予以防范這種問題的再次出現。這種時間上的差距使得決策者只能做到后期對問題的修正,不能完全滅于初始狀態,只是防范作用。其三,官員沒法全部獨善其身。每個人都是有“軟肋”的存在,在沒有觸及到其“軟肋”時,任何人都可以置之度外。在自身利益及欲望的驅使下,官員僅能做到的就是盡量控制自我或是回避這些問題。這個時候道德對其的約束是至關重要的,道德的約束是把問題阻止在前期形成;如果問題已經形成后,只能依靠社會輿論的監督。如高考舞弊案就是典型的社會輿論力量解決的,今年松原高考教師、家長與學生間互相作弊的風氣,就是依靠社會輿論對其進行打擊,政府官員進行后期維護以及解決。其四,“潛規則”文化不可能完全根除。潛規則的成因決定了它不可磨滅的存在,我們只能打擊現有的潛規則無法根除這種現象。

“潛規則”是對法律的考驗,對道德的挑戰。正是因為體制的不健全、人們法律意識的淡漠、道德行為的缺失,使得潛規則這一現象的存在。我們需要敢于正視潛規則,用更加完善的法律法規來挑戰它、戰勝它,令我國政治文明的建設更上層樓,以法治國才真正地落到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