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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通大學 文學院,江蘇 南通 226019)
《文匯報》2008年9月22日載文說,新時期以來,二十余年間竟有千余部文學史,而眼下最新的數字居然是6000多部。這真可以用“駭人聽聞”來形容我們聽聞后的感受了。該報評論文章說,文學史寫作至此已經十足垃圾化。文學史出版之多,本來是好事,是繁榮,然而,如果是垃圾化了,則是很可怕的現象了。也即如網上伍立楊批評的,“蓋今人雖有數千部文學史,但其疏漏平庸與兔園冊子無異,文采、思想、見識,真是‘要啥沒啥’,觀之令人氣沮。”當下的文學史寫作成為學術上最簡單易行的學術,積木式、貼畫式,相互抄襲,彼此重復,而且,文學史寫作者還好大趨長,毫無節制,不僅重復累贅,更無學術可言,也無文學可觀。
文學史寫作,真該減肥而瘦身。讀秦兆基主編的《文學蘇州》[1],越發堅定了這樣的想法,文學史寫作要簡筆精寫。簡筆之簡,是一個很高的境界,非簡單之簡,亦非簡略之簡,而是于紛繁駁雜中提煉、提純、提升起來的“簡約”,是言簡意賅;精寫之精,是精研過后的精準、精確、精當、精要、精切、精警,精妙和精彩,是水分擠了又擠的純凈,是言約意豐而蘊藉深到的渾厚。雖然不能說《文學蘇州》已臻佳境,但是,此本在簡筆精寫上的努力和成果,卻是很令我們驚喜的。
文學史寫作也已為利益所染指,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為了職稱和課題而寫,什么人都可以寫,東拼西湊,輕易生產,于是書店里和課堂上出現了不少既沒有“文學”也沒有“史”的“文學史”。不少文學史寫作貪“大”求“洋”,貌似洋洋灑灑,其實臃腫繁瑣,成為毫無新意、漫無邊際的湊合。
文學史專家鄧紹基先生曾說過這樣的話:百年來中國文學史編寫工作的一個最大的特點不容模糊— —它是適應、結合大學乃至中學的文學教學這個實際而產生的。①2008年,鄧紹基先生在接受《中國社會科學院院報》記者采訪時又說:“中國文學史編寫、應用和流傳的一個最明顯的特點,就是與學校教育有關,它幾乎一開始就是適應著、結合著文學教學這個實際而產生的。這大體表現為三種情況:(1)有的文學史著作原是講義(自編的課本),后公開印行;(2)集體編寫的教材(上個世紀50年代以來最為流行);(3)個人著作,但其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供教學用,或者是同著者的文學史教學實際緊密相關。現在人們談論文學史教學,通常都指大學的文學史課程,其實上個世紀20年代以后,中學也曾有文學史課程,相應地也就有為這個課程而編寫的文學史著作,其中有的就是講義的公開刊行,如趙景深《中國文學小史》就是他在紹興第五中學教書時的講義。由于清華大學把它列為入學考試參考書,采用它的學校很多,印量很大。”[2]鄧紹基先生這番話的意思是,文學史是應中學、大學教學之運而生的;文學史的框架、體系乃或觀念的創新,乃是建筑在實踐的基礎上。這就強調了文學史寫作的“量身定做”的針對性。
秦兆基主編的《文學蘇州》,是在國家“高中語文課程標準”實施中應運而生的校本教材。本著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的育人理念,秦兆基與首批教授級高級教師徐思源等,量蘇州文學之身,量蘇州十中之身,量中學教學之身,依憑得天獨厚的蘇州地方文學資源,定做《文學蘇州》。蘇州第十中學現任校長柳袁照在書序里不無豪邁地說:“蘇州十中是一所人文積淀很深的學校,在一百多年的辦學歷史中,語文老師中著名的學者、文學家、作家,歷來不乏其人,如王謇、蘇雪林、葉圣陶、張羽等;從我們校園里走出去的學生中,著名的文學家、作家、新聞記者,同樣不乏其人,如楊絳、費孝通、彭子岡,當代的知名作家中還有范小天、朱文穎等……”[1]1因此,《文學蘇州》是一本“量身定做”的文學史讀本,是一本地方性的微觀文學史。“量身定做”是順理成章的,而且是睿智策略的。
梁啟超:“文學是人生最高尚的嗜好。”而我們當下所面對的,是一個文學無力的時代。科學的傲慢,加上消費主義的物化浪潮,文學在科技和消費的雙重夾擊下自卑而“走低”,迅速地世俗化、粗俗化、庸俗化了,文學缺少了承擔,缺少了真善美的崇高感。因此,人們越來越離文學遠去,文學越來越退縮到邊緣。文學的意義原本在于為人類提供良好的人性基礎。文學有一個任何意識形態都不具備的特殊功能,這就是對人類情感的作用。
《文學蘇州》的創意者和編著者深知,情感的作用絕不亞于思想的作用,對于中學生來說,文學教育的功能的潛移默化,其影響力不小于枯燥的道德說教。在人類的整個文明進程中,文學幫助人類建立道義感,對人們的理想思維和現實習慣產生著巨大的影響,在人們實現自我、尋求人的現實效價上表現出“引領”性的作用。這些就成為《文學蘇州》編寫的背景,也是我們閱讀《文學蘇州》的背景。可以肯定地說,《文學蘇州》編寫的目的,即在于培養中學生形成崇尚文學、崇尚人文、崇尚美的自覺,“這樣既能弘揚地方文化,又能切實地使語文學習與生活與環境結合起來,在統一要求與地方差異性的融合中,張揚學生的語文個性,對提高學生的語文綜合素質大有裨益。”[1]1
《文學蘇州》量身定做的寫作原則,決定了其簡筆精寫的表述特點,也決定了其寫作與現實環境緊密相關的功利性。故而,在當下什么都追求大的風氣下,秦兆基主編的《文學蘇州》,取微型的樣式,量蘇州文學之身,量中學教學之身,全書適度控制在300來頁、20余印張,并非蘇州文學史無內容可寫,不能做大;也非編者才短而無筆力鋪張敷衍,完全是因為堅守“量身定做”的尺度,簡筆精寫“瘦身”《文學蘇州》。
當下文學史的通病,就是編撰者的過度闡釋,無端發揮,行文沒有節制,出語沒有遮攔,成為炫耀其學富的標本,把文學史寫作變成了各種社會思潮或文化思想的發生的副產品,而對文學本身的價值卻未能給予精確的評價。而且,這些文學史,整體上的格局被敘述和闡釋所占據,忽視了對文學文本的價值判斷。
適度闡釋是由文學史的文學性本身決定的,堅守適度闡釋就是堅持了文學本位的原則,這樣就免去了不少“外部規律”的贅言,單刀直入,簡捷明了,切準文學史的研究重心,將要害揭橥出來,從而進入文學發展的內部因素的闡釋,轉向文學發展的自身,擺脫意識形態的影響,形成獨立的文學話語模式。譬如《文學蘇州》第六章“興盛期”百年的文學史概括,真可謂精要簡潔,惜墨如金,不妨照抄如下:
從1840年鴉片戰爭后,列強的堅船利炮打開了中華古老帝國的大門,我國艱難地走上了現代化的道路,蘇州文學也和整個中國文學一起經歷了一場根本性的變化。
本時期的蘇州文學有以下特點:
第一,自覺的文學改革的意識和帶有廣泛性的文學社團的萌生。
第二,文學的形式和內容發生巨大的變化,呈現多元化的傾向。
第三,各種文學樣式的地位起了變化。
在這個時期中,通俗小說處于空前繁榮的境地,原來處于正宗的居于至高無上地位的散文,退居到次要的地位。[1]193
這里,編者沒有過多糾纏于文學以外的社會、政治、文化,背景材料一言以蔽之,文學特點的概括也極其簡潔。其后的文史敘述也簡明扼要,以文體為緯、作家為經,譬如散文以作家為線索,馮桂芬、王韜、章太炎、蘇雪林、俞平伯、楊絳、彭子岡等,逐一分述。而在具體的表述中,編者既充分肯定具有較強政治意識形態傾向的作家作品存在的合理性,又避免了過多的政治意識形態敘述而導致的封閉性和狹隘性。
《文學蘇州》全書的框架編排也深合“適度、簡潔”的原則,雖分九章四大塊,然每一章的文史綜述要言不煩,點到即止,不枝不蔓;以近三分之二的空間容納作品,以史串文,文史兼得,以史為導,以讀為重。讀此本,文史兩兼,多思而廣得,體感而深受。在“文學源流”、“文學評論”、“文學群體與流派”、“文學作品中的蘇州”四大塊中,突出“文學源流”,在全書共九章的規制中占去六章,把蘇州文學發展分為五個時期:孕育期——先吳、先秦時期,成型期——秦漢至六朝,成長期——隋唐至宋,絢爛期——元至清中葉,興盛期——近百年。這樣的分期,極具蘇州文學的個性特點,而非照搬傳統的文學史的分期思路,是史學與文學的兩兼分法,從總體上揭示了蘇州文學的發生、發展規律,以及獨具特色的美學和文化內涵。
著名學者羅宗強先生認為,文學史寫作應該“從文學創作反映出來的思想傾向與文學理論傾向來考慮問題”[3]52。縱觀《文學蘇州》的歷史分期,編者對分期標準的把握,表現出史學與詩學并重的原則,兩相滲透、交叉互進,形成了其以文本為中心、史論與作品一體化的文學史構建模式。從學科的邏輯內涵上來看,編著者著眼宏觀,注重從文化發生學上發掘意義,準確勾勒出各時期發展的不同風貌,厚今而不薄古,既不過于細碎,又不過于寬泛,尊重歷史發展的客觀形態,努力梳理其既闊大宏遠又具體生動的文學史的進程,揭出了文學與歷史的兩重屬性、現實與審美的雙重品格。
《文學蘇州》此書,大處把握,執其關紐,以文學史為主軸,篇目章節之合縱,適度闡釋,要言不煩,具有很強的概括力。
文學史應該根據以藝術和審美價值為核心的多元價值體系,給作家作品以全面系統的評價。在眾多的文學史寫作中,文學史家對作家作品的評價往往是非常簡略的,甚至是非常膚淺的,作家作品被湮沒在“史”的描述中。而這些缺乏第一手材料、缺乏感性認識的文學史,因為缺少對具體作品細讀而產生的作家作品的分析和評判,其“史”的敘述,往往是資料拼湊與作家排座而已。《文學蘇州》回到文學文本本身,突出作品的審美價值和藝術價值,其文學史的寫作抓住了文學的本質問題,形成了敘述、闡釋、評價相平衡的文學史寫作格局。
夏志清先生說:“我的首要工作是‘優美作品之發現與評審’”[4]夏志清先生放開眼界,精心閱讀,盡可能多地瀏覽了長短篇小說單行本,以及雜志上刊登的短篇小說和長篇連載,才讓他得以有自己的眼光,才使他的《中國現代小說史》從根本上顛覆了當時人們對中國現代小說的基本認識。因此,出色的、負責任的文學史家,不僅要有較高的文學素養和高度的鑒賞能力,而且要有廣泛的閱讀經驗,細讀原典,感知文本,深入到作品內部,面對鮮活的文學世界,構建自己的閱讀體驗。《文學蘇州》注重回到作品本身,以史為經,以選文為緯,突出了作品在文學史寫作中的重要地位,強調作品自身審美價值。《文學蘇州》選讀作品60余篇,每一篇選文后附“作者簡介”、“品評賞析”、“評點精粹”、“問題研討”四則。編者在評價作品時,以讀者的身份介入,抓住作品自身的藝術規律,挖掘作品的審美價值,用自己的審美經驗評述作品,形成了一個價值判斷體系。而在分析和評價作品時,編者雖不作精詳推闡、邃密探測,但也援證廣博、自出手眼。這樣的文學史讀本,往往能夠引導讀者把作品的閱讀感知提升到理性的層面,幫助讀者在感性認識的前提下,不僅知道作家“寫了什么”、“怎么寫的”,更會獲得“寫得怎么樣”的結論;從而認清具體作品獨特的審美藝術價值,理解作家與作品之間價值意義,確立文學作品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形成文學史的價值體系。
實在是因為文學史讀本的無節制的超生,文學史寫作自壞家門,破壞了自己的尊嚴。在我們讀到《文學蘇州》時,便有了一種盼望已久的親切感,雖然此文本還只是一種準文學史,其對蘇州文學現象的概述也許尚欠精要和深到。但是,《文學蘇州》簡筆精寫的追求和理想,對當下“重寫文學史”的立志者,應該是有所啟迪的吧!
[1]秦兆基.文學蘇州[M].江蘇教育出版社,2009.
[2]文學史寫作縱橫談——訪中國社會科學院榮譽學部委員鄧紹基[EB/OL].中國社會科學院,(2008-01-30)[2009-10-11].http://www.cass.net.cn/file/20080130113766.htm l.
[3]羅宗強.隋唐五代文學思想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4]夏志清.中譯本序[M]//中國現代小說史.劉紹銘,李歐梵,林耀福,等,譯.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