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支持節能減排：理論與實證研究

許均平

(中國人民銀行長沙市中心支行，湖南長沙410005)

金融支持節能減排：理論與實證研究

許均平

(中國人民銀行長沙市中心支行，湖南長沙410005)

通過簡單的理論框架分析金融機構、工業企業與地方政府在節能減排過程中的多邊博弈，并基于湖南的經驗數據對信貸支持節能減排績效進行實證檢驗。實證檢驗發現，總體上金融投入對節能減排有顯著正向作用；在企業排污環節，金融投入非但沒有促進節能減排，反而導致更多的污染損耗；在排后治污環節，金融投入尤其是銀行信貸資金的作用是顯著的。

節能減排；多邊博弈；績效；金融支持；實證研究

一、引言

當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承載著巨大的資源和環境的壓力。節能減排已成為保持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應有之義。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目前經濟發展程度相對較低，開展節能減排面臨內在動力不足的問題。發展經濟學家錢納里（Chenery）等人曾運用多國模型對人均經濟總量與經濟發展階段進行了深入的研究。按照錢納里的分析，現代經濟發展分為三個大的階段，即準工業化階段、工業化的實現階段和后工業化階段。目前我國人均GDP約為2.2萬元，經濟發展剛進入工業化中期階段，資源要素的投入仍然可以實現邊際產量遞增，經濟社會本身既不具備自發進行節能減排的條件，也缺乏足夠的動力，需要借助外在的力量助推節能減排。而金融功能的有效發揮，可以作為一種外在的力量彌補經濟發展自我轉型內在動力的不足，加快推進節能減排。金融作為經濟發展的核心推動力和持續推動力，在節能減排領域理當有效發揮其應有的功能。但金融支持節能減排的機理何在，既有支持措施及成效如何評價，是需要在理論上和實踐中給予進一步回答的現實問題。基于此，本文試圖構建一個金融支持節能減排的理論框架，并以湖南省為例，通過實證分析探求金融支持與節能減排的關系，最后提出針對性的政策建議。

二、文獻回顧

近些年來，國內許多專家學者對金融支持節能減排問題日益關注。周小川（2007）指出，金融系統應強化金融機構在環保和節能減排方面的社會責任意識和風險防范意識，建立有效的信息機制，對與環境承載能力相適應的生產能力配置給予市場和政策方面的支持，運用金融市場鼓勵和引導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和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1]徐秋文、代存峰（2007）從能效產業發展的角度，指出中國在節能領域存在巨大的資金需求。要達到節能降耗20%的指標，將意味著近萬億人民幣的節能投融資需求，節能潛力和能效投資市場巨大。需要引入有效的市場化手段引導各個經濟主體積極參與投資、實施節能減排的項目，從政策、法律法規上提供足夠的激勵措施。[2]陳好孟（2007）認為，加強信貸政策同產業政策、財政政策、資源政策、環保政策的協調配合，對優化調整經濟結構、轉變經濟發展方式、促進節能減排目標的實現具有重要作用。[3]李棣（2008）研究發現，“綠色信貸”的實施引致的產業結構調整對銀行業的發展能夠產生積極推動作用，同時也給高耗能、高污染行業的信貸資產安全帶來不確定性。為了有效控制高耗能、高污染行業信貸風險，銀行業金融機構應以國家宏觀調控政策為導向,及時了解國家節能、環保政策和標準的修訂及變化情況，進一步提高宏觀調控中銀行業金融機構經營管理的主動性和前瞻性。國際上金融支持節能減排的行動要早于我國。從《京都議定書》框架下的國際碳交易到赤道準則，都是利用金融市場的組織形式或定價技術來推進節能減排、保護環境。[4]匡國建（2008）對國際上促進節能環保的金融政策和機制進行了研究，發現各國金融機構在綠色金融產品和服務領域的創新層出不窮，在零售銀行、公司和投資銀行、資產管理和保險等業務領域推出100多項創新的綠色金融產品和服務，并且國際金融組織在節能環保領域發揮著重要的金融杠桿作用。[5]

國內外的研究大多從實際工作出發，分析金融支持節能減排面臨機遇與挑戰，鮮有理論上的深入分析和實證研究。

三、理論分析

從金融視角考察可以發現，節能減排并不是一個簡單的經濟現象，而是涉及到各經濟主體利益的復雜社會問題。從經濟學角度分析，最關鍵的問題是缺乏一個供給和需求充分的節能減排金融市場，而市場中三個關鍵參與主體——金融機構、工業企業與地方政府之間的多邊博弈將影響該市場的走勢。因此，有必要從理論上厘清上述經濟主體之間的關系。

（一）金融機構與工業企業：不完全信息靜態博弈

博弈的一個基本特征是一個參與主體的效用水平不僅取決于自己的戰略選擇，而且取決于其他參與主體的戰略選擇。在是否支持節能減排問題上，金融機構（如銀行）和工業企業存在基于自身利益的戰略選擇，并將得到不同的效用水平（這里指包括利潤、聲譽等在內的綜合收益）。如果金融機構的戰略是積極進入資源環保領域，將獲得利息收入，但要付出信息收集、跟蹤調查等成本；企業此時有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獲得貸款后發展生產同時積極投入節能減排，此時企業短期收益可能下降，成本增加；另一種情況是企業獲得貸款后沒有投入節能減排，而是只用于擴大生產規模等，短期收入增加，但導致能耗和排污更加嚴重，可能會面臨環保部門的嚴厲處罰和缺乏金融機構的后續支持；金融機構的貸款可能成為不良,面臨風險損失。如果金融機構不進入該領域，由于可供選擇的企業或行業有限，將面臨自身資產業務萎縮、利息收入下降等利潤損失，而同時要背負“缺乏社會責任”的罵名，將導致“聲譽”損失。企業一般有貸款依賴，若缺乏貸款支持其發展可能停滯或出現經營困難，而此時若企業采取節能減排行動，成本將進一步增加；若繼續排污則可能面臨嚴厲處罰。從兩者博弈結果來看，如果給定企業積極節能減排，金融機構進入比不進入好；如果給定企業耗能排污，金融機構不進入比進入好；而無論金融機構是否介入節能減排，企業主動節能減排比耗能排污好。因此，一個納什均衡是：金融機構積極投入資源環保領域，工業企業積極主動節能減排，這是兩者的最優戰略選擇。

金融機構和工業企業之間的博弈是一種不完全信息靜態博弈。首先，兩者擁有的節能減排信息是不對稱的，企業擁有更多的信息優勢，金融機構處于信息劣勢。其次，這是一種靜態的博弈，即博弈中金融機構和企業選擇行動沒有明顯的先后順序，或后行動者并不知道前行動者采取了什么具體行動。比如，金融機構對企業的信貸投放并不是一次完成，第二次投放時并不知道企業對前一次信貸的具體使用情況，是否真的用于節能減排。

（二）金融機構與地方政府：完全信息動態博弈

地方政府推進節能減排的動力源于中央政府對節能減排的考核和地方民眾在資源環保方面的利益訴求。由于大多數金融機構實行垂直管理，地方政府對當地實力強勁的非法人金融機構的行動逐漸失去支配權。盡管地方政府對開展節能減排雄心勃勃，但一旦金融機構基于自身利益不采取與其一致的行動，其成效將大打折扣。在市場化取向日益明確的今天，地方政府僅僅發布有關節能減排的宣傳文件或指導意見可能得不到金融機構的積極響應，因此不得不對是否投入“真金白銀”進行政策引導做出戰略抉擇。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地方政府比較有效的引導手段是財政補貼、稅收優惠和土地出讓優惠等。對地方政府而言，積極的財政投入往往是一種事前的承諾，事后兌現。比如，對金融機構承諾，若發放某一規模以上的節能減排貸款，則給予相應的利息補貼或稅收優惠等。金融機構（或工業企業）若能得到這些優惠，將補償其節能減排投入風險。這無疑會激勵其積極介入節能減排。但財政投入將擠占政府其他方面的財政開支，可能帶來相關的福利損失，這是財政投入的機會成本。如果財政投入能引領金融資源集聚節能減排領域，并達到節能減排目標，地方政府的政績會大大提升；金融機構積極跟進，不僅會獲得業務收益，還可獲得類似利息補貼的表外收益（假設企業也得到激勵會采取一致行動）；但如果金融機構選擇不進入，與上文同樣的理由，其效用可能為負，同時地方政府節能減排的目標不能實現，影響政績。如果地方政府選擇不投入戰略，其成本為0，金融機構即使選擇進入節能減排領域戰略，基于風險的考慮其介入的力度或規模會有所保留，則地方政府和金融機構的綜合效用均大打折扣；若金融機構選擇不進入，其結果與地方政府選擇財政投入的結果一致，因為地方政府采取的是事前承諾、事后兌現的策略。因此，金融機構與地方政府博弈的最優戰略選擇是：政府承諾財政投入，金融機構積極介入節能減排。只有在企業和地方政府同時選擇介入節能減排時，金融機構的效用達到最大化。只是金融機構與地方政府之間是一種完全信息的博弈，即兩者的信息是對稱的，政府的財政投入承諾一般是可信的，金融機構的貸款投入也是公開的信息。同時這也是一種動態博弈，因為地方政府的行動在先，金融機構是根據地方政府的行動而采取行動的。然而，地方政府可支配的資源有限，而且受預算硬約束限制，長期、大規模的財政投入不可能成為常態。

地方政府與工業企業之間也存在博弈，并將對金融機構的戰略選擇產生影響，但這不是本文研究的重點，在此不作分析。

（三）金融支持節能減排的邊界：進一步探討

基于上述金融機構與工業企業和地方政府的博弈結果，本文進一步探討金融支持節能減排的邊界問題。

從科斯對企業存在和企業邊界問題的回答來看，企業和市場是人們實現同一功能的具有互替性質的制度安排。當企業內交易的邊際費用（marginalcost）與市場交易的邊際費用相等時，企業與市場之間就達到了均衡，這個均衡點就是企業的邊界。金融機構作為特殊的企業，其交易費用不僅包括因發生業務而產生的信息收集、談判、監督等費用，還包括可能的風險損失，尤其是節能減排背景下的風險更加顯性化，因而其支持節能減排的邊界有其特殊的含義。

以銀行類金融機構為例，銀行在開展節能減排金融業務時，不僅要與非節能減排金融業務比較，還要與市場上達到同樣的節能減排目的其他交易行為比較（如企業通過發行債券或股票融資投入節能減排）。假設銀行支持節能減排的交易費用為BCj（其中包含了風險損失和財政投入帶來的風險補償），支持非節能減排金融業務的交易費用為BCnj，市場上開展節能減排的交易費用為MCj，則當三者的邊際費用相等時，即：

此即為銀行類金融機構支持節能減排的邊界。只有在邊界之上，金融機構才有支持節能減排的動力，節能減排的金融市場才得以發展。

四、金融支持節能減排績效的實證分析：以湖南為例

近年來，我國經濟快速增長，各項建設取得巨大成就，但也付出了很大的資源和環境代價，經濟發展與資源環境的矛盾日趨尖銳，已成為全社會關注的熱點和焦點。金融業尤其是銀行信貸在節能減排領域的角色及績效如何？本文以湖南為例對此進行調研和實證分析。

（一）金融支持節能減排的績效：信貸支持實證檢驗

本文收集了從1987年至2007年湖南省工業排污及處理和治污投入資金的時間序列數據，以及抽樣選擇排污樣本企業2007年的貸款和排污的截面數據，以貸款指標為自變量，以排污指標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分析。

1.數據描述。（1）時間序列數據。本課題選擇數據連續性較好和有典型代表性的工業廢水排放指標作為描述污物排放情況，選取治污總投入資金（治污總投入資金包括：基本建設資金、環保補助資金、銀行貸款、其他）和其中的貸款投入作為金融支持指標。圖1為湖南省1987-2007年污物排放及治污投入情況。本文發現，1987年以來，工業廢水排放逐年下降，經過處理的符合標準的工業廢水排放呈增長趨勢。從治污資金投入情況來看，總投入是上升趨勢，但起伏較大，尤其是2003年以后投入巨幅增長，而其中的貸款投入一直處于較低水平，平均只占總體投入資金的17%左右。（2）截面數據。本文抽樣選取了122家有排污行為的樣本企業，通過環保部門收集這些企業2007年的典型排污指標——化學需氧量（COD）和二氧化硫（SO 2）排放數據，通過征信系統查取其2007年的貸款數據（包括余額和新增額），并對這些數據進行了統計分析（見表1）。表1顯示，樣本企業平均貸款余額為9383.6萬元，平均新增1205.5萬元，COD排放均值為548噸，SO 2排放均值為1075.5噸，同時四個指標的標準差都很大。

圖1 湖南省1987-2007年污物排放及治污投入情況

表1 122家樣本企業2007年的貸款和排污數據統計

2.研究假設。假設1：治污資金投入與治污效果正相關，即資金投入越多，工業廢水排放越少，處理達到排放標準的廢水越多。假設2：在節能減排的政策背景下，企業充分利用銀行貸款投向節能減排項目或技術改造，因此排污企業貸款與排污量負相關，即貸款越多，排污量越少。

3.單位根檢驗。為了避免“偽回歸”，先對時間序列數據進行單位根檢驗。用EVIEWS軟件分別對上述各變量進行單位根的ADF檢驗，發現原序列存在單位根，經過一階差分后序列在5%或10%水平下平穩，一階單整結果見表2。

4.模型擬合。構建一個簡單的一元回歸模型，分析資金投入對治污或排污的影響。其中Y為因變量，分別代表工業廢水排放量、經過處理達標的廢水排放量、化學需氧量（COD）、二氧化硫(SO 2)排放量；X為自變量，分別代表治污總投入資金、治污貸款投入、樣本企業貸款余額、樣本企業貸款新增額。

將上述數據代入模型（2）式進行回歸估計，得到表3所示結果。

表2 各序列的ADF檢驗結果

表3 金融支持與污物排放實證檢驗結果

（二）金融支持節能減排實證結果分析及評論

根據表3的估計結果，本文可以發現：

1.治污總投入對減少工業廢水排放的作用是顯著的，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每增加1萬元投入能減少0.47萬噸廢水的排放，支持研究假設1。但是貸款投入的作用不顯著。

2.在工業廢水排放后的處理環節，治污總投入資金和貸款投入對污水處理量的作用都是正向顯著的，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每增加1萬元總體投入，能多處理廢水0.48萬噸；而每增加1萬元貸款投入，能多處理廢水2.1萬噸，反映貸款投入的成效更大。兩者均支持研究假設1。

3.無論是化學需氧量（COD）還是二氧化硫(SO 2)的排放，信貸支持的作用都是顯著負面的，每增加1萬元新增貸款，將導致COD排放多0.11噸，導致SO2多排放0.22噸。這說明樣本企業獲得貸款后并沒有用于節能減排項目或這方面的技術改造，而是繼續投入規模生產，排放更多的污物。該結論不支持研究假設2。

由此可以發現，在企業排污環節，金融投入非但沒有促進節能減排，反而導致更多的污染損耗；在排后治污環節，金融投入尤其是銀行信貸資金的作用是明顯的。為什么銀行貸款在污水處理環節的作用是正面顯著的，而在企業排放環節是負面顯著的？結合本文的調研情況不難找出合理解釋。

本文對湖南省全省金融機構支持節能減排的情況進行了調研，發現金融機構支持節能減排的態度還是積極的，但信貸投入情況不容樂觀。近年來，各金融機構堅持以國家宏觀經濟政策和總行信貸政策為導向，紛紛啟動推行“綠色信貸”政策，嚴格執行環保審批程序和信貸準入機制，加快信貸結構調整進程。但從抽樣調查情況來看，商業性金融機構對企業能耗污染項目嚴格控制投入的同時，對企業節能減排項目信貸投入也嚴重不足。2008年，商業銀行節能減排項目和相應的技術改造貸款僅占資源環保領域貸款的1.5%。而值得注意的是，政策性金融對節能減排的支持力度大于商業性金融。國家開發銀行湖南省分行已支持污水處理、垃圾無害化處理和城鎮污水管網工程等公益性項目，承諾金額160多億元，累計發放11.76億元。政策性金融機構在支持節能減排方面處于同業領先地位，主要得力于政府的強力推動。這也就很好解釋了本文上面提出的疑問：工業廢水排放是企業的行為，企業一般獲得商業性貸款，而商業性金融在這方面作為不大，所以效果不明顯。但對排放后的廢水處理環節是政府主導下的公益性行為，政策性金融對此介入較深，投入力度較大，所以效果較為顯著。

因此，總體上看，金融支持節能減排已具備一定基礎，但支持力度有待進一步挖掘。調研發現，金融支持節能減排力度不夠、效果欠佳主要是節能減排的金融供需動力不足。從供給來看，由于節能減排項目一般具有很強的社會效益，但一次性投資大，回收期限長，即期經濟效益不明顯，投資存在一定風險。商業性金融機構對節能減排的信貸投放慎之又慎。從需求來看，由于企業開展節能減排需要增加技術改造投入，如購買減排設備和排污監測設備等，還要承擔設備運行成本，而企業在減排中卻不能帶來自身經濟效益。除此之外，還存在諸多外部影響因素。如產業結構欠合理影響節能減排效果，金融機構難以獲取充分有效的資源環保信息，環評標準不統一可能導致金融機構無所適從等，上述問題不僅造成節能減排的資金瓶頸，而且影響金融支持節能減排的效果。

五、政策建議

上述分析表明，支持節能減排已具備一定的金融基礎，但節能減排的金融供需動力不足，商業性金融與政策性金融具有明顯不同的支持績效，金融機構、工業企業和地方政府之間的博弈將直接決定節能減排的未來走勢，而是否滿足支持邊界條件是金融機構介入節能減排的戰略選擇依據。因此，需要地方政府在內的市場多方協力作為，化解現實約束，把握政策性金融和商業性金融的優勢和經營特點，不斷開拓和完善支持節能減排的金融市場，才能取得預期效果。

1.強化制度約束。政府的制度安排必須到位，對各級地方政府、企事業單位和居民的節能減排行為進行有針對性的制度設計，建立相應的規劃，明確目標。節能和減排的標準必須量化并具可操作性和便于考核，對未達標的地方實行主要負責人職務晉升的一票否決制。強化環保準入機制，完善對環保執法部門的監管制度。建立能耗排污監測制度，定期公布監測結果。

2.建立激勵機制。加大對金融機構激勵力度，使其滿足支持節能減排的邊界條件。對公益性節能減排項目，如污水處理項目，政府推動政策性金融先期介入，可采取BT方式組織建設，建成后由政府進行回購。對積極主動支持節能減排并且成效明顯的金融機構進行獎勵，對因此產生不良資產給予適當的風險補償，如在稅收減免、財政補貼等方面提供優惠。加強信貸政策與產業政策的協調配合，對鼓勵類投資項目，金融機構按照信貸原則繼續提供信貸資金支持。[6]在從緊貨幣政策環境下，信貸政策向節能減排領域傾斜，適當增加金融機構貸款規模，專用于節能減排項目。

3.建立評價體系。金融管理部門在金融政策和業務管理方面，要大力支持、合理引導金融機構支持節能減排，著力建立金融支持節能減排的長效機制。建立以節能減排為主要內容的金融機構承擔社會責任評價體系，并定期公布評價結果，塑造金融機構主動承擔社會責任的良好形象和聲譽，進而達到擴大市場份額，優化資源配置的目的。

4.加快市場建設。在推進節能減排過程中，金融機構與政府、工業企業的利益博弈決定了單純的行政行為的不可持續性。行政命令推動很難最優配置資源，同時交易成本將大大增加。從國內外的實踐來看，量化排污權或配額排污，開展排污權交易，使工業企業和金融機構在節能減排中獲益，是實行節能減排可持續發展的有效路徑。

[1]周小川.利用金融市場支持節能減排[J].中國金融家，2007,(8).

[2]徐秋文,代存峰.能效融資：打造節能減排多贏新模式[J].世界環境,2007,(4).

[3]陳好孟.金融支持節能減排問題探討[J].中國金融,2007, (22).

[4]李棣.產業結構調整對銀行業金融機構的影響[J].金融發展研究,2008,(3).

[5]匡國建.促進節能環保的金融政策和機制研究：國際經驗及啟示[J].南方金融,2008,(7).

[6]謝自強.長株潭“兩型社會”建設中產業結構調整的方向與政策[J].湖湘論壇，2009,(1).

F8

A

1009-3605（2010）03-0064-06

2010-03-15

許均平，男，湖南平江人，中國人民銀行長沙市中心支行經濟學博士，主要研究方向：金融投資。

責任編輯：譚桔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