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日本文字的語意符號探索研究

日本人在中國漢字的基礎上從設計領域里增添了一個指示設計專業,中國至今尚無,就是繪文字(又叫畫文字/顏文字)。繪文字﹙Emoji﹚是日本無線通訊中所使用的視覺情感符號,繪就代表了圖形,文字則是圖形本身的隱喻,可用來代表許多情感,如笑臉就代表了笑、蛋糕就代表了食物等。如圖,最初是由(*^o^*)オッ(*^O^*)(~O~;)(;~O~)這類由標點符號組成的簡單表情符號。后來通過在手機直接輸入這種符號,由后臺程序直接轉化為對應的趣味圖標。這種小圖標符號具有幽默時尚性,深受廣大青少年喜愛追捧。在日本三大電信系統商:NTT DoCoMo、au/KDDI和Vodafone Japan有各自不同的繪文字定義。

一、符號設計的特點

現行的符號學中,根據李幼燕著的《理論符號學導論》,一般把符號歸結于以下三個特點:

1、語意認知性

設計中,認知性是符號語言的生命。例如,北京2008奧運會采用“中國印——舞動的北京”,會徽以傳統的印章和書法等藝術形式與運動主題結合做標志,這正是因為“中國印”和書法可以準確地表達民族性這一信息,具有極強的認知性。如果一項設計作品不能為人認知,讓人不知所云,那它就完全失去了意義。

2、語意普遍性

現代設計是為大工業生產服務的,設計作品會在大眾中廣泛傳播,最終受益使用的是大眾。設計的符號語言只有具備普遍性,才能為大眾所接受,才是一個成功的設計案例。設計人員常常自己花了很大功夫做出的東西,卻不被客戶接受,這時設計者也許會抱怨客戶欣賞水平不夠,其實有時客戶比設計者更了解受眾。設計者只有找出讓自己、客戶、消費者都能理解的設計語言,才能做出更好的設計,符號的普遍性這一特性,在許多公共場所的標牌設計中體現得尤為充分。如交通標志符號,如果不能不能被普遍大眾接受,會發生歧異,其后果將不堪設想。

3、語意約束性

任何語言或者文化都只在一定范圍內被理解,只有具備有相關背景的人才能接受到該符號所傳達的信息。只有符合特定背景的符號才能在這一范圍內被接受。比如,德國招貼藝術大師岡特?蘭堡(GunterRanbow)的作品中常出現土豆形象,我們知道博物館的主要功能就是對文物進行分類整理、保護和展覽,藏品表面看起來灰頭土臉,實則蘊涵著燦爛豐富的歷史文化痕跡和人類智慧結晶。一個土豆經過蘭堡切幾刀,上點顏色,編上號碼,就把與博物館相關的信息極其鮮明地傳遞出來,對于不了解德國的人來說,可能看不懂作品所要表達的意思,只有知道土豆對于德國人的特殊意義,才能夠明白設計者對土豆如此鐘情的原因。又比如二戰時期納粹黨的標志“卐‘wan’”字,在歐洲人眼里那是個罪惡的符號,而在中國,這是個吉祥符號。

4、語意獨特性

符號一般強調“求同”,作為一套整體的東西才更容易被大眾所接受和被理解。但是,在設計中“求異”常常是關鍵。因為比較形式和內容,前者絕對是更值得深究的。同樣是針對一個主題,我們必須找出與之相關的盡可能多的表現形式,才能創作出與眾不同的作品。如同樣是“手”,美國設計師蘭尼?索曼斯為“呼救熱線”設計的作品,采用同構的手法把男性的手與女性的軀干結合,簡潔的表達出暴力與弱者的關系;而中國設計師陳放的設計作品,則用一只殘缺的手掌,傳達出人類歷史進程中要承受種種苦楚、磨難的寓意……再此,不同的設計師選擇了不同的所指,傳達出不同的意義。這也使得我們的設計具有了無限豐富的形式與內涵。

二、符號設計的運用

設計中對符號的運用有直接和間接之分。從某些作品中可以直接找到符號性的元素,而在另一些作品中卻似乎很難發現符號的存在,但這并不意味著這些設計與符號無涉。實際上符號是無處不在的,只是根據需要作用方式不同而已。這里可以分三種情況來考察這個問題:

第一,直接運用符號。作品本身就是以符號的形式出現的。比如標識類設計,由于這類設計以圖形為基礎,以達意為生命,強調小而精,因此被濃縮得幾乎等于符號本身。我國幾大銀行的標志都采用中國古錢幣作為基本形,這是因為古錢幣的這種圖形符號能夠準確、形象地傳達金融機構的內涵,例如香港設計師靳埭強設計的中國銀行標志,由古錢幣和漢字“中”為主要創作元素,古錢幣圖形以圓和方的框線設計,這貫穿上下的垂直線,亦象征連接古線的紅繩,是聯營的意象,再配以中國書法字體“中國銀行”和現代英文字體“BANK OR CHINA”,色彩采用傳統色系中純粹的紅色和黑色,將傳統圖形和現代視覺語言導入我們的視野,非常準確地表達出了金融性和民族性。在這類設計作品中,常常是把幾個元素巧妙地組合起來,然后將其簡化,得到類似符號的圖形,也就是將圖形符號化,形成獨特的視覺語言。

第二,以符號為基本元素的設計。這里的符號可以理解為具有既定含義的圖形或實物。這種手法在招貼設計中運用較多。如國畫中的竹子,這個符號的中間層次經過歷代的繪畫、詩文甚至文人的生活經歷的層層積累,讓人感受到它代表的是中國傳統的文人精神。當然,由于文化差異的影響,西方的受眾看到竹子,有可能感受到的是生命力,他們對中國文化的認知往往需要一個過程,同時我們也必須進一步推廣我們的文化。

第三,在作品中隱含著符號元素。并非所有設計中符號都是明顯存在的。但這并不意味著這些設計與符號無關,相反,大多數設計會以更含蓄的方式傳達信息,符號本身則藏在幕后。換言之,符號在傳達一種態度,一種行為方式,一種文化立場等等,通過有形的、有效的載體表現出來,而尋找這種載體的過程就是設計。如圖有這樣一幅表達環保題材的招貼,作品用樹樁表達一種環保的信息,在這里,樹樁就是一種符號;招貼“現代香港八人展”借用中國神話傳說“八仙過海”來隱喻香港八位藝術家各展其能的意思;萬寶路香煙,通過美國西部風光與“牛仔”的符號形象,成為了開拓精神和成熟“男子漢”的標志,從而使產品成為男性表達自我的必需品,“牛仔”就是一種男性符號;又如耐克運動系列,通過各類體育場景與現代明星的神奇演繹,成為了運動與成功者的象征。人們購買它們已不再僅僅把它看作是一般物質特性的商品,而是把它作為自我價值實現的一種生活方式,實質上受眾群體通過符號的隱含“意義”來消費產品。

依次看來,現代符號貫穿在整個設計里面。并已經滲入發展到各個領域,如:交通標志符號,交通安全標志符號,工程地形圖標志符號,安全標志符號,電子廢棄物標志符號等等。

[1]金克木.《談符號學》[J].《讀書》,北京三聯出版社.1983(5):63-76.

[2]裘錫圭.《漢字形成問題的初步探索》. 江蘇.江蘇古籍出版社.1992

[3]趙希崗.《現代圖形設計》.北京.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2004.

[4]王受之.《世界平面設計史》.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