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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視野下壯族通婚圈的嬗變
——壯族婚姻家庭研究之一
黃潤柏
壯族傳統的通婚圈具有封閉性特征,主要表現在近婚、族內婚以及婚姻締結依靠親友網絡促成等幾個方面。20世紀80年代以后壯族的社會流動加快,通婚圈出現了轉型性變遷,通婚的空間距離擴大,族際聯姻增多,婚姻信息的獲取突破了傳統的渠道。影響壯族通婚圈變遷的因素主要是經濟發展、戶籍管理的松動、社會交往范圍擴展和婚姻對婦女影響的改變。
壯族;婚姻;嬗變
通婚圈是伴隨著兩性婚姻關系的締結而形成的一個社會圈子,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和社會寓意。通婚圈形成的社會基礎源于婚姻是超個人和超家庭的事情。婚姻的本質是文化的、社會性的制度,婚姻的締結不是生理本能的驅使,而是“文化引誘的結果”,直接受到各種社會習俗、道德、規范和制度的影響和制約。[1]現實中,人們總是從文化、地理、經濟等不同角度選擇通婚的范圍。“從文化角度出發進行選擇,可以形成通婚的文化圈;從地理的角度進行選擇,可以形成通婚的地理圈。”[2]通婚圈的變化不僅對社會地域與時空產生影響,而且對家庭及其社會網絡也會產生深刻影響。20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伴隨著非農產業的興起和城鎮化進程的加快,壯族社會流動變得日益頻繁,傳統社會的封閉狀態被打破,人們的社交圈脫離了熟人社會的限制,婚嫁流動逐漸突破了民族和地域的限制,從而引發了壯族通婚圈的轉型性變遷。
傳統壯族社會以農業為主要生計方式,受地理、交通和經濟條件的限制,過去壯族人很少在地理空間上作長距離的流動,人們的社會交往以血緣和地緣關系為基礎,通婚圈封閉、狹小而且相對固定,族內婚一直占據主導地位。壯族傳統通婚圈的封閉性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近距離婚。過去,壯族地區山道崎嶇,交通不便,受到地理環境和交通條件的制約,傳統的通婚范圍很小,大致以當地村落為中心,大部分相距在10公里以內,尤其是3~7公里(即相鄰村落)之間占絕大多數,小部分在10~20公里以內,極少數在20公里之外,通婚密度最高的區域基本上都在距當地村落5公里的半徑范圍內。就近嫁娶可以使親戚之間保持較為密切的互動關系,降低相互來往過程中的成本。而對于出嫁的女子來說,娘家離得近,可以方便地獲得來自娘家的社會支持,這對于傳統壯族社會中建立起來的新家庭來說尤其重要。因此,人們在結親時必須考慮彼此空間距離的遠近,多以半天之內可以到達為佳。據20世紀50年代的調查,新中國成立前,龍勝縣龍脊十三寨壯族很少與十三寨以外的人發生婚姻關系。過去龍脊十三寨壯族有“好女不出龍塘界”的說法,婦女中還有“寧愿守房死,金換不嫁外面人”的俗語。[3]傳統龍脊壯族視遠距離婚嫁為畏途,在龍脊十三寨范圍內擇偶是最理想的婚嫁空間模式。
壯族近距離嫁娶的通婚習慣經歷了漫長的時期。即使在交通較為發達的城市邊沿,直到20世紀80年代中期,近距離通婚仍然很普遍而且通婚圈相當穩定。韋小鵬在對南寧市良慶區二冬坡黃氏壯族的婚姻狀況做調查時發現,1963年以前,當地壯族主要與本行政村內的五個自然屯及鄰近村寨的黃、梁、龔、韋、玉和蔣姓通婚,“到1993年,二冬坡的婚姻圈結構仍舊是相當穩定的。1993年,二冬坡黃氏壯族的6大通婚主體和30年前的一模一樣,截止1993年,黃、梁、龔、韋、玉和蔣等6個姓氏嫁入二冬坡的女子總計為144人,占總嫁入人口186人的77.42%。值得注意的是,二冬坡黃氏壯族30年前的第一大通婚主體是黃氏,30年后仍舊是黃氏。”[4]
(二)族內婚。歷代以來,壯族主要在居住社區內與本民族通婚,與漢、苗、瑤等其他民族通婚的很少。這種民族內婚及其衍生的婚姻觀念,到新中國成立前仍十分普遍。據20世紀50年代的調查,解放前,龍脊十三寨壯族很少與十三寨以外的人發生婚姻關系。只有那些“命苦”八字不好的姑娘,在十三寨內沒人要,才迫不得已到外面找對象,嫁給義寧、靈川一帶的漢人,或是嫁給附近地區的瑤族,其數量有限。此外壯族男子也很少娶外族如漢族、瑤族婦女為妻。過去曾經有外出當兵或做事的壯族男子娶漢族婦女為妻,但妻子不習慣當地山區生活,與家婆關系處不好,最終離去。壯族婦女不與漢族通婚的原因,“主要是因為漢族的家婆厲害,男子對婦女管得太嚴,使婦女行動不便……”壯族婦女無法適應漢族封建禮教的束縛,再加上語言不通,漢族地區離龍脊太遠,交通不便,與娘家人來往困難,禁絕了其與周邊漢人的通婚。而壯族與瑤族居住的村莊“雞犬之聲相聞”,但在婚嫁上卻是老死不相往來,主要原因是風俗習慣不同,語言不通,相互之間難以適應。[6]
20世紀80年代以前,民族內婚在壯族地區仍然普遍實行,族際通婚的現象不多。如南寧市二冬坡黃氏壯族一直實行屯內族內婚或屯外族內婚,20世紀80年代中期,一名秦氏漢族女子嫁入二冬坡,這才開始了二冬坡黃氏壯族與外族通婚的歷史。[7]在較為邊遠的地區,到20世紀90年代才出現族際通婚,如田林縣那善屯壯族歷史上都沒有與其他民族通婚的先例,直到1998年實現了突破,出現了15例族際婚。[8]
(三)婚姻的締結依靠親友網絡。美國學者威廉·施堅雅(W illiam Skinner)在對中國農村市場與社會結構的研究中提出了市場體系理論,認為市場圈等同于社交圈,通婚圈與基層初級市場是一致的,人們往往從初級市場圈內尋娶媳婦,初級市場所在地是通婚圈的中心,媒婆總是在集市上給人說媒。但從壯族傳統通婚范圍來看,市場圈與通婚圈之間并不存在彼此重合的關系。
過去壯族的婚姻多由父母包辦。壯族傳統觀念認為,父母對子女有撫育、教育、代辦婚嫁、傳承財產的義務,因此通常在孩子長到一兩歲甚至剛出生幾個月,父母便委托媒人訪問尋親。經媒人提親,若雙方父母同意,便取男女雙方的“八字”給算命先生算命,若沒有相沖或相克,即為“命合”,雙方家庭選好日子正式訂下親事。
壯族傳統婚姻不能自主,而戀愛可以自由。男女青年婚前及婚后不落夫家期間有社交自由。自由婚姻的主要方式是男女青年通過唱山歌擇偶。通過唱山歌結交的朋友,日后即便情投意合,男方也要聘請媒人作形式上的求婚。媒人說婚通常要往返三五次,即可議定親事,并以“合八字”訂婚。
無論是包辦婚姻還是自由戀愛而成的婚配,媒人在壯族兩性婚姻中不可或缺,在整個婚姻成立過程中,從提親到婚宴,媒人都是其中的重要角色。直至20世紀80年代,壯族地區所有婚禮中皆有媒人這一角色。而壯族婚姻過程中的媒人與施堅雅所描述的在集市上給人說媒的媒婆有所不同。壯族婚姻中的媒人一般由男方或女方的族人、親戚或熟人充任,反映了熟人關系、親友網絡在婚姻建構過程中的媒介作用。
因此可以認為,壯族傳統婚姻主要依靠親友網絡中信息的傳遞促成。美國學者威廉·施堅雅的市場體系理論,并不能完全適用于壯族。正如杜贊奇所指出的,市場體系理論只能部分地解釋聯姻現象,集市輻射半徑在限定聯姻圈和其他社會圈方面有著重要作用,但聯姻圈有著自己獨立的中心,并不一定與集市中心重合。[9]壯族傳統社會是一個自然環境封閉的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社會,壯族地區城鎮初級市場的輻射力相當有限,壯族與其他民族的交往并不流暢,所以,人們獲取婚嫁信息主要依靠親友網絡,而并非市場體系。實際上,在壯族地區,每個村莊都是以本村作為通婚圈的中心,而不是以市場圈作為通婚圈的中心。
洗滌條件也是影響 ISH 結果的重要因素。Nuovo 等[16]推薦了幾種常見的雜交后洗滌緩沖液和洗滌溫度,但未論述其原理,具體實驗時仍然需要根據具體情況進行模索。本研究根據購買探針廠家推薦的、本實驗室經常使用的或其他 CISH 試劑盒中經常使用的洗滌條件,設置了 3 種洗滌條件進行雜交條件優化。
20世紀80年代農村社隊體制的解體,青年男女外出打工、經商的人數逐年增多,社會流動加快,打破了壯族傳統社會的靜態封閉系統,人們的婚嫁流動逐漸突破了民族和地域的限制,壯族通婚圈發生了轉型性變遷。
(一)通婚的空間距離擴大。改革開放后,隨著壯族地區交通運輸條件的改善和非農產業的興起,人們活動的半徑不斷向外延伸,因外出學習、打工、經商接觸的機會越來越多,自主選擇配偶的方式、機會也隨之增多,通婚的地域范圍不斷擴大。例如,1980年以后,龍脊壯族青年逐漸開始與外界通婚。到21世紀初,“社區內婚”己退居次要位置,龍脊壯族的通婚圈擴大至廣西全區,甚至遠達廣東、香港,通婚范圍打破了民族和地域的界限。以龍脊金竹寨為例,1991~2003年的十三年間,金竹共有21名青年結婚,其中配偶原居地在龍脊十三寨范圍內的有3人,占結婚人數的14.29%,配偶原居地在鄉內的2人,僅占9.52%,縣內的3人,占14.29%,廣西區內的8人,占38.09%,廣西區外的5人,占23.81%。也就是說,這十三年結婚的青年中,在傳統范圍內通婚的不足15%, 85%以上青年的通婚圈已經突破了傳統的范圍。
如果將超出傳統婚姻范圍的婚嫁定義為遠距離婚嫁,那么可以看到,在一些經濟欠發達的地區,女性的遠距離婚嫁比例遠高于男性。以龍脊金竹寨為例,1991~2003年期間結婚的青年女子共15人,其中出嫁10人,招郎入贅5人;出嫁的10人中,2人嫁入社區所屬鄉政府所在地和平街,2人嫁入龍勝縣城,1人嫁入臨桂縣,3人嫁入廣東,2人嫁入香港,無一人嫁到龍脊社區內的村寨;另外5名招婿女子中,僅有1人招十三寨中馬海寨男子為婿,另4人的夫婿有1人來自廣西區內的防城港, 2人來自平南縣,1人來自陽朔縣。也就是說,這十三年來結婚的15名女子中,有14人屬遠距離婚嫁,占93.3%。而同期結婚的6名男性中,有4人分別娶融水、資源、靈川等廣西區內以及縣內馬蹄鄉的女子為妻,遠距離婚嫁占67%,遠低于女性。[10]
在一些壯族地區,雖然大多數婚姻仍然在傳統通婚圈范圍內,但遠距離婚姻已經出現。如廣西鐘山縣楓木村男子的妻源地至今仍然主要在方圓20公里的范圍內,1983年前嫁入該村的75名婦女中,有28人來自本鄉鎮,占37.33%,有38人來自距離8~20公里的周邊鄉鎮,占50.66%,9人來自區內其他鄉鎮,占12%;1984~1994年嫁入該村的婦女共52名,來自本鄉鎮的23名,占44.23%,來自周邊鄉鎮的27名,占51.93%,來自區內其他鄉鎮的2名,占3.85%;1995~2005年,嫁入該村的婦女共46人,其中來自本鄉鎮的17名,占36.96%,來自周邊鄉鎮的16名,占34.84%,來自區內其他鄉鎮的9名,占19.57%,來自省外4人,占8.7%。[11]在這里,省際婚姻的出現標志著當地傳統通婚圈的局限已被打破。
在交通通訊相對發達、經濟發展較快的壯族地區,遠距離通婚的現象尤為突出,且以男性遠距離娶妻為表現形式。南寧二冬坡黃氏壯族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娶回一名漢族女子后,男性的配偶來源地逐漸發展到了南寧市轄的邕寧、馬山、武鳴等縣,以及江南區和城北區等轄區。截止2006年,一名江西省女子嫁入二冬坡,二冬坡實現了第一例省際通婚。而在廣西境內,二冬坡黃氏壯族男性的配偶,不僅有來自南寧市轄屬各區縣的,而且還有來自柳州、來賓、崇左、百色、欽州等市轄屬的地區。[12]
(二)族際聯姻增多。族際通婚與族群關系密切相關,良好的族際關系有利于促進族際通婚,族際通婚反過來又促進族群關系的和諧發展。在多民族雜居的區域,族際通婚的比率是“測度一個國家、一個地區族群關系的重要尺度,在不同族群成員之間締結婚姻以及婚姻的延續演變過程中,實際上反映出許許多多與族群關系密切相關的各類社會、經濟、政治、人口因素的交互影響……”[13]
新中國成立以來國家倡導和實行民族平等團結,加深了壯族對其他民族文化的認同程度。改革開放后,隨著交通運輸條件的改善和各民族經濟文化的發展,族際交往趨于頻繁,各民族風俗習慣趨于相似,居住上趨向混雜,族群邊界日漸模糊。尤其是20世紀90年代以后,伴隨著社會流動的日趨增多,歷史上壯族婚姻長期封閉的格局被打破,族際之間通婚的比例越來越高。南寧二冬坡黃氏壯族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出現了第一例族際婚姻,“21世紀初,二冬坡黃氏壯族族際婚發展很快,截止2006年,已有10名漢族女子與二冬坡黃氏男性壯族喜結連理,比13年前多出9人。”[14]
2002年梁茂春博士對大瑤山族際通婚進行調查后發現,大瑤山地區壯族的族際通婚率高達40.3%。[15]表明大瑤山地區壯族的族際通婚已經是相當普遍的社會現象。
在歷史上就有與外族通婚傳統的一些壯族地區,族際通婚的比例相當高,族內婚的比例反而在降低,如鐘山縣楓木村,“族際通婚比例高,尤其是與漢族通婚的比例高達78.61%;民族內通婚比例明顯偏低,與壯族人口在當地所占比例37.6%很不相稱;特別是同仍然保留‘壯話’的群體通婚比例更低,僅為6.94%”。[16]
族際通婚是衡量族群關系最重要的、總結性的指標。壯族族際通婚現象增多,說明壯族與其他民族之間的關系已經達到相當和諧的程度。
(三)婚姻信息的獲取突破了傳統的渠道。當前壯族婚姻的締結還是以親友網絡促成為主要形式,但是,婚姻信息的獲取已經突破了傳統的渠道。在傳統社會中,親友網絡之所以能夠在通婚圈的形成中產生作用,是因為在以農業生產為主導的、生活相對封閉的鄉村,許多信息是通過人的流動和人際交往傳播的。如果不同村莊的人有親戚關系并且相互往來,那么這種往來就成為相互傳遞信息的有效方式,有關男婚女嫁的話題也就會在各種親友關系中得到傳播,那些有娶嫁需求的人們就可能從中獲得有價值的信息,由此形成建立婚姻關系的契機。用杜贊奇的話來說,就是“求親男女雙方居住于對方村中的親戚朋友往往是促成或拆散一對青年男女的關鍵人物”。[17]20世紀80年代以后,隨著壯族地區大量農民工從農業向非農產業轉移,以及青年外出接受教育的機會增多,壯族人不再束縛于土地之上,他們的活動范圍突破了鄉土社會的地域限制,在傳統的血緣、地緣關系之外,一些新的關系,如業緣、趣緣、情緣、同學、伙伴等等又構建成新的人際關系網絡。這些無疑都在說明,壯族年輕一代的社交活動范圍比起他們的父輩要大得多。同時,現代化的信息傳播渠道,如互聯網、廣播、電視等也成為如今壯族獲取婚嫁信息一個新的途徑;這也表明,壯族婚嫁信息的獲取已經突破了傳統的親友網絡,開始在新的社會網絡中傳播或通過新的渠道獲得。而關于壯族在當今社會網絡締結婚姻的比例,目前筆者還沒有獲得具體的統計數據,但可以認為,近年來壯族遠距離婚姻特別是省際婚姻的締結,大多數是通過新渠道促成的。
對通婚圈變遷的影響因素分析是社會學對通婚圈研究的一個部分。綜觀壯族通婚圈的變遷歷程可以看到,影響壯族通婚圈變遷的因素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經濟發展的影響。經濟發展對壯族通婚圈變遷產生的影響是不容置疑的。改革開放以后,生產方式變更,市場卷入,村落乃至地區發展不平衡,農村社會的均質狀態被打破,貧富差距拉大,壯族青年女子開始意識到,通過婚姻遷移到更加富裕的地方,可以使自己獲得更好的發展機會,是改變自身命運的一個契機。這導致經濟發展相對滯后的壯族地區農村姑娘選擇遠嫁,而不愿嫁在經濟條件相對較差的原居地;經濟較為發達的城市邊緣的壯族男子,則可以在較大范圍內選擇到結婚的對象。人口遷移理論中的“推拉理論”認為,推力和拉力的共同作用才導致人口遷移,經濟發展的不平衡正好是產生推力和拉力的重要因素,遠嫁姑娘和外來媳婦的出現就是經濟落后與發達的推力和拉力作用的結果。
(二)戶籍管理松動的影響。戶籍管理的松動有利于通婚圈的擴大。1984年開始,國家對戶籍管理制度逐步進行調整,如1984年開始允許農村人口流動到城市就業,使戶口和就業實現了分離, 1985年實行居民身份證制度,代替了戶口簿的部分作用等等,這些都有利于農村人口的自由外出和流動,社會流動空間的擴大使得對通婚對象選擇的空間也增大,有利于通婚圈的擴大。可見,戶籍管理的松動對通婚圈的變遷產生了重要的影響。
(三)社會交往范圍擴展的影響。社會交往范圍的擴展是通婚圈擴大的前提。首先,1980年以后,隨著第三產業的發展和打工潮的興起,越來越多的農村青年離開家鄉,進入城鎮務工、經商,他們的社會交往改變了對家庭關系的依附,社交活動范圍無疑比起他們的父輩大了許多。其次,改革開放后,年輕一代獲得了更多的受教育機會。教育拓展了他們的社交范圍,同學之間的交往是他們社交圈擴展的第一步,從初中讀到高中,社交圈逐漸脫離了熟人社會的限制。再次,交通、通訊的日益發展,也進一步促使了年輕一代社交范圍的擴展。社會交往范圍擴展,促進了壯族通婚圈的日益擴大。
(四)婚姻對女性影響的變化。血緣和地緣關系,是建構傳統壯族人際關系網絡的重要支柱。在一個從夫居的家庭中,女性嫁入夫家以后,加入的是丈夫為中心的人際關系網絡,無疑,丈夫占據了優勢,入居夫家的女性,只能以丈夫為溝通交點,連接起自己新的交往網絡,而娘家越遠,則婚前的關系網絡的影響越脆弱,這一點制約了女性通婚圈的擴展。但是,隨著第三產業的發展和城鎮化進程的加快,血緣關系、地緣關系之外的一些新的人際關系網絡逐漸建立起來,一個家庭的人際關系網絡不再是以單純的男系血緣為主,這一點變化使得女性能夠減弱對娘家支持的依賴;多方面信息的流通,基層政府的完善和介入,也使得女性獲得更多的支持,加之第三產業的發展,使得女性更具獨立性的觀念得到支持和實踐,“通婚半徑對女性進入夫家生活的影響也越來越小,這也是婚姻圈越來越擴展的一個深層原因。”[18]
通婚圈的擴大是經濟社會發展的表現,說明人們的跨地區交往更為頻繁,社會交往更為活躍。隨著遠距離婚姻的增加,也涌現了不少新的社會問題。壯族通婚距離擴展的同時,婚入婚出的不對稱使得不同地區出現不同的婚姻擠壓問題,經濟社會較發達地區女性不愿遠嫁落后地區,而落后地區女性大量婚出的情況下,使得當地很多適婚男性找不到配偶,從而出現局部地區男性大齡荒婚現象。這種現象將會在不久的將來引發新的社會問題,應該引起有關部門足夠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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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建平〕
Change of Zhuang’sMarriage C ircle in the Context of Population M igration——first Study on Zhuang’sMarriage Culture
Huang Runba i
As a closed circle,Zhuang’s traditionalmarriage circle can be explained from marriages’distance being very near,many inner-Zhuangmarriages,and marriages depending on the network of kinships and friends.Since 1980s,socialmobility accelerated in the Zhuang-inhabited areas,so a transformational change occurred in themarriage circle,such as the spatial distance ofmarriage expanding,marriages among ethnic groups creasing,access to marriage information breaking through the traditional channels. The main factors which made Zhuang’s marriage circle change are economic development,looseness of household management,extension of social interaction,and effects ofmarriage on women changing.
Zhuang;marriage;change
C95
A
1004-454X(2010)04-0097-005
【作 者】黃潤柏,廣西民族問題研究中心副研究員。南寧,530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