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暢兒童教育思想述評

　　[摘要]蔡暢不僅是杰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和中國婦女運動的先驅，而且是中國兒童保育事業的開拓者。她是最早研究和介紹蘇聯兒童教育的中國人之一，是革命根據地和解放區兒童保育事業的奠基人，是新中國兒童保教事業的領路人。她主張婦聯和工會要在兒童教育上充分發揮自己的作用；要根據需要和可能，大力舉辦多種類型的兒童保育事業；要定期對保育工作進行系統的總結。
　　[關鍵詞]蔡暢；兒童教育；教育思想
　　蔡暢(1900，5，14-1990，9，11)，湖南省雙峰縣人，是中國杰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中國婦女運動的先驅和卓越領導者，國際進步婦女運動的著名活動家，同時也是中國兒童保育事業的開拓者。在70多年的革命生涯中，她始終關心兒童身心健康，維護兒童權益，重視兒童教育工作。正如聶榮臻所評價的：“蔡暢同志以金子般的愛心，關懷愛護祖國的兒童，精心地培養革命事業的接班人”。本文就蔡暢主要的兒童教育思想和教育活動進行了探索與思考，以便為推進我國學前教育事業的發展提供相關參考。
　　
　　一、蔡暢的早期教育活動
　　
　　(一)最早研究和介紹蘇聯兒童教育的中國人之一
　　1924年，受黨組織派遣，蔡暢進入蘇聯莫斯科東方共產主義勞動大學學習，在此期間，她較為全面地了解和研究了蘇聯兒童的教育、生活、游戲、飲食、衛生保健等方面的情況，學習并掌握了蘇聯兒童教育工作的相關先進經驗。
　　1925年8月，蔡暢奉調回國，在廣州擔任中共兩廣區委婦委負責人，并兼任國民黨中央婦女部干事、中央婦女運動講習所教務主任。12月10日，她發表了《蘇俄之婦女與兒童》一文，介紹和謳歌了社會主義蘇聯的兒童教育工作，認為蘇聯的兒童教育與蘇聯的婦女解放是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的，“其目的一方面是以國家和社會的力量養成一般革命家的繼承者為建設鞏固蘇維埃國家的基礎，另方面為促進實現婦女解放。”由此，她提出，要從帝國主義、軍閥、資本家、大地主的壓迫之下解放出來，實現婦女解放和兒童幸福生活，就必須“努力參加國民革命，推翻現制度，建立有利于婦女及全人類的社會。”
　　
　　(二)革命根據地和解放區兒童保育事業的奠基人
　　1931年，蔡暢到達江西中央蘇區后，為了保證當地兒童的健康成長，同時解除婦女參加生產勞動和革命工作的后顧之憂，她將蘇聯的經驗與江西中央蘇區的實際情況結合起來，推動中央蘇區的群眾紛紛辦起了“帶孩子組”和“托兒組”，并促使蘇區政府頒布了《托兒所組織條例》，促進了當地兒童教育事業的發展。
　　1938年3月，陜甘寧邊區政府采納蔡暢的提議，創辦了延安第一所托兒所——洛杉磯托兒所，同時還創辦了八路軍軍人家屬學校。蔡暢以邊區各界婦女聯合會籌備委員會委員的身份，親自為托兒所和學校聘請了所長和校長。不少烈士遺孤和父母去了前方的干部子弟因此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和照顧。同年6月，她與徐明清、成仿吾、史秀云、丁玲等60多人及陜甘寧邊區10多個群眾團體共同發起成立了邊區戰時兒童保育會陜甘寧邊區籌備會。7月4日，戰時兒童保育會陜甘寧邊區分會正式召開，蔡暢當選為理事。
　　1946年5月16日，為了進一步推動陜甘寧邊區和各解放區兒童保育事業的發展，蔡暢等人在延安發起創立了兒童保育委員會，并在成立之后很快發揮出了積極的作用，到1947年2月，各解放區都創辦了保育院、托兒所，僅陜甘寧邊區就有10個保育機關。蔡暢轉戰東北后，在她的動員下，郭明秋等熱心兒童保育事業的女同志創辦了東北局第一所托兒所。
　　
　　(三)新中國兒童保教事業的領路人
　　建國后，在蔡暢的領導和督促下，一大批年富力強的婦女干部被安排到了兒童保育工作崗位上，全國婦聯還就兒童保育進行了大量的調查研究，并從實際出發，舉辦了多種形式的托幼組織。1949年，在她的大力支持和精心指導下，全國婦聯創辦了全國婦女干部學校，第一件事就是舉辦保育訓練班，為全國兒童保育事業培養和輸送骨干力量。同年12月，國際民主婦聯在北京召開亞洲婦女代表會議，蔡暢以國際民主婦聯副主席的身份向大會致開幕詞。這次大會通過了關于亞洲各國兒童情況等決議。在她的領導下，到1950年，全國共舉辦保育訓練班67期，訓練了保育干部1850多人，保育機構已由解放前的147所發展到了643所，增長了5倍以上，收托兒童達31794人。
　　
　　二、蔡暢的兒童教育思想
　　
　　(一)“教養兒童是偉大的事業”，婦聯和工會要在兒童教育中充分發揮自己的作用
　　蔡暢提出，全國婦聯要把發展兒童保育事業當作自己義不容辭的重要任務，要研究和制定出今后城市、農村兒童保育工作的方針、任務及重點，要通過紀念“六一”國際兒童節等活動來進一步宣傳維護兒童權利的重要性。婦聯不僅要在舉辦托幼機構上加大力度，而且還應開展婦幼衛生工作，如與醫務人員一道宣傳婦幼衛生常識、改造舊產婆、試辦婦幼衛生站等，以幫助一部分婦女解除在參加生產或工作中所遇到的像撫育孩子一類的困難，以增進兒童健康和提高婦女的勞動生產率。
　　她還主張，工會特別是工會女工干部要多做婦嬰衛生、托兒所等與群眾切身利益有關的具體工作。針對當時一部分從事女工工作的工會干部工作不安心的情況，她批駁道：“在整個革命事業中，不論什么崗位，不論大小工作，都是不可缺少的……我們所謂‘小事情’，在群眾中常常是大事情，是他們切身的事情。把喂奶室、托兒所等‘小事’做好，不僅能更多地發揮女工的生產力量，而且這些事情本身就是具體解放婦女的社會事業。”
　　
　　(二)根據實際情況，大力舉辦多種類型的兒童保育事業
　　為了迅速改變我國兒童保育事業滯后的狀況，蔡暢積極建言：“我建議各地方的各有關單位，根據需要和可能，積極舉辦各種類型的托兒組織，并根據‘勤儉辦所’的方針，改進業務，減低收費標準，增收兒童。”這里所說的“需要”主要是指當地生產發展和群眾的需要，“可能”是指經濟發展水平及其他可能的條件。她主張大量舉辦多種多樣的托幼機構，如既可以舉辦哺乳室、托兒所、保育院、幼兒園，也可組織婦女互助合作帶小孩，還可以采取企業與街道協同舉辦托兒組織或生活福利服務站的辦法；既可以是半托的，也可以是全托的。
　　在她看來，對托兒所的要求標準也不可太高，首先是由無到有，然后才是逐漸完善和改進。兒童在托兒所里的生活水準，不要過多過高地超出工人家庭生活水準。托兒所不僅要收女工的孩子，也要收男工的孩子。關于托兒所的經費來源，她主張由廠方、工人福利金及兒童父母三方面各出一部分，比例應視具體情況而定。鑒于建國初期，托兒所領導不統一，有的由行政總務處領導，有的由工會福利科領導，有的由工會女工部領導，還有的由婦聯直接領導，她提出：“我的意見由工會女工部領導，但同時福利部應把托兒所工作做為是自己部門工作一部分，不應完全推給女工部，必須共同去做。”
　　此外，蔡暢還認為，要把托兒所、幼兒園辦好，首先必須提高保育人員的思想水平和業務水平，提高她們的工作效率。保育人員只有做到對孩子有高度的責任心，才能使兒童們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學得好。其次，要講求衛生，預防疾病。一旦發現兒童生病就應迅速對其實施治療，而一旦發現有傳染病，就應趕快采取隔離措施，避免疾病蔓延。再次，應使兒童從小就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樹立起熱愛祖國、熱愛勞動、熱愛集體的思想情操，誠實、勇敢、活潑、健壯。只有這樣，托兒所、幼兒園教育的優勢和作用才會得到充分地發揮，家長也才會放心和滿意。
　　
　　(三)要定期對保育工作進行系統的總結
　　蔡暢認為，定期對保育工作進行系統的總結有利于推廣兒童保育經驗，吸取教訓，及時發現和解決問題，從而提高保育工作的效率和質量。至于保育工作總結的內容，她認為主要應包括四個方面：第一個方面是托兒所、保育院的成立與發展，組織機構與各種制度(如隔離、編班、行政管理、分工等)的建立與健全；第二個方面是保育機構怎樣調劑飲食和被服，保持清潔衛生及其疾病的預防、隔離和治療，保證孩子的健全發育；第三個方面是保育機構和工作人員針對兒童心理的特點，采取了什么教育內容和設備，以及用什么方式方法進行教育和管理，使孩子智力得到正常發展；第四個方面是保育人員的思想認識、工作態度、技術高低、對孩子的愛護程度，以及管理者應當怎樣教育、培養和使用保育人員，使他們對保育事業有正確的認識并安心工作。
　　具體的保育工作總結則應按兩個步驟來進行：第一步，各單位根據自己的具體情況和特點，并依據上述四個方面的內容進行全面地總結。為了做好這一步工作，可以采取召開各種會議，個別談話，征求兒童家長意見等方法來收集材料，綜合意見，在討論的基礎上寫出總結報告，并附上典型材料。第二步，由保育主管機關進行全面的總結。由此可見，蔡暢顯然是想用這種經驗總結與推廣的方式促使保育機構走上正規化、制度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