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一次次從九月的夢中醒來,在鄂西,我滋潤著希望的瞳仁被一株株滿身綴滿粉花的小樹震亮。在我小時候,母親就指著那些鵝黃的花辦告訴我:那是我祖祖輩輩獨立和追求夢想的符號,在云與夢的對峙中,守望著蒼老而滴血的太陽。啊,那理想亙古的夢蟲啊!
花事如故。是誰,將一棵棵信念種在了鄂西的山山水水?
昨夜,我又夢見妹妹三月的心事,伸出情愫的手指:是桃花嗎?掬一顆緋紅的心跳;是柳梢嗎?柔韌的枝條,漂染著愛情的心結。多年后,祖母在月28ff53c3982034e25ae9417377e8bf91603cc1325d7dc0196d8b49ca6799e07b光下說:孩子,別做夢了,春天是相同的。奶奶就在這樣的希望中嫁給了爺爺。奶奶說話的聲音擴散著夢的味道,就像幽谷的泉水,淙淙敲擊和戲弄著我童年的花蕊……
站在大山的星空下,我的靈魂就成了一個個樹枝上的花朵。心中的花成了幸福和舞蹈的寓言。神說:讓一切都有思想。那一刻,我開始聽到了夢花樹的歌唱。那一刻,也就有了我此時處于般寧靜開花的遐思,讓恪守的祈禱淹沒了整個村莊。在岸堤上,我獨醒著。
九月的鄂西,除了風聲就是寧靜,在風中有滿腹內涵的夢花樹結滿佛性閃爍的祥光,守護我午夜詩歌的靈感。其實,在鄂西山水的神話里,我愧對詩歌的精神,因為到現在這個夢都還沒有醒來,,也許祖母的祖母曾挽過的花結,結有太多太多的怨憤……
后來,后來也只是遺憾,祖母臨走時說,她的墳前一定要栽兩株夢花樹,并說這是她喂養了她一輩子的苦胃。這是祖母最后一次沐浴希望了,在焚香端坐的瞬間,她永遠地躺下了,是沉默聆聽花開的時候了,我不忍打擾祖母再次等待花開時俗世的蓄力期待。在撒爾嗬跳完后,祖母入土為安時,兩株夢花樹就成了她的守護……
夕陽散落一地殘影,我突然驚愕地發現,鄂西的夢花樹在開始慢慢地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