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思考,用愛吟誦

摘要：《行吟韓國》是峻冰于2002年3月至2005年2月在韓國又松大學任客座教授期間所創作詩歌的結集。詩歌運用多種修辭手法表達了詩人豐富的情感和經歷，無論是哲理詩、鄉土詩、愛情詩、行旅詩，筆者所看到的無不關乎一個“愛”字。“用心思考，用愛吟誦”是《行吟韓國》最大的特色。

關鍵詞：峻冰；《行吟韓國》；哲思；愛

《行吟韓國》是詩人峻冰于2002年3月至2005年2月在韓國又松大學任客座教授期間所創作詩歌的結集。從成都這個中國西部最大的城市來到韓國中部最大的城市大田，詩人用細膩的筆觸、詩意的語言、深沉的哲思記錄了異國他鄉的風土人情。較之其他羈旅詩歌，詩人峻冰的《行吟韓國》沒有過多地渲染孤獨、寂寞和無助，相反，我們看到的是對異域風情的享受、對浮華都市的反思、對愛人和親人的深深懷念，用一句話概括就是：享受生活，詩意的棲居。“做一個詩人的想法，孩提時代便有了。”[1]看了詩人寫在他第一本詩集《鄉土與人生的戀歌》自序中的這句話，我似乎明白了為什么讀詩人的作品時，都會有一種情感深入骨髓的感覺。別林斯基說：“情感是詩的天性中一個主要的活動因素：沒有情感就沒有詩人，也沒有詩。”[2]“情感”是《行吟韓國》貫徹始終的基調。對一個感情細膩且才華橫溢的詩人來說，詩歌就是他思想、情感、文化素養最好的載體，同時也是其個體生命對社會環境、人文環境和自然環境的感悟蓄積后的迸發。紛繁多彩的內容、浪漫溫馨的格調、虛實相生的手筆相得益彰，讓詩集《行吟韓國》光彩四射。

一、紛繁多彩的內容

《行吟韓國》包含的內容豐富多彩。有沉郁頓挫、憂患蒼涼的都市哲理詩，它給我們“提供了一個由獨特視角注釋中的棲園，使猶如過客的人們有機會讓匆忙的腳步和疲累的心靈稍稍休息一下，回過頭去，看一看我們在擁有的時候是不是失落了什么，有沒有已經被我們淡忘的東西實際上更值得珍惜”[3]；有纏綿悱惻、深情溫婉的愛情詩，“愛情畢竟是關乎每一個生命個體的，不管生命有多么平凡”[4]；有出塵脫俗、樸素自然的鄉土詩，“熱愛鄉土，熱愛父輩，熱愛孩子，表達對不輟耕耘在那片土地上與我們有著相仿年齡的人們的敬意——他們挺直脊梁昂然站立于天地間——確是真誠的詩人應有的胸襟”[5]……

（一）心靈深處純美的風景

“每一座山和每一條河，每一朵花和每一株草，都沐浴著神性的輝光。詩人必須以博大的心靈，窖藏這些輝光，并時時讓生命浴在其中，從而得以洗禮，潔凈靈魂。否則，他（她）就不是詩人，只能是一個平庸的日常瑣事敘述者。”[6]筆者固執地認為一個能夠寫出優美詩句的人必定是情感細膩且具有浪漫情懷的人。倘只有細膩的情感，如果拙于表達，那么很難將心中所想付諸于筆端；倘只有浪漫的情懷，卻沒有細膩的情感，那寫出的詩歌定然是空洞無物的。詩性的語言元素在人類文化濫觴以來就已經開始萌芽，但是在如今這些被現代化進逼的都市，到處充斥著令人遺憾的盲目、浮躁和荒誕，詩歌離我們愈來愈遠了，甚至成為一些人的“語言雜耍”。然而，峻冰卻用詩意的語言描繪著心靈深處純美的風景，如“你是島/山/還是山和島/身與心的相連/你為誰長山茶老松/為誰生怪石奇巖/是匆匆來去升沉不定的人/還是上下騰飛隨風逝去的燕”（《致巨濟海金剛》），干凈浪漫的語言像是山澗清澈的小溪，緩緩流入心田，又如“天梯的傲慢/擋不住覽天的豪情/最高的磐石上/紫菜包飯的香味/感染山腳藍色的湖面/片片笑容可掬的漣漪/是否因了我的注視/我的呼喚”（《行在雞龍山的脊背上》），簡單明了的語言，卻蘊含詩人濃烈的情感，連天梯的傲慢都擋不住詩人覽天的豪情，山腳下的湖面、湖中的漣漪仿佛也因為詩人的“注視”“呼喚”有了生命，在詩人眼中竟也“笑容可掬”。也許只有這原生態的自然環境和對象才能喚起詩人如此濃烈的情感。

詩人在《行吟韓國》中不僅寫了很多韓國的自然風光，亦在記憶深處懷念祖國的風物人情。如“篝火已旺/盛裝的姑娘跳嫵媚的鍋莊/飄揚的彩帶/紛飛的火星/打斷夜的鼾聲/此起彼伏的情歌/楚楚動人的目光/把女人和男人的世界溝通”（《瀘沽湖，我的夢》），又如“從你的腳邊/攀登/頑皮的靈猴吟唱清脆的歌/那跳舞的蝴蝶/那微笑的杜鵑/那頻頻招手的鴿子樹/可是多情的你頻送的秋波”（《峨眉清晨的旋律》），詩人在寫作過程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仿佛一個做夢的少年，美麗的風景使詩人沉醉，就連那頻頻招手的鴿子樹都像是峨眉頻送的秋波，強烈的擬人化，賦予了自然生命靈動的形態，詩歌中動態的描述，仿佛自然的生靈都有了心靈感應。

（二）浮華都市下的人性哲思

在《行吟韓國》中，有大量的詩歌以其簡潔流暢的語言，訴說著深刻的人生哲理，這源于文化，或多或少承載著反思社會的責任。生活的壓力時常會讓我們感到艱辛，生存的本能不停地閹割著我們曾經精心呵護的美德。目睹生命在各種重壓下扭曲與變形之后，詩人提出“站在城市的肩上，秉詩獨行的歌者有責任使自己的吟誦得到眾多平凡生命個體的唱和”[7]。無論是奔跑于匆忙的人群，還是站在城市的肩上，抑或是觀瞻傳統儀式的盛典，詩人在詩歌中顯露的思考俯仰皆是。如“我離這個城市太遠/要用一生的長度來計算/車玻路牌紅綠燈斑馬線/濃妝艷抹/灰塵尾氣流行樂假新聞

廣告欄/喂肥了一條條的魚/在水泥的河里游玩”（《站在城市的肩上》），作為一個從鄉村逐漸步入都市的人，峻冰親身感受過“世外桃源”般干凈、閑適、純樸的生活，詩人曾經生活的環境是：“麻雀吹笛子/蛐蛐拉二胡/青蛙吹嗩吶/布谷鳥獨唱//晚風摟夕陽親吻時/荷鋤納鐮的鄉民/飲足田頭清香的井水/看直麥秸扭曲的炊煙/歸村的情緒膨脹成麥面紅薯的香味”（《鄉土與人生的戀歌·小村》）。如今奔波于欲望叢生的都市，在濃妝艷抹的都市行走，在灰塵、尾氣、流行樂、假新聞和廣告欄中穿梭，詩人慨嘆“我離這個城市太遠”，雖然在這個繁華的都市，詩人有著一定的身份和地位，但是內心深處卻無法接受這個時代的浮躁，無法接受與“生于斯長于斯”、世外桃源般的小村迥然不同的另外一重世界。

如果說《站在城市的肩上》是對鄉村和城市二元對立的社會格局和文化建構的思考，那么《在匆忙的人群中徘徊》則是對生存在這種二元對立社會中人性的思考。“我懷疑——/我不是我/眼里的顏色只有粉紅/今天與昨天的裝扮不同/熱烈的情感潛伏誘惑/熟悉的微笑掩蓋陌生/在匆忙的人群中徘徊/我懷疑我是我/我懷疑我不是我/我不是我我又是誰呢”（《在匆忙的人群中徘徊》），社會競爭的加劇與對物質利益的原始沖動，當然也包括對個人價值最大化的實現，使現代人承受著很大的生存壓力。對物質利益無止境的追求，對精神追求的忽視，使人們自覺不自覺地淪陷到庸碌、繁忙、浮躁、空虛的生活之海。漸漸地，情感終究戰勝不了欲望，熟悉終究抵擋不了距離，無論是情感還是意志都在物質面前俯首稱臣。作者對自己的叩問其實也是我們很多人對自己的叩問：在匆忙的人群中徘徊，我所追求的是我最想要的嗎？我還是我嗎？我不是我，我又是誰呢？這種反思的內涵就像詩人自己所說的：“使猶如過客的人們有機會讓匆忙的腳步和疲累的心靈稍稍休息一下，回過頭去，看一看我們在擁有的時候是不是失落了什么，有沒有已經被我們淡忘的東西實際上更值得珍惜。”[8]

（三）異國他鄉的情感回歸

“回首過去，我們難免不將深情的目光掃過那片總令人魂牽夢繞的鄉土——尋根其實也是一種讓人走得更快、走得更好的保障。”[9]鄉土、親情、愛情是詩人吟誦的主題，雖然順利實現了從鄉村到城市的跨越，可詩人對城市似乎充滿了不滿和懷疑，而記憶深處的鄉村卻成了詩人內心深處真正的歸宿。《行吟韓國》作為詩人獨自在異國三年游歷、講學與學習的生活寫照，其間對家鄉親人的思念、對愛人的眷戀在所難免。“母親還坐在日光里/吃多年不變的糧/穿的/還是老模樣/晚上/還睡那張老式的床/我寄去的錢/還準備付看病的賬/還要買/給孫子的糖//母親/你想不想來/看一看沒走樣的遠方/摸一摸兒子已走樣的臉龐”（《房檐下的母親》）。這首寫給母親的詩，用近乎白描的手法，書寫母親的生活。寥寥數筆，一位樸實偉大的母親形象便躍然紙上了。在這些平凡詩句的后面，我們看到詩人為“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深深擔憂。“烙下長長的車轍/熟透了鄉野/每一次撿拾/每一次身體的鍛煉/已逾古稀的母親父親啊/晚霞點燃后晨曦褪色前/兩頂泛黃的草帽/燙一幅以生命為題的畫匾”（《拾麥的母親和父親》），車轍、鄉野、晚霞、晨曦、泛黃的草帽這些鮮活生動的意象承載著詩人洶涌澎湃的情感，身在異國他鄉，腦海中浮現的卻是父親母親拾麥的場景，這其中蘊含的又豈止是對鄉土的眷戀，對父親母親的懷念，感恩亦盡在其中。

二、豐富多樣的修辭手法

詩歌是虛實相生的藝術。“詩歌鑒賞中的所謂‘實’是指客觀世界中存在的實象、實事、實境，它可以通過視覺、聽覺、觸覺等具體感受得到，是真實具體的描繪；所謂‘虛’則是想象之景，存在于人的思想意識之中，引發人的聯想。”[10]詩無虛則濁，口水話的詩歌語言就像是斷句，沒有美感可言，過于寫實的詩歌給讀者留下的想象空間是有限的；詩無實則浮，詩歌無論是作為一種“陽春白雪”的高雅文化還是作為“下里巴人”的大眾文化，都必須以“可理解”為基本標準，太過玄虛的詩歌只能讓讀者望而卻步，是沒有讀者群的，更談不上作為文化需要承載的責任。《行吟韓國》的可貴之處就在于其既無空洞乏味之語言又無脫離實際之浮夸，這主要得益于豐富多彩的修辭手法在詩歌中的運用。

（一） 隱喻

對于詩歌而言，隱喻最大的優勢在于用含蓄的語言表達更豐富的情感。如“玫瑰憂郁的/任雨的愛憐和撫慰/我佇立/嗅那幽微的暗香/心的春海蕩開一圈圈的漣漪溫柔的/那是什么/春的甘露還是/我的眼淚”（《憂郁的玫瑰》），美麗的玫瑰被雨打濕，但是它在雨中依舊暗香浮動，詩人的情感在玫瑰的倔強和美麗中被撩撥得溫柔起來，“心的春海蕩開一圈圈的漣漪”也許是春的甘露，也許是詩人的眼淚，豐富的比喻給讀者留下了足夠的想象空間。又如“我是一顆流浪的種子/在寒冷的荒野飄零/我是一匹失群的狼/在無垠的沙漠 獨行/因為有你/星星張開睡眼綠洲泛出生意/漆黑的夜晚粲然點亮了/永不熄滅的/燭照生命的燈”（《安琪兒》），短短的幾行詩，卻涌現出了眾多的隱喻，漂泊異國他鄉，詩人把自己比作是“一顆流浪的種子”“一匹失群的狼”，因為詩人心中“安琪兒”的出現，仿佛“星星張開睡眼綠洲泛出生意”，漆黑的夜晚有了一盞燭照生命的燈。詩歌的語言是虛實相生的，在這里詩人并沒有直接告訴我們那盞燭照生命的燈是什么，但是我們可以任憑思緒的野馬任意馳騁，它可以是希望，可以是友善，當然也可以是愛情。

（二）排比

排比是詩人在《行吟韓國》中用得較多的表現手法。如“那是一道雨后初霽的虹/那是一片溢滿朝霞的云/那是一顆星迷人的笑臉……讓溫柔的漣漪愛撫我的雙頰/讓淡淡的清香親吻我的鼻翼/讓滾燙的情感模糊我的視線……用細勻的呼吸溫暖我的精神吧/用清脆的笑聲渲染我的想象吧/用春天的旋律彈奏我的荒原吧”（《漢江之夜》），在詩人眼中，美麗的漢江燦若云錦，是雨后的虹也是溢滿朝霞的云，還是星星迷人的笑臉，前面一組排比，把詩人眼里的漢江描繪得詩情畫意，而后面兩組排比則把詩人內心的狂熱和洶涌澎湃的情感表現得淋漓盡致。又如“你是什么/是夕陽下青綠柔嫩的草地/是蔚藍色高遠博大的晴空/是斜照中清風雅靜的樹林/是夜色里柔聲細語的江水/是雨聲淅瀝時自由奔放的想象……你到底是什么/是抒寫愛情一唱三嘆的旋律/是陰涼夏夜清香馥郁的咖啡/是脈脈含情漾人心魂的相視/是溫暖醉人依戀不舍的擁抱/是動情恣肆使人顫抖的親吻/是揮之不去理還亂的揪心的牽掛”（《我感到了幸福》），這首詩幾乎全用排比的手法，每一次叩問幸福是什么，每一次都是明朗的回答，整齊的語言把詩人美好的愿望和追求盡收其中。

（三）頂針

最常見的頂針詩是下句的首字與上句的尾句重復，多用于古體詩和對聯中。但是我們欣喜地看到，在峻冰的《行吟韓國》中，頂針的修辭手法隨處可見。如“本能的愛愛的本能”（《星期天：在幸福的邊緣》）；“纏綿的旋律纏綿了濃郁的雨意/濃郁的雨意濃郁了纏綿的旋律”（《觸摸音樂和雨》）；“宮殿的語言/語言的文字/文字的宮殿”（《文字與宮殿》）；“逡巡于冬天的城市城市的冬天”（《站在城市的肩上》）。這些頂針詩句不僅可以使詩歌的節奏緊湊、增強氣勢，還可以使上下文銜接自然，充分體現出詩歌的節奏美。

在《行吟韓國》中，象征、比興等修辭手法的運用也是別出心裁，在這里就不一一詳細敘述了。總之，詩人峻冰已經自覺地把他自己所主張的詩歌觀念踐行在詩歌創作的過程中了，下面這段話可以作為詩人對詩歌語言和詩歌觀念的一個注腳：“玄而又玄的詩歌使那些誠心持守的讀者望而卻步——他們畢竟不熟悉需要超智商支持的高級字謎游戲的解碼；生活流詩歌的超自然主義的瑣碎書寫也使自身缺乏‘言有盡而意無窮’的韻味——那些習慣追求審美快感的讀者便難以由其進入想象、聯想的自由境界；而無病呻吟、假造情感的矯情和濫情則讓詩歌陷入為抒情而抒情、為表意而表意的泥潭。”[11]如果說當代詩歌創作最缺乏的是對生活、生存、人本的真誠、洞察和熱情的話，那么峻冰的詩歌則給當代詩壇帶來了一縷清風。

三、用愛寫詩

孔子說，《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思無邪。那么峻冰的《行吟韓國》一言以蔽之：愛無言。無論是哲理詩、鄉土詩、愛情詩、行旅詩，筆者所看到的無不關乎一個“愛”字。對浮華都市中人們生存狀態的反思，對物質誘惑下人們精神追求的呼喚，是對社會的大愛，如“女人剪短裙子加厚鞋底/拉直了面/逡巡于冬天的城市城市的冬天”（《站在城市的肩上》）；對故土筆耕不輟的謳歌，對故鄉親人音容笑貌的深深懷念，是對親人的愛，如“一個孩童的天真/無邪的笑靨/甜脆的歌聲/被滴答的雨聲打斷/城市/離那個叫故鄉的地方有多遠”（《在駛向漢城的列車上》）；對愛人的依依不舍、魂牽夢縈，對“安琪兒”的完美想象，是對戀人的愛，如“匆忙/你送我走遠/心底/二十分鐘/淚水一次次打亂久別前沉重的時間/彼此無言”（《機場送別》）；對美麗風景的熱情渲染，對歷史文化的深刻反思，是對自然人文的愛，如“走向你/大智若愚前成為象征/落霞孤鴻長天/碎花飛舟沙灘/時間區分了聰慧愚鈍/正直與偏見”（《玩海》）……在《行吟韓國》中，“愛”這個字眼，出現的頻率并不高，但是我們卻可以在字里行間，讀出詩人濃郁的情感。這正如詩人自己所說：“以‘我’的真誠關注精神心智、平凡現實和蕓蕓眾生，用獨特視角發掘富有詩意的題材并于其中寄寓純真的情感和幽深的哲思，讓鮮活的意象和生動的細節閃現其間，或懷想或贊頌或針砭或啟智，使詩既有‘韻外之致’，又有‘味外之旨’，從而在更廣的范圍內實現詩歌創作主體與接受主體的真誠對話。”[12]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詩人已經將“大愛”的思想踐行在自己的詩歌創作之中。“用心思考，用愛吟誦”，也許是對詩人詩觀的最好寫照。

注釋：

[1] 峻冰：《鄉土與人生的戀歌》（自序），四川文藝出版社1998年版。

[2] [德]海德格爾：《詩人何為》，《海德格爾詩學文集》，成窮等譯，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1992年版，第83頁。

[3][4][5][7][8][9][11][12] 峻冰：《呼喚情感與哲思的真誠——詩壇、詩體、詩美斷想》，《當代文壇》2003年第4期。

[6] 黃恩鵬：《詩歌評論四題》，《解放軍藝術學院學報》2010年第2期。

[10] 段桂穎：《略談古典詩歌中的虛與實》，《閱讀與鑒賞》2008年第3期。

（作者單位：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