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城市與北京”縱橫談

“世界城市”目標的提出，為北京的進一步發展提供了方向，也給首都各界帶來了新的課題。2010年7月14日下午，由《中關村》雜志主辦的“世界城市與北京”論壇在中關村皇冠假日酒店舉行。世界城市是一個非常寬泛的話題，這次論壇，重點聚焦有關世界城市建設的“硬件”要素，探討了城市規劃、環境建設、人居環境、建筑風格、建筑造型、配套工程、城市文化等城市環境建設中的問題。

The next step of the development of Beijing has been pointed out by targeting the ideas of World City， and also it’s new for all the fields in Beijing. On July 14th 2010， Beijing and the World City Forum were held by ZGC Magazine， at Holiday Inn Crown Plaza Hotel. The World City is a wildly discussed topic. And the forum was mainly focus on the hard elements about Urban Planning， Environmental Construction， Architectural Structure， City Cultural， and many other issues involved in the construction of city environment.

北京建設“世界城市”已邁出第一步

近30年來中國的發展非常快，尤其是中國城市的發展，“當驚世界殊”，引起了世界的矚目。現在世博會正在上海如火如荼地召開，中國的世界形象也隨之進一步提升，國人都為我們國家的國際地位和影響力的提升感到自豪。同時，身在北京，我們更關心首都北京的建設和發展的愿景，世界城市概念的提出，為我們關注可持續發展提供了契機。其實，世界城市這個概念去年就已經提出來，中共北京市委書記劉淇在公開場合多次提及世界城市的內涵，首善之區和世界城市應融為一體。

按照今年三月國務院批復的北京城市發展總體規劃中城市發展目標要求，到2050年前后，將北京建設成為經濟、社會、生態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的城市，進入世界城市行列。至此，北京建設“世界城市”從概念到落實，已經邁出了穩健的第一步。

毫無疑問，近年來一系列世界性活動的展開，已經快速推動了中國和北京進一步和世界與世界級城市接軌和靠攏。同時我們也要看到，中國還是一個發展中的國家，而北京在經濟實力、國際化功能、創新能力、生態環境等方面，與國際發達城市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北京作為首都，是中國城市的代表，這次我們在此聚會就是希望各個領域“術業有專攻”的學者、專家、領導們，以“世界城市與北京”為主題，以城市規劃、環境建設、人居環境、建筑風格、建筑造型、配套工程、城市文化等城市環境建設中的諸多問題為重點，縱橫議論。我們的論壇旨在以科學性、建設性，以及對世界城市相關問題的探討和前瞻，為中國走向世界、為北京建設成世界城市出謀劃策、助力推動。

世界城市的建設經驗與北京發展策略

我今天主要想談一下“世界城市”的建設經驗與北京發展策略。

縱觀20世紀世界城市的演變史可以發現，世界城市的形成是政治、經濟、文化等共同推進、互相作用的結果。首先是由技術進步推動產業的升級，由傳統產業向現代產業，由勞動密集型產業向資金技術密集型乃至知識密集型產業演進，并以此作為基礎逐漸形成一種文化的輸出。

北京建設世界城市有哪些優勢?又有什么劣勢?首先，它是一個大國的首都，作為國家精華的體現，國家文明發展程度的窗口，它的優勢毋庸置疑，特別是在這么一個特殊的體系下，能聚集全國的資源，能做出影響全球的重要決策，這是第一個優勢;第二，她是三千多年歷史文化名城，有800多年的建都史;第三，北京的科教、人才實力在全國遠遠領先于次位城市;第四，近十年來，北京經濟發展很快，跟上海、深圳這樣的城市比差距并沒有拉大，反而有縮小的趨勢。而且產業調整得特別快，形成了三、二、一這種最優化的產業結構。特別是發展總部經濟，在吸引跨國公司、國內大企業總部這方面是很成功的。

我們也應該看到北京的劣勢非常明顯:首先，北京沒有像其他世界城市那樣有一個港口，因為世界城市要有很強的集散能力，港口在商品的輸出是非常重要的。其次，它的區位也有問題，北邊有風沙，三北地區都是沙漠化地區。除此之外還有資源問題、觀念價值問題等。我們跟一些發達地區相比，市場意識、價值取向還有很大差距。再一個就是城市的管理水平，都是非常糟糕的。舉個例子，像北京前些天，我到了銀泰中心那里，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了，沒有任何標記，一個中國人都走不出去，如果外國人來這里怎么辦?

無論如何我們還要清醒地看到北京在各方面與世界城市的差距，主要是綜合經濟實力差距大，國際集散能力不夠強，城市基礎設施建設、人文發展與生態環境建設滯后。

我們也看到北京現在發展面臨著機遇，這個機遇就是全球格局的調整。以中國崛起為特征，對北京來講，這點是建世界城市千載難逢的機遇。第二個機遇，就是與之相伴隨的綠色浪潮席卷全球，北京在發展綠色經濟方面有自己的優勢。挑戰也有兩方面:一是原有國際世界城市的競爭。最明顯的就是東京，我們如何處理跟東京的關系?東京是代表亞洲乃至大洋洲的洲際水平的城市，是經過上百年形成的。這就給我們提出了問題，北京想成為世界城市，那么東京的地位能否代替?再一個就是國內同類城市的關系怎么處理?比如說上海、香港，都是國際化很強的都市，甚至形成了巨大的都市群。這就是我們面臨的環境。

綜合優勢和劣勢，面對挑戰，我認為北京可以采取如下的發展策略向世界城市宏偉目標邁進:一是推進京津冀區域一體化，聯合打造環境氛圍;二是大力推進郊區開發，實現城鄉統籌發展;三是發展綠色經濟與虛擬經濟，特別是創意型產業、休閑娛樂業、保健養老產業、教育產業、高新技術產業等;四是強化創新型高素質人才引進與培養;五是改進城市(建筑、基礎設施與生態環境)建設管理水平;最后，我們還是要秉持奧運會的精神，要把北京建成綠色北京、科技北京、人文北京。無論科技還是人文，實際上就是人的問題，人要現代化。

我們研究了紐約、新加坡、東京這三個城市關于城市可持續發展的系列的規劃，重點研究了紐約的PlaNYC2030。其實不管哪個城市都在努力地提出未來10—20年之內怎么樣建設更加美好的城市，比如說紐約提出要成為21世紀城市的典范，新加坡提出要建設一個生機盎然、宜居和深受人們喜愛的家園。即便是這樣超級大的城市，他們對于未來自己的環境建設方面還是有非常大的野心的。

紐約在2006年啟動了PlaNYC2030規劃，對于這個系列規劃行動有廣泛的討論，涵蓋了從政府到民間很多人，包括數萬名的市民，形成了六大類十項目標。在編制過程中，首先是進行城市發展的最佳案例的研究，對城市的溫室氣體減排進行了排放統計。經過長達2—3年的研究，做了一個數據基礎，然后才建立一個設施機構，在這個機構設定之后，面向2030年城市的發展目標進行統一的規劃。他們設立了十大項目標，這十大項目標都是可以執行和量化的，他們向公眾公布，大家來一起討論，主要圍繞他們對城市發展期許的幾大類的內容，比如土地、水(包括給排水系統)、交通、道路狀態持續的維護、綠色能源體系、空氣質量、氣侯變化等。所有的計劃和目標之間也形成了相互關聯和匹配的關系，在規劃編制當中進行梳理，向公眾發布時用了大量的基礎數據，便于公眾理解、學習和跟進政府的政策。他們還編制了127項策略行動方案，每一個方案都會落實到具體的部門。他們還有定期的后續執行報告，每年會把城市發展相關的目標進行梳理，把執行的情況向所有的市民進行匯報。

跟紐約類似，新加坡也提出名為“可持續新加坡藍圖2030”的項目。他們在2008年成立一個綜合的可持續發展委員會，最后形成了面向20年以后的新加坡未來的增長策略，包含了所有的編制的基本內容，也非常注重讓公眾理解和了解政府的這項規劃。

東京的規劃是在2007年完成的，這個規劃提出東京要建設成為環境影響最小(環境污染最小)的城市，雖然對于一個超級大城市來說這是非常難的事情，他們還是認為必須這樣做才有可能真正成為未來世界的領袖。

綜觀這些世界級城市的發展戰略，我感覺在北京的城市規劃建設當中，必須要有相當明確的可以量化的目標。另外，通過最近這段時間的調查和研究，包括跟本地的政府部門配合的過程來看，我們感覺到有幾大非常重要的問題需要進行討論:一是長效規劃問題。對于真正的城市發展的趨勢而言，必須要實現能夠實現10—20年這樣的長時效、綜合性、跨領域、多部門的綜合性城市可持續規劃，這可能會要挑戰現有的機制、體制;二是服務對象的問題，對于未來城市可持續發展來說，有關的規劃必須要強調公共性、服務型、長期性、技術性等特點，使得我們所有有關城市可持續發展的問題能夠得到最大范圍的響應和最大程度的參與;三是執行力的問題，在整個規劃執行過程中，政府要不斷地進行公示，讓大家共同監督和參與城市發展的過程。

世界城市就是創新城市

世界城市應該是什么樣的?我的理解，主觀上講世界城市就是創新城市，就是集中了大量創新人才的城市。知識經濟時代要講智力資本，而不應局限在經濟資本。

講到北京的優勢和劣勢，前些年有八個字“氣概非凡、諸多不便”，我覺得這八個字仍然存在，我再增加八個字“經濟突出、生態堪憂”。這十六個字能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北京的優勢和劣勢，在幾個頂級環境上北京有很大的優勢，但是在創新人才上北京有絕大的劣勢，在生態堪憂上則是尤其突出的問題。

創新最重要的是怎么樣留住和吸引智力資本、吸引人才。北京留不住人才，北京是紐約的人才庫，所有清華大學90%的碩士、博士都到美國去了，回來的有幾個?你沒有世界一流的人才，怎么成為世界城市?要想成為世界城市，很重要的是要形成尊重知識、尊重人才、尊重創新、尊重有經驗有貢獻的人的環境，有這樣的社會環境、自然環境才有可能成為世界城市，不然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講生態堪憂呢?對生態問題，或者說生態學觀念、生態思路，從北京的發展戰略看，是嚴重不足的。現在仍然不把生態學當作一級學科，與物理學、數學等同列，這是不對的，生態學是涉及全局的、涉及整體的，是推動全局的。社會生態、自然生態如果不行，其他金融生態、文化生態都不可能存在。

走我們自己的世界城市場之路

我想從另一個角度探討一下，從文化藝術、時尚這塊兒探討一下我們追求的夢。

首先，可以這樣講，從18世紀第一次工業革命，我們看到歐洲崛起，美國則在二戰以后真正起步，根據咱們的分析，整個文化的發展的中心從歐洲主要的世界城市倫敦、巴黎，包括意大利的城市比如米蘭，轉過來又到了紐約，紐約成為20世紀文化代表和時尚的代表，再轉到了東京。剛才劉老師提到的非常有趣，在亞洲北京、東京這兩個城市里面，肯定要有一個未來作為世界領袖地位的城市。紐約的時代似乎已經過去了，英國也過去了，但是今天的紐約已經不是第一次工業、第二次工業時期的紐約了，她提出自己是時尚之都、創意之都，倫敦也提出自己是時尚、文化之都，我們作為地球下一個時代的中心城市，也是最有生氣的城市，我們怎樣該怎么定位?我提醒大家，作為整個世界四大文明，唯一在世界留下的也就是中華文明。經歷5000年走到今天，這恰恰是我們的底蘊，是我們真正的價值，經濟可以上去可以下來，但是我們有一個東西沒丟棄，就是文化，而我們的問題是，這些文化遭到了相當大的破壞，我們找回來了多少?

北京過去的河水很多，河流是非常優美的，海淀過去叫海淀，現在這些水不知道在哪兒了。我們一直在毀壞居住環境，到今天要拿出很多錢改變自己，我們可不可以用逆向思維理論，汽車需要這么多嗎?在倫敦、東京，出門是軌道交通為主，北京這幾年軌道交通才上來，我們私人汽車超過了其他大都市，我們的城市發展到底在走什么路?我們自己要反思這個問題，在創新上，是不是要換一個思路?重新反思，不要走傳統的走法，英國、美國、日本這樣走我們難道必須還照樣走?我覺得邏輯關系不應該是這樣。而恰恰歐洲的經濟學，包括哲學導致他們發展到今天，甚至美國走上了另外一種經濟的失敗(金融危機)，我們還要去走美國的老路嗎?我們不能跟著他們原來的老路走，中國人是有才華的、有聰明智慧的民族，我們應該研究自己的戰略，走自己的世界城市之路。

世界城市最核心的就是要輸出價值

北京究竟要建一個什么樣的世界城市?它是不是要在所有領域都變成對世界有影響力，我覺得這是要思考的。我們從北京的資源背景去看，所有領域都變成世界城市，我個人覺得這是做不到的，我們不能把全國的所有資源優勢都放到北京來，而且客觀上講地理和自然環境這方面的優勢是北京所缺乏的，我們不能移地，把北京挪個位置，這是我關于世界城市的第一個想法。

我覺得世界城市最主要的、最核心的就是要輸出價值。像紐約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影響力?它不斷地輸出價值，它的很多價值變成世界價值。巴黎為什么有這樣的影響力，也是因為它曾經輸出價值，而且它曾經輸出的價值對今天世界依然有普適性。倫敦也有這樣的影響力，倫敦在不斷地創造時尚，她不是落后的城市，不是古老的城市，不是死去在記憶中的城市，很多最摩登的東西都產生在倫敦。

而前幾天我看《參考消息》有一個統計數字，講目前這個世界對中國有正面評價的國家和地區還不到8%，我很驚訝。我們要好好地反思為什么會這樣。我覺得，說中國不是超級大國，原因不在于經濟總量，而是在于中國不能輸出價值，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所以，要建世界城市，首先要建立在我們對于普適性，和對21世紀甚至更長遠的人類社會的價值的考慮上。

北京最大的資源實際就是文化資源，是中華民族5000年文化，這在北京有最深厚的沉淀和聚集。北京也確實是中國的文化中心，幾乎在文化所有領域聚集了這個時代最好的人才和最高的追求。所以，文化問題在構筑北京的世界城市過程中是首先要考慮的對象，因為這個文化是世界其他國家的文化不能替代的。但是，我們也要看到北京文化的局限性，我們往后看，它的厚度非常厚，但是往前看是什么?就變得朦朧了，不是那么清晰了，所以我想文化的意義一方面要向后看，另一方面要前看，而且要把后和前聯系起來，來構建北京的文化。

另外，公民社會是城市發展的核心，北京城市發展要和人類的共同社會理想銜接。我今天在這個會上才第一次聽到北京要建世界城市，而且知道源起是專家意義上的倡導，是北京政府的倡導，而且是中央決策的結果。今天像我這樣在公共藝術里面有一定角色的人對世界城市都不知道，這說明我們在城市發展中間公民意識不夠，像世界城市這樣一些概念應該變成整個北京市的市民共同思考的問題，所有在城市中生活的成員都有權利面對，其實這也是將來社會發展的基礎性工作。

保護人民健康也是重要的系統工程

上級提出把北京建成現代化的國際大都市，與國際接軌，但是不要以為汽車越多、高樓大廈越多，就越現代化。目前，北京環境嚴重污染、嚴重堵車、嚴重缺水的問題要求我們必須重視生態文明，建設文明城市。發展汽車可以拉動鋼鐵、橡膠、道路、旅游、服務業和擴大就業，好處說不完，但是它也是喝油大王，污染空氣和交通事故的罪魁禍首。美國提出汽車進入家庭，我們不能學，國情不同。它的版圖與我國相當，人口是我國的1/5，人均收入高十倍，停車場和公路網完善，交通違規算犯法，飯店不賣酒(防止酒駕)，停車必須關空調，簡言之它的汽車發展成為國家支柱產業是人們的交通意識、生活習慣與各項配套措施磨合準備了一百年的結果。我們一夜之間變成汽車城，每天新增1000輛汽車。與其每天汽車尾號限行，甚至分單雙號限行，兩輛車頂一輛用，不如適當限制小轎車的發展(這可能要得罪人，這是我個人看法)。人口密度大的城市，限制小轎車的辦法很多，新加坡規定先買泊位后買車，泊位比車貴。北京市原來也有這樣的規定，沒有車位不讓買車，后來說是害怕影響經濟發展，把這條取消了。日本一些縣市新增一輛汽車，車主必須植樹一百株抵消汽車對空氣造成的污染，說你不植樹的話可以出錢，有地方給你種。

森林是地球的肺，北京郊區、城區還要加大力度植樹綠化。雅典規定無論什么新建筑，其占地面積的60%必須用于綠化。北京城區拆掉了很多文物古跡，新建的是鋼筋水泥大森林。今后還有拆遷任務，應當留出相當的面積植樹綠化吧，聽說有人建議把天安門廣場改成草坪再種一點兒樹，可以改善市中心的小氣侯、吸收雨水、補充地下水，今后不必再搞幾十萬人的群眾大會了，萬一需要的話，草坪也可以承擔，這個建議作為一種思路我看不錯。

北京要建設節水城市，節水工業、節水農業，推廣農田噴灌、滴灌，即使南水北調成功也必須節約水源，積存雨水、補充地下水，防止地基坍塌，處理污水、重復使用中水、凈化飲水，保護人民健康也是一項十分重要的系統工程。

建成世界城市是一個非常艱巨的任務

我從海淀區的角度講幾句。我聽了世界城市這個概念以后，看了一些專家寫的文章，也聽了剛才2位專家關于世界城市的一些相關的知識，我覺得要把北京市建成世界城市簡直是太難了，是一個非常艱巨的很長期的大的任務。

剛才很多專家都談到了，我們現在存在著很多問題，海淀區作為一個建設得比較好的區問題也是多得很。比方生態環境，海淀應當是北京的上風上水，是生態環境最好的一個區，一直到1958年，海淀西邊萬泉莊附近的稻田里面還是往外噴泉水，地下水非常豐富，而且水質很好，現在呢?一口井要幾百米才能打出水來。海淀幾十個名泉都斷流了，這就是生態環境。要把北京這樣一個城市建設成剛才諸位專家說的世界城市，那差距簡直是非常非常大。既然中央提出來這個口號，市委提出來這個口號，我覺得還是有根據的。就是說不至于使我們喪失信心不去建世界城市，經過這幾年的努力，特別是經過承辦奧運會，北京市的環境應當說有很大的改進。我們過去不重視，只要我們重視起來還是可以有很大的改進。

通盤考慮中國城市的國際化

剛才趙大年先生說有人建議在天安門廣場種草種樹，這樣的建議我在北大的課堂上呼吁了15年，我想今天建設世界城市，首先面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觀念。剛才大家談了很多創新，首先是觀念創新。

我用很短時間講自己幾個觀點。第一，我覺得北京成為世界城市在我看來是一個歷史的必然，這不是哪一個人的創舉，是中國城市發展到今天，必然會產生的結果;第二，在建設世界城市的背后是什么?是中國城市的國際化。剛才有資料提到，在最新公布的中國國際城市化的資料里面，中國有183個城市提出建設國際城市和國際大都市，北京只是其中183個城市中的1個，所以北京在中國不是無敵的，我們是有對手的，而且對手還不弱，甚至在國際化的進程中，也有他們各自的優勢。所以，我想中國建設世界城市，應該把北京和其他有同樣野心的一些中國其它城市放在一盤棋里面來考慮，應該有中國城市國際化非常清晰的思路，不應該是把國家發展的資源集中用在北京上面，而應該讓北京，讓中國的其他省市自治區能夠公平地和北京享受發展資源，也就是要在中國培養一批土狼，然后用一批土狼來戰勝世界的獅子;第三，北京市建設世界都市，要思考建設什么樣的世界城市。如果說我們去模仿現在新加坡對自己的定位，紐約對自己的定位，那么我們仍然可能是落后的，因為我們是按照他們的思想在籌劃我們的世界城市。所以，這里面創新就顯得更加重要了，我們的創新不僅僅要超過世界上現在的先進城市，我們更重要的還要超越自己;第四，北京在走向世界都市過程中，北京真正的優勢是文化的優勢，但是這個文化優勢，但是由今天中國人在中國的土地上，在北京的土地上創造的能夠引領世界時尚的文化到底有多少?我們可以說文化是有國界的，可是北京要把自己建設成為一個世界城市，也就意味著這個城市的文化要超越國界的，這個文化我們怎么樣來發展?我想我們還可以進行更多的交流。

建設世界城市條條大道通羅馬

對世界城市這個主題我了解得很少，今天聽了大家的發言非常受啟發。

我覺得世界城市它的內涵主要講的是城市的世界影響力和核心競爭力，我覺得建設一定要把目標細化，不是說我一提世界城市就什么問題都解決了，一定要把這個目標再分解，但是總的目標應該是一個可持續的城市。如果這個城市建了半天，后面資源沒有了，能源沒有了，我們生存都有問題了，那還談什么世界城市。所以，這個目標總的核心應該是可持續的，這個城市能持續發展下去，而且發展的過程中不影響鄰居，剛才很多先生提到，北京不應該把全國的資源都放在你這兒來，這不是區域發展，你發展了結果影響別人發展了，這不行。我們的發展也不能夠影響后代的發展，現在很少去想這個問題，所謂后代不是說一、二十年的問題，應該是千秋萬代，就是要考慮，我們要給我們的子孫留下什么東西?是留下垃圾呢?還是留下遺產?資源、能源要不要留給他們一部分?

世界城市也應該是生態城市和宜居的城市。現在的北京實際上還不是一個宜居的城市。別的世界城市宜居性也比較差，但是我們不能學這個，我們得要宜居才行。

另外，世界城市還應該是一個有特色的城市，在國際化的過程中，只有你有特色，你才能夠在國際大家庭中生存，能夠存在。所以剛才大家提的要把世界城市最終提升到文化層面。實際上技術也好、經濟也好，各方面的發展如果要能夠最后站得住腳的話，必須得提高到文化層面才行，所以談到北京文化方面是優勢，這可能是我們建設世界城市當中最重要的要素之一。

還有，這個城市一定得有高效的城市，現在我們的城市管理可以說各自為政的管理，信息不能夠共享，效率是極低的，這是一個最大的浪費。這方面需要城市的管理者提高自己的執行力。

我們應該是一個創新的城市，是一個國際的城市。你這個地方的國際影響力可能就取決于在這兒生活的外國人到底有多少?咱們這兒是0.5%，你的影響力靠什么?就是要有各個國家的人在你這里工作，在你這里體驗，給你做宣傳才可能產生國際影 響。關于建設的路徑，我覺得要多元化，不是走一條路，要條條道路通羅馬，你可以走低碳生態之城的路，也可以走高效運行、優質建造之路，也可以走解放思想、和諧共建等等，就是說我們要解決的路徑不要局限在一條路上，要多條路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