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豫墨至今也忘不了2008年11月1日那一天。這并不是豫墨第一次來澳洲,但他一下飛機,卻仍為墨爾本清新的空氣和陽光海岸驚嘆不已。
他想起2004年,自己當時還是一個留學生。再來時,身份卻已經是澳洲新移民。這種身份的變化令他興奮不已。當在機場看見比他早到一個月的妻子蘇婉熟悉的笑臉,豫墨10個小時的飛行疲憊一掃而光。他知道,新生活就此開始了。
轉眼兩年了。從最初兩手空空忐忑不安,到現在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自己的房子、車子,和可愛的女兒安安,對豫墨夫婦來說一切都像夢一樣。
重返澳洲
和所有的新移民一樣,從北京初到澳洲的日子充滿挑戰。不過,豫墨在國內的東家在澳洲也有分公司,他便經由公司的推薦應聘澳洲的職位。這讓他感覺像中了六合彩。而且開的薪水也比當初估計的高很多,每月有近7000澳元。
“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像我這樣的人,一周多前從老東家辭職,一周后再次進入老東家。同一個公司,不同的國家。”豫墨笑言。
相當一段時間以來,像豫墨這樣的亞裔技術移民在澳洲很受歡迎:他們共同的特點是勤奮和聽話。“這里不像美國,人才集中競爭激烈,澳洲當地人跟中國人相比比較懶惰,而且做事拖沓。只要不是技術能力太差,像我這樣的中國移民—般都能找到不錯的工作。”
而且他們對當地人的就業競爭影響并不算大。“對于想真正闖番事業的人來說,美國是更好的去處。澳洲人都崇尚安逸的生活。所以我們這些新移民對澳洲本地人的就業影響不大。”
2009年5月,豫墨在墨爾本近郊、距市中心12公里的地方買下了第一套房產。這著實令夫婦倆興奮了一把。“在國內這應該叫別墅,是有錢人消費的東西,可是墨爾本滿街都是這樣的房子,是普通的民居。”蘇婉說。
在買房之前頻繁參加的房產拍賣會上,豫墨夫婦倆見到的最闊綽的買家不是本地^,而是操著江浙口音的中國人:叫價時澳洲人都是一兩千地喊,而他們卻常常五千、一萬地加價。
“澳洲人一方面不自覺地對中國的這些有錢人高看一眼,一方面抱怨他們炒高了房價。這種抱怨甚至還上升到政治層面,迫使政府對房產投資做了嚴格限制。”豫墨說。
艱難融合
剛到澳洲時豫墨夫婦非常不適應。“在墨爾本的街上經常看不到人影。澳洲人不是在家里,就是在他們的車里。”豫墨調侃說。
跟北京非常不一樣,澳洲公司的工作很清閑,朝九晚五幾乎不會有任何加班。蘇婉則成為一名全職主婦。夫妻倆漸漸開始感覺到生活的寂寞。
直到蘇婉在當地一個華人網站上找到了一個“爬山幫”,夫婦倆的生活才豐富起來。假日里跟爬山幫一起旅行、聚餐為豫墨的生活增色不少。
然而,雖然交到了不少華人朋友,但與當地人交往卻并不那么容易。“我們買的房子算是高級社區,鄰居們都是中產階級,受過良好教育,所以對我們都很客氣,跟做生意的中國人相比,他們更喜歡像我這樣的白領。”豫墨說。
豫墨夫婦對鄰里關系的建立和維護非常注意。剛搬進新家時,豫墨夫婦給社區的每一家都送了張卡問候,有幾個鄰居也回了卡片,介紹了自己。
2009年圣誕節他們還特地給每位鄰居都送了禮物。但大家卻都是點頭之交。“只有一家華人鄰居交往比較多,串串門子。澳洲人的方式往往是君子之交,會刻意跟別人保持距離,更何況我們是外國人。”蘇婉嘆道,“以前在北京時動不動就能找到一大幫朋友去歡聚,而在這里不可能宵夜,更不可能K歌。”
在公司里,豫墨也與同事們保持著君子之交。每次午餐時,當其他的澳洲同事坐在—起談天說地時,豫墨都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地吃飯。“其實并不是他們有意排斥我,也不是語言障礙,而是文化的障礙,當他們在討論一些人物、地方或者特定的詞匯時,我都不明白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會突然會心地哈哈大笑。”豫墨說。
盡管失去了很多樂趣,但豫墨夫婦在澳洲生活的信心卻依然堅定。
“我們仍然在努力跟當地融合,讓我們高興的是。在這里出生和長大的女兒安安,以后可以完全融入澳洲的文化。”豫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