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世獨家:山寨王慌了

從2007年開始走紅，“山寨”這個詞，已經被IT產業連續熱議了3年。

我們對山寨審美疲勞了么?沒有!

每當IT產業出現新的產品形態時，媒體總要去深圳華強北摸個底，并且很快會驚奇地發現: 這個產品已經被山寨了。

我們還關注山寨么?當然!

沒有他們，中國的底層消費者不一定用得起手機，中國通信市場不一定能有如此規模，深圳不一定能創造如此多的就業機會，品牌巨頭們估計還昂著高貴的頭。

我們希望山寨消亡么?不!

山寨是一股野蠻生長的力量，山寨是一種奇招迭出的創造力。而山寨主是一個值得關注的群體，沒有他們，IT產業不知道會多無聊。

《計算機世界》對山寨產業的關注由來已久。

2008年，在山寨機一夜走紅之際，當震怒的品牌廠商和行業協會開始發動輿論，呼吁政府部門出手干涉、集體“圍剿”山寨機時，本報獨家策劃的封面報道《山寨機盛世危情》，將焦點放在了山寨機生生不息的江湖創造力上，放在山寨對品牌手機的圍逼上，放在山寨機透支市場、危機浮現的憂慮上，道出了山寨機“福禍相依”的生存狀態。

2009年，金融危機肆虐下的山寨產業把山寨本當做救命稻草。當年3月，本報封面報道《“山寨本”產業鏈模底調查》對已經燒出虛火的山寨本產業鏈進行大摸底，發現山寨本廠商雖然豪言要將洋品牌“趕盡殺絕”，卻無法逃脫上游廠商的“鎖喉之痛”，運營商對3G的推廣和對上網本的鐘愛，給山寨本又燒了一把虛火——3G上網本的藍圖終以失敗告終。最終，山寨本并未重現山寨機的輝煌時代。

對于“銷量至上”、“有量才有市場”的山寨產業而言，在手機之后，已經找不到具有強烈更新換代需求的產品形態，也不再有如聯發科般提供廉價而開放的解決方案的上游廠商。2009年山寨本玩家大量出逃的現實，已經足以證明，山寨機模式不能被簡單復制——2009年的山寨本不能，2010年正在被看好的電紙書、平板電腦，也不能。

山寨主慌了。在競爭激烈的市場環境里，在爾虞我詐的江湖中，在品牌廠商的合力圍攻下，他們頭頂籠罩著一股巨大的不確定陰影，這種不確定性猶如一個垂向頸部的絞繩，他們賴以生存的根基也仿佛成了刑場的踏板，不知道何時會被突然抽走。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山寨要重新上路，踏上新的征途。創立品牌，建立高度細分的產業鏈，肅清投機的攪局者，規范市場秩序。山寨主們承認，山寨現在是QQ汽車，沒法成為寶馬大奔，但是，他們會努力成為凱美瑞般的高性價比產品生產者。

無論未來如何，我們尊敬山寨。

我們堅信，創意永存，山寨不滅。

驚

內外交困的山寨王

隨著市場環境的惡化，一種巨大的不確定性開始籠罩在山寨廠商頭頂。

最近一段時間，是劉平(化名)做山寨機5年來最難熬的一段日子。

從3月中旬開始，這個山寨機方案公司的市場營銷負責人突然陷入舉步維艱的困境。在深圳市華強北振華路一間10多平米的辦公室里，劉平站在一堆隨意堆放的手機板卡中間，持續撥打著一些國內經銷商朋友的電話，尋找可能的銷路。他的臉上因為連續幾晚陪客戶去KTV唱歌而寫滿倦容，桌上的煙灰缸積滿了煙蒂，右手小拇指纏著臟乎乎的繃帶——那是搬運賣不出去的板卡時被割傷的。

3月16日，泰國紅衫軍(反獨裁民主聯盟)開始舉行示威活動，向當局施壓，促使流亡的前泰國總理他信重新掌權。持續的動蕩重創了泰國經濟，也重創了劉平的生意——他所在公司的主要市場就在泰國，他們長期與泰國、印度的幾家運營商合作，向對方提供低端的手機方案，生意一向穩定。但是，“泰國政局這一動蕩，和我們合作的當地運營商沒法找我們進貨，通道一關閉，國外的生意一下減少了將近一半。”無奈之下，劉平只能試圖在國內尋找一些訂單，彌補在海外的損失。

偏偏國內市場也正在經歷著寒冬。中央電視臺“3#8226;15晚會”曝光了山寨手機廠家與移動運營商的合作伙伴(SP商)聯手，在手機中內置收費菜單，神不知鬼不覺地騙取用戶信息費的消息，這對山寨機造成了巨大打擊。“這簡直是內外夾擊，現在各種不確定因素太多了。”劉平苦笑道。

隨著市場環境的惡化，一種巨大的不確定開始籠罩在山寨廠商頭頂。

2009年12月，包括山寨機在內的一批產自深圳的手機，在印度、利比亞等國家遭到嚴厲封殺。海外山寨機市場的風云突變，也殃及了山寨本。各國的山寨本經銷商嗅到風聲后，都明顯收縮了山寨本的進口和銷售業務。在國內，今年1月，一個位于深圳華強北的涉嫌生產、銷售假冒iPhone手機的窩點被打掉，千余臺高仿iPhone手機和6000余枚手機電池被繳獲; 廣電總局對山寨鍋市場不斷升級的打擊也已經傳導到終端市場，很多山寨設備的經銷商開始將價格從每套200元下調到每套80元來清貨……

“真是比較辛苦。”這段時間，劉平一直在爭取降低風險。作為手機方案供應商，一般他會先和運營商接觸，拿到訂單后再找集成商合作，由集成商做出整機。“集成商的毛利比我們這種單獨做方案的高一些，能達到5%。但他們更辛苦，業務風險也更大，開一套模具要幾十萬元，萬一這款機型量走得少，才賣出去幾千臺，那就一定虧了。”劉平說。

亂

低價與劣質的怪圈

從山寨機開始，山寨廠商從未擺脫“扎堆進、再扎堆死”的生存怪圈。

在深圳龍勝手機城，一幅十幾米長的對聯自賣場天井直掛而下，上聯是“人手一部#8226;國產手機熱爆加納全國”，下聯是“倍受青睞#8226;國產手機主導非洲市場”。從頂層往下看去，1～3層賣場還稍顯熱鬧，4層以上卻商鋪稀少，冷冷清清。

楊樂清(化名)在龍勝手機城4層有一個專營山寨本的柜臺，這是他在去年4月承租下來的。在山寨本被爆炒的去年3、4月份，楊樂清在華強北一口氣租了3個柜臺，分別在賽格數碼廣場、國際電子城和龍勝手機城。但現在，賽格數碼廣場和國際電子城的柜臺早已被他退掉，惟一保留的龍勝手機城的柜臺，主要業務也不再是柜臺銷售——楊樂清在淘寶開了一家網店，每天他和兩個手下的主要工作，就是在淘寶上發帖推廣、回答買家提問、處理網絡訂單。

“我們還活著，這已經相當難得了。”原本希望借柜臺招徠國內外經銷商加盟的楊樂清，現在對網店每天十幾臺的銷量很知足。年初，一款金屬拉絲工藝、11.6英寸屏、仿HP Mini 5102的山寨本在業內頗受歡迎，楊樂清及時進貨，獲益不少。“現在我的淘寶店才只有兩鉆，等做到四鉆、五鉆，形勢應該會比現在好得多。”

不過，在接受《計算機世界》記者采訪時，楊樂清反復提醒記者，千萬不要把他的網店名字寫出來。“萬一淘寶說我們賣仿冒產品，把我的店給關了，我們就完蛋了。”

被稱為“山寨2.0時代”的山寨本，并沒有成功復制山寨手機曾有的輝煌。去年山寨上網本剛剛蔚為風潮時，因單機銷售利潤往往達到200元以上，至少一半以上的深圳山寨從業者改行進入上網本的生產行列。但隨著供應商的增多，同業間開始出現殺價競爭。隨后，面板、內存、硬盤等山寨上網本的其他關鍵零部件也跟著出現缺貨與漲價問題，銷售一臺山寨上網本的利潤從最初的200多元壓縮到僅僅20多元。

“其實供應鏈根本不是問題，難的是渠道打不開。”楊樂清說。

“玩家太多，我們已經撤了。”巨龍集團國際(香港)有限公司、深圳市興龍姊妹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吳小龍對自己當時的決定非常慶幸。巨龍集團從2008年1月開始做上網本，2009年年底就退出這個市場。“我們總是比別的山寨廠提前進入，在山寨廠扎堆之前就‘逃’出來。”現在吳小龍公司的主業已經是平板電腦。

在深圳寶安區旭生工業區某棟建筑中，老式電梯在“嘎嘎”聲中直上4樓，這是巨龍集團的一個廠房兼辦公地點。約200平方米的廠房中，十幾個工人正在流水線上進行平板電腦的組裝和檢測工作，空曠的廠房里四散著一些包裝用的紙箱和塑料泡沫。巨龍生產的平板電腦名為“P88”，10.2英寸LED背光觸摸屏，多點觸控，乍一看，頗似蘋果iPad。但這款產品采用英特爾Atom處理器和Windows 7操作系統，功能上又仿佛只是MID的升級版。

吳小龍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張《寶安日報》的復印件，上面有他3月參加“深圳——鄭州”經貿洽談會時與一位深圳市副市長的合影，供來訪的經銷商觀摩。而年初的一次“炒作”，更讓吳小龍的生意起色不少。1月27日蘋果iPad發布之后，巨龍集團立刻對外界宣布，iPad平板電腦設計抄襲了他們的產品P88，P88早在2009年8月就已經上市，并曾在柏林召開的IFA國際消費電子展上展出，巨龍正考慮起訴蘋果。

蘋果公司中國總部最終并沒有收到起訴書，但這條新聞為吳小龍帶來了不少的訂單。“現在每個月的出貨量達到了10K(即1萬臺)。”吳小龍在巨龍公司會議室的圓桌一角接受《計算機世界》記者采訪時，他的助理正在會議室圓桌的另一角向一個老外演示樣機，20分鐘后，老外從包里掏出幾張美元，帶走了樣機。

盡管如此，吳小龍對山寨平板電腦的未來也并不完全看好。“今年肯定能做下去，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考慮兩年后做什么產品。”吳小龍擔心，一旦大量山寨廠家涌入，山寨平板電腦難免走上山寨本的老路。

事實上，從山寨機開始，山寨廠商從未擺脫“扎堆進、再扎堆死”的生存怪圈。山脊咨詢首席分析師譚貽國表示，去年80%的山寨手機廠商虧損，除了幾家出口較好的企業之外，剩下的20%絕大部分也不賺錢。今年，山脊咨詢做了針對號稱手機制造之都深圳寶安的手機產業現狀調研。“統計數據讓我很痛苦，也感覺很悲哀。寶安的手機模具、代工、配件、低端元器件等領域的產能嚴重過剩。”譚貽國甚至認為，即使80%的企業倒閉，供大于求的狀況依然很難扭轉，“大家已經深陷于低價和劣質的怪圈之中，無法自拔。”

煩

投機、虧損、危機

行業內投機取巧、破壞山寨本聲譽的山寨主，給山寨的發展造成了巨大難題。

“其實，我們不怕外部環境的惡化，只怕產業內部的攪局者。”在深圳市萬科富春東方大廈寫字樓內，西裝革履的洪坤顯得比吳小龍更“陽春白雪”。這里是深圳吉祥星數碼科技有限公司營銷部門所在地，會客室窗明幾凈，員工辦公區還鋪上了地毯，辦公室墻壁上掛著東南亞和非洲各國的國旗，“這是為了外國客戶來談業務時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迅速拉近距離。”洪坤說。

10年前，洪坤辭去每月只有幾百元錢工資收入的公務員工作，從老家前往深圳。現在，他已經是深圳吉祥星數碼科技有限公司副總經理、上網本品牌“愛立順”的負責人。洪坤的志向很遠大，他希望“愛立順”今年能成為比肩紫光、同方的品牌。“去年，我們賣出了18萬臺愛立順上網本，發展了60多家省級代理商，開了47家終端形象店，今年計劃把形象店擴到100家。”

但是，行業內投機取巧、破壞山寨本聲譽的山寨主，卻給洪坤發展新的代理商造成了很大難題，這讓洪坤頭疼不已。洪坤向《計算機世界》記者透露，2009年，大約60%的山寨本制造工廠處于虧損狀態，“很多出于投機目的的廠家一看到市場不行了，就卷款跑路了。”

2009年5月，位于寶安區福永街道駿豐工業園的昌聯數碼(深圳)有限公司老板，趕在供應商結賬日的前夜卷款潛逃。這家企業拖欠了40余位供貨商貨款共計1200多萬元，還有百余名工人的工資; 同期，深圳數星科技公司欠下上游供應商上百萬元的貨款，并騙走了下游不少渠道經銷商的“加盟費”。

即使是現在剩下的山寨本廠商，也有一些每天想著投機取巧的把戲。有的山寨本作坊為了降低成本，采購來上網本的各種套件后，“用一把螺絲刀擰巴擰巴就拿到市場上賣去了，沒有任何的產品檢測環節。”洪坤說。

劉平也同樣面臨著類似的苦惱，央視“3#8226;15晚會”對“手機吸費后門”的曝光給他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他對一些同行深惡痛絕。“我認識的一些同行，自己的板卡方案做得很差，惟一的來錢法子就是靠這種吸費后門。他們和那些不良SP勾結，抓住山寨機消費者圖便宜的心理，在手機里植入吸費后門程序，再以極低的價格賣給消費者，靠和SP后期分成賺錢。”劉平說，這段時間，他每每在華強北遇見這些同行，總是要在心里咒罵幾句。

“要說管，最該管的是電信運營商。在方案商、SP和運營商三者中，運營商獲利最大。”劉平為自己的損失感到特別委屈。他一度曾非常驕傲，“我們讓很多老百姓用上了手機，但運營商卻是山寨機的最大受益者。沒有低價的山寨機，運營商在農村這些底層市場怎么能發展得這么快?”劉平更希望，有關部門能對運營商加強監管。

洪坤和劉平一致認為，山寨行業的信譽度不算好。劉平初入行時，還有過兩次被騙的經歷。現在，雖然他的客戶來自國內各地和海外各國，但一旦“有的挑”，他還是會有所偏重。“比如現在做山寨機的集成商和渠道商，溫州人和潮州人最多，他們最講信譽，我也最喜歡和他們打交道，給他們的價錢一定是最低的，甚至有時賠錢都可以合作; 如果是湖北、河南或福建方面的生意，一般就很小心。”劉平說。

慌

救星產品難求

雖然山寨產業從未放棄對新產品形態的探索，但下一步該怎么踏出去，大部分人心中還沒有答案。

“2004年，我們進入數碼產品; 2006年，我們進入手機行業; 2008年，我們進入筆記本行業; 2009年，我們進入微型投影機行業;2010年，我們進入……”深圳市源海微電子有限公司主頁上的這段自我介紹，折射出這家產品研發、設計公司重心不斷轉移的軌跡。

源海微是深圳大部分山寨從業者的一個縮影。

雖然山寨產業從未放棄對新產品形態的探索，但走過山寨本遇冷、市場集體低落的2009年，山寨主的探索正變得畏手畏腳。下一步該怎么踏出去，大部分人心中還沒有答案。

飯桌上，任職于一家光電科技公司銷售部的謝華向劉平透露，公司正考慮嘗試做智能手機。“我勸你不要這么早進去。”劉平果斷地打斷了謝華正在描繪的發展藍圖，“你現在進場一定賠死了。”

自去年年中開始，華為海思、瑞芯微、展訊和中星微等廠商都加入到智能手機市場陣營。其中，展訊更是提供性價比更高的基帶芯片，與華為海思和瑞芯微捆綁出擊，為山寨手機開始真正智能化打下基礎。但直到今天，劉平依舊沒有入場的打算，他還勸身邊的同行不要著急。

“這和兩、三百元的山寨機不一樣，前期投入大不說，風險還高，老百姓肯買么?經銷商感興趣么?不一定。就算智能手機有市場，你最先進場，就要花大量的精力去推廣，無疑增加了成本。”劉平樂于安守現在的生意，雖然利潤率還不到5%，但公司上上下下五、六十人、一個月100多萬元的支出，讓他對嘗試新產品頗有顧忌。“我肯定不會第一個嘗試的，等到山寨智能手機有起色的時候我才會進場。以我們公司十幾個人的研發隊伍，絕對不會比先進場的公司差。”

等待，還是等待。究竟哪種產品能讓深圳山寨企業重拾昔日的光輝?

“恐怕沒有了。”去年3月，楊樂清參加了深圳山寨本高峰論壇，“那會兒山寨廠商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群情高漲，各種模板制造出來的山寨本樣機把展臺都堆滿了; 今年3月，我參加了一個國際電子書展覽會，這回展臺上特別寒酸，山寨主也沒去年那么興奮。”

山寨本雖被稱為“山寨2.0”式的產品，但最終出現了廠商大面積出逃現象;山寨電紙書在2009年年底被媒體稱為“山寨3.0”，但包括楊樂清在內的大部分山寨主認為，近幾年將很難出現撬動巨大市場的山寨產品，深圳山寨產業也不可能重現前幾年的鼎盛。

“當年手機能夠助力山寨廠走向鼎盛，是因為手機在當今社會是必需品，而且有更新換代的需求，給了山寨廠一個巨大市場; 加上聯發科手機平臺的開放，解決了技術壁壘問題，山寨手機產業才迅速崛起，成長起來一批像天宇朗通、金立這樣的國內新興手機品牌。后來，不管是山寨數碼相框、山寨本、電紙書、還是平板電腦，都不是必需品，其消費群體和市場并不大，很難達到量的飛躍。”楊樂清說。

更何況，與聯發科提供低廉而開放的手機平臺相比，來自上游廠商的控制力，更讓PC、電紙書這樣的產品充滿風險。

2009年，英特爾對Atom處理器的大規模限貨，讓山寨本廠商飽受配件奇缺之苦; 今年，電紙書被廣為看好，盡管進入門檻低、技術要求不高，但元太科技壟斷的E-link墨水屏占了成本的60%——這簡直是一顆隨時可能被引爆的炸彈。

“電紙書在國內很難發展起來，這和當時做數碼相框一樣。我們兩年前嘗試過數碼相框，后來發現中國消費者和國外消費者的使用習慣不同。”洪坤對品牌電紙書廠商的未來也不太看好，“這些廠商的市場主要在海外，在國內的銷售中，團購送禮占了很大比重，并非長久之計。”

現在，洪坤正在嘗試把產品的觸角延伸到平板電腦、一體機和家居電腦這幾個方面。吉祥星幸運地在2009年憑借上網本站穩了腳跟，推出的“愛立順”品牌上網本賣出了18萬臺。這些新的產品嘗試，似乎也只能說是吉祥星做山寨本的延伸。不過，洪坤現在也做了兩手準備。吉祥星準備在4月推出兩款平板電腦新品，分別為x86架構和ARM架構，x86架構的產品價格約為1000～2000元，ARM架構產品售價不超過800元。洪坤說，要先看看市場更認可哪種產品，再決定重點發展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