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撩人的宣傳畫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那些遠離家鄉的士兵經過戰爭后,很多人帶了一身的性病回到故土。二戰開始時,各國已經對性病保持了高度的警覺。為了防止性病蔓延以致喪失戰斗力,盟軍開始在軍營內有預防性地張貼了許多防止性病的招貼畫。
這些招貼畫基本上是以女人為視覺中心,而且這些女郎都被描繪得風姿綽約。譬如一幅發布于1942年的宣傳畫,畫面的主題就是一位正在吸煙的女郎,孤獨地站在一個酒吧旁,其吸煙的姿勢非常有明星的范兒,只是出于宣傳的需要,女郎的眼光畫得比較陰鷙。這位女郎的下方打上了兩個聳人的單詞“梅毒”和“淋病”,似乎給士兵以強烈暗示,女人是性病之源。
另一幅宣傳畫更進一步,它的視覺中心是一個氣質純凈可人的“小甜心”,其發色是盟軍士兵喜歡的金黃色,其臉蛋是那個時代美學的典范。她沒有像前一個宣傳畫女郎那樣吸煙,也沒有濃墨重彩的化妝,這分明就是大兵們的心中偶像。但是宣傳畫下面的幾個單詞才是問題的核心所在。“她看起來清純,但是同樣可能攜帶性病”。最后面的一行字則分明是激將法,“如果你得了性病,就不可能打敗軸心國。”
思想教育是防止性病的第一步,更重要的是物質保證,也就是安全套的發放。在“D日”,也就是1944年6月6日諾曼底登陸日的前一段日子里,士兵們終于領到了安全套。可憐的是,一些新兵士兵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是干嗎的,軍方也沒有人向他們提及此事。一些士兵把它套在了錢包上,防止雨水淋濕包包;有些把手表放在套子里,充當防銹的功能。更多的人把套套吹起來,得意洋洋地掛在步槍尖上。
當然,士兵們并不是個個都是初哥,尤其是老兵們肆無忌憚地給新兵蛋子進行性啟蒙,一些聳人聽聞的黃色笑話,從開羅的妓院講到了加爾各答的艷遇,新兵們個個聽得熱血沸騰,恨不得在離開英國后好好地爽一把。
大規模性解放運動
1944年6月6日,美英盟軍登陸諾曼底成功,開辟了歐洲第二戰場,8月25日,盟軍解放巴黎,9月3日,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獲得解放。戰場迅速地推進至歐洲的數個國家,也給了大兵們最佳的獵艷機會。
生命在戰火紛飛的歲月里變得更加廉價,人們肆無忌憚地尋找著一夕狂歡。來自各個地區和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年輕戰士因為戰爭被推到了一起。他們很快適應了新的道德準則。許多天真無邪的新兵目睹著大規模的性解放運動,心里面的沖突變得無以復加。“我現在還為那種行為感到震驚”,一位英國皇家輕工兵部隊的下士亞歷山大·拜倫回憶到,“我記得有一次我們認識了一位空軍基地的姑娘,她白皙漂亮,我認為她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人,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一天晚上,我偷偷看見她躺在卡車后面的地上喘著粗氣。一些士兵陸陸續續地走去她那里。”
盟軍士兵們把駐扎在英國時期的清規戒律拋棄腦外,在這片被戰火犁過的土地上,士兵們獲得了無限的自由,再也沒有了家人的嘮叨、再也沒有了八卦鄰居的偷窺,在一個清一色的男人世界里,無論多么狂野濫情的性,都沒有人來指責和嘲笑。
也難怪,經年的戰火把許多歐洲大陸的男人變成了一堆枯骨或者戰俘,剩下的男人又被趕到了納粹的工廠勞作,留在家鄉的怨婦何止成千上萬,她們也需要生理上的滿足。而且一些年輕的姑娘剛到了含苞欲放的年齡,卻在焦土上找不到男人的影子,巴黎和布魯塞爾的性觀念本來就比較開放,各國大兵的到來,尤其是這群十八九歲血氣方剛,帶有特殊男人味的士兵讓她們找到了羅曼蒂克的對象。
盟軍開進布魯塞爾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瘋狂,連續幾天,士兵找不到長官,長官也找不到士兵,他們都消失在了姑娘的床上。即使后來的日子里,很多人回憶起來當年的艷遇時臉上都紅暈點點。第30軍軍長霍洛克斯少將說,許多老兵至今都還在回味那段不可思議的時光。當第三坦克連到達比利時第二大城市安特衛普時,他們發現兵營就駐扎在一個高檔妓院里,哈哈,近水樓臺先得月,妓院老板很豪爽,宣布對大兵們免征“賦稅”3天,作為犒勞。
風月場上的猛人猛事
每一個部隊都有風月場上的高手,他們調情的手段異常高明,而這幫家伙也成了軍隊里受人崇拜的對象。北安普敦第一騎兵隊的一個機械士被他的戰友稱為“公羊”,他真的像一只無恥的公羊到處沾花惹草。士兵們對這位催情高手頂禮膜拜,“公羊”也毫不羞愧地在部隊內傳授自己的“發騷秘籍”。
一次在官兵會議上,特意安排這位高手做一次貼心演講:“如果你進入一個舞廳,看見一大群女孩,你會與漂亮的妞兒還是最丑的姑娘搭訕?”一大群士兵起哄道“我要漂亮小妞”。“不,不,”這位機械士眉飛色舞地侃起來。“姑娘們到處都是,但越是丑陋的姑娘越是感到孤單,她們心里憋得慌,最關鍵的是,這些姑娘別人肯定沒有碰過。”臺上臺下的同僚噓聲一片,這種歪理確實值得琢磨。
但要論起調情高手,“公羊”同志還得靠邊站。一位皇家炮兵第90野戰炮兵團的哥們的勾女手段至今還是個謎。這位大兵竟然盯上了比利時女伯爵,而且最終得逞,其約會、求愛、結婚在48小時內閃電搞定,比現在的閃婚族超前多了。還有一位薩莫特輕騎兵營第4營的大兵,他出席法國村莊一個婚禮派對,當天晚上他不知道使用了什么辦法,竟然讓新娘心甘情愿地和他睡到了一張床上,由此,這位兵哥哥被大家戲稱為“羅密歐”。
然而,并不是每一場艷遇都得到了女方的同意。1944年8月,也就是諾曼底登陸后的兩個月,當“公牛和雄鹿”輕騎兵連到達法國的一個村莊時,被解放的人們欣喜若狂。校長大人尤其激動,當他滿懷敬意地走到連長霍華德的面前時,卻發現自己兩手空空。“那我把女兒獻給你,好不好?”霍華德拒絕了校長的美意。但是他手下的士兵可不干了,一些人根本不顧及法國人的微妙心理,當晚就有些人跑到校長家與她的女兒睡到了一起,這并不是一個孤案。
同樣的事例也發生在一支加拿大部隊,當一支炮兵連到達法國一個農場后,農場主表態,要把自己的兩個女兒獻出來。加拿大士兵高興地合不攏嘴,但是僧多粥少,怎么辦?于是士兵委員會組織了一個抽簽活動,唯一的條件就是當選者必須答應第二天把他們初夜的經歷和感想和盤托出。兩位士兵終于選出來了,戰友們湊份子買了兩套新衣服,還讓他們清清爽爽地洗了個澡。為了防止法國農夫反悔,士兵們護送著這兩位新人到了農場,喝了酒,吃了飯,最后親自把這兩位醉鬼送到了農夫女兒的閣樓上。
最彪悍的事終于出現了,一位荷蘭女人為了表示自己對解放者的謝意,挨個和一個排的士兵發生了性關系,這件事情還上過報紙哩。
戰爭把士兵與死亡的距離變得是如此之近,一秒鐘的炮火就可以把幾十個生命消融,死亡的壓迫使得士兵抓緊一切時機放縱自己,甚至在炮火紛飛的前線,都有人敢于玩性愛游戲。
有一次,一個坦克團的士兵就在與敵人交火的時候,突然內急,于是跑去野地排泄一下,哪知道上廁所的時候碰到一個女人,這個大兵確實厲害,三言兩語就勾引得別人寬衣解帶,他們竟然在坦克旁就把事情給辦了。這件事情在戰友們中視為奇談,團長聽聞了此事后,感到其意義不可低估,試想,誰能在槍林彈雨中還有此等風流本領,足見這位戰士有泰山壓頂而不懼的風范,于是此軍官奮筆疾書當場起草推薦函,向旅部邀得了一枚獎章。旅部又感到這件事意義重大,又把這個典型報到了師部,師部感到此事足資談笑,也給了這位士兵一枚獎章。隨后,師部又向第21集團軍推薦了這個士兵的“光輝業績”,集團軍軍部大為光火,嚴厲斥責了部屬腦子進水。這不是鼓勵士兵們在關節眼上開小差嗎?更何況那位士兵竟然把尋歡的地方選擇在了坦克旁,太惡心了。于是集團軍取消了這位士兵的一切獎章。更讓這位大兵沮喪的是,經過這場性愛狂歡后,他被檢查出得了淋病。
有些士兵為了尋歡,其舉動簡直驚世駭俗。在比利時的一個運輸兵站,第43勘察團的大兵們受不了這種枯燥的生活了,他們發現了一個妓院,決定要去目睹一番,溫柔一番。但問題是這個地方離兵站有14英里(約合22.4公里),而又沒有交通工具可供使用。最后只有一個意志堅定的士兵決定前往這個“男人的一切愿望都可以滿足的地方”。這趟活真的不輕松,經過一個晚上的兜兜轉轉,這位強人差點跨進了地雷陣,為了躲避憲兵的盤查,他終于躲進了順道經過的一輛救護車里。就在他到達妓院,準備大干一場的時候,憲兵隊來人搜捕嫖妓的士兵了,他和一幫妓女被帶到了憲兵司令部。搞笑的是,憲兵司令部給他的處分是第二天晚上重新讓他原路走回營地。
辦法總要多于困難,尤其是盟軍搜捕嫖妓士兵的做法,總是很容易被荷爾蒙分泌過多的士兵找到空子。既然你不讓去妓院,那么老子干脆自己辦妓院。在比利時的盧維恩(Louvain)一個軍士長親自開了一家妓院,地點就選擇在自己兵營的旁邊。軍隊的士兵成了這個妓院最熱情的消費者,有時候這位長官還把嫖妓當成對下屬的一種獎賞,這時候,他儼然已是妓院老板了。
一塊肥皂可以搞定一個女人
生活的艱難使得歐洲平民每一天的日子既充滿了希望,又包含無盡的痛苦。性很短暫,生活很艱難。炮火犁過的焦土讓當地民眾無以為生,于是一些人開始走上街頭賣淫,為了一條巧克力,為了一塊香皂。愛欲與物質交錯在一起,使得這場性關系到底是以愛為主,還是以利益為主,變得越來越模糊。
在剛剛解放的日子里,人們頭腦里充滿過多的感激和希望,她們確實是懷著單純的目的與士兵們好上了,但隨著日光的流逝,士兵們的禮物越來越為她們看重,前一段時間是帽徽、紀念章,后來女人們越來越愛上了物質上的東西:巧克力、香煙、食物、衣服。
這些物品是維持一個體面生活的必要保障,在一個物資極為匱乏的戰爭年代,商品才是真正的硬通貨。擁有了這些東西,就意味著你在這個貧窮的泥沼中爬了出來,而不是沉淪下去。許多女人也從士兵身上發現了性交易所帶來的好處。為了肚子、面子、家庭,性愛終于變成了一個簡單的經濟問題,而這又誘使更多的人走上賣淫的隊伍。
父母們接受了女兒賣淫的行為,丈夫們也對妻子帶著士兵進門視而不見,一些年少的男孩開始為自己的姐姐拉起了皮條,目的就是為了獲得香煙。女學生、家庭主婦、妓女紛紛加入了這個浩大的隊伍。
妓院開始繁榮昌盛,猶如在英國大陸一樣,在布魯塞爾皇家路72號,一座高檔妓院受到了高層軍官的熱烈歡迎,而對于大兵來說,歐洲的農田里、谷倉里、咖啡館里、酒店里、私人住宅里到處都是性交易的戰場。
在簡陋的房間里,形形色色的士兵們列隊等待法國農夫們的女兒。一位北安普敦輕騎兵隊的士兵回憶道:“我聽到法國女人在邀請人們進入,她的媽媽身著骯臟的黑色外套,在門口收錢……士兵們在樓梯上排成一列,有騎兵、陸軍、炮兵、工兵,甚至有些全身血污的士兵也來了。這個地方臭氣熏天就像一個垃圾場。”
諾曼底登陸后,近300萬盟軍將士從英國來到了大陸,他們在這片土地上性趣盎然地尋找各種樂子,有多少人在性問題放縱過自己,又有多少人染上了性病,由于各種原因,這些數據大抵不可考。
二戰后期,尤其是1944年冬天之后,盟軍已經牢牢地控制了戰爭的節奏,一大批基礎設施得到恢復,于是一些大兵們不滿足于在附近尋找歡樂,他們開始乘火車去約會偷歡。成千上萬的士兵把宿舍搬到了居民家里,他們開始過起了與平常情人無異的舒坦日子。白天站崗,晚上溜號,搭乘火車,長途奔波,而第二天早上,他們又睡眼惺忪地從被窩里爬出來,乘第一班火車趕到軍營。為了嚴肅軍紀,憲兵隊開始在交通線樞紐埋伏,揪出這些開小差的大兵。
甚至一些深陷愛情的男女情人們忍受不了這種折磨,他們不得不采取了一些極端的手段。據一個士兵觀察說:“實話說,成千上萬的士兵與結識的姑娘同居了,我看到的就有20多名士兵這樣做過。有些戀愛的大兵們干脆做了逃兵,從地球上消失得無影無蹤,憲兵曾經嘗試過進行追逃,但是他們知道即使追來了士兵,他們的心也散了。于是事情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