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洗星海(外一首)

冼星海這個船夫

站在一艘船的船頭

從浪尖到浪尖

呼喚著、歌唱著、喊著號子

那聲音

被黃河的浪舉得高高

低沉如銅質的音節

是祖國的心聲

冼星海這個船夫

揮槳劃呀劃呀

用濺著膽汁的十指

指揮音符流進黃河兒女的脈管

將他們流成黃河水、黃河浪

怒吼起來、咆哮起來

成為一條舉著刀槍的黃河

那一條命名為祖國的船

沉重的槳

咳喲、咳喲奮力地劃著

劃動起來

便成為一道流動的長城

幾十年過去

這條河的含義

通過歲月九曲回腸地流出來

后來的人無法走出她的氛圍

在一首歌里唱王二小

這首歌很年輕

只是少年

這首歌已經很老了

加上王二小的年齡

已經白發蒼蒼

但每朵花都競放的夏季

來自英雄的胸懷

就從歌里一步步地走出來

進入我們的內心

而那塊年齡很高的石頭

仍意氣風發地站成那座山的高度

像一塊碑

在淬過小英雄的血之后

堅強成了一個民族的

筋骨

這時候

我看見歌中的王二小

他搖著牛鞭

吹著柳笛

像一個嫩嫩的音符

迎風站起來

并走到我面前

用帶火的語言

驅散我所有的懦弱和愧疚

十三歲。本該是小牛犢一樣

撒歡的年齡

只因國家苦難太多

你才把該由父輩們去踏的路

分給了自己一截

從此．你永遠

活在幼兒和少兒之間

證實著一種特殊材料的硬度

證實著一種特殊硬度的花蕾

永遠含苞待放在祖國的胸前

從一首歌里唱王二小

我知道那放牛的身影

就像是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