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以來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研究述評

捅要：馬克思恩格斯對社會分工進行過大量研究。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研究主要從分工范疇與歷史唯物主義的關系、社會分工的本質、社會分工的種類以及與分工相關的一些現實問題等角度進行的。整體而言，我國馬克思主義社套分工理論的研究雖然取得了許多成績，但仍存在明顯不足。如在馬克思主義經典文本的解讀和社套分工思想資源的挖掘，在社會分工理論本身的內在邏輯以及相關現實問題的研究等領城。亟待進一步拓展。

關鍵詞：社會分工：理論研究：速評

馬克思恩格斯對社會分工進行過大量研究。早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馬克思就寫道：“考察分工和交換是很有意思的”；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指出：“一個民族的生產力發展的水平，最明顯地表現在該民族分工的發展程度上。任何新的生產力，只要它不是迄今已知的生產力單純的量的擴大(例如開墾新的土地)，都會引起分工的進一步發展。”此后，他們在《哲學的貧困》、《1857-1858年經濟學手稿》、《1861-1863年經濟學手稿》、《資本論》、《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反杜林論》等著作中持續關注這一問題。改革開放以來，社會分工的變化在我國經濟、政治、社會結構等領域的一系列變化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我國學者從眾多視角對這一問題進行了探討。下面對相關情況做一簡要梳理。

一、分工范疇與唯物史觀的創立

馬克思恩格斯把分工問題和社會歷史問題聯系起來研究，為唯物史觀的創立和社會分工理論的變革指明了方向。我國大多學者認為，社會分工在唯物史觀的創立過程中起了重大的作用。代表性觀點為。

第一，正是通過深人考察社會分工使馬克思最終走出異化理論的迷宮，擺脫了黑格爾和費爾巴哈的影響。如王南渥在k德意志意識形態>中的分工和異化理論>一文中指出，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從分工說明私有制的起源構成了一種唯物主義的邏輯。嗎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把分工同勞動活動聯系起來考察是一個進步。但僅僅把分工看作是異化勞動的表現，而不是看作生產力發展的結果。由于這個局限性，馬克思在《手稿》中一度陷人異化勞動和私有財產循環論證的迷宮。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完全突破了這種局限性，把分工與生產力和生產關系聯系起來考察，認為異化勞動根源于人類歷史發展過程中產生的分工，異化的克服也是歷史的必然趨勢。通過對社會分工的研究，馬克思走出了異化勞動理論的迷宮。為唯物史觀的創立奠定了新的基礎。

第二，借助對社會分工的研究，馬克思主義創始人發現了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矛盾運動規律，分工范疇在唯物史觀的創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如樂志強認為，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用生產力的發展水平來說明分工，把分工看作私有制的基礎，有助于揭示社會關系的本質。有助于揭示生產力和交往方式的辯證關系，有助于唯物史觀的全面制定和系統闡述。如果說，馬克思在1844年通過對異化勞動的考察，開始認識到人生產產品的同時也生產出人與人的社會關系，那么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馬克思恩格斯借助社會分工對物質生產活動兩個基本方面的揭示。找到了唯物史觀真正的出發點——“現實的個人”。揭示出生產力和所有制為基礎的生產關系之間的辯證聯系及矛盾運動的規律，從而在人類的物質勞動中找到了理解社會的鑰匙。

學界雖然承認社會分工范疇在唯物史觀刨立過程中起了重要的作用，但是在社會分工與人的本質問題的解決、科學實踐觀的確立、生產關系概念的形成等問題上。缺乏具體、深入的分析。因此，需要在系統解讀文本的基礎上。在馬克思主義歷史唯物主義創立的宏觀背景下對這一問題進行深人的探究。實際上，探討分工與唯物史觀創立的關系，對研究分工理論本身和唯物史觀創立。都是一個重要的切人點。通過探討分工范疇與歷史唯物主義創立的關系，不僅可以再現馬克思恩格斯創立唯物史觀的思維軌跡。而且可以確立社會分工問題在唯物史觀中的地位和作用。為正確運用這一理論分析今天我國的社會現實奠定了理論指南和方法論基礎。

二、社會分工的本質

分工是與人類社會各方面聯系廣泛的現象，現象的廣泛性決定了范疇的復雜性。此外，馬克思恩格斯對社會分工的論述分散于多部著作。理解上本來就容易出現偏差，再加上馬克思主義理論在傳播過程中經歷了文本理論化的進一步加工和不同語言、不同文化之間的轉化，致使學界對社會分工本質的理解存在較大的差異。肇始于20世紀80年代的社會分工本質問題的討論，依然方興未艾。歸納起來，代表性的觀點主要有三種。

第一，分工屬于生產力，是生產力不可缺少的因素。社會分工與生產力相聯。社會分工的發展取決于生產力的發展水平，是生產力發展的必然結果，同時社會分工對生產力具有巨大推動作用。正是由于聯系的緊密性使很多學者認為分工屬于生產力。如董田春在<分工協作是社會生產力的要素卜文中就明確提出“分工協作是社會生產力不可缺少的要素”。這種觀點強調分工具有生產力的屬性。在生產力及其發展中具有重要地位和作用，這是值得肯定的，但并不能簡單地說分工是生產力的要素。理由如下：首先，把生產力要素組合的方式和生產力要素本身混淆了。分工作為生產力要素的組合方式，通過對生產力諸要素的協調組織，不僅提高了生產效率。而且決定了勞動者與生產資料的關系。從這個意義上說，分工具有生產力的屬性，但本身并不是生產力要素。其次，把生產力提高的原因同生產力本身混為一談了。分工促進了社會生產力的提高，創造出新的生產力，二者是因果關系。再次，把分工引入生產力，認為分工只是體現了人和自然的關系。實際上，分工具有生產力的屬性。這僅僅是事物的一個方面，分工還是人們之間形成一定的相互作用或表現一定的經濟關系的必要條件，體現了人與人的社會關系。

第二，分工屬于生產關系，是生產關系的組成部分。社會分工作為人類勞動的社會存在形式。總是在特定的生產關系下進行的。因此，社會分工必然反映一個社會的生產關系。“分工發展的不同階段，同時也就是所有制發展的各種不同形式”、“其實。分工和私有制是相等的表達方式，對同一件事情，—個是就活動而盲。另一個是就勞動的產品而言”。馬克思恩格斯的這些論述明確闡明了分工和生產關系之間的緊密聯系。于是。很多學者認為分工本質上屬于生產關系。例如楊琪在份工是生產力還是生產關系卜文認為，分工是人們借以進行生產的社會關系，屬于生產關系的范疇。毋庸置疑，分工體現了勞動過程中的社會關系，具有生產關系的屬性，但是依此推出分工是生產關系的組成部分，屬于生產關系。否認分工的生產力屬性，這是片面的。分工本身還是生產力要素的結合方式，它具有生產力的性質。另外。“從某種意義上說。分工無非是并存的勞動，即表現在不同種類的產品(或者更確切地說，商品)中的不同種類的勞動的并存。”勞動的這種并存狀態。包含著生產力的專業化。顯然，盡管分工表現了生產關系的屬性。但并不能簡單地說它屬于生產關系或是生產關系的組成部分。

上述兩種觀點都能在馬克思主義創始人的經典著作中找到文本依據，但是把分工僅僅看作是生產力或生產關j的要素或組成部分都不能科學地說明分工的本質。要弄清社會分工的本質，不能采取簡單化、絕對化的方法，依據一段或幾段論述來說明它的本質，而是需要在全面、系統解讀文本的基礎上，科學地把握社會分工的本質。實踐的發展和理論研究的深入使得對社會分工本質的認識也逐漸深化。

第三，社會分工具有二重性，既具有生產力的屬性，也具有生產關系的屬性。在馬克思恩格斯那里，分工范疇具有二重性：一方面分工具有生產力的屬性，另一方面從分工造成勞動者和勞動資料一定程度的分離和社會分配上的差異來看。它同時還具有生產關系的屬性。李維安在《分工二重性新探》一文中就指出，分工既具有生產力屬性，又具有生產關系屬性，即分工具有二重性。實際上，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馬克思恩格斯清晰地表述了生產力—分工一所有制形式(生產關系)的邏輯。顯然，分工本身既不是純粹的生產力，也不是純粹的生產關系。而是起到了結合二者的作用。是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由此達彼、由此及彼的橋梁，是聯結二者的中介。這種觀點站在歷史唯物主義的立場上，從人類社會物質生產的兩個方面，即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從分工與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的角度，科學地闡明了社會分工的本質。因此，這一觀點也日益得到眾多學者的認可，如趙家祥、韓慶祥等。

三、社會分工的種類

分工是非常復雜的社會現象，社會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具體分工。因此，從不同的角度對分工進行分類。自然成為我國研究社會分工的一個重要問題。歸納起來，我國學界主要將社會分工劃分為以下幾類。

第一，從社會分工的主客體角度，劃分為勞動分工和勞動者分工。分工是人類勞動的基本存在形式，分工現象既表現為勞動本身的狀態。又表現為人們參與勞動的狀態。從勞動的客體與主體兩個方面。把分工劃分為勞動分工和勞動者分工，二者結合在同一個實體中，是分工的兩個基本方面。所謂勞動分工是勞動本身的分化和獨立，是勞動部門的專業劃分，如農業、工業、服務業以及它們內部的劃分，這就是勞動的客體分工。所謂勞動者分工是人在勞動職能上的固定分配，是相對固定的專業劃分。人們在不同的專業中從事不同性質和狀態的勞動，例如有人從事種植業、有人從事軟件開發、有人從事心理咨詢等，這就是勞動的主體分工。勞動分工是由生產力發展水平決定的。受生產工具和科學技術的制約，而勞動者分工體現了在勞動過程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直接體現了人們在勞動中的地位。對勞動分工和勞動者分工的正確理解也是把握分工造成異化的關鍵。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德意志意識形態》、《哲學的貧困)和《資本論》及其手稿都論及“分工導致異化”，但并不認為所有的分工都導致異化。質言之，勞動分工不會導致異化。只有勞動者分工，而且是與私有制相聯系的勞動者分工才會成為一種異己的力量，導致階級分化和個體分裂。

第二，從分工發展歷史的角度，劃分為自然分工、自發分工和自覺分工。分工本身經歷了由簡單到復雜、由低級向高級的發展過程。自然分工是人類社會早期出現的。由于生產力水平的極端低下，當時還沒有任何生產技術可言，只能依據自然環境和人的自身條件進行簡單的自然分工。自然分工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社會分工，。分工只是從物質勞動和精神勞動分離的時候才真正成為分工”。在自然分工的基礎上產生了自發分工，它的出發點不再是自然環境和人體自身素質的需要，而是社會多方面的需要。自發分工在原始社會解體時產生的，是和私有制聯系在一起的、盲目起作用的分工。自覺分工是在生產力充分發展的基礎上產生的一種有計劃的分工形態，它的建立以消滅與私有制相聯系的分工為條件。自然分工到自發分工、再到自覺分工。是生產力發展的歷史，也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歷史。從這個意義上說，自發分工在一定的歷史階段具有歷史合理性。人為地消滅自發分工是違背歷史發展規律的。

第三，從分工與人的發展的角度，劃分為舊式分工和新式分工。學界對舊式分工和新式分工這一分類基本認同，但是對于舊式分工和新式分工的內涵理解上存有分歧。例如，蔣建華認為以私有制為基礎的分工是舊式分工，以公有制為基礎的分工是新式分工；劉佑成則從生產的技術形態上把以手工勞動為基礎的分工看作舊式分工，把以大機器為基礎的分工看作新式分工；秦慶武則將認為舊式分工范疇所包含的分工的舊有性質，恰恰被職業分工所涵蓋，舊式分工就是職業分工。啕實際上，在馬克思那里。新舊分工的劃分是以人的本質為基礎的。馬克思認為人的本質是自由自覺的活動，人的發展就是要實現人的自由自覺的本質。舊式分工是指與私有制相聯系的、社會主體不得不服從的分工，它導致了人的片面化和畸形化、舊式分工一方面促進了生產力的發展，一方面導致人的片面發展和異化。相對于舊式分工而盲，新式分工是一種嶄新的分工形式，它是指社會主體在社會勞動中，能自主、自愿地選擇自己的活動范圍和活動方式，并能自由地變換活動范圍和活動方式。新舊分工不僅是價值上的劃分。更重要的是建立在人類勞動實踐能力發晨上的科學判斷。新式分工只能建立在生產力充分發展、生產高度社會化和物質生產完全自動化的基礎上。迄今為止，它的完備形態尚未出現。但是，隨著科學技術的發晨，在智能化、信息化生產工具的推動下，職業流動和勞動變換成為科技和生產力本身發展的客觀條件。人們在職業選擇上的自主性和社會流動性日益增強，新式分工開始在人們身邊慢慢地生長出來，它正在走向現實。現代生產力的發展。特別是科學技術的發展，以鐵一般的事實印證了馬克思恩格斯關于“消滅舊式分工”的天才預測。舊式分工的消滅并不是浪漫的空想，而是生產力發展的必然趨勢。

四、與分工有關的社會現實問題的討論

馬克思主義哲學是在分析和批判社會現實的基礎上產生和發展起來的，因此對社會分工理論的研究必須密切關注社會現實才能彰顯其理論的當代性。隨著改革實踐的不斷推進，與分工相關的新問題、新情況層出不窮，這就使我國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開始關注現實問題。

第一，社會分工與商品經濟的關系問題。關于社會主義條件下商品經濟和社會分工的關系問題，從建國以來就是我國學界討論的熱點。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我國進行了經濟體制改革，改革的目的是適應生產力發展的要求。促進商品經濟發展。在這一時代背景下，社會分工與商品經濟的關系問題更加凸顯。大多研究者認為，商品生產是由社會分工的內部矛盾決定的。如被稱為‘釷會分工派”的經濟學家卓炯堅持認為社會分工是商品經濟的理論基礎，離開了社會分工就沒有商品經濟；秦慶武在專著《社會分工與商品經濟》指出，社會分工與商品經濟有著緊密的內在聯系。分工是商品生產的直接原因。叫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在我國的確立與完善，對這一問題的看法愈來愈趨于一致，即不僅承認社會分工在商品經濟中的地位和作用。而且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大力發展社會分工。當前。需要不斷解放思想，進一步探索在社會主義條件下發展社會分工和商品經濟中出現的新問題，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提供理論指導。

第二，科學技術發展對社會分工的影響。20世紀中期以來，隨著新技術革命的興起，科學技術成為第一生產力。科學技術的發展引起社會分工的巨大變化。20世紀80年代中期，我國學界圍繞新科技革命對勞動者分工。主要是對作為勞動者分工直接體現的職業分工的影響展開了激烈盼討論。討論的焦點是科學技術的發展是否會消滅職業分工，如秦慶武認為新技術革命將會導致職業分工的不復存在，啕而郝振省則認為職業分工是存在于各個社會形態內的勞動者的一般分工，新技術革命不僅不會消滅勞動者分工，而且深化了職業分工。產生分歧的關鍵在于對職業分工內涵的不同理解，前者認為職業分工就是舊式分工，在科學技術高度發展的未來，職業分工將不再存在；后者認為只要勞動分工存在。由其決定的職業分工就一定存在，不存在的只是那種固定的、不自愿的職業分工。實際上。馬克思主義創始人所要消滅的分工，既不是勞動者分工。也不是職業分工，而是和私有制相聯系的人們不得不服從的固定分工。由于生產力的高度發展，現代社會分工越來越復雜。專業化程度愈來愈高，科學技術的發展對個體職業技能的要求也就越來越高。從這一點上說，勞動者分工是不能消滅的，能消滅的只是那種違背勞動者意愿和興趣的被迫分工。

學界對科學技術推動下勞動分工的變化研究相對較少。實際上，改革開放以來，在科學技術的推動下。由勞動分工決定的產業結構發生了重大的變化：第一產業的不斷下降，第二產業先升后降和第三產業的不斷上升。另外。科學技術和社會分工的作用是雙向的，而不是單向的。因此，還要進一步研究社會分工自身的發展規律及其變化對科學技術發展的影響，而不能只停留在科學技術對社會分工的影響上。

第三，社會分工與我國社會結構的變化。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產業結構、職業結構和階層結構發生了重大的變化，使人們愈來愈多地關注和思考社會結構的變化。運用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對社會結構進行分析是一個重要的理論視角，但學界對這一問題的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楊魁森在<社會分工與社會結梅——從社會分工看人民內部矛盾卜文中認為，我國“兩個階級一個階層”的社會結構狀態主要是由社會分工造成的。社會分工是人民內部矛盾產生的根源。另外，高中華在《馬克思主義分工理論的現實啟示》一文中強調正確把握社會分工理論對理解我國當前所有制結構和社會結構具有重大的指導意義，我國所有制結構的多樣化實際上就是分工的多樣化。

馬克思恩格斯的社會分工理論從人類勞動實踐出發，通過社會分工這個紐帶和中介。深入到生產力和生產關系構成的社會深層結構中，為分析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社會結構變化的機理提供了一把唯物史觀的金鑰匙。透過這一理論視角揭示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社會結構的變化，不僅能對我國社會結構的現實變化作出科學的、深層的分析，同時也是對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在現時代的豐富與發展。

五、我國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研究亟待拓展的領域

整體而言，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學界從多個視角研究馬克思主義的社會分工理論，涉及的內容多、范圍廣，形成了眾多具有獨特見解的思想觀點，促進了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的發展。應該說，國內學者對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的研究是卓有成效的。這些研究成果構成了目前研究社會分工理論的重要理論基礎。在當代新的境遇下，積極深化對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的研究，一方面要傾力對原始文本進行新的梳理和甄別，另一方面要密切關注改革開放中社會分工的重大變化。突出表現在以下三個領域。

第一。加強對馬克思主義文本的解讀，深入挖掘馬克思恩格斯社會分工理論的思想資源。無論是研究分工范疇和唯物史觀創立的關系以及社會分工的本質和社會分工種類的劃分，都要立足于對馬克思主義創始人文本的扎實研究。并以此為基礎進行理論創新。悉心解讀文本，準確把握其思想。目的還是為了挖掘社會分工理論的思想資源，揭示所蘊含的當代價值。透過研究者經常引用的文本可以看出。我國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研究對《德意志意識形態》和《哲學的貧困》中關于分工的論述關注較多，但是對《資本論》及其手稿中的關于社會分工問題的論述關注相對較少，我國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研究在文本解讀的廣度和深度上還遠遠不夠，馬克思恩格斯有豐富的思想資源有待我國學術界不斷挖掘。

第二，加強研究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的內在邏輯。馬克思恩格斯關于分工的論述分散在多部經典著作中，由于著作的側重點各不相同，致使我國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的研究相對來說比較零散。缺乏對分散在眾多著作中的分工論述的系統性研究。尤其是缺乏對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自身邏輯的研究。實際上。這些著作是馬克思恩格斯在不同時期寫的。只有把它們全部納入研究視野統攝起來考察。探討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的研究方法和敘述方法，才能真正把握馬克思恩格斯社會分工思想的豐富內涵和內在邏輯。這將對我國馬克思主義分工理論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

第三，關注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現實層面的研究。積極解決現實問題。我國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的研究大多側重于宏觀層面，理論上的研究遠遠落后于現實的發展。社會分工是人類社會的重要現象。與人類生活的方方面面緊密結合。社會分工不僅是哲學的范疇。也是經濟學、社會學等學科的重要范疇。因此，馬克思主義哲學對社會分工的研究要和經濟學和社會學等其它學科的研究結合起來，積極借鑒和吸收其他學科提供的新材料、新成果。否則，就會使馬克思主義哲學對社會分工的研究較之其它學科顯得滯后。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我國社會中涌現了很多和社會分工密切相關的新問題，這就要求我國當前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的研究要緊貼現實，例如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社會分工變化引起的職業變化和社會階層的變化、技術分工和杜會分工的關系等。將宏觀和微觀的、具體的研究結合起來。從而豐富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社會分工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