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氣候變化與中國的戰略選擇

摘要：氣候問題已成為當今國際社會高度關注的議題之一。氣候問題不僅是環境問題，也是發展問題，更是國際政治和安全問題。國際社會一直為治理這一問題付出了艱辛的努力，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本文分析了制約中國戰略選擇的三對矛盾，并提出了解決的路徑和方案：轉變觀念，樹立氣候危機意識是關鍵；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是唯一途徑；加大低碳技術投資與創新是最好的出路。

關鍵詞：全球變暖；京都議定書；中國決策；低碳經濟

一、全球氣候問題的復雜性與嚴重性

氣候變化是當今人類面l臨的最重大的挑戰之一，氣候變化問題逐漸從一個局部問題發展成為一個全球性問題，從一個氣象問題發展成為一個國際政治性問題。近年來。無論是聯合國大會，還是世界大國經濟論壇，氣候變化都是倍受關注的議題。2009年的哥本哈根氣候大會規模之大、層次之高已凸顯國際社會對這一問題的高度關注。盡管影響氣候變化的主要原因是否是人類活動所致。這一話題備受爭議。但是從現實證據分析。大氣中二氧化碳濃度的增加與全球平均氣溫的升高存在密切的聯系。人類行為會加快或減慢氣候變化的趨勢，人類活動對環境的影響越來越重要。越來越多的科學證據表明，人類的工業化活動已顯著破壞了地球主要溫室氣體——二氧化碳的自然循環，導致二氧化碳在大氣中加速積累。IPCC(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第四次評估報告最具決定性的結論是：數值模擬和歸因技術證明。最近50年來大部分全球平均溫度的升高，很可能是由于過多人為溫室氣體濃度增加導致的。

1800年以后，現代工業和交通發展迅猛，城市化水平不斷提高，煤碳和石油消耗快速增加，大氣中的二氧化碳濃度不斷增加。碳在自然界的循環平衡被徹底打破。目前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一年超過230億噸。和1800年相比增加了30％，這些氣體在地球大氣屢制造出一個隱形的溫室，導致地球溫度上升。特別是2000年以來，全球平均氣溫接連創下新高紀錄。研究表明，溫度升高一旦超過某一閾值，極端天氣狀況就會顯著增加，這種變化會導致地球的承受能力明顯下降。這將從多方面對人類的生存和發展帶來嚴重威脅。據判斷。目前氣溫與1860年相比已大約上升了0.8度，而科學家測算，如果全球氣溫的升幅超過2度，人類將遭受不可逆轉的巨大災難，著名的《斯特恩報告》指出，全球變暖帶來的災害堪比兩次世界大戰，屆時全球GDP的20％將消失殆盡。

氣候變化對人類社會的巨大影響遠比人們想象的嚴重。而這種后果對人類的適應能力將提出嚴重挑戰。從世界范圍來看，它的直接后果之一是兩極冰川融化和海平面上升，這嚴重威脅著沿海低地國家的生存安全。一些低地島嶼國家，如馬紹爾群島，圖瓦盧，馬爾代夫，塞舌爾，伯利茲等國家將面臨巨大的風險。據科學家推測，到2100年，海平面將上升0.2-1.65米，那樣的話，非洲尼羅河三角洲將全部被淹沒，孟加拉國將會有12％的國土消失。進而10億人處于危難之中。這將致使世界政治的版圖重新改寫。其次，極端天氣事件如颶風，洪澇，干旱等會造成全球食品。水和能源供應緊張。而大范圍的饑荒將會引起混亂和國際爭端。據國際移民組織估計，2008年全球因氣候變化有關的自然災害導致的“環境難民”達2000萬人。到2050年，全球因氣候變化導致流失的人數在2500萬至10億之間。就南北關系而育，氣候變化對窮國的影響較之富國危害更大。因為窮國的生態環境普遍脆弱，人口密集，災后重建能力不強，所以窮國更缺乏承受氣候危機的能力。

從中國國內看。氣候變化已經對中國產生重大的負面影響。中國的貧困地區與生態環境脆弱地帶高度重疊，氣候變化導致的極端天氣頻發會使這些生態脆弱區的環境進一步惡化。中國政府2007年公布的《中國應對氣候變化國家方案》中明確表明，“氣候變化巳造成沿海海平面上升。西北冰川面積減小，春季物候期提前等，而且未來將繼續對中國自然生態系統和經濟社會系統產生重要影響”。哄中幾個最突出的表現一是加劇水資源危機。喜馬拉雅山冰川融化速度的加快，冰川融化將影響到亞洲地區的24億人口，占目前全球人口的40％。作為黃河，長江的發源地，這一“亞洲水塔”的快速融化將使未來中國陷入先澇后旱，水資源緊張的境地。二是農業系統將受到嚴重影響。據估計，到2030年，我國種植業總產量在總體上因全球氣候變暖可能會減少5％-10％，其中，小麥、水稻和玉米3種主要的農作物均以減產為主。到2050年，氣候變暖將使我國農作物多熟種植的分布大大改變，農田大面積減少并集中。華北目前推廣的冬小麥品種。將不得不被其他型的冬小麥品種取代。”∞三是極端氣候事件的增多威脅中國民眾的生命財產安全。近50年來，中國主要極端天氣與氣候事件的頻率和強度出現了明顯的變化。華北地區干旱趨重，長江中下游地區和東南地區洪澇加重。未來100年中國境內的極端天氣與氣候事件發生的頻率可能性增大。2009年以來，中國西南地區遭遇歷史罕見的特大旱災。全國耕地受早面積達600多萬公頃，2000多萬人因旱飲水困難，因災直接經濟損失1902億元。四是資源緊張使邊界不安全因素增多，大范圍的饑荒將可能引發中、緬、印、越邊界沖突。同時，也會使國內矛盾增多，影響全國穩定大局。所以氣候變化問題應該被視為中國的安全問題，予以高度重視，氣候變化將對中國國家環境安全構成威脅。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希望，世界各國將應對氣候變化當成一個必須牢牢抓住的機遇而不是拖累，從而進行一場“哥白尼式的低碳革命”。

二、全球氣候治理的進程及主要成果

為了揭示全球氣候變化的規律，人類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加大了對氣候變化的科學研究，1972年，聯合國人類環境會議被認為是國際社會真正關注氣候變化及其影響的新的歷史起點。1988年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和世界氣象組織共同成立了政府問氣候變化小組(IPCC)。其主要工作是對全球氣候變化進行科學評價并為國際社會的共同行動提供決策依據。1992年，簽署了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該公約進一步發展共同但有差別責任原則。認為地球環境的保護和改善，關系著人類共同利益，是國際社會的共同任務，涉及每個國家的利益。任何國家都不能置之度外，各國都有參與保護地球環境的平等權利，但各國在環境保護義務的承擔上，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之間應該有所區別。公約基本上是要求發達國家作出單方面的承諾和履行義務。如對溫室氣體的排放控制進行限期和限量的原則性規定、財政援助和技術轉讓的規定、承認發展中國家發展權優先的規定等。《公約》的規定多屬宣言式的敦促性規定，對各國的約束力是很薄弱的，缺乏強有力的硬性規定，特別是在締約方義務履行的監督和制約機制方面。

1997年12月，149個國家和地區的代表在日本召開(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締約方第三次會議。會議通過了《京都議定書》，以明確公約附件締約方在第一個承諾內具體的溫室氣體減排義務。《京都議定書》規定，對各發達國家來說，從2008——2012年的削減目標是：與1990年相比，歐盟削減8％，美國削減7％，日本削減6％，加拿大削減6％，東歐各國削減5％－8％。在該議定書里。創造性地確立了三種靈活機制—排放交易(Emissing Trading，ET)、聯合履行(Joint Implenentafion.JI)和清潔發展機制(CleanDeveloment Mechanism CDM)。允許附件I國家通過相互之間，及其同發展中國家之間的合作，完成其有關限制和削減排放的承諾。《京都議定書》針對發達國家，首次規定了具有法律約束力的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的具體目標和時間表，這在應對氣候變化的過程中是一個突破。然而，由于不同利益之間的沖突，尤其是2001年3月由于美國以《京都議定書》有損于美國經濟、發展中國家不承擔減排義務等理由宣布退出《京都議定書》，從而使溫室氣體減排前景變得暗淡。盡管經過艱苦的談判和妥協，《京都議定書》最終生效，但是，其第一個承諾期里規定的削減指標已經大打折扣。

2007年在印尼巴厘島舉行的締約方大會上，各締約方達成了“巴厘島路線圖”，其主要內容包括：在遵守“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基礎上再次強調國際合作，強調了以前國際談判中曾不同程度受到忽視的問題即適應氣候變化問題，技術開發和轉讓問題以及資金問題。巴厘島路線圖最大的成就之一是把一直游離在全球減排框架之外的“最大一根煙囪”拉人了伙。重新強調包括美國在內的所有發達國家締約方都要履行可測量，可報告，可核實的溫室氣體減排責任，從而把美國納人進來，擴大了談判的覆蓋面。2009年7月，意大利八國峰會，宣布把工業革命以來的氣溫升幅控制在2℃以下，到2050年將全球溫室氣體排放量至少減少到500，發達國家排放量減少80％以上的目標。2009年12月，以決定的方式通過不具約束力的《哥本哈根協議》，2012年后國際氣候協定的實質性談判將于2010年底在墨西哥繼續進行。中國宣布了自主減排方案，2020年單位CDP碳排放強度比2005年降低40％-500。

從《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至《京都議定書》，十多年來，圍繞公約規定的目標原則和締約方義務等問題，國際社會經過多邊談判，不斷推動著國際氣候制度的政治進程。盡管氣候變化是人類面臨的共同挑戰，但各國參與國際合作的程度取決于國家的選擇，單純顧及本國的短期經濟效益仍是制約國家選擇的關鍵因素。

三、中國的戰略選擇

2007年中國政府正式發布《應對氣候變化國家方案》中明確指出：氣候變化既是環境問題，也是發展問題。但歸根到底是發展問題。作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中國在國際氣候變化中有著不可取代的地位，但中國的國情與現實難度使得中國在應對氣候變化這一問題矛盾重重，壓力甚大。總體而言，主要有三對矛盾制約著中國的戰略選擇。

首先，要求中國量化減排義務的國際壓力與現實國情難以承擔的矛盾。隨著中國經濟快速發展而導致的溫室氣體排放的迅速增加，國際社會要求中國在國際氣候機制談判中承擔更大責任的呼聲越來越高。2009年7月，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更是強調中國是哥本哈根氣候談判的關鍵，認為中國已經是全球性大國，全球性大國應該承擔全球性責任。我國二氧化碳排放總量居世界第二位，其單位GDP的二氧化碳排放水平是美國的8倍，日本的20倍。并且隨著我國經濟的快速增長，預測2020年能源需求在31億噸標準煤左右，其中煤炭消費量將在目前的狀況下再增長1倍左右，2010-2020年間我國可能成為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最大的國家。2001年3月美國就以發展中國家不能承擔減排義務為由宣布退出《京都議定書》。在哥本哈根談判中，不僅是歐美日澳等發達國家要求中國進一步加大減排力度，部分小島和最不發達國家也從自身利益出發，要求中國作出更大的減排努力。但中國的現實情況是人口基數大，13億的人口，約占全世界總人口的21％，從這個意義上而言，無論采取何種措施，中國的碳排放和能源消費總量都可能仍在一個較高的水平上。與發達國家相比，中國社會和經濟狀況還比較落后，消除貧困，發展經濟，改善民生仍然是中國未來壓倒一切的首要任務。中國處在工業化，城鎮化加快發展的重要階段，能源結構以煤為主，這一國情決定了中國在現階段難以承諾量化減排義務的壓力。

其次，傳統經濟發展方式與氣候環境日益脆弱的矛盾突出。改革開放30多年來，中國經濟取得舉世矚目的成就，但這種成就是建立在“高投入、高排放、低產出”的傳統經濟增長方式下取得的，中國的經濟增長，嚴重依賴化石能源，資源和能源的利用效率低下，這種增長是不可持續的。耗盡能源的發展。盡管目前會獲得高速增長，從長遠來看。卻會成為自身的隱憂。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保持了7％—8％的較快的GDP年平均增長速度，但增長方式的弊病也顯露出來了。自然資源大量消耗，生態環境不斷惡化。碳基能源在給人類帶來前所未有的工業發展和物質財富的同時，也給人類造成了難以承受的環境壓力。除了溫室效應外，還有各種污染，包括酸雨、褐云和灰霾等重要的副產品。《中國綠色經濟核算研究報告2004》，表明2004年全國因環境污染造成的經濟損失為5118億元，占當年國內生產總值的3.05％，西方現代化過程中走過了一個先污染，后治理的階段。我們不能重走這樣的老路。只有改變傳統的資源耗竭型、不可持續的生產和消費模式，堅定地走低資源耗用、低污染排放的新型工業化發展道路，才是唯一的發展途徑。

再次，可持續發展與清潔技術的負擔能力的矛盾。就環境問題的治理能力而言。發達國家既有資金又有技術解決。而發展中國家則不然，發展中國家基本上是在全球環境質量出現一定程度的惡化之后才開始走向工業化和現代化的道路。既缺乏技術，又缺乏資金，還承受著巨大的人口壓力。有限的資金必須首先用于發展經濟和消除貧困以解決本國國民的基本生活條件。“對于發展中國家，這種困境是嚴峻的。為了可持續發展，它們不能承受污染的技術；然而。由于不發達，它們又負擔不起清潔的技術。相應地，讓窮國使用廉價但是骯臟的技術，富國也承受不了。”由于政治、市場、資金、政策等多方面的因素，發達國家對發展中國家進行技術轉讓進展非常緩慢，成果有限，對知識產權的過度保護導致了廣大發展中國家無法承受高額費用，發展中國家的低碳技術自主創新能力又普遍落后于發達國家。國內2009年一項研究顯示，中國如果達到2020年GDP二氧化碳排放強度比2005年降低45％的目標，今后10年每年需為此新增300億美元的投資，相當于每個中國家庭每年多負擔64美元。中國若在2030年后采取絕對量化減排，抑制排放增長。那么2050年前每年的成本估計達2840億美元，2050年后每年的成本估計將達5080億美元。

上述三對矛盾，既是制約我們做出抉擇的因素，又給我們帶來了新的挑戰。我們只有抓住時機，才能在未來世界中化壓力為機遇，立于不敗之地。

第一，轉變觀念，樹立氣候危機、環境危機意識是解決矛盾的關鍵。氣候變化帶來的負面影響十分危險，而人類社會的適應能力又極其有限，氣候變化不僅引起資源匱乏，極端氣候、糧食危機，甚至國家安全，它關系到人類的生死存亡。所以應對氣候變化這一課題，必須上升到國家戰略的高度，重視氣候變化不但是履行大國責任的需要，更是代表我國最大多數人民利益的需要。要把應對氣候變化，樹立環境危機意識當作百年大計、千年大計來考慮。只有樹立危機意識，才能轉變人類的生活方式，價值觀念。國家要確定一系列的應對氣候突變的策略。包括要加強開展實質性的關于氣候突變潛在的生態、經濟、社會和政治影響的研究、建立預測機制、確定應對的可行戰略，確保國家安全。

我們在氣候問題國際談判中一方面要堅持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但對內部，我們必須頭腦清醒，丟掉幻想，我們必須認識到，過去的那種高消耗，高污染，高排放的發展模式已經難以持續，最大的受害者其實正是我們自己。節能減排不僅是他國的壓力。更是對子孫后代負責的百年大計，所以應被當成核心國家利益之一。從政府層面到企業層面到個人層面需要承擔各自應有的責任，履行減排義務，在生產、運輸、銷售等各個環節提高能源使用效率，減少溫室氣體的排放；提倡“低碳生活方式”，低碳生活是一種簡約、簡單、簡樸的生活方式，它通過個人適度減低碳排放量來達到集體總和碳排放的減少，達到保護環境、促進整個地球環境的可持續發展。

第二，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是唯一的途徑。黨的十七大明確提出“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并作為“關系國民經濟全局緊迫而重大的戰略任務”，這是認真總結國內外發展實踐經驗和深化理論認識的結果。近年來，隨著我國經濟發展進入重化工業加速發展階段，資源短缺、環境污染、生態失衡成為國家工業化、現代化越來越嚴重的制約因素。根據世界銀行的統計數據，2003年我國每創造1萬美元的GDP所消耗的能源數量。是世界平均水平的3.33倍，是美國的3，68倍、英法德意等歐洲發達國家的5—7倍，日本的10.4倍。我國的污染物排放總量大，單位GDP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排放量是發達國家的8—9倍，能源消費量和二氧化碳排放量居世界第二位，單位GDP污染物排放量是發達國家平均水平的十幾倍。在當前的國際市場分工中，我國承接了國際市場上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型經濟的產業轉移。我國已成為世界加工廠。經濟總量的增長在相當大程度上是建立在資源大量消耗和環境嚴重污染的基礎上。所以我國將節能減排作為宏觀調控的目標之一是具有重大意義的戰略決策，推動節能減排，有利于促進走新型工業道路，是我國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必然選擇，是推進經濟發展方式轉變的重要環節。

2009年9月。國家主席胡錦濤在美國紐約舉行的聯合國氣候變化峰會開幕式上發表的講話，實際上是如今最權威和最完整的中國氣候政策聲明，聲明包含了四點強有力的行動計劃：加強節能、提高能效，爭取到2020年單位GDP碳排放比2005年有顯著下降；大力發展可再生能源和核能。爭取到2020年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費比重達到15％左右；大力增加森林碳匯，爭取到2020年森林面積比2005年增加4000萬公頃。森林蓄積量比2005年增加13億立方米；大力發展綠色經濟。積極發展低碳經濟和循環經濟研發推廣氣候友好技術。

從國家上層到各級政府官員，要統一思想。建立問責制，政績考核要與綠色經濟發展掛勾。經濟增長不等于經濟發展。要破除GDP增長掛帥的思想，要按照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的目標要求去做。由主要依靠增加物質資源消耗向主要依靠科技進步、勞動者素質提高、管理創新轉變。

第三，加大低碳技術投資與創新是最好出路。當前為了應對能源供應的轉型和減緩全球氣候的變化。發展低碳能源、推廣節能減排機制。是世界各國共同面臨的緊迫課題。以低碳技術為基礎的低碳經濟。將從根本上改變人類的生產生活方式，給我國的發展帶來了重大的挑戰和機遇。對中國來講。發展低碳能源技術，加大低碳經濟的投入，不僅僅是我們應對氣候變化的一個根本途徑，同時，也是我們中國可持續發展的內在需要。發展低碳經濟、應對氣候變化的關鍵在于技術創新、建立可持續低碳能源體系。清華大學國家低碳能效實驗室主任何建坤認為，全球應對氣候變化正在引發能源領域的技術創新，關鍵在于發展清潔、低碳能源技術。何建坤指出，全球低碳經濟轉型將在世界范圍內提升能源產業及其裝備制造業的戰略地位。我國企業既面臨空前的競爭壓力，又存在跨越式發展的機遇。大規模的低碳基礎設施建設意味著新能源和能效領域大量的新增投資。要實現全球2050年溫室氣體排放減半的長期減排目標，2005—2050年低碳技術投資將達12000億美元。

我國科技創新能力發展較快，但與發達國家比，還有很大差距。科技一直是我國國家實力增長中的薄弱環節，科技缺乏競爭力。聯合國開發計劃署在北京發布《2010年中國人類發展報告——邁向低碳經濟和社會的可持續未來》，《發展報告》指出，中國實現未來低碳經濟的目標，至少需要60多種骨干技術支持，而在這60多種技術里面有42種是中國目前沒掌握的核心技術。這表明。對中國而言。70％的減排核心技術需要“進口”。《發展報告》主筆人、中國人民大學環境學院副院長鄒驥算了一筆賬。如果以“不惜一切代價減排”的情景測算到2050年。減排的投資成本會達到國內生產總值的6％。按此估算。中國購買這些核心技術的資金壓力顯而易見。鄒驥表示“中國需要找到一個最佳的、優化的技術方案、技術戰略來支持我們建設低碳經濟。因為技術選擇在一定程度上也決定了中國未來的排放水平。”

從科技部獲悉，我國已啟動應對全球氣候變化科技項目。科技部部長萬鋼表示，“十二五”期間我國將繼續大力支持節能減排和低碳技術研發，推動我國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我國從多種渠道大力支持應對全球氣候變化科技工作的研究開發，僅‘十一五’期間就投入科研經費超過100億元。”萬鋼指出，總體上，我國應對全球氣候變化的相關研究力量還比較薄弱，需要處理好應急集中攻關和中長期能力建設的關系應特別重視培養和擴大國內的研究力量，全面提高應對氣候變化的能力。

總之，在目前的實際情況下，實現減排目標一方面要加快國際低碳技術轉讓機制的創新。建立國際技術合作基金，確保廣大發展中國家買得起、用得上先進的環保技術：另一方面要加強技術的自主創新能力，千方百計加大科技研發投入力度，只有這樣在應對全球氣候變化的國際博弈中，中國才能成為真正負責任的大國與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