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古代社會公共危機管理研究也應成為我們關注的重要問題。安史之亂是唐朝由盛轉衰的重大危機事件,從其潛伏到爆發,是唐王朝危機管理對策的失敗,為后人提供了一個可資借鑒的危機管理案例。
關鍵詞:安史之亂;公共危機;管理意識
中圖分類號:D691.9=4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10)11-0062—03
唐玄宗李隆基(685-762年),是大唐第七位皇帝,史載他個人素質優秀,善騎射,通音律、歷象之學,多才多藝。年輕時期,他在處理內政外交等方面都表現突出。但是中晚年以后在處理安史之亂這樣的大危機時,卻顯得力不從心,顯示出他在公共危機管理意識方面的不足。下面謹以安史之亂的爆發為例進行說明。
一、危機潛伏期
唐自建國以后,經過幾代皇帝的勵精圖治,社會也得到極大發展,出現了貞觀之治、開元盛世的社會穩定、經濟發展、政治清明的局面。但是755年發生的安史之亂危害性極大,成為盛唐由盛轉衰的關鍵。
1.帝國精英勾心斗角,嚴重損耗帝國的行政資源
在帝國政府內部。當時的帝國精英,太子、宰相李林甫、其后的楊國忠、大將哥舒翰、封常青、高仙芝、安祿山、安思順之間關系錯綜復雜,相互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作為帝國政府的掌門人,玄宗皇帝有時候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平衡大臣們的相互爭權、傾軋的非合法的內耗中。而不是如何想辦法化解帝國即將面臨的更大的危機。
如安祿山見太子李亨(未來的唐肅宗)不拜,解釋說“臣蕃人,不識朝儀,不知太子是何官”。這里面應該是安祿山在故意裝糊涂,同時也是在向玄宗表示忠心。但是卻把太子得罪了,以至于太子順著張九齡、楊國忠的話茬,“亦知祿山必反,言于上。上不聽”。安思順也提醒玄宗,安祿山有謀反的可能。李林甫為了杜絕邊帥,包括安祿山的人相之路,挑戰自己的相位,以胡人不知書,“乃奏言:‘文臣為將,怯當矢石。不若用寒峻胡人;胡人則勇決習戰,寒族則孤立無黨,陛下誠心恩洽其心,彼必能為朝廷盡死’上悅其言,始用安祿山”。直接廢止了延續百年的由名臣任邊帥、邊帥入相的傳統國策,但玄宗沒有認識到潛在的隱患。李林甫死后,楊國忠也把安祿山看做唯一政敵,為保住自己的權勢和優越的政治經濟地位,因“祿山視之蔑如也,由是有隙”。于是總在玄宗面前挑撥,“國忠寡謀矜躁,謂祿山跋扈不足圖,故激怒之使必反”。安祿山為在博弈中爭取主動只好一再向玄宗表示效忠:“臣本胡人,陛下寵擢至此,為國忠所疾,臣死無日矣。”安祿山、哥舒翰之間也是積怨甚深。嘞國忠為擴大反對安祿山的力量,與哥舒翰結成政治同盟“厚結哥舒翰。共排安祿山”。
2.邊患嚴重及安祿山開始坐大
唐初以來,邊患一直是唐前期歷朝統治精英面臨的巨大挑戰。北方的突厥、西方的吐蕃,東北的契丹、奚等族,時附時叛,內侵頻仍,給中原地區造成極大的威脅。奚和契丹,唐稱之為兩蕃。唐朝建立后,曾在當地設置府州,任命其首領為都督、刺史。但自則天以后,唐與契丹失和,696年契丹李盡忠和孫萬榮叛亂,曾攻占營州,圍困幽州,導致遼西大亂,持續一年多。先天元年,奚、契丹二萬騎兵入寇漁陽,“幽州都督宋景閉城不出。虜大掠而去”;開元二年(714年)“時契丹和奚與突厥連和,屢為邊患”。“其年(714年)八月,吐蕃大將坌達延、乞力徐等率眾十萬寇臨洮軍,又進寇蘭州及渭州之渭源縣。掠群牧而去”。
為了扭轉“契丹及奚連年為邊患”的不利局面,樹立中央權威,剛剛接手帝國政府管理權的玄宗曾力排眾議。于“開元二年夏,詔與左監門將軍杜賓客、定州刺吏崔宣道等率眾二萬,出檀州道以討契丹等”。由于決策層對契丹的強悍估計不足,最后“盡為契丹等所覆,(主帥薛)訥脫身走免”。
為此,玄宗開始物色熟悉東北地區情勢的人選。熟悉東北民情的安祿山開始脫穎而出。
根據《舊唐書·安祿山傳》可知,安祿山出身卑微,因為當過諸蕃互市牙郎,熟悉邊境民族風情,才大難不死,反受重用。由此開始揭開了其人生的新篇章。開元二十四年(736)任平盧討擊使、左驍衛將軍,開元二十八年(74J0)升任平盧軍兵馬使。開元二十九年(741)由幽州調到營州。擔任營J州都督、平盧軍使、押兩蕃渤海黑水四府經略使,防范、監視奚、契丹。天寶元年(742)升任剛設立的平盧節度使。第三年兼任范陽(幽州)節度使、河北采訪處置使。《舊唐書·地理志》說:“范陽節度使臨制奚、契丹”。《新唐書·方鎮表》所記開元20年“幽州節度使兼河北采訪處置使,增領衛、相、洺、貝、冀、魏、深、趙、恒、定、邢、德、博、棣、營、莫十六州及安東都護府”,加上所兼的河北支度營田使、河北海運使,如此整個河北軍政都歸安祿山所管。天寶七年(748)由柳城縣開國伯進爵為柳城郡開國公,又過兩年,五月,進爵為東平郡王,成為盛唐以來第一個被封為郡王的將帥,唐朝將帥封王也從此開始。751年2月又兼云中太守、河東節度使。當時全國共設九個節度使,他一人兼領三個。754年。加尚書左仆射,賜實封千戶。應該說在22年間(732--754),安祿山青云直上,直接掌握武裝超過十五萬的部隊,其兵力占全國鎮兵總數百分之四十,其中軍馬占全國總數三分之一,控制范圍包括今山西、河北、北京、天津及遼西大部分地區。
玄宗在開元末到天寶以后,由于年事漸高(開元29年已經56歲了),加上個人情感屢受重大的挫折和打擊。執政力求穩定,希望有一個能力強且忠于自己的人才來維護邊境安定,這應是選擇安祿山的指導方針。所以在既定的行政框架內,重用安祿山,玄宗是放心的,同時也安排安祿山逐步進人帝國決策層,充分的讓安祿山享受到了較高的政治、經濟待遇,以籠絡其心。
在權力制衡、防范領軍大將尾大不掉方面,帝國政府已有制度化的安排:據《舊唐書·職官志二》載“凡諸軍鎮,使、副使已上,皆四年一替”,且唐代的各級官吏,上至刺史,下至參軍等,均由中央直接任免與調動。由此可知。唐王朝節度使正常的調動換防周期是四年。《資治通鑒》也說:“自唐興以來,邊帥皆用忠厚名臣,不久任,不遙領,不兼統,功名著者往拄人為宰相,其四夷之將,雖才略如阿史那社爾、契芬何力猶不專大將之任,皆以大臣為使以制之”。㈣
但是玄宗對安祿山寄予厚望和充分的信任。無形之中為安祿山的對抗中央幫了忙。因為他把對安祿山的有效管理排除在外,安祿山幾乎成為唯一不受帝國法律管轄的封疆大吏了。安祿山自742年擔任平盧節度使。745年兼任范陽節度使、751年兼任河東節度使,到其反時,長達10多年沒有換地方。這說明從制度上防范邊帥坐大,化解危機,恰恰漏掉了安祿山!可能玄宗考慮了東北特殊的地情,出于戰時統籌和便宜指揮的需要,兼統也是可以理解的。甚至在軍事情況比較復雜的邊境地區,是必需的。但是這種例外恰恰是最為危險的,尤其在其掌握了20萬的虎狼之師以后。高力士于開元二十三年、天寶十載、十三載的三次與玄宗的問答里,其中有兩次涉及邊帥問題,高力士明確提醒玄宗:“邊將擁兵太盛,陛下將何以制之?臣恐一旦禍發,不可復救”時,玄宗當時就沒有考慮安祿山的坐大問題,只是說“朕徐思之”。更甚的是,根據開元二十七年(739)修成進上的《大唐六典》卷五“兵部郎中”條可知。開元二十五年敕允許節度使擁有募兵權,自己可行募士兵。在此之前是由府兵定期服役。但是,正是這些關鍵點的疏忽。使帝國政府的危機管理出現不必要的安全漏洞,最終釀成不可收拾的悲劇。
二、危機爆發
正是由于帝國政府在危機管理上沒有嚴格執行防范制度,疏于管理,致使安祿山日漸坐大,具有反抗中央權威的資本。加上此時的唐帝國名實難符,社會危機連連。一有社會的巨大動蕩,就會爆發社會危機。帝國的精英們,尤其是楊國忠為驗證自己安祿山必反的預言,更是不余其力的尋找機會制造事端,挑戰安祿山的忍耐程度,最終使得這場破壞力之大、影響之深遠的危機爆發。史載“國忠寡謀矜躁,謂祿山跋扈不足圖,故激怒之使必反”。在安祿山與楊國忠的權力博弈中,楊國忠一直居于進攻態勢,而安祿山處于劣勢,楊國忠先是指使京兆尹包圍安祿山在京的第宅,逮捕安祿山的同情者多人,并秘密處死。借口韋陟賄賂御史中臣吉溫,求救于安祿山事件,又將安祿山在京親信吉溫貶為外官,以切斷安祿山的耳目。安祿山求向玄宗,未能得到明確的政治保護承諾,十分擔心一旦玄宗死去,失去保護傘,所以經常問“天子安穩否?”。而這時,玄宗仍未感到事態嚴重,“欲加安祿山同平章事,已令張埔草制。楊國忠諫日:‘祿山雖有軍功,目不知書,豈可為宰相!制書若下,恐四夷輕唐。‘上乃止。乙巳,加祿山左仆射,賜一子三品、一子四品”。對于謀取同平章事,應該是安祿山想取得與楊國忠平起平坐的權力資本,也是玄宗提升安祿山在政治中樞話語權的努力。后來安祿山“求兼領閑廄、群牧;庚申。以祿山為閑廄、隴右群牧等使。祿山又求兼總監;壬戌,兼知總監事。”應該說玄宗盡量滿足了安祿山的權力欲望,但對玄宗來說,楊國忠屢言安祿山要反,純屬中央與地方兩個精英間的個人恩怨。
天寶十四載(755年),安祿山在“孔目官嚴莊、掌書記高尚因為之解圖讖,勸之作亂”的鼓動下。開始做反抗中央的準備。二月,“使副將何千年人奏,請以蕃將三十二人代漢將”,盡管宰相韋見素和楊國忠表示反對,但是玄宗本著“祿山,朕推心待之,必無異志”,答應了安祿山的請求。后來根據與大臣召開的殿前會議,答應考慮楊國忠提出的“以賈循為范陽節度使,呂知誨為平盧節度使。楊光(歲羽)為河東節度使”,以分安祿山大權、防范其可能造反的危機解決方案。賈循、呂知誨還是安祿山手下大將,方案含有離間其關系的意思。但是玄宗并沒有把任命詔書發出去,而是“更遣中使輔瓔琳以珍果賜祿山,潛察其變”。結果沒有任何政治頭腦的輔瑤琳很容易被安祿山的假象所糊弄,“(輔瑤琳)還,盛言祿山竭忠奉國,無有二心”,還替安祿山說好話。由此可以看出,在危機潛伏期,信息是不對稱的,玄宗不了解安祿山的情況,沒有充分利用帝國的信息來源。而相反,安祿山對帝國政府的一舉一動了如手掌;自此,“楊國忠日夜求祿山反狀,使京兆尹圍其第,捕祿山客李超等,送御史臺獄。潛殺之”。“祿山子慶宗尚宗女榮義郡主,供奉在京師,密報祿山,祿山愈懼。”安祿山上表奏楊國忠罪狀二十余條。替自己辯護。六月其子成婚,“詔召祿山觀禮,祿山辭疾不至”。七月,“祿山表獻馬三千匹。每匹執控夫二人,遣蕃將二十二人部送。河南尹達奚珣疑有變,奏請‘諭祿山以進車馬宜俟至冬,官自給夫,無煩本軍。’于是上稍寤,始有疑祿山之意。會輔瑤琳受賂事亦泄,上托以他事撲殺之。’,后來玄宗遣中使馮神威赍手詔諭祿山“十月于華清宮待卿。”安祿山更不敢來了,但是玄宗仍沒意識到將會爆發空前大危機,沒有做任何政治、軍事準備。
“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天寶十四載十一月九日安祿山發所部兵及同羅、奚、契丹、室韋共15萬人,號稱20萬,以誅楊國忠為名反于范陽。天寶初,唐朝共有平盧、范陽、河東、朔方、隴右、河西、安西四鎮、北庭及西川劍南九個節度,兵馬約50萬。除劍南節度外,均在北方。其中安祿山統領平盧、范陽、河東三鎮,兵馬20萬,最強。哥舒翰統領河西、隴右二鎮,兵馬15萬,次之。安思順統領朔方,兵馬6.5萬,又次之。高仙芝、封常清統領安西、北庭二鎮,兵馬5萬,最少。但是安祿山選擇叛亂的時間,正好是西北節度使諸鎮中的幾名主將都不在任上。原任安西都護高仙芝已于天寶十載回長安任右羽林大將軍:河西隴右節度使哥舒翰于十四載二月入朝,道得風疾,廢疾在家;安西jB庭節度使封常清于十四載冬入朝,叛亂發生時正在路上,十一月十六日辛未才到京。
十一月十五,在叛亂發生七天之后,“上聞祿山定反,乃召宰相謀之”,召開宰相會議商討應對危機的措施,楊國忠洋洋得意,其他“大臣相顧失色”。由于信息閉塞,會議對叛情沒有完全掌握,也沒有迅速拿出實質性的危機解決方案,只是派特進(退休高級官員)畢思琛到東京(洛陽)、金吾將軍程千里去河東募兵拒賊。十六日。剛回朝的安西節度使封常清認為是小事一樁,“請走馬詣東京,開府庫,募驍勇,挑馬棰渡河,計日取逆胡之首獻闕下!”。唐玄宗到現在也沒有把安祿山的反叛當回事,就“以常清為范陽、平盧節度使”。由于當時安西、北庭、河西、隴右諸鎮兵馬都來不及調遣,就“以朔方節度使安思順為戶部尚書,思順弟元貞為太仆卿。以朔方右廂兵馬使、九原太守郭子儀為朔方節度使,右羽林大將軍王承業為太原尹。置河南節度使,領陳留等十三郡,以衛尉卿猗氏張介然為之。以程千里為潞州長史。諸郡當賊沖者,始置防御使。丁丑,以榮王琬為元帥,右金吾大將軍高仙芝副之,統諸軍東征。出內府錢帛,于京師募兵十一萬,號曰天武軍”。十一月二十一日。“斬太仆卿安慶宗,賜榮義郡主自盡”。”
應該說。到這個時候玄宗已經有了武力解決沖突的想法,但是事態發展遠遠超出玄宗的想象。未幾,潼關失守,玄宗逃亡四川,途中演出兵諫玄宗,縊死貴妃的悲劇。而且。高仙芝、封常清、哥舒翰三位叱咤一時的邊塞主將也相繼被殺、被俘,萬全之地,一朝而失。玄宗退位后。唐肅宗李亨只靠郭子儀、李光弼朔方節度使一支兵馬平定叛亂,直到代宗時才結束安史之亂。整整付出君臣三代人的努力。公元763年,歷時八年之久的危機被平定,然而“東周之地,久陷賊中,宮室焚燒,十不存一,百曹荒廢,曾無尺椽,中間畿內,不滿千戶,井邑荊棘,豺狼所嗥,既乏軍儲,又鮮人力……人煙斷絕,千里蕭條”。加上此后藩鎮割據、宦官專權,盛唐氣象已不復重現了。
從《資治通鑒》對這段歷史的敘述,我們從中能夠看出作為唐代很有作為的皇帝,唐玄宗在其中晚年時的危機管理意識存在很大的局限性。我們看到,當時承平已久,但社會差別懸殊,矛盾叢生,危機四伏。盡管在應對國內自然災難、處理與少數民族的沖突、防范帝國權力中樞矛盾顯化、皇權旁落、西北將領坐大方面,玄宗危機意識很強,比如對曾擔任朔方、河東、河西、隴右節度使的王忠嗣和戶部侍郎、御史大夫、京兆尹王(金共)等處置,干凈利落,毫不手軟。但是在防范安祿山尾大不掉上,由于玄宗個人的情感的偏愛,危機管理措施沒有起到防范的作用。當危機爆發后,玄宗在危機爆發后好幾天才收到安祿山反叛的消息,而且一開始還不相信。等到確認下來,又有一部分措施失當,沒有注意整合一切可以化解這場危機的資源和力量,缺乏全局意識、風險意識,認識不到這場危機的危險程度、破壞程度:急急忙忙殺掉安祿山的兒子(實質是人質)、催促哥舒翰與安祿山靈寶決戰,導致潼關失守、錯殺高仙芝、封常清等,致使危機一發而不可收拾。司馬光就曾批評晚年的玄宗危機防范意識淡薄:“明皇恃其承平,不思后患,殫耳目只玩,窮聲技之巧,自謂帝王富貴皆不我如,欲使前莫能及,后無以逾,非徒娛己,亦以夸人”。安史之亂作為一個典型的公共危機管理案例,為后人提供了足資借鑒的管理經驗,我們應該從中吸取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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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仝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