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5月份,沈陽市朝鮮族文學會和韓國江原道的首府城市春川文學會進行了聯姻,有一些文化交流。我榮幸的作為首次代表團成員,有生以來,第一次訪問了韓國。
春川是一個美麗的湖畔城市。她不僅是江原道的首府城市,也是教育城市。那里有國立江原大學校和春川教育大學校,還有私立翰林大學校。她位于北漢江和昭陽江合流的地方,是首都圈上水道保護地域。由于它特殊的地理環境,它的開發(辦工廠等)受限制,只局限于知識文化產業,比如:生物產業,觀光文化產業等。春川是一個文化藝術的城市。為了把她開發成附加價值很高的觀光城市,每年都開展很多別樣的文化節。比如:國際演劇節(每3年一次)、啞劇節(每年的5月)、人形劇節(8月)、蕎麥面節(8月)等眾多節日。其中,每年4月份開展的金裕貞文學祭尤為有名。
金裕貞是30年代韓國小說文學的代表人物,他(1908-1937)一生只活了短短的29歲,卻給人們留下了很多寶貴的文化遺產。金裕貞用他那謙虛和正直性,還有那沒有任何偏見和惡意的透明的眼睛,畫出了一幅幅貧困年代的最底層人生的生活畫面,他富有穿透力和生動的語言已獲得了超越時代的文學成就。他從1933年發表了處女作《山里人》開始,繼而1935年在朝鮮日報新春文藝上發表的《暴雨》當選為優秀作品,從此他從事了專業創作,作品也一發而不可收。不到4年時間,他寫出了《春·春》、《山茶花》、《妻子》、《夜櫻》、《貞操》等30多篇卓越的有語言感覺、獨特情趣的短篇小說。因為,他的小說都是以自己故鄉春川市新東面蒸里村為背景,人物形象也都確有原形。所以,他的小說富有鄉土氣息,富有對事理的解剖性,是韓國當時農村小說的代表,也揭開了30年代韓國文學史的新的序幕。
金裕貞文學村位于春川市新東面蒸里村。那里是搞文學的人路過歇息的地方,是愛的家園。它擔當著文人們交流素材和心得,鼓勵創作欲望的角色。隨著金裕貞文學村的組成,蒸里村已變成了文化名所,并開始向新的文學空間發展。金裕貞文學村不僅復原了金裕貞的故居,還設立了展示館。他的故居完全是按30年代作者生前居住的原始模樣復原的。用稻草鋪蓋的房頂,煮飯用的帶鍋蓋的黑黑的大鐵鍋,進到房屋里,讓我們感受到當時作者生活過的氣息。東西廂房的展覽館里展列著作者有關生前的材料——家譜、戶籍、學籍簿、各種照片等,還有作家的作品和有關的材料共31篇小說和一些散文刊登過的刊物復印件。向后人充分展示了能夠體驗金裕貞生平和作品世界的空間。
到春川的當天,春川文學會的同仁們把我們引向了金裕貞文學村。在那里,文學會的同仁們熱情地接待了我們,使我們體會到了韓國文人的熱情好客,并通過參觀,了解到了金裕貞的文學熱情和作品世界,使我們感受到了雖然貧窮但很純樸的人們和有酒家街道的30年代韓國的一些狀況,也加深了我們中韓文人之間的相互了解。雖然短短的一生,再加上不顧病魔的折磨,專心小說創作的金裕貞的精神著實叫我們感動,也增加了我們對文學創作的信心。我們在金裕貞的故居住了一宿。晚上大家坐在火炕上,聽著外面雨點敲打樹葉的聲音,吃著當地的野味,一種回到大自然和從前的感覺油然而生。
正像金裕貞在他的散文《5月的山溝》里所寫到的:“……我的故鄉在那江原道山溝,從春川市繞過大約有二十里依山的羊腸小道就能到達的小小的村莊。前后左右環繞著層層青山,被青山環抱的模樣像凹進去的蒸饃饃的鍋,因此村落的名字叫蒸里村。”
“所謂的房子的就是歪倒的破草房,那也只不過是50來戶的很貧弱的村落。可是拿山川的風景來講確是無可挑剔的可愛的田園。周圍的環境既然如此詩意,他們的生活不免也有些詩意。面對憨厚,一天到晚只知道干活的佃農,我好像看到另外一個世界……”金裕貞生在一個沒落的地主家庭,他熱愛自己的家鄉,熱愛家鄉的人們,他反映的正是他所熟悉的生活和人們,所以他才能寫出那么多膾炙人口的作品。
在30年代,西洋的詩章像潮水般涌向朝鮮的時候,金裕貞以毫無動搖的姿態,成了那一片土地固有的“固有無垢”的土民族文學,真無愧是我們民族文學的先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