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學科視角的集群形成機制研究

摘要:基于多學科的視角，梳理了經典的集群形成機制研究:新古典經濟學的產業區理論、區位經濟學的工業區位論、新經濟地理學的產業聚集論、管理學的戰略管理論和社會學的嵌入性理論，分析了目前國外集群形成機制研究的新趨勢:邁向多學科視角，最后提出了多學科視角對我國未來研究的啟示。

關鍵詞:集群;形成機制;多學科視角

中圖分類號:F061.5 文獻標識碼:A

A Study on the Formation Mechanism of Clusters with Multidisciplinary Approach

QIU Hai-xiong， LIU Mi-na

(Department of Sociology， 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275，China)

Abstract: The paper reviews the classical study on the formation mechanism of clusters based on the multidisciplinary approach: industrial district economics， industrial location theory， agglomeration economics， firm strategy theory and embededdedness theory. And then it reviews the recent development in the research on the formation mechanism of clusters: a multidisciplinary approach. At last， it proposes enlightenment to our future study.

Key words:clusters; formation mechanism; multidisciplinary approach

近年來，集群成為舉世矚目的社會經濟現象，不僅得到了學術界的關注，也得受到了政策者的追捧。其實，集群的蓬勃發展引起學術界的關注并不是近些年來的事情，早在近一個世紀前，經濟學家馬歇爾對此就做出影響深遠的研究。而近年來集群的強大生命力，對地區社會經濟發展的強勁推動作用使得各路學者和實踐者重新審視和打量集群，對于集群為什么會產生、如何形成及為何一些集群能夠形成并興盛而有些集群卻夭折的問題進行了大量的研究，這些研究對集群的產生條件和形成機制從不同的視角給予了解釋和論述。根據不同的學科視角，本文首先回顧了經典的集群產生機制研究，分析了目前國外的研究新趨勢，并提出了其對我國未來研究的啟示。

一、不同學科視角的集群形成機制研究

(一)經濟學與地理學

1.新古典經濟學:產業區理論。關于集群形成機制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馬歇爾(1890)對英國紡織、陶瓷和冶金產業的案例研究[1]。通過這些案例研究，馬歇爾提出生產或銷售同類產品的企業或存在著產業關聯的上、中、下游企業集中于特定的區域會使專門人才、專門機械、原材料的使用產生很高的效率，而這種使用效率是處于分散狀態的企業所不能達到的，這種高效率形成了外部規模經濟，從而促使中小企業集中在特定區域。馬歇爾把專業化集聚的特定地區稱為“產業區(industry district)”，并從四個方面闡述了集群形成的原因:(1)由于位于共同的區域，供應鏈雙方減少了運輸成本;(2)提供了專門技能的勞動力市場，節約了勞動力搜尋成本;(3)輔助性工業的存在降低了生產成本，可以支持更為專業化的生產;(4)有利于技能、信息、技術、技術訣竅和新思想在群落內企業之間的傳播與應用。后來的學者(Krugman， 1991)[2]將其歸納為集群產生的三大要素:勞動力市場共享、中間產品投入和技術外溢。在論及產業在某個特定區域而不是其他區域集聚的原因，馬歇爾認識到產業區內商業和社會文化關系的重要性。但是，馬歇爾并沒有對這些問題進行深入的探討，因為在他看來，這些重要的制度是預設的、必要的前提條件，而不是在產業區演進中形成的。

馬歇爾的外部經濟論并沒有說明集群的演進是如何開始的，主要探討的是集群產生后的優勢，而不是集群形成的原因。實際上，外部經濟論是用集群產生后的優勢來解釋原因，而這些集聚后的形成的優勢在形成前是無法預計的，企業在產業區聚集是看不到這個優勢的，因而將集群的優勢來解釋形成的原因是一種事后解釋，缺乏歷史的眼光，是一種明顯的套套邏輯。

2.區位經濟學:工業區位論。產業集群是企業和人口在地理空間的集中，因而最直接的想法是這些地區能夠滿足企業和人口存在和發展的某些條件，具有先驗性的優勢。因此，以區位為分析對象，區位包含的各種條件就是產業集聚生成的起點。

韋伯(1909)[3]從微觀企業的區位選擇角度，分析了影響工業區位的因素。他認為所有區位因素，無論是一般的還是特殊的，依照它們的作用影響進一步分為“區域因素”和“聚集因素”。而“集聚因素”可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僅通過企業自身的擴大而產生集聚優勢，是初級階段;第二階段是各個企業通過相互聯系的組織而地方產業化，是高級集聚階段，也就是我們所討論的集群。在他看來，影響集聚的因素主要有四個方面:(1)生產過程的專業化。技術設備的發展使生產過程專業化，而這更要求工業的集聚;(2)勞動力的專業化。勞動力的高度分工要求完善的靈活的專業化勞動力組織，這有利于集聚的發生;(3)專業市場的擴展。企業集聚推動了專業化市場的形成與發展，從而降低了企業的購買成本，反過來又促進了企業進一步集聚;(4)共享基礎設施。集中化可以使基礎設施，如煤氣、自來水管道、街道等共享，從而降低“一般經常性開支成本”，同時，一般開支的降低還會促進集中化。韋伯認為正是上述四個因素的綜合作用，使企業能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取得類似于馬歇爾所說的“外部經濟”，促進了產業集群的自發形成。

區位經濟論對集群的起源提供了有力的解釋，企業是否集中取決于集聚的收益與成本的對比，而促使企業為追求積聚帶來的成本節約的好處而自發地形成產業集群。但是區位經濟論僅僅考慮企業選擇區位的經濟因素，指出企業根據成本最小原則與收益最大原則選擇企業的位置，脫離制度、社會、文化、歷史因素，因而無法解釋全球化條件下的“位置悖論”。

3.新經濟地理學:產業聚集論。20世紀90年代，以克魯格曼為代表的新經濟地理學理論以規模報酬遞增、不完全競爭的市場結構為基本假設前提下，在D-S模型基礎上加入勞動力流動與要素報酬之間的累積因果關系來解釋集群的形成，為集群的產生提供了很好的解釋。

Krugman(1991)[2]建立了中心—外圍模型，指出有兩種力量決定著經濟行為和經濟要素在空間上是聚集還是擴散:向心力以及離心力。向心力使得經濟活動和經濟要素在空間的分布反映在產業層面上就是產業集聚。而產業地理集中主要受市場準入效應、生活成本效應和市場擠出效應的驅動。其中市場準入效應和生活成本效應的合力形成聚集力，而市場擠出效應則形成離心力。當聚集力大于離心力時，勞動力的移動最終會導致產業的不對稱地理分布。同時，Krugman認為，技術創新并非是驅使產業集聚的唯一因素，“貨幣外部性”也是推動的產業集聚的重要因素，正是與供給、需求相關的貨幣外部性導致了制造業的地理集中和中心—外圍模式的形成。Krugman也承認制度的重要性，認為集群往往是一個技術創新所導致的報酬遞增的結果，技術創新帶有偶然性，來源于產業集群區域的文化、創新精神以及提供激勵機制的制度環境。因此，他非常強調歷史的偶然對集群形成的影響，認為區域經濟發展是一個歷史的、路徑依賴過程:歷史通過初始條件與偶然事件決定產業發展的模式，某個區域的特定發展模式又通過自強化效應產生鎖住效應。

新經濟地理學用模型化的方法通過嚴密的數學論證揭示了產業集聚發生的機制，彌補了馬歇爾和韋伯理論的缺陷。但是，盡管新經濟地理學家也承認制度、文化、社會因素在產業集聚過程中的重要性，但因為很難將這些因素納入數學模型，往往在分析時不充分考慮這些因素，因而很難說在分析集群的社會文化嵌入性時是比較精確地、客觀的。

(二)管理學:戰略管理論

以波特為首的戰略管理論從競爭優勢的角度為集群的形成機制提供了解釋，強調了政府的政策對集群的形成、發展模式和發展周期的重要影響。Porter(1998)[4]提出鉆石模型，認為決定集群競爭力的有四個關鍵因素(要素條件;需求條件;相關支撐產業;企業戰略、結構和競爭)和兩個附加要素(機遇和政府)。其中，機遇和政府能使四個關鍵要素得到不同程度的改變，從而影響集群的競爭力。誠然，在波特看來，該模型是動態的系統，只有在每一個要素都發揮作用的條件下，才能創造出企業發展的環境，從而促進企業投資和創新，因而，地理集中是必要的前提條件。由于地理集中形成的集群可以使四個要素融合為一體，從而形成產業競爭優勢。

波特強調集群的形成是自上而下的過程，這一點跟馬歇爾的觀點是截然相反的。但是與馬歇爾一樣，波特對集群形成機制的分析更多集中在集群產生后的競爭優勢方面，強調產業聚集后內部競爭是集群成長重要推動力，而對為什么產業會在地理上集中沒有做深入的解釋說明。同樣，波特強調了集群內企業或相關機構之間的競爭與合作關系帶來的優勢，也沒有進一步分析這種競爭合作關系的產生的原因。

(三)社會學:嵌入性理論

嵌入性視角提倡在更廣闊的社會、文化、制度因素互動中理解經濟行為人的身份、意義及其對政策的可能反映，從而解釋集群產生機制。意大利學者(Piore and Sabel， 1984; Becattini， 1990; Robellotti， 1997; Pyke and Sengenberger， 1990)[5-8]通過對意大利產業區的研究認為，基于密切的社區聯系、共同的價值觀、共同的地方文化和制度背景下企業之間的高效合作促進了產業區的產生。而社會學家Trigilia(1986， 1997)[9-10]指出，除了信任、互惠關系和共享價值觀，集群內共同的制度背景使企業形成“集體的”市場行動，而不是“個體的”，而這正是集群形成發展的關鍵。Harrison(1992)[11]指出僅僅用聚集經濟和交易費用理論是集群產生是遠遠不夠的，應當考慮嵌入性對集群產生的重要作用。正是集群社會嵌入性保證了區域內企業合作的穩定性，而以信任為基礎的高效合作行動促進了集群的成長。Saxenian(1994)[12]通過比較研究，認為硅谷的成功在于其鼓勵冒險、善待失敗及樂于合作的文化。這種商業文化在區域內的迅速傳播，為硅谷內部新公司的不斷衍生提供了土壤，為集群的形成和演化提供了持續動力。

嵌入性研究強調了地方文化、共同價值觀、信任、互惠關系及制度環境等社會因素對集群形成的重要影響，從行動的實踐邏輯來闡述集群的產生機制。但是，嵌入性理論發展的今天，漸漸遠離了Granovetter的初衷，已演變成對一切現象都可進行合理解釋的工具，這實際蘊含著該理論的生命力的下降。

二、集群形成機制的研究趨勢

不同的學者從不同的學科視角闡釋了集群的產生機制，而每個學科都有各自的關注點和研究方法。使人驚奇的是，學科之間的互動往往是很少的，也造成了集群研究的“混亂”(Martin and Sunley， 2003)[13]。實際上，集群形成機制的“學科”隔閡的現狀正是社會科學主流研究思路和風格趨勢的反映，這種研究的傳統傾向于某一學科關注某一機制并在研究過程中“原子化”解釋，而不是從跨學科中尋求各種機制之間的關系中理解認識其作用。在集群形成的過程中，往往是多機制邏輯和過程共同作用的結果，而不是僅僅某一機制的邏輯和過程在起作用。但是，在研究的過程中，研究者常常為了某種解釋和理解的需要而進行解釋邏輯的簡約化，這種追求簡約的理論模型的傾向進一步限制了研究者的視野，完全忽略了自己單一的解釋模型與實際發生過程之間的偏差。面對集群產生機制的學科之間研究的隔閡，一些學者(Gordon and McCann， 2000; Martin and Sunley， 2003;Benneworth and Henry， 2004; Brenner， 2004， 2007)[13-17]進行了深刻的反思，提出要對集群研究進行多學科視角研究。

Gordon和McCann(2000)[14]提出經濟地理學、管理學和社會學這三門獨立的學科都發展了自己的集群產生機制理論:聚集、供應鏈協調和嵌入性理論，然而，各學科理論在其強有力論證的背后都是有局限性，例如聚集理論從不關注偶然性，而制度理論從不說明普遍性。因而，唯有將這些具體的、有限的、零碎的觀點進行跨學科的綜合研究才能對集群的研究進行更深入分析。Gordon和McCann用這種綜合的研究方法運用于倫敦生產服務“集群”的研究。

Benneworth和Henry(2004)[15]認同Gordon和McCann的綜合研究方法，并在認識論的基礎上提出對集群研究應采用多學科視角的研究方法。他們認為，應該將將倫敦生產服務“集群”納入到集群的分析范疇內。通過對倫敦生產服務“集群”的多學科視角分析，他們提出這種多學科視角能為我們理解什么是促進集群產生的機制提供更為綜合、全面和深入的解釋。

Brenner(2007)[16]同意Benneworth和Henry提倡的多學科視角的研究路徑，但是對他們的研究方法持保留意見。他認為當前對集群產生機制研究一大缺陷就是以個案研究為主，鮮有比較研究和量化的數理模型，而這樣研究方法歸納出來的集群產生機制是有局限性的。Brenner(2004)[17]打破了學科的界限，對以往的集群產生機制研究進行了綜合和數理的推導，提出來集群產生機制的“三因素”:必要條件、觸發事件和自增長過程。其中必要條件指的是集群產生前就已存在的地方因素，包括專業化勞動力、網絡等17個因素。觸發事件指的是觸發集群產生的偶然事件，包括某一具體政策的執行、歷史事件等6個因素。而自增長過程是集群形成過程的基本機制，包括供應鏈關系、溢出效應等12個因素。在這個理論框架基礎上，Brenner(2007)采用了元研究對世界159個集群就發達與發展中國家、新老集群、高新技術與非高新技術產業三個方面進行比較研究。研究發現，三個方面的比較都存在顯著差異，每類集群產生機制所依賴的關鍵因素都是儼然不同的。

三、對中國研究的啟示

20世紀80年代始，國內集群如雨后春筍般迅速發展壯大，為我國理論界集群尤其是形成機制的研究提供了研究的溫床，也催生了大量集群形成機制研究的文獻。這些研究雖說視角多樣、領域廣闊，但是重復性研究多，這些研究并沒有突破西方理論框架，創新性和反思性研究少。國外多學科視角研究新轉向為國內集群形成機制的推進提供了一個甚佳的導向，結合國內的研究現狀，有三個方向值得努力。

(一)打破學科界限，邁向多學科視角

集群是如何產生的是學者們樂此不疲的話題，經濟學、經濟地理學和管理學主要是從外部經濟效應和規模經濟效應來理解集群的產生機制，其本質是經濟學的解釋邏輯:集群是原子化的企業的集合體，企業間的互動通過價格和成本信號機制調節的。這種解釋邏輯側重揭示集群存在和形成的一般機理，但無法解釋跨國差異和“位置悖論”，也無法解釋企業之間合作的社會基礎等問題。另外，雖然也認識到制度、文化、政治等社會因素對集群產生的作用，但是其理論核心是對經濟行動者作原子化假定，這必然導致在分析的過程中將社會因素邊緣化，忽略對集群產生過程中時空條件和制度背景分析。而社會學則提倡從嵌入性來解釋集群產生機制，認為集群的產生是嵌入在具體的時空條件、社會結構和制度環境之中，因此在分析的過程中強調強調地方文化、共同價值觀、信任、互惠關系和制度等因素對集群形成的重要影響。但是，卻無法形成集群存在和形成的一般機理和統一、普遍的理論框架。實際上，集群的產生是一個復雜的、動態的變化過程，在這過程中很少只是某一機制在起作用，往往涉及到了多機制邏輯和過程。因而，單學科的視角無論如何堅稱自己理論是如何充滿說服力，也不能完整地、全面地解釋集群的產生機制，也無法對集群產生的研究起到有益的指導作用。因此，拋開學科界限，邁向多學科視角，才能推動集群研究的實質性進展。

顯然這種多學科視角的轉向并不是簡單學科視角的組合，而是強調多機制邏輯之間的相互作用，是一種全新的綜合性視角。Gordon等學者雖然提出集群研究的多學科視角轉向，但是在進一步的研究實踐中并沒有給出太多的建設性的導向。顯然多學科轉向當務之急是要處理好各學科機制之間的關系。一般來說，新古典經濟學、區位經濟學、新經濟地理學和管理學都是強調集群的外部經濟效應和規模經濟效應，只解釋了集群的競爭優勢，說明的是普遍性，但是往往對偶然性和特殊性外束手無措，而嵌入性恰好相反。在這點意義上，外部效應和規模效應的因素應該說是集群產生的必要條件，而嵌入性的因素是集群產生的充分條件。有了這點認識，再對集群產生機制進行多學科研究時才能真正做到更深入和更全面的研究。

(二)立足國內集群，建立新“三因素”模型

實際上，與國外研究一樣，國內對集群產生機制的研究基本上都是基于個案研究，比較研究和多個案研究是少之又少。每個學者都在各自的案例上總結出一堆的關鍵因素，結果產生了數以百種的集群產生機制。實際上，對集群產生機制的研究的最主要目的是找出集群產生的規律，以能為推進其他集群的發展有借鑒作用。而目前國內集群產生機制都是案例研究基礎上的總結，這種普遍性的推廣可是大打折扣了。確實集群是一個復雜的大系統，要想進行大規模的量化研究，沒有足夠的資金、人力和物力支持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Brenner的元研究提示我們可以采用另外一種量化的研究路徑。Brenner的“三因素”模型是總結了世界各地集群產生機制得出來的，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和通用性，最重要是“三因素”模型將集群的動態性也納入考量范圍內，這為研究集群產生機制的要素學派和機制學派的鴻溝架上了橋梁，使得模型更具解釋力。但是，Brenner的35個關鍵因素畢竟是主要在發達國家集群研究基礎上整理出來的，而轉型中的中國集群有其特色的一面，因而必須立足國內集群研究，對現有的文獻進行整理，識別出關鍵要素，建立新“三要素”模型。

(三)面向多元化集群，細分集群產生機制

集群是一種非常復雜的社會經濟現象，因而僅有一個概括性的模型對于實踐的分析和應用是遠遠不夠的。Brenner(2007)在其研究也發現，每類集群產生機制所依賴的關鍵因素都是儼然不同的，這也意味著每類集群有自己的產生機制模式。因此，在進行集群產生機制研究之前可先進行分類，總結出所研究集群的產生機制模式。其中國際公認的集群分類方法是Markusen(1996)[18]的分類，他基于產業區結構特征將集群分為四大類:一種是馬歇爾式集群， 意大利式集群為其變體形式;二是輪軸式集群，其地域結構圍繞一種或幾種工業的一個或者多個主要企業;三是衛星平臺式集群， 主要是跨國公司的分支工廠組成;四是國家依賴型產業區。誠然，這種分類并不能涵括了國內所有集群的類型。實際上，集群分類方式的不同，在一定程度上也決定了研究和政策制定方面的差異。因此，在分類過程中除了圍繞研究的需要，一定要遵循客觀性和中立性原則，以期在分類基礎上發展出各種類型的集群產生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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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