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縣衙。武植正在案前處理公務。忽然衙外喧嘩。聽到有人在喊著:“讓我去見武大哥!”
衙役跑來:“老爺,外邊有一穿著破舊的落魄男子,說要見老爺。”武植隨即站起來隨衙役快步走到衙外。
武植走到衙門口抬頭一看,竟是東方蛟,吃驚,只見東方蛟頭發蓬亂,衣衫破舊,風塵仆仆,一臉疲倦。武植急忙喊道:“東方兄弟!”
東方蛟聽到聲音,急急地奔向武植,眾衙役見狀才松開東方蛟。武植上前拉住東方蛟的手問:“東方兄弟你怎么這副模樣?”東方蛟也拉住武植的手,眼里溢出淚水。
后堂。武植和東方蛟一同進入客廳。金蓮看到走進門的東方蛟,露出驚喜的神情:“東方兄弟!”
東方蛟低沉地叫了聲:“嫂嫂。”金蓮關心地問:“東方兄弟,還沒吃飯吧?”東方蛟無精打采地點頭。
金蓮示意丫環:“快去把現成的飯食熱熱拿些來,先讓東方兄弟充充饑。”不時,丫環端上飯菜。金蓮拖著大肚子為東方蛟盛飯,遞筷子。東方蛟狼吞虎咽地吃著飯。
武植與金蓮看著東方蛟行狀,對視了一下,都搖頭嘆氣。
待東方蛟吃完飯,武植說:“東方兄弟,為兄看你心事重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就直說吧。”
東方蛟嘆息一聲:“唉!家父不久前突患急癥竟是一病不起,剛把家父的后事處理完,不幸又突然失火,武館全部燒毀,家中一貧如洗。”
武植一聽,傷心地落下淚來,哭著說:“東方叔叔待我如父,有再生之恩,想不到突然辭世,我卻不能守在身邊盡孝!”金蓮也早已淚水潸然。東方蛟在一邊低頭抹淚、嘆氣。大家都陷入沉默中。
稍頃,武植平靜了一些,安慰東方蛟說:“東方兄弟不要太過悲傷,事情既然已出,只有硬著頭皮面對。兄弟先在這里盤桓些日子我們且再作打算。”金蓮也勸說道:“有你武大哥和我,兄弟且放寬心。”
武植對東方蛟說:“我且帶你去拜見老夫人,她經常惦記著你呢。”武植與東方蛟對視后點點頭。
縣衙后堂,武植、東方蛟、武老夫人與金蓮一起用餐。金蓮拖著笨重的身體給武老夫人和東方蛟遞上飯菜。東方蛟郁郁寡歡地低頭吃飯。
十余日后,傍晚。武植身穿便裝陪東方蛟在街上觀賞陽谷景色。武植指點著在為東方蛟講著什么。但東方蛟一副愁容不展、心不在焉的樣子。多次有言要說,欲言又止。
十余天后,縣衙后堂。武植與東方蛟、武老夫人、金蓮一起用晚飯。東方蛟見武植不提自己家被燒之事,只是說些官衙之事,便在臉上顯出不悅。
夜晚,東方蛟在自己住的客房,坐臥不寧,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半夜時分,東方翻身下床,稍作收拾,走出武府,離開縣衙。
次日,早飯時分。餐桌上已擺好飯菜、碗筷。武植夫婦坐在餐桌旁等著東方蛟來吃飯,久等不來。武植喚來常寶田說:“快去請東方兄弟來用飯。”
一會兒,常寶田來到說:“老爺,東方大人住的客房和整個院落都找遍了,卻是不見蹤影。聽守門的衙役說是午夜時分見東方大人從側門走出。”
武植遺憾地對金蓮說:“我本想忙完這段,和他一同回清河祭奠東方叔叔的。誰知他誤會了我的意思,竟不辭而別了。”
金蓮說:“那你趕快去把他追回來呀。”武植想了想說:“他已走了大半天,想必追也追不上了。等我趕快把手頭的公務處理完,我再專門回清河一趟吧。”金蓮嘆氣說:“只有這樣了。”
天色明亮,東方蛟與幾位喝粥的客人坐在粥攤上吃粥。賣粥老漢站在一邊問:“這位客官何處人氏?聽口音不像本地人。”東方蛟說:“我乃冀州清河人氏。”
老漢說:“哦。你也是清河人啊,我們這兒的縣太爺武大人也是清河人。武大人可是個清天大老爺呀!”
東方蛟憤懣地喊道:“什么清官!他不過是個說做不一、忘恩負義的偽君子而已。”老漢和旁邊幾個喝粥的人納悶地盯著東方蛟。
有人問:“這位客官為何口出此言?武大人在陽谷縣的政績可是有口皆碑的呀!”
東方蛟不再答話,胡亂吃完粥,站起來付了飯錢徑自上路。眾人都疑惑地看著東方蛟。
天近中午,一村落水井邊,有幾位挑水農夫和洗衣農婦。東方走上前道:“敢勞諸位,能否討碗水喝?”一農夫遞給東方蛟一個水瓢說:“不必客氣,只喝便是。”東方蛟舀起一瓢水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痛快地飲水。
一位農夫問:“聽口音這位好漢不是本地人吧?”東方蛟說:“我乃冀州清河人也。”
這位農夫說:“噢,這位好漢和我們的縣太爺武大人是同鄉啊!”東方蛟有些不耐煩地說:“同鄉卻又怎樣?”
農夫說:“你的同鄉武大人可是個為民作主的好官,他剛上任就興修水利,讓我們有了好日子。”一農婦也稱贊:“武夫人可是個賢內助啊!聽說為幫助武大人修渠募集資金,還把自己的首飾捐獻了出來。”另一農婦也說:“是啊,我親眼看見武夫人來修渠工地上送水呢。”
東方蛟卻憤憤地說:“什么賢內助,你們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壞女人。聽說她還與陽谷出了名的色棍西門慶暗中偷情呢!”說完,東方蛟站起來離開井臺揚長而去。井臺邊幾個人都奇怪地面面相覷。
清河縣城大街上。匆匆行走的東方蛟抬頭看去,一所新的店面正在落成,有幾個木工、泥瓦匠正在做著收尾。店門上掛著一塊牌匾,上書“東方武館”四字。東方蛟納悶地看著。
此時,東方蛟妻子歡天喜地向他跑來,嗔怪道:“走了這么長時間,也不早點回來。”東方蛟疑惑地問:“這房子——?”
東方妻子納悶地說:“你裝什么傻呀?不是你去找武大哥給幫忙修的嗎?”東方蛟仍疑惑地:“武大哥?”東方妻:“看來你是真不知實情。是這樣的,你離開家三四天,銀蓮妹妹引著陽谷縣的一位差人趕來,說是武植大哥與金蓮姐姐聽說咱家遭災,即派他送來銀兩,幫助買材料,雇工匠,在被燒毀的舊址翻蓋了這新的武館。武館將成,還購進了一些常用家具。武大哥為咱這么花錢費力,你為何不隨差人一同回來,難道等著讓別人替你開武館不成!”
東方蛟聽罷,恍然大悟,頓足捶胸,淚流滿面,愧悔不已地說:“我錯怪武大哥和嫂嫂了!我對不起武大哥和嫂嫂!”東方妻子見狀:“你怎么回事?說話老是讓人不可理喻。”
東方蛟流著淚說:“我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怨報德呀!”然后對妻子說起到陽谷的情形。
東方妻子埋怨丈夫:“武植兄弟這般義氣,金蓮弟妹如此賢德,你竟誤解人家,以怨報德。這讓我們今后怎么面對武植哥哥、金蓮嫂嫂啊!”東方蛟更加難過,頓足嘆息,郁郁寡歡。
第十六集
陽谷縣衙后堂內室。金蓮即將分娩。常寶田帶接生婆來到內室門外。幾個丫環在內室門口進進出出,準備接生用的東西。武植與潘老夫人、武老夫人、東方妻子、銀蓮站在門外焦急地等待。忽然一聲嬰兒啼哭從內室傳出,接生婆出門說:“恭喜大人,夫人生了一個大胖小子!”眾人無不欣喜。
武植等進屋,疲憊但臉上洋溢著笑容的金蓮說:“來,看看咱們的兒子。”武植上前心疼地用毛巾為金蓮擦拭汗水,金蓮順勢拉住武植的手。
武植說:“娘子,你為咱們的兒子起個名吧。”金蓮想了一下,抬頭說:“叫英哥吧,讓他將來和他的爹爹一樣英俊、能干。”眾人說:“英哥。好!這個名字好!”看著襁褓中的嬰兒,大家笑著。
一月后。小英哥滿月。縣衙客廳。陽谷城內富商紛紛前來賀喜。
西門慶在常寶田的帶領下攜重禮來到客廳道:“武大人,令郎滿月,可喜可賀!”武植冷淡而不失禮節地說:“犬子滿月,不敢驚動大官人。”然后指著西門慶帶來的禮物,嚴肅地對常寶田說:“寶田,我不是一再說過,凡帶禮物來訪者一律謝絕嘛,這怎么回事?”
西門慶尷尬地說:“武大人,這,這不關常管家的事,是我想進來表示一份心意的。”武植說:“西門大官人的心意我豈能擔當得起。”扭頭對常寶田說:“我還有公務要辦,就不奉陪了。寶田,送客。”
西門慶見狀提上禮物退出客廳,對相送的常寶田說:“哼,裝什么清高!”常寶田表情復雜地笑了笑。
陽谷城外官道旁的一個山村。路旁田中不時出現鋤草的農民。村路上走來了手提飯籃、飯罐到田間送飯的村姑陶蘭香。
此時,走來了到鄉下收購土產的西門慶。看到迎面走來的陶蘭香,兩眼色迷迷地盯著不動。陶蘭香抬頭時,發現西門慶盯著自己,臉色頓時緋紅,想躲開。西門慶擋住,如此數次,急得陶蘭香流出了淚水。西門慶淫笑著說:“小美人,不要走嘛,讓大哥哥親親嘛。”家丁也怪聲怪調地幫腔。
陶蘭香氣憤地瞪了西門慶一眼,急急走向田間。西門慶看著陶蘭香走去的背影壞笑著。然后對一家丁耳語。
當日夜,月明星稀。小山村的角落,顯出農家草房。透過月光可以看到陶蘭香正在熟睡。忽然,犬吠聲起,一伙蒙面人翻過低矮的圍墻闖入陶家,踢翻門板,強將陶蘭香裹攜出門,驚醒的陶蘭香驚恐地喊:“救命!”喊聲剛出,即被蒙面人用布塞住了陶蘭香的嘴。
陶老漢聽到動靜出來阻擋,被蒙面人幾下就踢倒在地。另外的人將陶蘭香捆綁住放在早已停放在房外的小轎內抬走。
陶老漢爬起來,一邊喊:“有強盜把我家蘭香搶走啦!救人啊!”一邊掙扎著向門外急走,眾鄰居有幾個人從各家門里出來,按著陶老漢指的方向追趕。眾人追趕,只見小轎向縣城方向走去。
西門慶家中后院一小屋內,解開綁的陶蘭香坐在炕上哭泣。
西門慶走進門色迷迷地說:“寶貝,讓你受驚了。”陶蘭香細看竟是白日里在路上調戲自己的人,破口大罵:“你這強盜,畜牲,為何要搶我到這里?”
西門慶淫笑著說:“我喜歡你呀!”說著到炕邊就要摸蘭香臉蛋。蘭香罵著:“不要臉的畜牲!”把西門慶推開。
西門慶笑著說:“喝,還挺有脾氣的。我就喜歡這種野味的。”然后又要去摸陶蘭香的手。陶蘭香上去給了西門慶一個耳光,哭著罵:“你這種不要臉的畜牲,我寧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陳瓶兒在臥室中睡覺,聽到有人哭泣吵鬧,披衣起床,循聲找到后院,從窗外看到房中女孩,知是西門慶又在作孽。氣憤地離開。
天亮不久,陽谷縣衙。陶老漢邊擊鼓邊悲憤地喊著:“青天大老爺為民作主。”
武植急忙升堂,陶老漢哭著快步走進大堂,跪倒在地,悲憤地說:“大人給小民作主呀!”
武植說:“老人家有何冤情,站起來說話。”陶老漢悲傷地敘述女兒被搶經過。武植聽后勸解陶老漢:“老人家不要太過悲傷。本縣一定想法為你找回女兒。”扭頭命一衙役說:“你去后堂請夫人為老人家備些飯菜。”陶老漢連連說著:“多謝大人。多謝大人。”然后隨衙役走向后院。
之后,武植帶捕快來到陶村。陶老漢在前帶路。一些鄉鄰跟著好奇地觀看。
武植與捕快查看陶老漢家現場。武植對圍觀的村民說:“各位鄉親可能為本官提供一些線索?”一村民說:“我昨日看到蘭香在給他爹爹送飯路上,有一伙人攔著她說話。”
武植問:“還有別的鄉親看到了嗎?”另一村民說:“我在路邊鋤地,也看到了。”
武植對兩個村民說:“那你們帶我們到昨天說話的現場看看。”兩村民說:“好。”然后帶武植等來到村外路邊。
武植問:“你們看清攔截陶蘭香的是什么樣的人了嗎?”一村民說:“我看像是販運山貨的,從為首的穿戴看像是一個很有錢的商人。”
武植問:“這個商人什么模樣呀?”村民想了想說:“這人身材長得高大。”另一村民說:“臉白白的,長方臉,穿著很華麗。”
武植思索著,問:“你們看到這伙人后來朝什么地方走了嗎?”兩村民同時說:“朝縣城的方向走了。”
武植稍停頓了一下說:“昨夜幫著追趕的鄉親可否看清來搶人的轎子朝什么方向走了?”眾鄉親說:“也是縣城的方向。”陶老漢說:“天太黑,追到縣城邊上,看不到蹤影了。”
武植來到陶老漢面前說:“老人家,先不要著急。我會想辦法把你女兒找回來的。”陶老漢跪到在地,流著淚說:“謝謝武大人!”武植趕快攙起陶老漢說:“老人家千萬不要如此,為民作主這是本官的職責呀。”
武植與眾捕快離開陶村。
武植回到縣衙后堂,金蓮問武植:“民女被搶一案下去查得如何?”
武植分析:“根據村民所講昨日調戲陶蘭香之人的相貌形狀,聯系西門慶平時惡習及其勢力,陶蘭香該是被西門慶搶走無疑。”
正在此時,丫環前來稟報:“瓶兒夫人在門外求見。”金蓮對武植說:“破案的線索來了。”武植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未完待續)
(責編:劉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