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2010年中國地震局部門支出預算表》,機構運行支出2.08億元,行政運行支出1.79億元,還有機關服務支出、住房改革支出等項,均是以億、千萬元為單位計。而“地震預測預報”一項,預算支出卻只有270萬元。
地震預測預報,關系到公眾的生活安全感甚至是生命,區區270萬元能做好嗎?而機構運行、行政運行、機關服務支出是什么?說白了,都是行政成本而已。中國地震局的主業是地震預測預報,可我們看到,養機關、養人頭等行政支出,卻是地震預測預報支出的數百倍。
中國地震局如此,別的政府部門又如何?雖然不同的政府機關間千差萬別,但有一個共同點,行政支出所占比例都夠大。
這還只是狹義的行政支出。此外,由于政府投資效率低下,比如反復翻修馬路損耗掉的資金;由于政府要搞大項目,由此帶來的巨額浪費和銀行爛賬,最終大概都要政府埋單,這些可認為是廣義的行政成本。
行政開支這種損耗性支出,與民生息息相關。因為錢是納稅人交的,這部分錢降不下來,公眾交的錢就少不了;公眾交了錢后,行政支出不降,真正用于民生的錢就增不上去。中國的稅賦和政府行政成本均處于全世界最高的一檔,僅北歐的個別國家可以與我們相比。但瑞典等北歐國家卻是全球最高福利的國家,公民享受“從搖籃到墳墓”的全部社會保障。而我國是低福利國家,中國教育支出占GDP比例僅為2.6%,只有國際平均水平的一半;醫療衛生支出占GDP比例不到4%,在世界上居倒數之列……我們的教育、醫療、養老、住房等大部分民生事項都要國民自己負擔。
福利低,公眾的工資也低。“非洲工資水平,歐美生活成本”可能成了政府行政高成本下的真實民生寫照。時寒冰、左曉蕾等知名人士都曾發文對比過國內外的物價水平,發現國內的物價水平不僅比泰國這樣的國家高,甚至高過了歐美的發達國家。工資與發達國家不成比例,生活成本卻比人家還要高,這種矛盾的存在,其實也是與我們的行政成本居高不下有直接關聯。一個基本的經濟判斷是,行政成本居高不下,企業稅賦就不能降低,企業就只能維持低工資、保證“廉價勞動力優勢”,這樣產品才有競爭力。反過來說,只有讓廣大老百姓拿著低工資拼命打工,企業才能夠賺錢,才能交稅去維持我們的高行政成本。
除了個人和企業稅賦,賣地收入是政府行政支出和投資的另一項來源。賣地財政帶來高房價,高房價與低工資、高行政支出的關系,一位學者總結的很到位:“只要我們將房價維持到一個相當高的程度,比如三代人才能買得起一所房子,那么中國的老百姓就會繼續辛苦為全世界打工,我們的經濟就會繼續保持高增長,辦公樓和公車就會更加高檔。”
但長此以往,民生如何改善?
近兩年來,尤其是2010年兩會之后,各地都出臺政策、規劃保障民生、改善民生。近期中央政府接連推出的樓市新政,也可看做是改善民生的一個舉措。問題是,政策歸政策,規劃歸規劃,許多地方卻是干打雷不下雨,或只象征性地從大投資中拿出點小錢用于民生,民生依舊艱難。即使是國務院的樓市新政,會不會半途而廢?會不會真正取得預期效果?公眾大多都在觀望,甚至有人說:“考慮到中國的特殊國情,房價多半是打壓不下來的。即使暫時下來了,接著就會報復性反彈,漲得更高。”
公眾觀望,公眾質疑,是因為不信任。而以地震局預算為代表的行政成本居高不下,大概就是不信任的原因。長期以來,機構越精簡越臃腫,行政成本越來越高,政府人員的工資、福利且不說,僅公款吃喝、公費出國、公車的“三公”費用據稱就達9000億元人民幣,占總行政開支的30%。雖然有政府部門出來否認這個數字,可也有人認為“這個數字還是保守了,只會高不會低,根據身邊所見的情況就可以估計個大概!”如果每年能省下這筆錢,是不是可以極大地改變我們的教育、醫療等各項民生事項,并少向公眾收一些稅和費?
總之,我們的低工資,低福利,看不起病上不起學,住不起房子,都是與過高的、越來越高的行政成本息息相關的。真要改善民生,提高國民收入,改變收入分配差距,一切的一切,那就請先從降低行政成本做起吧!降多降少且不說,至少是一個姿態。如果連這點也做不到,又如何讓人相信改善民生的承諾?
答疑
想了解何為票房,得先知道何為票友。票友是戲曲界的行話,指會唱戲但不以演戲為生的戲曲愛好者。相傳清代八旗子弟憑著清廷所發“龍票”赴各地演唱子弟書,但不取報酬,后人因此把非職業演員稱為票友。依此類推,票房就是舊時票友聚會、演出、活動等的場所。
什么是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