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能臣曾國藩,在籌備湘軍時發現,患風濕病的士兵較多,士氣低落。曾國藩重金聘請名廚調制三合湯,祛除士兵疾病,并取名“霸王湯”。從此,三合湯廣為流傳。
新化地處雪峰山尾端,河網交錯,山林起伏,構造出山與水融合的特殊山區地貌。流經新化的資水和蔓延的小河與溪流,給水牛生存提供了條件,傍晚時分,河灘上大腹便便的水牛悠閑地漫步。巖石里流出的溪水綿甜甘潤,泡茶甘甜醇美,做豆腐細嫩肥美。這水也是做三合湯的主要原料。
生活在梅山的農民,在勤苦的勞作中,唯一可以提供助力的就是耕牛。牛是他們忠實的伙伴,也是家庭最寶貴的財富。所以在梅山牛肉成了最珍貴的待客佳肴。殺牛是件非常隆重的事情,屠夫把牛趕到河灘上,主人遠遠躲著,心里滿是對牛的不舍和同情。
正宗的新化三合湯,咸酸辣香交織,回味悠長,原料要有黃牛血、黃牛百葉、水牛肉、資江畔井水,缺一不可。在新化境外,冷水江、漣源、隆回、新邵等地——即大新化,也做三合湯,名號還是“新化三合湯”,卻把牛血、牛百葉、牛肉統一成水?;螯S牛,水也不甚講究,味道相差甚遠。正宗三合湯的牛血要新鮮的,制作上也有講究,殺牛時用清水調鹽接血,血凝固化成塊,開水煮熟,冷水浸泡。做湯時牛血要用冷水洗凈切成兩指寬、寸余長、三毫米厚,吃起來生脆柔軟有彈性。新化黃牛血,久煮不爛不碎,一筷子夾上去可以上下搖晃不斷,極富彈性,咬在嘴里,又軟又脆又爽口。牛百葉用毛肚,即黑百葉——新化人有吃黑不吃白的習慣,切成一厘米寬或者更細的長條。黑百葉煮后清脆微甜,脆響連連,越咬越來味,越吃越甘甜,甜美與汁液一起漫出,浸入口腔,滿口生津。新化的水牛肉非常嫩,牛肉按紋理橫切,切成薄片或細條,小塊牛肉嚼在嘴里,綿軟又有韌勁,辣椒汁泡進疏松牛肉里,味道鮮美甜潤。三合湯里還會加點酸菜(新化剁椒)或新化米醋,調出微酸之味,開胃提味。
新化三合湯還有兩樣調料要求特殊,那就是干紅辣椒和山胡椒油。吃辣椒是新化人的本色,人人都是好手,有不辣不歡之說,尖小的干紅辣椒辣味甚巨,煮出的湯汁紅艷艷一片。山胡椒油味道奇異,在三合湯里加山胡椒油,主要去腥味、膻味,塑造三合湯的特殊味道,還有除寒祛濕、通經活絡的功效。
三合湯與其他湯有著完全不同的吃法,煲的湯在飯前喝,為了營養;三合湯在飯中或飯后喝,是為了健康和味道。三合湯里的辣椒非常辣,如果飯前喝,沒有東西墊胃,要辣得肚子痛。只有在吃了米飯后,用飯下湯才減少辣味,更增進食欲,才能更好地品味出三合湯的味道。另外,第一次吃山胡椒油的食客,要先習慣山胡椒油的特殊氣味,再慢慢適應喝三合湯。喝三合湯,并不是喝湯汁養生,而是吃湯里的牛血、牛百葉、牛肉,品味牛肉在酸味沖擊下不同的味道。地道的新化人,在吃飽喝足后,往往再來一碗飯,把三合湯淋在米飯上,吃完大呼痛快。這樣,食客才稍微感受湯味的純美。有人比喻:三合湯小抿一口,猶如陳釀,回味悠長;大口下肚,面如重棗,熱流直沖腦門,全身熱血沸騰。
新化三合湯,分為一合湯、兩合湯、三合湯,一合湯、兩合湯又分兩色,有清淡的和辣味的,辣味的又有微辣和巨辣。吃三合湯,首先要按著自己的口味來,考慮到自己能辣的程度,選擇適合自己吃的種類,更能吃出風味。
責任編輯/劉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