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鼗武入于漢”,即一位名叫“武”的宮廷鼓師來到漢水的盡頭居住,因此這一片地區在漢時稱作“武昌”(大概有“武”到來后便逐步昌盛之意),而“武漢”的名字顯然更加接近“播鼗武入于漢”的原意。
追朔“武漢”的來歷,官方說大約最早始于三國時期的“武昌”,有“以武興昌”之意。而“武漢”則是武昌與漢陽、漢口合稱。不過據我的考證,事實遠非如此簡單,“武漢”的來歷大有名頭,最早見于《論語》。《論語·微子》載:“大師摯適齊,亞飯干適楚,三飯繚適蔡,四飯缺適秦,鼓方叔入于河,播鼗武入于漢,少師陽、擊磬襄入于海。”說的是春秋戰國時,禮崩樂壞,魯國的宮廷樂師都紛紛逃亡外地。其中一個名叫“摯”的太師(樂隊領班)逃到了齊國,二飯(二飯、三飯、四飯等皆為宮廷樂師的職位)樂師名叫“干”的逃到了楚國,三飯樂師名叫“繚”的逃到了蔡國,四飯樂師名叫“缺”的逃到了秦國,打鼓的“方叔”入居黃河之濱,搖小鼓的“武”入居漢水之涯,少師(樂隊副領班)“陽”和“襄”入居海邊(據楊伯峻《論語譯注》)。“播鼗”即“打小鼓”(“鼗”為一種小鼓,用長柄敲打),“播鼗武入于漢”,即一位名叫“武”的宮廷鼓師來到漢水的盡頭(漢水之涯者,漢水的盡頭也;一說“漢中”,存疑)居住,因此這一片地區在漢時稱作“武昌”(大概有“武”到來后便逐步昌盛之意),而“武漢”的名字顯然更加接近“播鼗武入于漢”的原意。
如果“武漢”的來歷果真與打小鼓的“武”有關,那么,武漢人的“打鼓情節”則應該是不可流蝕的“文化基因”了。
這一天的早上,我就是被樓下廣場腰鼓隊的鼓聲給打醒的。
以我的職業習慣,是晚上干活白天睡覺。在如今的社會里,像我這樣顛三倒四作息規律與“常人”不一樣的人,是大有人在。除開主流人士的與太陽同升共落,倒是越來越多的人出于職業的需要,選擇靈活的工作時間,即便夜深“人靜”時也還在樂此不疲地拼命工作。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里,任何一秒鐘都有人在工作或是休息,全沒有了“白天”與“黑夜”的區劃。因此,當你一覺醒來大張旗鼓地“晨練”時,也許這個時候另外的人才剛剛上床休息;反之,當你精神亢奮地大施拳腳時,別人也許正沉浸在甜蜜的夢靨中。這就是被傳統單一模式所摒棄的多元化世界,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也許晨練“腰鼓隊”的大娘們另有所思,在她們看來,日上桿頭了還在“睡懶覺”,還不起床跑步讀書,肯定不是好孩子。都說“早起的鳥兒有食吃”,一日之際在于晨,怎能浪費了寶貴的晨光!我絕不是反對老年人“晨練”,人老了適當活動一下筋骨肯定大有益處。有時候我甚至思忖,退休之后我會不會也去參加“晨練”(我從不在固定時間鍛煉身體)?“晨練”做什么項目好?但不管做什么,首要原則是要安靜,不能夠弄出很大的動靜(比如大音響伴奏下的跳舞、腰鼓等),而以無聲的慢跑、游泳、劍術、太極拳等為首選。
在這方面,西方國家似乎更加“安靜”。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次在意大利的博洛尼亞,老遠看見一處小廣場上層層圍滿了人,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湊過去一瞧,原來是幾個稚氣未脫的小楞子在那里跳街舞,地上那臺比收音機還要小的錄音機里發出的“舞曲”音響,大概只在五米之內能夠聽見,難怪街上的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還有一次是在威尼斯,我們的車不小心停在了一家居民樓前,而且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很快就有警察過來干涉——原來是樓上的居民抱怨“太吵”,打電話報了警。
打鼓也好跳舞也罷,理想狀態是在室內進行,如果實在有去馬路的必要,不妨學學博洛尼亞的小楞子們,盡量不要太過張揚。要知道,任何人都無權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犧牲別人,也就是說,自己身體鍛煉好了卻將別人的身體給拖垮,道義何在?要知道,人類道義的堤壩一旦潰決,僅靠肉身是很難抵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