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我大致會花一些心思,去把我力所能及的一些個所謂好茶羅致帳下。自己喝一點,送朋友一些,再留存一些做戰略儲備。這樣整下來,一年也就40到50斤左右。但巖茶占地,少少的一點,裝在各色茶罐子里,擺出來赫然就是一個兵種齊全的大陣式:前軍肉桂,大帳紅袍,水仙殿后,還有各色名叢充當預備隊。偶爾心血來潮檢閱一下,大小也是個快樂。關起門來愉悅自己,居然也充滿成就感。
聽說生長巖茶的地方有四個字形容:碧水丹山;蓋碗里面的葉子也是四個字:巖骨花香。就這八個字,我不用查字典個個都認識,也沒啥希奇深奧算不上特別了不得的修辭。但忽然有一天就迷離困惑起來,就這八個大白字,曾幾何時不知不覺就成了揮之不去的魂牽夢繞口水滴答,再加上那些個關于巖茶的充滿神秘魅惑的遺世傳奇。讓你覺著若不把這些精精髓髓的吸出來,咽下去。就不得安寧。
遺憾的是,并不是隨便一泡黑糊糊的巖茶都可以蘊涵巖骨散發花香,于是乎一個憧憬開始輪廓初現,而后慢慢演化成埋伏心口的陳年舊疾,春來茶香的時候,就會如期發作隱隱作痛。
后來就先有武夷訪茶。而后是對一次或者更多次的巖骨花香顛峰體驗的神往。我有時候做夢,有人拿把手槍抵住我的后背,語氣冰冷:你要巖骨,還是要花香?
朋友說完了,一個傻瓜倒下去。好幾個茶商站起來。你這樣整法到底累不累?
我說你去打個小盹,等你醒來時候我已經迂回曲直深入敵后完成了好幾套高難動作,把那些充滿致命誘惑的茶茶們呼啦了回來了,一點不累。
既然不累,那就還是老樣,也不用穿對襟登步鞋,沒有古箏造氣氛來搖滾也行,直接燒水開沖,拉開巖茶秀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