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富士康跳樓事件”令中國眾多外資、合資企業紛紛上演“加薪潮”,而伴隨著加薪的浪潮,中國勞動力價格必然上于卜。
隨著后金融危機時代的到來,全球經濟已出現明顯的競爭格局一一以美國為首的北美集團,在奧巴馬“再工業化”政策推動下,不僅在新能源領域繼續保持優勢,而且依靠其強大的制造業優勢,已進入一個復蘇局面。受希臘債務危機影響的歐洲雖在各方努力下穩定下來,但復蘇跡象緩慢,整個局面不容樂觀。中國則在經濟刺激計劃下率先進入復蘇,此外,被譽為“金磚四國”的印度、巴西等也進入到一個寢快的復蘇時期。
這種復蘇的差異性已造成全球制造業新一輪的成本投票,從本質上說,也是全球制造業在利益分配上的一種較量。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隨著成本上漲,尤其是跨國企業巨頭在這方面的擔憂不可避免。
不過,隨著經濟全球化的發展,新興經濟體勞動力成本上漲是必然的,希望勞動力永遠“物美價廉”并不現實。一直以來,中國都將人工成本當成制造的最大競爭優勢,這種利用人口紅利的發展模式確實讓大量的勞動密集型企業獲得了很大發展,從而完成了前期的資奪積累。但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是,雖然地方經濟得到了發展,但針對發展環境的配套設施卻缺乏相應投入,從而提高了制造業的發展成本。由于長久以來中國勞工處于產業價值鏈最低端,許多時候·件發達國家擁有知識產權的商品,中國勞工成本約只有1~5%左右,面30~50%以上的利潤被發達國家拿走。所以,發達國家的讓利應是適應中國價格的合理之道。
但是,利潤的誘惑顯然不是那么容易更改。對那些習慣了高利潤、高收入的發達國家企業來講,一定會千方百計地逃避承擔中國勞工成本上漲的責任。
可以預想,一方面,西方國家會恢復制造業,通過減少進口的方式平衡“·p國制造”價格壓力;同時,西方企業必將加大與中國各地出口企業的談判力度,想盡辦法壓低“中國制造”的商品出口價格。另一方面,一些在中國設廠生產的外資企業,還會要求當地政府要有更多的優惠政策,否則就會提出將企業搬到印度、越南等地。在過去,“撤資”是一些外資企業屢試不爽的招數。其實,那些西方企業如果只想沖著勞動力成本低去各國投資設廠=供其選擇的余地并不大。缺乏成熟的工業基地和產業鏈條的東南亞國家,進入的門檻和難度并不小。更何況,受中國需求的帶動,中國周邊國家的經濟復蘇實際上已超出了原來預期,中國正在成為周邊國家經濟發展的引擎,離中國市場越近、離中國消費者越近,顯然對企業發展越有利。因此,在中國以外的市場設立企業,不僅有許多實際困難,進行轉移的企業還可能失去中國市場。
無論從哪個角度計算,以當前中國制造的性價比看,就算西方國家恢復了本地制造業,在短期內,“中國制造”依然有一定的競爭力,據最新統計,中國依然是全球最具吸引力的外商投資目的地之一。所以,中國各地政府和企業必須對此有充分的信心和全球視野。
德國制造業是全世界成本最高的國家,但他們生產的是像寶馬、奔馳這樣的高附加值產品,就連中國的地鐵設備也是從德國進口的。為什么德國能生產這些高附加值的產品?因為得益于德國特殊的人才培養制度,即具有高技能的技師人才的培養。德國技術人才分為兩條路——工程師和技師之路,他們待遇相同,有時技師收入還高過工程師,因此他們能生產出精美的產品,高技能的員工決定了德國差異化戰略的成功。
不可否認,中國與西方國家在“中國制造”的商品價格上會有一場殘酷的博弈。中國勞工的成本已只能升不能降,相比之下,一直有著高利潤的西方有更多后退的空間。這時,雙方比的就是信心和定力,如果沒有自信,就會在利益競爭中敗下陣來。
當然,這并不等于中國出口企業和各地政府就不做自我提升了中國勞動力成本的提升同樣需要中國做出更多的補償。中國可以針對發展環境配套設施的一些薄弱環節如采購、運輸、庫存等方面進行成本的重新運營和核算,研究顯示,這部分薄弱環節的中國成本是日本企業的一倍以上。如能把中國國內產業鏈成本降低,“中國價格”勢必仍有很大說服力。此外,中國也可借機進行出口產品升級。如果說過去“中國制造”是“物美價廉”,那么在未來,實現“中國制造”的“物更美、價很平”應是可以做到的。隨著中國勞動力成本的提升而帶來“中國制造”價格的提升是正常的,不過“中國制造”價格的提升并不是漫天要價,而是一種漫長的調適過程,直到讓中國與世界都完全適應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