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月14日,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全國兩會會場與中外記者見面時表示:“當前最大的危險在於腐敗。而消除腐敗的土壤還在於改革制度和體制。我深知國之命在人心,解決人民的怨氣,實現人民的愿望就必須創造條件,讓人民批評和監督政府。”
溫總理一席話,讓民眾心里的確舒服許多。從今年反腐案件來看,中紀委高調處理“劉志軍案”就可看出中央的確下了反腐的決心。多年來,腐敗就像一顆毒瘤,打而不死,反而不敗,嚴重侵蝕著黨的肌體,影響著黨的形象,侵害了民眾的根本利益。一邊是中央大張旗鼓進行反腐;一邊卻是腐敗案件一件接連一件在官場上演。腐敗分子可謂前腐后繼,一批批腐敗分子特別是省部級腐敗高官在“反腐風暴”中紛紛落馬。反腐為什么越反越腐呢?是反腐力度不夠還是反腐法律不完善?
究其原因,由於監督的缺位和不到位,讓制度和措施都成了擺設,法律制裁力度不夠,造成官員私欲鋒芒畢露,百貪不厭。眾所周知,西方國家的“三權分立”能有效地遏制腐敗現象的發生。早前,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吳邦國曾指出,“中國深化政治體制改革,但絕不搞西方的多黨輪流執政,‘三權分立’、兩院制。”既然因為國情的特殊性而不看好西方資本主義民主國家的民主政治思想,但作為“一國兩制”成功范例的香港那一套豐富的反腐經驗,仍然值得內地反貪部門研究和借鑒。
香港反腐經驗的啟示
20世紀60年代,香港貪污腐敗泛濫橫行:考駕照要花錢找關係;茶餐廳申辦牌照要給錢串通關系;消防員救火先索取辛苦費……面對瘋狂的腐敗,香港於1974年2月14日成立廉政公署。經過三十多年的不懈努力,香港成為亞洲乃至世界上最廉潔的地區之一。由此說來,香港廉政公署給我們哪些啟示呢?
其一,廉政公署有獨立的地位,直接向特區行政長官負責,不受政府其他任何人的指揮和管轄。有權獨立處理一切反腐敗的工作,可以逮捕涉嫌貪污犯罪的任何人,搜查其住所,查看其銀行帳號,扣壓其財產。
然而,內地監督的主體——縣紀委卻要受監督的客體——縣委的領導(以縣為例)管轄。有人形容,作為領導干部體系中的一個特殊群體,縣委書記除了“外交”“軍事”“國防”沒有,他們擁有的權力跟中央沒有區別。所以,內地的縣,儼然是國中之國,而縣委書記成為“國中之國”的“國王”。因此,由縣委書記領導縣紀委,怎能實施紀律監督呢?目前,各級紀委是下查兩級才比較順手。問題是,這樣的監督不但機會少,而且成本高,不可能實施及時有效的監督,往往是出了重大問題才會介入,可謂“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也”。這不僅加大了辦案成本,而且使最需要監督的對象失去了應有的監督。正如泰安市原市委書記胡建學所感嘆的:“官做到我們這一級,也就沒有人管了。”失去權力的監督必然導致腐敗像脫韁之馬,導致縣委書記崗位淪為腐敗的重災區。原中紀委副書記劉錫榮曾說過:“上級監督下級太遠;同級監督同級太軟;下級監督上級太難;組織監督時間太短;紀委監督為時已晚。”為什么紀委監督為時已晚?難道紀委是在國外嗎?這是人民對紀委的失望。可想而知,縣紀委書記前面有縣委書記、縣長、縣人大主任、縣政協主席(有的地方紀委書記甚至排在第七、八位),在官大一級壓死人的現實里,要監督縣委書記、縣長何其之難!
假如香港廉政公署也受政府官員的干預,其監督的效果同樣會大打折扣。其實,香港在成立廉政公署之前,也有過反腐敗機構,但這個機構隸屬警察系統,自然難有作為。在經歷了震驚全港的總警司葛柏貪污潛逃事情后,香港當局下決心大刀闊斧地改革原有的反腐敗體系。其在領導體制方面所進行的最大調整就是使新成立的廉政公署直接向香港的最高行政長官負責,以維護廉政公署的權威性和工作的獨立性。
其二,對廉政公署本身進行的監督。香港對廉政公署的監督,有來自行政長官的監督,有來自行政和立法兩局屬下的廉署事宜投訴委員會的監督,它負責受理、審查對廉署人員的有關投訴,然后向廉政專員建議採取行動,必要時可以向行政長官提出建議。同時還負責考察廉署的工作是否有缺陷,並提出修改意見。此外,還設立四個獨立的諮詢委員會來監督廉署的工作,即貪污問題諮詢委員會、審查貪污舉報諮詢委員會、防止貪污諮詢委員會和社會關係市民諮詢委員會。
近年來,內地紀委書記時有落馬的現象。湖南省郴州市原市委副書記、紀委書記曾錦春紀委辦案從不開會,說立案就立案,說雙規就雙規,說放人就放人。將“雙規”運用到了極致,對一些既不是黨員干部,又沒有公職的人也實行“雙規”,利用‘雙規’的手段“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