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構
在我之后,你總能說出最好的言語
風拿不定,也沒有哪一棵樹需要佇立
為迎接哀傷,而不是屬你的一切
他們需要把觸須伸得更長
長到足以虛構完一個世界
無數的交歡和精神的靜謐
足以使死亡在浴室里敦促
合上嚴酷的被褥,一聲嘆息如木
我如愿的向遠處奔去,一去不返
以為所有都是幸福的暗示,
我可憐的血管中暗藏著憂郁的毒
一經釋放,便不得已和著風的節奏上升
預言
你的照片像要凝視著一些人,你的
眼睛充滿著希望和要說的話,你的
血或驚恐藏著暴風樣的詛咒,轉身以后
你不曾聽清所有言語都可能是一種預言
你們從來不曾知曉,每當靜穆中
有無聲的渴望。蓮花沾著粉塵或苦惱
有誰會傾聽就有誰訴說
他們中的一個人,堆砌高尚的愉悅
從一顆玻璃球中望見月光
在數年后瘋長亦或在數年前毀滅
也沒有人懂得。有些喜悅可能連自己
都要反悔,有些話一出聲便簽下秘密的契約
蝸牛
也許,我沒有家。但卻背著房子到處走
影子,狹縫里踱著步
輕緩而飄逸地吹走我身體
也許,是沒有家,就省略了許多的牽掛
我拖著柔軟的身體在夜行的石板上,注滿液漿
這是生病的蹤跡和脆弱的鼻涕
身體在逃離,別的卻在渴望
變態前我寄居在蟹殼里。四壁嵌著
鎏金的壁畫,錮著一切
不愿離去。也許我也沒有父母
不是所有孩子都會像往常那樣。我可能
寄居在工業制造的安全中,長出蟹鉗
以及足夠的體魄,還有和我的年齡一起較量著的
漫漫歲月。沉痛的回音催促我
趕快離開,而我
一離開屋子天就黑了下來而且不辨方向
最終我就確定:雨已經被我喝干
只剩下了一粒鹽的謀殺,在夜行的石板上
給明天,給未來
據我了解,這一切是徒勞無益的
比如水為此流干眼淚
比如天為此黑了下來
不是么。哪有一切
到最后,等同結束
可是,這一切屬我不多也不少
可是,這一切屬于我該有多好
比如這一份情永遠難了
比如這一顆星永遠難明
這些吹過無數的是風——還是風
那么,我終于難以決絕
燒吧,
燒吧,
留著同樣的遺憾:
一切鐘情始于煙火的瞬息
一切感動止于火焰的冰刃
肅靜
當天空飄過干凈的云
就像戰爭后多余的肅靜
面對四壁,白光
將我的言語堵回
霧氣偽裝了山嵐的顏色
雷雨折作渴望的枝條
我將或者
遇見。每個泡沫都是豐盈的希望
巨石中粉碎的額骨
山巒中層疊的幽灰
哪一次不是心的渴望
以及愛的憂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