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安琪還活著?
陳夢陽悄悄跟著兩個女孩子,卻不想那兩個女孩子早就發現了他,繞了一個彎子,忽然出現在他面前。戴欣然板起臉來,冷冷地說道:“陳夢陽,你不要再偷偷跟著我們了。不然,我們就告你性騷擾?!?br/> 陳夢陽把她拉到一旁,悄聲說:“我給你幫了一個大忙,你也得幫我一個忙。你們從公安局的后院出來的,我猜想,那女孩的家里一定有公安局的人,讓她幫我想想辦法吧。602號的情況,對我很重要?!?br/> 戴欣然欠他一份人情,只好答應他,過去跟那女孩子嘀咕了幾句。女孩子點了點頭,答應帶陳夢陽去見她的父親。
女孩子名叫陶靜初,她的父親是一名老公安,是負責處理非正常死亡現場的。陳夢陽說明了來意,陶老頭兒想了想,帶著陳夢陽來到書房,從一個玻璃瓶子里拿過一個拇指肚大小的玻璃彈球給陳夢陽,說:“就是這個彈球,要了一個人的命?!?br/> 陳夢陽愕然地睜大眼睛,問:“它會要一個人的命?”
陶老頭告訴他說,安琪死亡的現場,就是他處理的。趕到現場以后,他看到安琪躺在地上,臉色鐵青,他就斷定安琪是被憋死的,果然從她的喉嚨里掏出了這個玻璃球。后來的檢驗報告也證實,他的判斷沒有錯。但他自己卻對這個報告產生了懷疑。因為他覺得這個玻璃球又小又光滑,即使被誤吃了,一使勁也能咽下去,根本不可能把人活活憋死。但那個安琪確實是死了。
“她就是被這顆玻璃球卡死的?”陳夢陽問。
陶老頭點了點頭,無奈地笑了笑說:“也許你不信,但這是真的。我起初也不大相信,還想讓刑警隊的法醫對死者的尸體進行解剖,但安琪的家屬不同意,只好作罷。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她應該患有心臟病?!?br/> 陳夢陽剛回到小區,一個保安報告說,五單元302號出事了。陳夢陽心里一緊,忙問是什么事。那個保安員說,今天下午三點多,他們正在巡邏,忽然聽到13號樓五單元傳來一陣驚恐的喊叫聲。他們忙跑過去,見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從302號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大喊:“安琪回來了,安琪回來了!”接著,屋里又跑出一個男人,喊他們一起幫他按住了女人,帶回了房里。
又是安琪!
陳夢陽回到物業部一查,302號的女主人名叫封金萍。他拿了602號的鑰匙,剛來到五單元樓門前,見封金萍牽著她家的小狗遛彎兒回來了。封金萍三十四五歲,打扮得卻跟小姑娘似的。她嫵媚地問陳夢陽道:“小帥哥,這是干什么去呀?”
陳夢陽不愿搭理她,只好無奈地說:“最近安琪挺鬧騰的。我聽小保安說,今天下午你也被她嚇了一跳,是真的嗎?”封金萍點了點頭說:“是啊,可把我嚇壞了?!闭f完,牽著小狗,急匆匆地上樓去了。
陳夢陽來到了602號門前,正要掏鑰匙開門,卻猛地聽到屋里傳來一陣輕微的笑聲。他把耳朵貼到門縫兒上,這回聽清楚了,屋里確實有個女人在說話。他躡手躡腳地把鑰匙插進鎖孔,擰開了門鎖,猛地推開了門。
他看到窗口有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馬上就不見了。他忙追到窗口,往外看去,什么也沒發現。窗外的鐵護欄還是好好的,根本鉆不過人去。他回過身來,發現房間又被打掃過了,沙發上還鋪著被子,像是準備要在沙發上睡覺。
他又仔仔細細搜尋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只好退出來鎖好門。回到值班室,他找出了封金萍的資料。
封金萍是區醫院的出納。她的老公名叫朱進誠,有一個十歲的兒子,一直跟著爺爺奶奶過,隔一兩個月才過來一趟。他們做了什么對不起安琪的事,以至夢見安琪能把她嚇成那樣?陳夢陽想不明白。
夜深了,陳夢陽拉開抽屜去找書,又看到了戴欣然的名片。一想到戴欣然,他就不由想到了宗志和。他靈光一閃,忽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陳夢陽來到醫院,找到了宗志和。
宗志和一見到他,就吃驚地問道:“你怎么會來看我啊?”
陳夢陽早就把故事編好了,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我只想告訴你,那天晚上,我本來是去602號檢查天然氣管道的。等我檢查完下樓的時候,忽然發現樓道里躺著一個女人,非常奇怪,就站在那里等著看看會發生什么。結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宗志和聽到這里,頓時變了臉色。他略鎮靜了一下,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真要我說嗎?”
宗志和故作鎮靜說道:“你什么意思?要挾我?”
陳夢陽直截了當地說:“我不想要挾你什么,只想知道,你到底對安琪做過什么?”
一聽到安琪的名字,宗志和頓時一哆嗦,驚恐地問道:“你為什么要問這個?安琪,安琪……”他使勁地搖著頭說,“我沒對她做什么,什么都沒做過!”
陳夢陽見他的樣子,就冷冷地說道:“你要不愿說,我就把你跟戴欣然的事捅出去。眼下這個年頭,包二奶沒人笑話,但你那樣奇怪的做法,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感興趣?我倒要看看你還怎么在公司里混!”
宗志和一把拉住了陳夢陽:“小兄弟,這事兒千萬別說出去啊。我說,我說。安琪,我對不住她……”宗志和揪著自己的頭發,慢慢地講開了……
出事的那天夜里,是個星期五。他老婆帶著孩子回娘家了,他自己在家喝著啤酒。快十二點的時候,忽聽到有人敲門。他拉開門一看,見安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叫了兩聲,安琪沒有反應。再一探她的鼻息,倒還正常。他猜想,安琪一定是有求于他做什么,想讓自己把她給潛規則了,但女孩子又害羞,不能明著來,才想出了這么個主意。想到這兒,他頓時興奮起來,抱起安琪回了臥室。
他把安琪抱進臥室,猴急地脫光了她的衣服,正要撲上去,卻聽到一陣敲門聲。他屏住呼吸,那敲門聲卻沒完沒了,他只好穿上衣服來到門口。透過貓眼兒一看,見是樓上的鄰居趙瑞林。趙瑞林一邊敲門一邊喊著:“老宗啊,我知道你在家呢。我們家那兒都擺好了,三缺一。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告訴嫂子啦,說你家里養著小蜜。”原來是趙瑞林來叫他打麻將的。
宗志和只好說:“來了來了,都躺下了,穿衣裳呢?!闭f著,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安琪,小聲說:“我先去應付一下,很快就回來?!?br/> 宗志和跟著趙瑞林上了樓。他心里惦記著安琪,玩了幾把,謊稱帶的錢不夠,偷偷溜回了家。進了屋卻發現安琪已經不在了,他失望地嘆了口氣,又上樓打麻將去了。第二天早上,他就聽說安琪神秘地死了。
陳夢陽盯著他問:“你真沒把安琪怎么樣嗎?”
宗志和指天發誓,說他只是給安琪脫了衣服,真沒把她怎么樣。他這個人膽小得很。從那以后,他再也沾不了女人了。他找心理醫生治療,心理醫生說他這病屬于場景恐懼。經過治療,他感覺自己恢復了信心,不再害怕那個場景了,這才想找戴欣然試試。誰知他剛把戴欣然抱進臥室,偏偏又響起了敲門聲,他湊到門口一看,只見安琪正站在門外沖他笑呢,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下昏倒了……
“你是說,你到趙瑞林家打麻將的時候,安琪還活著?”
宗志和肯定地點了點頭:“她肯定活著呢。她有呼吸,身上溫溫熱熱的,而且臉上還紅撲撲的。她要是死了,怎么離開我家的呢?”
陳夢陽不禁皺緊了眉頭。他想不明白,宗志和走了以后,安琪又發生了什么事呢?
五、暗夜黑影
這天夜里,陳夢陽正帶著幾個保安在小區里巡邏。在離13號樓不遠處,忽然,聽到樓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忙帶著保安飛快跑了過去,只見封金萍跌跌撞撞地從樓里跑出來,見陳夢陽趕來,一頭撲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了他。
封金萍不住地顫抖著。陳夢陽忙問道:“封姐,怎么啦?快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封金萍回身指著樓里,驚恐地叫著:“安琪,安琪……”
陳夢陽搖晃著她,大聲問道:“安琪在哪兒?”
封金萍顫抖著說:“我家……”
陳夢陽丟下封金萍,快步跑上樓去。只見302號房門大開,房間里亂糟糟的,不見一個人影。他巡視了一下整個房間,沒看到什么情況。他到了樓下,見封金萍的情緒穩定了些,就把她領到了值班室。
過了好一會兒,封金萍這才平靜下來。陳夢陽問她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封金萍說,她老公出去賭錢了,她自己一個人在家待著,想起前些日子發生的事,心里直打鼓。她打開電視,把音量調得很大。
忽然,斷電了,隨著電視 “啪”的一聲,屋內一下黑了。她正要過去查看是怎么回事,猛聽得身后傳來一聲輕咳。封金萍魂兒都飛了,一時僵在那里,一動不敢動。這時,身后又傳來一陣冷笑,接著就聽到女人說話的聲音:“你猜我是誰?”
她聽得清楚,正是安琪的聲音。她慌忙說:“安琪,你是安琪?!?br/> “哼,虧你還記得我。你對我做過什么虧心的事兒?”接著,一雙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然后慢慢地向她的喉嚨掐過來。
封金萍嚇得“噌”地跳起來,轉臉看去,見安琪正沖著她獰笑呢。封金萍慘叫一聲,向著門口奔去。她奔到門口,只見安琪正堵在門口,得意地朝她冷笑著。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抓起了門邊的衣服架,朝著安琪砸了過去。安琪輕巧地躲到了一邊,她則趁機跑了下來。
陳夢陽緊盯著她問道:“我了解到了一些情況,發現安琪找的人,都是跟她有過節的人。封姐,你跟她有什么過節?”
封金萍肯定地說:“沒有!”
封金萍不敢回家了,就留在了陳夢陽的辦公室里。她一個人待著還是害怕,也不讓陳夢陽走。兩個人就大開著燈,干坐了一宿。直到天快蒙蒙亮時,兩個人都困得受不了了,封金萍斜靠在沙發上,陳夢陽趴到桌子上瞇著了。
剛睡著,宗志和突然打來電話,說他還在住院,想讓陳夢陽幫他去家里看看。到了宗志和家,陳夢陽發現地上放著一封信。下班的時候陳夢陽趕到醫院,把信交給了宗志和。
宗志和一看信,頓時變了臉色。手一抖,信掉到了地上。陳夢陽不解地問:“宗大哥,還沒看到信呢,怎么就嚇成這樣了?”宗志和顫抖著說:“我已經接到過一封了。不用看,我也知道信的內容。”說著,一把抓住陳夢陽的手,懇切地說:“小兄弟,你再救救老哥吧。事情辦成了,我絕虧不了你。你不愿在物業干了,可以到我們公司來,公司里的職位任你選?!?br/> 陳夢陽聽了,心里一動。他知道宗志和所在的那家公司挺大,要真能進去,那就很有前途了。于是忙說道:“宗總,有什么吩咐,您盡管說吧?!?br/> 宗志和從懷里摸出一張銀行卡,交給陳夢陽:“你馬上從卡里取出兩萬塊錢,送到濱河公園蘇堤北口的假山石下,那里有個垃圾桶,你把錢放到垃圾桶里就成了。你可以多取一萬,就算老哥給你的獎勵吧。八點之前,這筆錢必須送到。你快把錢送過去,有什么話,回來咱再說。”
陳夢陽不敢耽擱,馬上按照宗志和的吩咐,取了兩萬元現金,用報紙包好,送到了濱河公園約定的地方。然后,他躲到假山后,悄悄盯著那個垃圾桶。
一個黑影到了垃圾桶邊,看看四周無人,迅速伸手從垃圾桶里取出紙包,揣進懷里,轉身就走。陳夢陽從假山后跳出來,攔住了他。兩個人一照面,全都愣住了。那人正是封金萍的丈夫朱進iKrHg7tG9XwbxvoCvI9wL5pprAsClRxNFPf/Tk1r5W8=誠。
“你,你怎么在這兒?”
陳夢陽冷笑著說:“我在等你。朱進誠,你這是犯罪!”
朱進誠惡狠狠地瞪著陳夢陽,一個箭步躥上去,勒住了陳夢陽的脖子,一只手迅速掏出一個手帕,捂到陳夢陽的鼻子上。手帕上是提早備下的能致人昏迷的乙醚。這時,他背后傳來一聲冷笑。
朱進誠回身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僵在那里。只見陶靜初輕輕抬起右腿,腳尖兒正踢在朱進誠的下巴上。朱進誠仰身向后跌去。這時陳夢陽也清醒過來,二人一起把朱進誠押到了公安局。
一進公安局,朱進誠就交代了。原來,就在安琪離奇死亡的那天夜里,他從外面回來,正巧看到宗志和往屋里抱安琪。一個漂亮姑娘傍上了老總,這也太平常了,他也沒當回事兒??赡翘焱砩?,安琪死了。他覺得肯定和宗志和有關,他悄悄寫了封信塞進宗志和家的門縫兒里。宗志和害怕這事兒傳揚出去,從那以后,只要他缺錢了,就給宗志和寫封信,宗志和都會乖乖地把錢送過來。
陳夢陽失望地搖了搖頭……
六、神秘的彈球
陳夢陽在公安局里等了一宿,也沒等到新消息,只得趕回單位上班。剛踏進小區,就聽到11號樓那邊傳來一陣爭吵聲。原來是倆老頭兒為了下棋吵起來了。他正準備過去勸解,只見一個老頭兒氣憤地抓過一把棋子,扔了一個天女散花,還大聲嚷著:“玩兒不起別玩兒!”有幾個棋子落在了陳夢陽跟前,他驚異地發現,那些棋子,竟是一個個透亮的玻璃球,原來兩個老頭兒在玩兒跳棋。他一下想到了卡死安琪的那枚玻璃球,不覺眼前一亮,急忙跑進值班室。
他拿了602號的鑰匙,來到鬼屋,終于在一個五斗櫥最下面的抽屜里,發現了一盒玻璃跳棋。那盒玻璃跳棋跟老頭兒們玩兒的跳棋一樣,是用玻璃彈球作棋子的。他的眼睛掃過去,很快發現有個凹槽空著,紅棋子少了一個。他抱著那盒棋子跑出了鬼屋,去找陶老頭兒。
剛一開門,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慘叫,嚇得他一哆嗦,接著就看到一個女人瘋狂地跑下樓去了,瞬間不見了蹤影。他定了定神,這才發現門外擺著一只盛滿小米的碗,里面插著三支香,香上正冒出裊裊的青煙。他追到門口,見那個女人跳上一輛出租車,慌慌張張地跑了。
陳夢陽找到正在小區門口站崗的保安員小申,問他是否認得那個女人。小申搖了搖頭。那女人前兩天來過,自稱是13號樓的業主,挺橫的,保安也沒敢多問。陳夢陽沒再多想,抱著棋盒奔了陶老頭兒家。
找到陶老頭兒,拿過那個玻璃球一比對,發現并不一樣??ㄋ腊茬鞯哪莻€玻璃球比棋子小,表面不太光滑,也沒這么光亮,隱隱地透出一層黑。他只好抱著棋盒告別了陶老頭。
剛一出門,見封金萍哭哭啼啼地從公安局的辦公大樓里跑出來。他忙著喊住了她:“封姐……”
封金萍拉著陳夢陽來到了附近的街心公園里,找了一張凳子坐下,瞪著他問:“小陳兄弟,你說我是不是傻子呀?”陳夢陽搖了搖頭:“大姐,你這是說的哪門子話呀?”
封金萍忽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我真傻,我真傻!”說完,她捂著臉哭上了。好一會兒,她才漸漸平靜下來,慢慢地說開了。
她的老公朱進誠,原先是機床電器廠的工人,月收入才一千來塊錢。她嫌老公掙得少,就鼓動他辭職去做生意。誰知他不是那塊料,沒跑兩回就賠了個精光,再沒本錢做生意了,只好在家里待著。封金萍就想求求宗志和,好歹給他找個事做。
他們買了禮品,去拜訪宗志和。宗志和聽了他們的來意后,只是打著哈哈,卻不點頭。封金萍發現,宗志和的一雙眼老是往她高挺的胸脯上盯。
離開宗志和家,她咬了咬牙,就想給這個色鬼使個美人計。她緊盯著對門的動靜,尋了個只有宗志和一人在家的機會,打扮得花枝招展,進了他家,對他又是拋媚眼又是挑逗。讓她沒想到的是,宗志和根本不吃她這一套,竟對她無動于衷。她正要明挑,有人來敲門了。宗志和趕緊去開了門,迎進了安琪。封金萍這才明白,原來這頭老色牛喜歡吃嫩草,而且這兩個人好像還是約好了,她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打擾了人家的好事,怪不得宗志和對她不冷不熱呢。封金萍趕緊起身告辭了。從那以后,她就對年輕俏麗的安琪懷恨在心,總想找機會報復她一下,這個機會還真來到了。
就在出事的那天晚上,朱進誠又出去賭了,她一個人無聊地看著電視。深夜十一點多,樓上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還有摔砸東西的聲音。她屏氣細聽,聽出有安琪的聲音。她頓時興奮起來,躡手躡腳地溜到樓道里。這時,她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她忙著回到屋里,透過門縫兒往外看,只見安琪跌跌撞撞地從樓上沖下來,一頭跌倒在樓道里,再也沒起來。
看著躺在地上的安琪,封金萍過去輕輕敲了敲宗志和家的門,然后快速下樓,給宗志和的老婆打了電話,告訴她宗志和正在家里偷情呢。
宗志和把安琪抱回了房里,回身關上了門。封金萍正等著看一出好戲,朱進誠卻回來了。她把事情的經過跟朱進誠一說,朱進誠頓時興奮起來。他拿出相機,從陽臺上翻過去,準備去偷拍。這時,聽到有人在敲宗志和家的門,見是樓上的趙瑞林,在喊宗志和去打麻將呢。
“你說,這不全怪我嗎?要不是我長了那個壞心眼兒,干嗎要去敲宗志和家的門???那個該死的看不著這個景兒,也就不會生出敲詐人家錢財的心思了。我……”封金萍懊悔地說。
陳夢陽疑惑地問她:“那天晚上,安琪到底在和誰吵架啊?”封金萍搖了搖頭:“那個人的聲音很低,這樓隔音又好,聽不清楚。安琪的聲音很尖,聲音也很大,我才聽出是她。但吵了什么,還是聽不出來?!标悏絷栂肓讼?,又問她:“安琪跑下樓來,后面沒人跟著嗎?”封金萍肯定地搖了搖頭說:“沒有。”
陳夢陽更加迷惑了。安琪家住樓上,她跟人吵架,不回自己家,反而往樓下跑,這又是為什么呢?
陳夢陽安慰了封金萍一番,看她的情緒穩定了,就把她送回了小區??粗哌M13號樓,他心里尋思:那天晚上,在13號樓的這個門洞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呢?
正看著門洞發呆,忽然,身前停下一輛出租車。只見隋小芬下了出租車,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朝樓門口走去。他忙跑過去攙扶住隋小芬:“隋姐,您回來啦?腿好了嗎?”隋小芬冷冷地說:“我現在不想說話,也不想回答你的問題。”說著一把推開陳夢陽,一瘸一拐地上樓去了。
陳夢陽回到辦公室,見陶靜初正在那里等他。陶靜初從挎包里掏出那枚玻璃球:“你是不是對它特別感興趣?”陳夢陽如獲至寶地接過來,仔細看著,欣喜地說:“那天怕你爸舍不得給我,就沒好意思開口?!?br/> 陶靜初說:“你用完了就得還給我爸,我是暫借出來的。還有,你別只顧它的物理特性?;蛟S,它還有化學特性呢。我聽欣然說你是化工大學畢業的,肯定有不少同學在實驗室工作吧,就讓他們給化驗一下,看這上面有沒有別的東西?!标悏絷栄矍耙涣粒骸皩ρ剑以趺淳蜎]想到呢?!?br/> 他馬上跟一位老同學取得了聯系。下午,他就把那枚彈球送進了實驗室。他怎么也沒想到,那枚彈球的化驗結果,令他目瞪口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