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IGCC(整體煤氣化聯(lián)合循環(huán)發(fā)電系統(tǒng))尚未發(fā)出“綠電”,但是其催生的資本盛宴,早已讓先知先覺的投資者和投機者們賺了個盆滿缽滿。據了解,海陸重工、上海電氣、東方電氣、科達機電、華能國際、上海電氣、天科股份、國電南自、中航重機、華光股份等均曾受益于IGCC概念。
實際上,IGCC帶來的不只是國內企業(yè)的騷動,這其中更是不乏外資身影。GE牽手國內煤炭巨頭神華,共建合資企業(yè)涉水IGCC,神華具有煤炭資源以及煤制天然氣技術優(yōu)勢,GE則以燃氣輪機彌補了神華的缺陷。而日本三菱也早已“押寶”中國IGCC市場。
合資建企業(yè)的形式,并不是外資涉水IGCC市場的唯一形式,也不是其最終目的。這是因為,“目前,只有華能天津IGCC電站已經通過國家審批。”中國華能集團清潔能源研究院綠色煤電技術部主任徐越告訴《英才》記者,“目前國內還是比較控制IGCC電站審批,政府部門還沒有下定決心。”
不過,這并不影響外資企業(yè)在中國IGCC市場獲利,技術轉讓才是國際巨頭們獲利的“殺手锏”。科達能源公司董事長武楨介紹,目前很難統(tǒng)計國內IGCC電站建設成本中,引進技術占總成本的比例,這是因為,“一些設備雖然是從國內企業(yè)購買的,但這部分設備也有可能是技術引進的產品,其在銷售產品時,會將技術轉讓成本計算進去。因此,IGCC電站建設不僅包括直接購買技術成本,還包括一些隱形的技術引進成本。而隱形部分是很難去追蹤和計算的,但又確實存在。”
處于零階段
雖然IGCC近期才風生水起,但它并不是舶來品,而且已經有了“20年的研發(fā)”歷史。徐越介紹,但是直到華能天津IGCC電站審批通過,才得以真正的走出實驗室。
據了解,華能天津IGCC電站2004年就已經提出概念,2006年才啟動,直到2009年7月才開工,至今已逾四載,目前還處在建設階段,預計2011年底才投入運營。而資本投入也是由最初的22億元,一年后追加投資52億元,目前投資總額已逾百億。正如武楨所言,“這是一個慢活。因為項目投資和占地規(guī)模非常大,設備的復雜度也非常高。”
成本高不單表現(xiàn)在總投資上,單位千瓦投資成本也要比超超臨界火電站貴約一倍。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公共政策研究中心氣候變化課題組首席電力專家許方潔告訴《英才》記者,“一個IGCC電站的投資,投資大約是10000元/千瓦,而常規(guī)火電大約4000-5000元/千瓦。”也正是因此,IGCC火的也只是概念,真正已經投入運營的電站還處于零階段。“目前國內的I G C C項目,只有華能天津項目已正式開工,預計2011年底可投產。其他均處于可研、報批階段,能否得到國家批準尚未可知。”據2010年中國IGCC多聯(lián)產峰會官方網站的統(tǒng)計,目前中國在華北、華東和華南地區(qū)已經擁有12個I G C C發(fā)電及多聯(lián)產項目。
實際上,IGCC電站建設少不只是國內的現(xiàn)狀,國際上也是如此。據了解,國外是從上世紀90年代末開始建設IGCC電站,“到現(xiàn)在差不多運行15年了。”徐越說。據了解,目前,歐洲有2個IGCC電站,美國建成的有2個,還有1個在建,荷蘭有1個,日本有1個。“在國外,以石油焦作為燃料的IGCC電站并不少,屬于循環(huán)利用范疇,而真正用來發(fā)電用的IGCC電站比例很小。”徐越說。
雖然,在國外,從技術角度來講,IGCC電站已經相對成熟。但是造價高,且系統(tǒng)比較復雜等因素,決定了在項目推廣上很難大范圍鋪開。“歐洲、美國等國家,如果石油和天然氣資源比較充分,不太會采用煤炭氣化發(fā)電技術。在國外,IGCC電站成本也要比常規(guī)火電站貴約20%。”徐越說。
關鍵部件缺失
據了解,包括華電、大唐、中電投、國電、華能在內的五大發(fā)電集團,都或多或少的涉水IGCC電站市場。據中電投集團規(guī)劃,到2015年,集團發(fā)電裝機容量達到1億千瓦,其中氣電、IGCC約為440萬千瓦,清潔能源比重提高到40%。除電力公司急于分享盛宴外,具煤炭資源和煤制天然氣技術優(yōu)勢的神華集團,也借道與GE建設合資企業(yè)涉水IGCC電站市場。而大唐和中海油進軍煤制天然氣項目,不得不說除了看準煤制天然氣的未來收益外,也不會舍棄IGCC電站可能帶來的收益。
“我們的投資體制決定了,要么沒有,要么就一窩蜂的跟進。”徐越說。不過,許方潔也提出,“雖然很多單位對此有興趣,但由于投資大、技術門檻高的特殊性,決定了IGCC不可能像風電一樣一窩蜂的上馬,大多數(shù)不會獲得國家批準。”而中國石油和化學工業(yè)協(xié)會及時向政府建議,限制盲目引進煤氣化技術裝置。
政策的限制也迫使殼牌等公司主動提高煤氣化裝置國產化,宣布授權東方鍋爐、海陸重工和華光股份制造殼牌煤氣化技術關鍵設備氣化爐與合成氣冷卻器內件,并與神華集團煤制油公司聯(lián)合開展?jié)崈裘杭夹g研究與開發(fā)。因此,IGCC項目國產化率的提升將帶動一批相關上市公司,例如華光股份、科達機電、天科股份、東方電氣等。但是“不排除有些東西,國內現(xiàn)有的技術還是解決不了。現(xiàn)在天津項目,燃氣輪機依舊是進口國外的。”徐越說。燃氣輪機是IGCC電站中一個非常重要的核心部件。目前,在國際上,氣和燃機的配合度也是一大困擾難題。
商業(yè)化障礙
與超超臨界火電站相比,IGCC電站并不存在優(yōu)勢。這不僅是因為,IGCC電站投資成本高于超超臨界電站一倍,實際上,其“發(fā)電效率大致與常規(guī)超超臨界火電機組相當。”許方潔告訴《英才》記者。而據武楨估計,理論上約發(fā)電效率相當,但實際上很難達到40%,而超超臨界的發(fā)電效率是42%。
而IGCC電站唯一優(yōu)于超超臨界電站的,是其凈化率。據許方潔介紹,IGCC電站煙氣中粉塵小于1毫克/標米立方,為常規(guī)火電的1/50;二氧化硫大約10毫克/標米立方,是常規(guī)火電的1/20;NOx大約50毫克/標米立方,是常規(guī)火電的1/5。
天津項目有望在2011年底竣工試運行,待取得技術經濟數(shù)據后才能明確是否有推廣價值,“當前主要是試驗和示范。”徐越介紹,如果審批放開,或者環(huán)保指標更加嚴格,比如嚴格控制二氧化碳排放指標,IGCC電站的優(yōu)勢才會顯現(xiàn)出來,因為IGCC處理二氧化碳成本就比較低。但是,如果環(huán)保要求沒有那么嚴格,IGCC電站還是競爭不過常規(guī)燃煤電站。
但是審批大批量放開,也會帶來很多問題。“一旦放開,國外的大量技術就會涌進來,對國內相關技術沖擊會很大”,徐越說,“不過,也會因為上的項目多,加快技術的成熟速度,一定程度上降低成本。”
武楨也認為,一旦競爭起來,一定有降價空間。“目前,氣化大多采用的是殼牌的技術,燃氣輪機采用的是西門子的技術,這樣就等于只有一家供貨,是賣方市場。只有讓市場上不同的技術充分競爭,才可以降低成本,提高技術。”武楨告訴《英才》記者,“兩年之后再做這塊市場,條件會比現(xiàn)在要好的多。只有投資規(guī)模比超超臨界低,發(fā)電效率又比超超臨界高,才會具有真正優(yōu)勢。”不過,市場前景是毋庸置疑的,“市場太大了,全國發(fā)電用煤20億-25億噸。而天津IGCC電站建成后,年用煤量僅500萬噸。與發(fā)電用煤總量相比,占比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