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利鋒
(金陵科技學院 人文學院,江蘇 南京 210038)
兩宋纂修地理總志、專志及其流傳考
鄭利鋒
(金陵科技學院 人文學院,江蘇 南京 210038)
宋代地志在我國志書發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除方志外,兩宋地理總志、專志的纂修,也十分興盛,這與當時的社會需要和統治者的提倡密切相關。由于元代書目的缺失與不足,宋代地理總志和專志在當時的流傳無從考知,而在明、清兩代,宋代地理總志和專志的存世和流傳門類雖互有增減,數量卻變化不大。此種現象的產生和當時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等情況息息相關,也與志書本身的屬性、功用等因素緊密相連。
兩宋;總志;專志;流傳;因素
宋代地理志書,在中國地方志發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按其類別,可以分為三類:總志、專志和方志[1]8。總志,是在整體上記述全國各地的地理情況;專志,是專記一地或多地某一門類的地理情況;方志,則是記述一地總體的地理情況。關于兩宋的方志,已有不少論述,但關于兩宋的總志和專志,還有待于學界進一步關注。
我們根據兩宋時期的官修書目《崇文總目》、《秘書省續到四庫缺書目》、《中興館閣書目》,私家目錄《遂初堂書目》、《郡齋讀書志》、《直齋書錄解題》和史志目錄鄭樵的《通志》、王應麟的《玉海》、馬端臨的《文獻通考》、元修的《宋史·藝文志》及清代黃虞稷的《宋史藝文志補》,今人陳樂素的《宋史藝文志考證》,再參考張國淦的《中國古方志考》,對宋代地理總志、專志的纂修情況,做了統計。其情況是:纂修于宋代的地理志書共有869種,總志有41種,占宋纂地理志書總量的4%,其中修于北宋的有26種,修于南宋的有15種;專志有160種,占宋纂地理志書總量的18%,其中修于北宋的有82種,修于南宋的有47種,時間不明的有31種。由此可見,兩宋地理總志和專志的纂修,已十分興盛。因此,考察兩宋地理總志和專志的修撰及其流傳情況十分必要。
宋代地理總志的纂修從開國之初就開始了。如王應麟《玉海》卷十四“開寶修圖經條”記載:“開寶四年正月戊午,命知制誥盧多遜、扈蒙等,重修天下圖經,其書不克成。六年四月辛丑,多遜使江南,求江表諸州圖經,以備修書,于是十九州島形勢盡得之。”[2]305由此可見,朝廷對地理總志纂修的重視。
對兩宋地理總志纂修的總體情況,我們以表格的形式,加以顯示,以期對其有個整體的認識。

表1 兩宋地理總志纂修概況 單位:種
由表1可以看出:(1) 宋代對總志的纂修,一直都很重視,無論是在北宋,還是在南宋,大多數皇帝都很重視總志的纂修。(2) 總志的纂修與當時的政治形勢和社會狀況息息相關。如在北宋初期和中期,由于國家形勢的需要,都有一兩次總志纂修的高潮,北宋出現在太宗、真宗、神宗時期,南宋出現在高宗、理宗時期。而在北宋和南宋的末期,如北宋的欽宗朝和南宋的度宗、恭宗時期,由于國家處于戰亂之中,則沒有總志的產生。
由于北宋與南宋處于不同歷史發展時期,即使對同一類型地理志書——總志的纂修,也顯示出時代的變化與差異。
首先,兩宋地理總志的纂修者或主持者隨時代的發展而有所演變。在北宋,地理總志的纂修,或承皇帝的詔令,或是得到朝廷的大力支持,大都由朝官完成,其功用也是直接滿足于當時的政治、軍事需要。如《淳化天下圖》的纂修,是承宋太宗之詔,以朝廷之力,集天下諸州地圖和畫工完成,《玉海》卷十四對此有記載:“淳化四年,詔畫工集諸州圖,用絹一百匹,合而畫之,為天下圖,藏于秘閣。”[2]305又如《天禧重修十道圖》,也是承宋真宗的詔令,由朝廷組織人員纂修而成,對此《玉海》中也有記載:“祥符六年十月戊子,判吏部真從吉言,格式司用《十道圖》考郡縣上下緊望,以定俸給法,官亦以定刑,而戶口歲有登耗,請校定新本。詔校理真鏞、邵煥、晏殊校定,王曾總領之。天禧元年書成,凡三卷,詔付有司。”[2]307其他纂修于北宋時期的總志,如《景德地理記》、《祥符州縣圖經》、《祥符九域圖》、《天圣十八路圖》、《皇佑方域圖記》、《元豐郡縣志》、《大觀詳定九域圖志》等,皆是如此。而南宋總志的纂修,一方面有朝廷的支持,如王日休《九丘總要》,《玉海》卷十五記載:“先是王日休上二十卷,詔寧國府給扎寫之。六年七月進,八月八日詔遷秩。”[2]332由此可以看出,朝廷對總志修撰的褒獎和支持。另一方面也出現了以個人之力纂修總志的現象,如王象之《輿地紀勝》和祝穆《方輿勝覽》。由此顯示出,宋代總志的編修者,呈現出由北宋的朝官向南宋的地方官或士人轉變演進的趨勢。
其次,兩宋地理總志纂修的目的有所不同。通過對南宋地理總志總體編修情況的考察,我們可以發現,南宋地理總志的纂修,一方面繼承和延續了北宋時期地理總志纂修為當時政治、軍事服務的傳統,如高宗時吳澥《紹興歷代疆域志》、薛季宣《九州島圖志》,孝宗時王日休《淳熙九丘總要》、范子長《皇州郡縣志》和理宗時王希先《皇朝方域志》,即是例證。另一方面,南宋總志纂修的目的,也發生了異化,由“為政”服務向“為文”服務的方向發展。這一轉變,可以由王象之《輿地紀勝》和祝穆《方輿勝覽》的纂修看出。王象之《輿地紀勝序》言:“世之言地理者尚矣,郡縣有志,九域有志,寰宇有記,輿地有記。或圖兩界之山河,或紀歷代之疆域,其書不為不多,然不過辨古今,析同異,考山川之形勢,稽南北之離合,資游談而夸辨博,則有之矣。至若收拾山川之精華,以借助于筆端,取之無盡,用之不竭,使騷人才士,于一寓目之頃,而山川俱若效奇于左右,則未見其書,此紀勝之編,所以不得不作也。”[3]1呂午《方輿勝覽序》也說《勝覽》編纂特點是:“各州風物見于古今詩歌記序之佳者,率全篇登入。其事實有可拈出者,則纂輯為儷語,附于各州之末”,“學士大夫端坐窗幾而欲周知天下,操弄翰墨而欲得助江山,當覽此書,勿庸他及”[4]2。《四庫全書總目》也評其“雖無裨于掌故,實有益于文章摛藻”,“蓋為登臨題詠而設,不為考證而設,名為地記,實則類書也”[5]596。由此可以看出,南宋總志纂修目的的變化。
宋代地理專志的纂修十分興盛,數量相當可觀,大大多于地理總志纂修的數量。
首先,對宋代地理專志纂修的情況,我們將其分為山、水、游、邊防、外藩、貢使、戰功、財賦、人、風土產物、宮殿、集詠、古跡、勝地、史圖考辨、行役、雜記17個門類,如表2所示。
從上面我們對宋代地理專志總體纂修情況的考查可知,兩宋地理專志的纂修是十分興盛的,所涉及的門類多達17種,無論是北宋,還是南宋,都有大量專志的出現,其總量達160種之多。

表2 兩宋地理專志纂修概況 單位:種
兩宋專志的纂修,和當時社會的政治局勢、國家的安危利病緊密相連。北宋與遼,南宋與金,都各有戰和,且都關系到國家的安危和社會的前途,因而其間的戰事、邊防、朝使、貢奉、往來都不可避免。因此,在兩宋時期纂修了大量涉及這些內容的專志,在17個門類中,即有邊防、外藩、貢使3個門類屬于這一方面,其志書纂修的數量多達43種,占兩宋地理專志纂修總量的26%,遠遠大于其他門類專志修撰的數量,成為當時地理專志纂修的主要方面。由此,我們可以體會到兩宋地理專志的纂修和當時社會政治、軍事局勢之間緊密的聯系。
通過對宋代地理專志纂修情況的總體考察,我們還可以發現北宋纂修專志的數量,幾乎是南宋所修專志的兩倍。這其間的原因,當與南宋方志修撰的興盛與其體例的演變有關。南宋方志體例的形成,是在繼承北宋及北宋以前各種地理志書體例發展成果的基礎上,在新的社會歷史條件下發展演變而成的。在此,我們以兩宋時期所編纂的同一地域的兩部志書為例,從體例門類演變的角度,說明地理專志的纂修在北宋為盛,于南宋反而轉少的原因。
北宋纂修的大量圖經,留傳到今日的已經不多,而朱長文《吳郡圖經續記》則是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一種,也是如今我們了解北宋志書纂修情況的一條途徑。《四庫全書總目》著錄此書:“《吳郡圖經續記》三卷,宋朱長文撰,長文字伯原,蘇州人,官秘書省正字,樞密院編修,書成于元豐七年。上卷分封域、城邑、戶口、坊市、物產、風俗、門名、學校、州宅、南園、倉務、海道、亭館、牧守、人物十五門,中卷分橋梁、祠廟、宮觀、寺院、山、水六門,下卷分治水、往跡、園第、冢墓、碑碣、事志、雜錄七門。首有長文自序一篇,末有后序四篇,一為元佑元年常安民作,一為元佑七年林虙作,一為元符二年祝安上作,一為紹興四年孫佑作,州郡志書,五代以前無聞,北宋以來,無古于是記者矣。”[5]597對志書的作者情況、體例內容均有評述,由此可見此志在宋代地理志書中的位置。在南宋光宗紹熙年間,關于此地,范成大也修有一部志書,名曰《吳郡志》,《四庫全書總目》也有其提要,但多言此書名實歸屬問題,與志書體例內容相關的,只有一語:“其書凡分三十九門,征引浩博,而敘述簡核,為地志中之善本。”[5]598翻檢此書,列其篇目門類如下:
卷一,沿革、分野、戶口稅租、土貢;卷二,風俗;卷三,城郭;卷四,學校;卷五,營寨;卷六,官宇、倉庫場務、坊市;卷七,官宇;卷八,古跡;卷九,古跡;卷十,封爵、牧守;卷十一,牧守;卷十二,官吏、祠廟;卷十三,祠廟;卷十四,園亭;卷十五,山;卷十六,虎丘;卷十七,橋梁;卷十八,川;卷十九,水利;卷二十至卷二十七,人物;卷二十八,進士題名;卷二十九至卷三十,土物;卷三十一,宮觀、府郭寺;卷三十二至卷三十六,郭外寺;卷三十七至卷三十八,縣記;卷三十九卷,冢墓;卷四十至卷四十一,仙事;卷四十二,浮屠;卷四十三,方技;卷四十四,奇事;卷四十五至卷四十七,異聞;卷四十八,考證;卷四十九,雜詠;卷五十,雜志。
這就是范成大《吳郡志》的卷帙體例安排,總50卷,分39門,記載了吳地的史實,比北宋《吳郡圖經續記》多出了11門,而且卷數也大大增加,記載更為翔實,體例安排亦更為成熟完備。在此我們發現,上文我們對宋代地理專志進行考查時對其所分的17個類別,與《吳郡圖經續記》和《吳郡志》的體例門類,有許多的相似與重合,而且和《吳郡志》相似的門類多于與《吳郡圖經續記》相似的門類。由此可以看出,北宋時期地理專志的纂修,與地理總志和方志的編纂是共同發展的,存在著相互影響、借鑒的關系,但還處于分別發展的階段,不夠融合;而至南宋,方志的發展尤為興盛,其體例門類的發展,也更為成熟完備,因而在此時,原來需要專修一志的內容,就融入了方志的纂修。也就是說,原來在北宋時需要纂修一部專志的,在南宋方志纂修中,一門類即可囊括其內容。這也正是北宋的地理專志尤多,南宋時反而少的原因。
當然,這不是說所有的專志都融入了方志,因為一些專志的特殊屬性,雖在方志的纂修中有或多或少的體現,但作為一門專志,還有繼續存在發展下去的必要;而且在不同的歷史條件下、社會環境中都能促使一些專志的再產生。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如宋人魏峴修有《四明它山水利備覽》,后來元人沙克什有《河防通議》、王喜有《治河圖略》,明代姚文灝有《浙西水利書》、歸有光有《三吳水利錄》,都是屬于水利方面的專志,《四庫全書總目》列之為“河渠之屬”,仍作為專志繼續存在和發展。宋代地理專志的發展演變是整個專志乃至地方志發展史上重要的一環,這是不可否認的。
宋代地理總志、專志纂修的興盛,由上可見。對其流傳的考察,現有的論述大多是對其中某一單部志書流傳情況的梳理,而在整體層面上卻少有論述。宋代的地理總志和專志經元、明、清三代,至今仍有不少流傳,保存著宋代全國或某一地理門類的豐富史料。由于元代書目的缺失,對其在元代的流傳,我們無從考知;而根據明、清兩代書目對其著錄的情況,則可考查其在兩個時期流傳的情況。
根據明、清兩代書目著錄宋代地理總志的情況可知①,至清代兩宋的地理總志僅存5種。而且在明、清這兩個時期,宋代地理總志存在和流傳的變化不大,都是北宋樂史的《太平寰宇記》、王存的《元豐九域志》、歐陽忞的《輿地廣記》和南宋王象之的《輿地紀勝》、祝穆的《方輿勝覽》。例外的是,在明代陳善《世善堂藏書目錄》中,還著錄了一部南宋高宗紹興時吳澥所修的《歷代疆域志》,但到清代,此志已無流傳。在佚失的這些宋代地理總志中,屬北宋的有23種,屬南宋的有13種。反觀佚失的這些宋代地理總志,佚失最多的是圖、圖經,達14種(其中圖有11種,圖經有3種),其次是志和記,如晏殊的《方岳志》、《輿地志》,徽宗朝所修的《大觀詳定九域圖志》,邢昺的《景德地理記》、王洙的《皇佑方域圖記》,皆在佚失之列。而南宋佚失的圖有4種(《州郡圖》、《輿志圖》、《地理圖》、《六合掌運圖》),志也有4種(《紹興歷代疆域志》、《皇州郡縣志》和《九州島圖志》等)。兩宋這些全國性的圖、圖經、志、圖志的大量佚失,其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由于圖、圖經的雕印翻刻比較復雜。雖然我國的印刷術在唐代中后期已經有長足的進步,但雕刻、翻印這些圖、圖經總是有一定難度的,再加上時事艱難,所以藏書家、書賈也不愿勞心費神,因此,在宋代興盛的圖、圖經,至后代而湮沒不聞。其次,是由當時社會環境動亂造成的。北宋的這些圖、圖經大多是為政治功用,舉政府之力纂修的,所以修成之后,即被藏于朝廷。隨著社會的動亂和地理政區的波蕩,圖、圖經的流傳受到很大的影響。所以到明代時,宋代的總志僅存五、六種,已經佚失多半。再次,是由傳世的宋代地理總志性質決定的。如宋代所存的《太平寰宇記》修于宋初,記載了宋代前期的地理區劃;《九域志》和《輿地廣記》,則修于神宗與徽宗期間,記載了北宋中期和晚期的地理情況,這樣,三部總志互補參證,正好構成一部北宋地理沿革的總書,所以多為藏書家、書賈注意,因而得以流傳。而南宋纂修總志的風氣已經發生了變化,由原來的政治資用轉變為服務題詠,而在這一潮流轉變中,所產生的兩部代表性總志,由于文人的需要而流傳至今。
我們綜合考查了明、清兩代書目著錄宋代地理專志的情況,繼而又對宋代地理專志在這兩個時期存在和流傳的類屬進行了歸納,如表3和表4所示。

表3 明代書目著錄宋代地理專志門類數目情況 單位:種

表4 清代書目著錄宋代地理專志門類數目情況 單位:種
由此可見:(1) 宋代專志在后世的流傳,依然門類廣泛,有志山、水、外藩、貢使、古跡、勝地、雜記、風土、行役、游、邊防、圖跡、戰功、宮殿、人、題詠16個門類之多。(2) 宋代專志的數量,經過元、明兩代,其種類則呈遞減的趨勢,由宋代修撰時160種,至明代存53種,到清代亦存53種。從總體上看,在明、清兩代,宋代地理專志流傳和存世的數量變化不大。從門類上看,明代所存宋代地理專志比宋代當時修撰專志的情況,少財賦、人、集三類;清代所存宋代地理專志比宋代當時修撰專志的情況,僅少財賦類,而比明代所存宋代地理專志多出了人、題詠兩類。(3) 宋代地理專志在后世的流傳中,以志山水、外藩、風土、雜記、行役、貢使、邊防、史跡這8個類別的地理專志存世的數量多于其他門類專志流傳的數量,顯然較為后人所重視。這其間原因,當與這些地理專志保存了一方關于自然、歷史、人文等方面的史料有關,此為后人提供了查考的文獻依據。也正是因為這些地理專志能夠滿足后世的某種需求,因而才有機緣得以存世和流傳。而隨著后世對前代需求了解的減少和各代歷史環境的變化,直接影響到宋代地理專志在后世流傳的門類和數量。如在明代書目著錄中沒有發現宋代地志專志中的志人、題詠,而清代書目著錄中又重新出現,正是這一歷史現象最好的說明與佐證。(4) 以宋代地理專志在宋代和明代目錄中著錄的門類和數量相比較,在明代佚失數量最多的門類,依次是貢使(18種)、山(13種)、風土(13種)、雜記(11種)、圖跡和古跡(各6種)、游(5種);在清代存世和流傳宋代地理專志門類,相較于明代,其佚失最多的門類,依次是外藩(5種)、風土、勝地和戰功(各2種)。由此可見,蒙元與南宋的戰爭及其統治和文化政策,對宋代地理專志在當時與后世的流傳,無論數量還是門類,影響何其之大。當然,這或許與明、清兩代對宋代與外地之間相互了解和往來的關注逐漸減少有關;對各地風土、古跡、勝地在內的山、水記錄和游記、雜載的興趣不是很高有關。(5) 再從明清兩代流傳的宋代地理專志門類增多的角度看,明代書目中著錄的宋代地理專志比所統計的宋代目錄中所著錄的,在“行役”門中多出了2種;清代目錄中著錄的宋代地理專志比明代書目中所著錄的,增多的門類依次有“邊防”(4種)、“貢使”(2種)、“宮殿”和“行役”(各1種)。由此可見,由于清代學術的興盛,對于在明代已經不多見的幾個門類的宋代地理專志,又得到重新的關注。
總之,兩宋時期地理總志和專志的纂修,十分興盛,這與當時的社會政治需求和朝廷的提倡、努力是分不開的。而其在后世的流傳,由于元代書目著錄的不足,無從得知其在這一時期流傳情況,因而形成一個歷史的斷層;而到明代,無論是宋代的地理總志,還是宋代的地理專志,都已佚失大半,這其間的原因,當與南宋與蒙元的戰爭和元代的統治與文化政策有關。到清代,兩宋地理總志與專志存在和流傳的情況與明代相比,雖門類互有增減,但其數量相差不大。由此可見,無論是宋代地理總志和專志的編撰,還是其在后世的流傳,都與當時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軍事和志書本身的屬性與功用等因素密切相關。
注釋:
① 著錄宋代總志的明代目錄有《文淵閣書目》、《世善堂藏書目錄》、《萬卷堂書目》、《寶文堂書目》、《百川書志》、《徐氏家藏紅雨樓書目》、《澹生堂書目》;清代目錄有《絳云樓書目》、《也是園藏書目》、《述古堂書目》、《讀書敏求記》、《季滄葦藏書目》、《傳是樓書目》、《愛日精廬藏書志》、《鄭堂讀書記》、《鄭堂讀書記補逸》、《孫氏祠堂書目內編》、《平津館鑒藏書記》、《汲古閣珍藏秘本書目》、《拜經樓藏書題跋記》、《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楹書隅錄》、《皕宋樓藏書志》、《持靜齋書目》、《藝蕓書舍宋元本書目》、《善本書室藏書志》、《儀顧堂續跋》、《木犀軒藏書題記及書錄》和《四庫全書總目》等。此下對宋代專志流傳的考查結果,也是綜合考查明、清兩代官修、史志、私家藏書目錄對宋代專志的著錄情況而獲得的,并加以圖示,所用的目錄不再重出,特在此說明。這些目錄,除個別專書外,多見于由林夕主編、商務印書館2005年出版的《中國著名藏書家書目匯刊》。
[1] 李泰棻.方志學[M].上海:商務印書館,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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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56
A
1006-5261(2011)06-0116-04
2011-06-22
江蘇省教育廳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指導項目(2011SJD750004);博士科研啟動基金(JIT-B-201003)
鄭利鋒(1978―),男,山東臨沂人,講師,博士。
〔責任編輯 楊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