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麗芬,陳洪玲(大連交通大學 人文社科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8)
法律信仰與和諧社會的建構
于麗芬,陳洪玲
(大連交通大學 人文社科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8)
通過對法律信仰與和諧理念的分析,對和諧理念給予一種歷史的、坐標性的價值定位,認為法律信仰是建構和諧社會的應有之義,法律信仰危機是導致社會不和諧的重要原因之一。針對中國社會的現狀,分析法律信仰對于建構和諧社會的必要性,指出和諧社會中法律信仰建構的根本途徑是呼喚德性的回歸。
法律信仰;和諧社會;和諧理念
隨著國家提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以來,和諧成為人們深刻探討的一個問題。胡錦濤主席把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定義為“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相處”。這是對和諧社會的確切定義。從這里可以看出,和諧社會首先應當是一個法治社會,因為法治所追求的價值準則和目標就是社會和諧。不過需要注意的是,盡管和諧社會與法治社會的目標一致,都旨在追求規則和秩序范圍內的社會和諧與進步,但是,“和諧社會具有更為豐富的內涵,和諧社會的內容包含了政治、經濟、文化、思想道德、教育、傳統、輿論、環境等廣泛的領域,而法治社會是從制度層面集中體現了和諧社會中的政治、經濟等部分領域的內容,所體現的是最重要的方面。因而,和諧社會是法治的上位概念,是對西方法治的反思與超越,是對科技進步和文明發展的整合與協調,是法治完善的價值趨向”[1]。本文擬從法律信仰的角度對和諧社會建構的問題作探討。
1.法律信仰的內涵與結構
法律信仰是一種理性信仰。在理性信仰的引導下,“人們擺脫了關于法律的神啟觀念,而把法律置于人化的視角加以審視。不論是法正義說、法民族精神說、法社會連帶關系說,還是法階級意志說,都是法律人化的理論;它們的不同,僅在于對人的本質及與其相關的法律的本質解釋不同而已。法律在分析原則下獲得了獨立存在,法律信仰的特征也擺脫了習慣法信仰和宗教法信仰時代那種法律信仰對圖騰(或神)信仰的從屬性,成為一種與宗教信仰、政治信仰、學說信仰等可并比的獨立信仰”[2]。所以,今天當談論法律信仰時,主要是基于理性法律信仰而言。法律信仰在中國從提出到被公眾所認知,經歷了一個相當長的過程。直至今日,關于什么是法律信仰,學者們仍有各種各樣觀點,但有兩點是一致的:一是社會主體對法律的一種主觀把握形式,是主體對法律產生的一種親近、認同、信任和歸依感;二是主體自覺地把法律作為其行動的準則。
由此可見,法律信仰就是主體通過對法律的充分認知而自發形成的在心理上對法律的親近、認同、信任和歸依的情感,在客觀上自覺奉行法律為最高行為準則的精神狀態。這里把法律信仰的實用原理劃分為3個過程。第一,法律信仰情感階段。它是一種社會心理狀態,是主體對法律規則、制度的直接情感體驗,是一種感性認識,處于法律信仰的初級階段。第二,法律信仰態度階段。這也是一種社會心理狀態,是主體對法律的信任、尊重和奉行的程度,處于法律信仰的中級階段。第三,法律信仰行為階段,是主體把法律情感、法律信念轉化為自覺服從和遵循法律的行為,并甘愿為之奉獻自己的生命。這是法律信仰的高級階段。當然也有人反對法律崇拜,提出用“法律信念”代替法律信仰一詞。筆者認為這樣不妥當,因為法律信仰與法律信念有一定的差別,就深度而言,法律信念是法律信仰的一個階段性內容,處于法律信仰的中級階段,它還沒有最終達到信仰的高度。
2.和諧理念的反思與定位
在當代中國的語境下談論和諧社會與法律信仰的關系,就不能不涉及如何對待已然呈現在中國歷史發展中的不同的和諧理念問題。這些不同的和諧理念分別對應著不同的和諧社會模式。認真梳理這些和諧理念及其內在關聯,對于深入把握法律信仰的歷史定位,建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有著重要的積極意義。
(1)傳統和諧理念的反思。和諧社會不僅僅是當代人的關注點,其實早在《左傳》中它就已經出現?!鞍四曛?,九合諸侯,如樂之和,無所不諧?!?《左傳·襄公十一年》)另外,在《晉書·摯虞傳》中也記載:“施之金石,則音韻和諧。”可見,古人們所孜孜追求的也不外乎社會、政治與國民生活的高度和諧。因此,和諧被公認為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核心理念,自然也就成為傳統法律文化的最高價值?!皬倪h古一直到十九世紀終了,中國知道并且使用一種非常獨特的、與大多數西方國家所接受的希臘、羅馬觀念極不相同的法的概念。這一中國的概念雖然不是儒者們創造,但至少是為他們異常精確地表述出來的。或許可以說,兩千五百年來,中國是靠著‘儒家的玄想’來維持的,靠著它關于人類秩序與自然秩序相互作用的理論,關于君主對社會與宇宙之間和諧負責的理論,關于依靠對禮儀的示范和遵守而非法律和懲罰而達于和諧的理論?!盵3]那么,傳統的和諧理念在現代性視野中的命運如何呢?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和諧的典型表述是“天人合一”?!疤烊撕弦弧钡乃枷胱钤缬汕f子闡述,后被漢代思想家董仲舒發展為“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體系,并由此構建了中華傳統文化的主體?!疤烊撕弦弧庇袃蓪右馑迹阂皇翘烊艘恢拢从钪孀匀皇谴筇斓?,人則是一個小天地;二是天人相應,或天人相通,即人和自然在本質上是相通的,故一切人事均應順乎自然規律,達到人與自然和諧?!霸谶@樣一種天人合一的價值秩序中,不存在西方文化中那種超自然的意志的任意命令。中國人不把法律看作社會生活中來自外界的、絕對的東西;不承認什么通過神的啟示給予人類的較高法律。”[4]“作為道的和諧只是一種自然的秩序,萬事萬物順其自然地安在于自己的倫理位置上,自然的東西就是完善的,自然就是宇宙鴻蒙之初的和諧。因為這一秩序籠括一切,不可能有外力的促動,所以這一秩序永遠是自足而封閉的。”[5]348中國古代社會就是這樣一個靜態的、自給自足的社會,它是小農經濟的反映,并且,在小農經濟基礎上產生了基于血緣關系的宗法制。在這種秩序中,自然被強化,個人被束縛在這一結構中,沒有獨立的權利。“一個人的價值與存在都是由一個人在共同體中的角色決定的,離開了秩序的共同體,個體的存在是沒有道德價值的。一個人的尊嚴也是通過承擔傳統上所確定的一個人的身份責任與倫理角色來獲取的。”[5]349這種以義務為中心的人的尊嚴的概念是有等級差別的,與現代人權概念是不同的。
既然個體沒有獨立性的權利,而社會卻十分注重秩序的和諧,那么,“最好的人格理想便是存公廢私,最為現實的努力便是使民不爭,保持和諧的最好辦法便是息訟與和解”[5]350。無訟的和諧造成的是個人權利與人格的萎縮,這是當下應當批判的。但是,對傳統的批判并不意味著完全放棄,人們總是生活在傳統的接續中,既然不能完全脫離它,就只能改造它。改造是在現代語境下進行的,其基本思路就是要沿著道德法律化和法律道德化的軌跡進行。但不論道德法律化還是法律道德化,法律信仰作為傳統文化轉化的中介都是不可缺少的。借助于法律,原始的自在和諧方有可能在歷史的前進中上升為自為的和諧,一種其中對立的各種關系尚未經過完全充分的發展的低層次的統一才有可能躍遷為一種其內蘊的各種矛盾關系充分展開與均衡的高層次的動態、穩定、內生的自覺統一。
(2)現代和諧理念的定位。在當代,和諧社會不能脫離法治的和諧,而是要依靠法治的和諧;只有積極推動法治國家建設,才能從根本上建立和諧社會。法律能為和諧社會的建構提供秩序、公正和自由,這3種價值主要是通過權利保障機制來實現。權利總是圍繞利益而展開,在利益沖突中,為了保證自我權益的滿足,個體與社群必須轉向社會,要求社會為其利益的實現和滿足提供客觀的可能性條件,并使其行為合乎規則。這就是權利的確證。只有通過這一對各自利益范圍的確證,才能把這一矛盾維持在一定的秩序范圍內,使沖突的各方不至于同歸于盡。因此,權利就成了以市場經濟為特征的和諧社會的基石,而法律信仰正與這一社會形態相適應。
法律一方面規范和限制人們的行為,另一方面保護人們不被他人的非法行為所侵犯。如果尊重法律所得到的安全度和利益總是高于不遵守法律,人們就會感受到自己身處在一個公民權利、財產權利被法律清晰界定和保護的社會環境中,生活和工作就有安全感,就會真正體會到社會和諧、安居樂業。這種和諧絕對不是為了“和諧”而讓弱者退讓,強者橫行,維持表面的平靜,隱藏背后更深層次的矛盾,而是有一個大家所共同認可和遵循的基本真理,或者說是基本的法律規范和價值觀。人們能夠利用法律武器共同維護這個基本真理,同時也借此來維護自己的利益。在這樣—種穩定的社會秩序中,公民各自追求著自身的利益而互不妨礙,都能按照社會基本法律制度行事,并且認為這些基本法律制度是公正的,那么,人們之間就會達到一種利益的協調。這樣一種維護個體權利、基本制度正義、社會運行有序的社會自然就是一種相對和諧的社會。目前所要建構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就是這樣一個在市場經濟環境中、民主政治背景下的和諧社會,而不是小農經濟、臣民時代的以家族為本位的“和諧社會”。
公平正義是社會和諧的基本條件。一個缺失或喪失公平正義的社會,即使還能勉強維持也必然是危機四伏、動蕩不安,根本無和諧可言。只有切實維持和實現社會公平正義,人民的心情才能舒暢,各方面的關系才能協調,人們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才能充分發揮出來,社會才能有生氣與和諧。
1.法律信仰促成了公共理性的生成
和諧社會需要人們真誠地交流和溝通,特別是在政治領域,只有理性的交流,才可能達到交流的目的。法律信仰不僅包含一種深刻的主體性承諾,而且內蘊著一種普遍而廣泛的主體間向度,而這一向度正是公共理性的運用與成長之所在。
羅爾斯認為,“公共理性是一個民主國家的根本特征。它是公民的理性,是那些共享平等公民身份的人的理性”[6]。在封閉時代,短暫的和諧幾乎都是與愚昧不可分離的,建立在對政治權力的盲從的基礎上。在現代社會中,人們已經擺脫了盲從心理,不再容許一種行政上的專制與觀念上的獨裁,開始普遍依靠自己的理性思考來解決問題?!霸诠驳恼问聞丈?,公民一方面運用公共理性來直接參與政治的治理,另一方面,市民社會的公共領域更是公共理性充分張揚之所,每一個都力圖通過自己的理性思考來說服別人,達成一致,對別人的尊重與對社會公共事務的關注要求公共理性。在此,理性是可交流的,其運用是公共的。”[5]370在公共理性的運行中,各種觀點經過沖突和論證都可能從中獲益,進而更加完善、合理,分歧也可能縮小。許多公民基于公正論據的力量也許會改變他們的偏好與信仰,達成積極的共識。這樣,“基于公共理性的最后表決,少數人可以依舊在內心中不贊同多數人所裁定的結果,但不能懷疑這種公共論證得出的決定具有理性的根據,經得起公開的檢驗,因而他們依然應該承認結果的合法性并因之而負責的行動。論證理由的理性化與程序的民主化使最終的決定具有了實際的效力”[5]370。法律信仰機制支持的正是這樣一種平等的、自由的、公共的對話與決策。
2.法律信仰強化了市民社會的自主認同,在文化心理上促進了社會的和諧
法律信仰作為一種社會機制,積極促成在理性對話與交流基礎上的價值共識,形成并強化了市民社會的自主認同,在文化心理上促進了社會的和諧。
在法律價值理念充分實現的條件下,“心理契約”的達成從根本上講取決于公民所形成的正義感。法律信仰的形成就意味著共同體的成員充分內化了法權所要求的公平、正義精神,能夠依此而行為。正義感是法律正義在公民道德意識中的凝結與升華,是理解、運用和踐行法律正義價值的能力與傾向。如果社會中的每一個成員都按照正義的原則而行為,他們就做到了羅爾斯所謂的“充分自律”。在這種情況下,不但每一個公民都具有正義感,同時,他也預期其他人將會依正義而行事,因而作為參與合作的所有社會成員在感覺上都是可依賴的。這是一個深刻的心理學事實。當然,在現實中,這種共享的正義感是時間與培養的結果,是一種現代法文化高度發達而出現的現象。正是在這種相互的正義感的基礎上,才形成了社會成員間信任的心理契約。這一心理契約的形成過程,也是公民人格和價值歸屬的形成過程。公民在享有其權利的同時,準備并愿意履行自己應負的責任。這種相互間的信任越強烈,社會的凝聚力越強,而公民就越有歸屬感。
希爾斯將這種成員個體對社會的歸屬稱為“市民認同”,并將之視為市民社會的美德?!笆忻裾J同既是一種態度,也是一種行為模式……市民認同是對構成市民社會的那些制度或機構的一種珍視或依歸。”[7]法律調解糾紛,平衡利益主體的各種矛盾,使得社會成員在“保證合作關系本身穩定可靠方面具有共同利益,因為這一關系的穩定可以使他們實現彼此不同的目標,而這一共同利益說到底又是通過維系正義的制度體系而產生的”[5]380。正義的制度體系是社會成員追求自身目標實現的根本保證,在法律信仰中,每一社會成員都會深深認識到這一點,并在道德的基礎上基于真誠地認同。一旦經過文化的長久積淀與熏陶,深化到內心的道德意識中,就會轉化為一種社會文化心理。在這樣的社會文化心理的感召以及法律的約束下,較高程度的人的認同會激發較低程度的人的認同,從而形成整個社會普遍性的正義感與和諧精神。
文化傳統代表著一個民族的過去,而事實上也構成了現代民族精神的核心。文化的解體意味著死亡,文化的抗爭意味著生存的抗爭。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即使有再好的制度,如果這個國家的人民缺乏能賦予這種制度的真實生命力的廣泛現代心理基礎,如果執行和運用這些現代制度的人本身還沒有從心理、思想、態度及行為方式上都經歷過一種向現代化方向的轉變,那么它的結論就是失敗的悲劇,這樣的結局是不可避免的。與此相對應,同法律制度的移植所匹配的心理基礎就是一種信仰,一種終極的道德關懷。
歷史事實曾經不止一次證明,任何社會的有序而良好的運行都是各種治理模式綜合作用的結果,而今天在法治國模式逐漸趨向單一化,道德思維逐漸被消解的情況下,已經極大地彰顯了人們對法律的不理解,更不必談法律信仰的問題了。對于人類的心靈產生較大影響的不是刑罰的強烈性,而是刑罰的延續性,因為最容易和最持久地觸動人們感覺的與其說是一種強烈而暫時的運動,不如說是一些細小而反復的印象。這種細小而反復的印象表現在實踐中就是人們的內在德性。中國傳統文化就致力于人的內在的德性追求,其目的就在于喚醒一種崇高的道德覺醒和道德實踐,陶冶出一種“圣人”般的道德人格。源遠流長的中國之所以“古立天朝,久稱上國”,所依靠的就是這種德性文化,而今天在建構和諧社會的過程中,不應無視這種傳統優勢。這種觀念的深入人心也是柏拉圖在其理想國的設計中所渴望得到的,倘使在西方商業文明的脊髓中能夠尋覓到,柏拉圖也就不會有“用詞句再創造一個善的國家”的嗟嘆了。
安瑟倫說,“先信仰后理解”。沒有信仰的民眾很難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對某一事物折服,更何況是法律這種技藝理性的東西,更需要經過長期的研究與實踐,才能獲得對它的認知。人們推崇權威,是因為個人在絕對意義上是輕微無力的,它必須有所依賴。在文明高度發達的今天,在法治國模式下必然要求由法律替代那些權威而擁有一種精神超越的品格。為什么要把法律視作精神權威?筆者認為,這種現象背后的心理轉換機制必須倚重于傳統——呼喚德性的回歸。法律的生命從來都不是邏輯,法律的生命從來都是經驗。在德沃金所談到的并非由疆界、權利或程序界定,而是由態度界定的法律帝國里,對于這種社會秩序的遵行和維護離不開大家共同分享的道德價值觀念的要求和約束。當法律失衡時,道德就是窮人最后的武器。如果生活在一個連道德都不講的時代,窮人便在客觀上處于赤貧的狀態,他們不僅丟失了自衛的鎧甲,也剝落了衣衫。
由此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要建構和諧社會,就必須依靠發掘市民內心的良心、善質,恢復市民心中對于傳統道德的敬畏和尊崇,只有在道德觀念上形成信仰才能對法律信仰有所裨益。此外,法律信仰的直接養成實屬不可能。因此,要注重對人們內在德性的修復,喚醒社會成員對于道德的記憶,并在道德的傳承過程中,將法治觀念附加于民情之上,真正在人們心中樹立起法律永久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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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beliefandconstructionofharmonioussociety
YU Li-fen, CHEN Hong-ling
(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 Dalian Jiaotong Univ., Dalian 116028, China)
The paper gave the concept of harmony a historical and coordinate value orientation from analyzing the idea of law belief and the concept of harmony, and thought that law belief is included i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harmonious society. The crisis of law belief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reasons of causing disharmonic phenomena. According to China’s social status, it analyzed the necessity of law belief for constructing the harmonious society, and pointed out that the basic way of law belief construction in the harmonious society is calling virtue regression.
law belief; harmonious society; concept of harmony
D616
A*
1671-7041(2011)01-0092-04
2010-09-15
于麗芬(1976-),女,遼寧大連人,博士,講師;E-mailylfsuny2009@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