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潔
(中共漳州市委黨校,福建 漳州 363000)
出口貿易是一國國內市場不斷外延和進口貿易持續發展的保證,與消費、投資構成拉動我國國民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同時,出口貿易還是國內企業開闊視野、參與國際競爭和享有外溢效應的重要手段。改革開放之初,我國出口貿易總額僅為97.5億美元,經過30多年的發展,2010年增加到15779.3億美元;出口占我國GDP的比重也從1978年的4.6%上升到2010年的27%(受2009年金融危機影響有所下降),與此同時,我國在世界出口大國中的排名也相應地從1978年的第32位上升到第1位。
但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機使世界貿易復蘇乏力。2010年11月24日公布的數據顯示,第三季度全球商品貿易增速放緩到0.9%,這是自2009年第二季度全球貿易急劇下滑以來的最小增幅。再加上我國相繼爆發了要求漲薪的勞資糾紛。工人對財富的追求以及對貧富差距的不滿致使工資成本急劇上漲、依靠低成本制造低附加值產品的產業處境越來越艱難等現狀都要求對未來我國出口貿易結構進一步調整,以提升我國的出口競爭力。
首先,我國的出口商品結構與一些發展中國家相類似,某些傳統出口商品特別是紡織品及服裝出口與這些國家基本上處于同一競爭層次上。例如,我國的“兩紗兩布”出口,其出口質量是國際公認的免檢商品,出口量很大。但現在一些發展中國家如巴基斯坦的質量和賣價已優于我國。而且,國際市場對“兩紗兩布”的需求量也有一定的限度,因而誰的競爭力強,誰占的市場份額就大。
其次,人民幣對出口市場國家貨幣升值影響了我國出口競爭力。例如,世界紡織品和服裝出口市場主要集中在歐、美、日等發達國家和地區。2010年我國紡織品出口市場份額,歐洲占 16.3%,日本占 5.7%,美國占12.8%,三者合計占我國紡織品出口總額的34.8%。同年,我國服裝出口到歐洲的金額占我國服裝出口總額的31.8%,日本占13.9%,美國占17.9%,三者合計占我國服裝出口總額的63.6%。由于日本、美國、歐盟國家的貨幣貶值,給我國紡織品和服裝出口生產企業和外貿公司帶來更大的壓力。
從產品層面看,出口結構的優化可以歸結為兩個方面:(l)產品間的出口結構優化,即從出口低級產品為主到出口高級產品為主;(2)產品內的出口結構優化,即從出口同一產品內低端類型到出口其高端類型。一般認為,如果一個國家出口產品大部分集中在高端種類上,那么這種出口結構是以高價格占領市場的出口結構,是良好的出口結構。一個國家高端種類的出口產品增加即所占比例提升,其出口結構就存在優化的趨勢或者可以說出口結構出現優化。
目前,基于產品內分類視角,我國出口產品40%以上為低端類型,20%以下為高端類型,從現實中看,出口低價產品意味著要“以量換價”,出口大量的產品來彌補價格低的缺陷,從而獲得巨大的出口量和貿易順差,顯然這種以量為本的貿易增長模式不利于可持續發展。
資源稟賦又稱為要素稟賦,指一國擁有各種生產要素,包括勞動力、資本、土地、技術、管理等方面。貿易的主要推動因素是不同國家的要素稟賦的不同。
發達國家趨向于資本密集型產品的生產,而發展中國家趨向于勞動密集型產品的生產。作為世界工廠的中國一般被認為主要以廉價的勞動力加工和出口勞動密集型產品為優勢。如果一個國家要素投入增加,但是勞動生產效率不提高,只能在短期內實現規模增長。有資料顯示勞動生產率的增長率每提高一個百分點,出口貿易額的增長率提高0.39個百分點;規模經濟增長率每提高一個百分點,出口貿易額的增長率下降0.19個百分點。說明目前我國不能只靠規模擴大與廉價的勞動力,惟一的科學道路就是提高生產效率,從而帶來結構升級。
且勞動力生產率的提高是出口貿易變化的主要推動力量。勞動生產率是決定勞動密集型產業貿易變化的主導因素,生產率的提高間接幫助企業工人能在既定的時間里生產更多的產品,最終降低了單位時間的勞動成本,帶來了穩定的出口增長。
因此,從以上兩方面可看出我國出口結構并不合理,而且沒有表現出優化趨勢。我國出口結構水平與我國經濟發展水平不相匹配,相對于中國經濟發展水平而言,中國出口結構水平亟待提升。
按聯合國國際貿易標準分類(SITC),從商品組成結構看,我國出口初級產品所占比重不斷下降、工業制成品所占比重則持續上升。前者由改革開放初期的50%左右下降到20世紀90年代初期的20%左右,21世紀以來繼續下降:2001年、2009年則分別為9.9%、5.3%;后者則由改革開放初期的50%上升到20世紀90年代初期的80%左右,2001年和2009年則分別為90.1%和94.7%。
所謂比較優勢的高級化具有兩層含義:一是指比較優勢由自然稟賦上升到技術、管理和營銷網絡等后天稟賦;二是指經過要素的積累,要素稟賦內容發生實質性的變化,由資源、勞動力等低級要素向更高級的要素——資金、技術、研發、管理、銷售的轉變。比較優勢的高級化源于貿易部門發展的動態效應,即貿易不僅帶來資源的優化配置,還通過技術外溢帶來貿易部門的制度創新,使得比較優勢建立在高級要素稟賦的基礎上,從而上升到后天稟賦層次。當前,我國具有競爭力的出口商品仍基本屬于勞動密集型產品,盡管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品的競爭力在最近幾年有所上升,但在國際市場競爭力仍然較弱。因此,勞動密集型產品仍是我國出口商品在國際市場上具有競爭優勢的商品,且同發達國家相比,無論從絕對數量還是從相對數量而言,我國仍屬于一個資本相對匱乏的國家,根據我國的資源稟賦條件,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內,勞動力價格低廉仍舊是我國外貿出口的主要優勢。因此,我國決不能一味強調高新技術產業的發展,忽略甚至否定進一步發展勞動密集型產業的必要性和可能性。相反,應在當前勞動密集型產品出口面臨困境的情況下,通過結構調整,努力提高其競爭力。從生產角度,可通過國內出口企業根據發達國家消費者對于商品在樣式、質量、性能等方面的要求變化,生產國外品牌的最終產品,進而提高我國出口導向型企業的生產組織能力,具備按發達國家消費者的需求從事生產的能力;從需求角度,培育國內消費市場,使國內消費者可以享受同發達國家消費者相同的產品和服務,獲取規模經濟和產品差異化的優勢。
出口商品競爭力體現了一定時期一國或地區經濟發展的水平,對于衡量和評價一國的綜合競爭力具有重要的作用。在國際競爭中,一國的出口商品競爭力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具有較強出口商品競爭力的國家在國際競爭中無疑會處于領先地位,因此提高出口商品競爭力無疑是我國進行出口商品結構優化的核心。目前我國出口產品在總體上處于國際分工價值鏈的低端,產品技術含量和附加值均不高,因此應抓住新一輪全球生產要素重組和產業轉移的機遇,積極推動我國產業的升級換代,提高產品的技術含量和附加值,優化出口產品的技術結構。
競爭優勢主要體現在三個層次上,即技術優勢、規模優勢、創新優勢。競爭優勢是國內本不具有比較優勢的產業部門和企業通過立足于國內市場的需求,在競爭中吸收貿易發展帶來的先進技術逐漸發展成規模和技術優勢而形成的。我國的機械、交通運輸設備、化工、電子、儀器儀表等行業在國內市場已初具規模,且在國際市場上擁有了較強的競爭力,政府應通過金融、產業政策,重點扶持上述行業進行技術改造,提高技術改造資金的使用效率。同時,通過加大對成套設備出口的金融支持、增加中長期賣方信貸和買方信貸,重點扶持有潛力、有優勢的拳頭產品的出口,逐步實現出口商品結構升級。同時,政府應有目的、有計劃、有重點地培育航天科技設施、光纖通訊、微電子、生物工程等一批高新技術項目,并使之成為我國未來出口的戰略產品,實現我國出口商品結構從貿易比較優勢向貿易競爭優勢的轉化。此外,還可通過將高新技術運用到資源型和勞動密集型商品的生產中,使單一的資源型和勞動密集型產品轉化為附加值高的新技術產品,實現比較優勢與競爭優勢的互補與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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