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咖啡還冒著苦澀的熱氣,那個倔強而可愛的丫頭,那個沉默而果敢的少年,在這個被高三定義的夏天猛地消失不見了。
和小C相識6年,同班5年,同桌4年,在一起走過了3年,于2011年7月19日起云水天涯,各安一方。
7月19日正值暑假,我們卻在這一天匆匆步入高三。在高三的門口,我們重復著別人的故事——《高三那年,我們一起失戀》。
兩年前的圣誕節和小C一起去看電影。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電影,不過也許也是最后一次了吧。《戀空》——一個不太應景的片子,當小C看到美嘉站在雪中的岔路口猶豫著那句話時哭了,一臉悲傷。如今當我再次看到這一幕時,也不禁流下了淚——那個時候,如果我選擇另一條路的話,或許……
從電影院出來,天空飄起了雪花,稀疏得像秋天的葉子。后來我們去了“一品天下”吃火鍋。熱氣騰騰,很溫暖的感覺。
“小楓。”
“嗯?”
“三年后不要丟下我好嗎?我想陪你一起上大學。”
“嗯。我和小C要一起上大學,一起奮斗!”
“三年后我們一起再去看《戀空》好嗎?我很喜歡那片子。答應我不許離開我。”
再次從“一品天下”走過,透過玻璃窗看到以前我們坐的那個位子坐著一對情侶。小C,現在我正看《戀空》呢,你在哪呢?也許在“莫等閑”看書吧,也許在教室里寫著函數題……只是,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還有,你要陪我一起看星星,數月亮。”
“月亮只有一個怎么數?”
“誰讓你數天上的月亮了,你要數我眼中的月亮,我眼睛里有好多好多月亮呢。”
那個時候的我以為小C的“好多好多”就只有兩個,7月19日那晚我才發現,小C的眼中真的有好多好多月亮,明亮的、發光的、燃燒的盈滿了她的眼眶,然后一滴一滴滑落出來,碎成了一地的月亮。
小C和我從沒有牽過手,唯一的一次擁抱也是在7月19日的那個夜晚。這是愛情嗎?還是這種愛根本就承受不起年輕的沉重?背負著高考的我們或許就不該有相愛的奢望?就這樣,我們的諾言被時間黑色幽默了一把。
7月19日我沒有挽留。“那個時候,如果我選擇另一條路的話,或許……我們的命運就能改變。”——如果我抱著哭泣的你,不曾放開﹔如果面對你失望而憤怒的爸爸,我們不曾動搖。或許我們現在正坐在學校的足球場上,背靠著背聽我們最愛的那首《回憶的沙漏》﹔或許我們正走在那條曾一起走了兩年的林蔭路上﹔或許我們正在多美奇吃著同一份冰淇淋……我不曾埋怨過小C,碾碎諾言的畢竟不是她,而是這該詛咒的時空。
我端起咖啡,回到時光深處,觸摸那段美好的過往,美麗的諾言——如果《戀空》記得我們,那么請讓小C很幸福,很幸福。
“如果那天……沒有見到你
我想我不會那么傷心
那么難過
不會淚流滿面……
但是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就不會了解
如此高興、如此幸福、如此溫柔、如此可愛、如此溫暖的感覺
現在還好嗎?
我……現在還和天空戀愛著”
付洋姐姐:你……現在不也是高三嗎?既然都已經分手了,還是為了那么高尚的目標,就應該有點兒骨氣,看看人家女孩多有氣場!以后的日子長著呢,高考后你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來證明你們“小貓小狗”的愛情長成了森林之王,或者證明人家女孩選擇放棄你是對的?你打算選哪個?
畫外音:
關于諾言的話題,來稿巨多,看到老姐我眼睛生疼,腦漿迸裂。本來想選一篇“我負他人”的,可看了好幾個來回也沒能找到一篇。罷了,罷了,既然每個人都如此容易受傷,又無法避免遭遇“諾言粉碎機”,至少保證自己不輕易許諾,傷害他人吧。
#1050833;編輯:付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