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識你時,我坐在你前面,原本你我沒有什么交集,相視也只不過一笑,但沒想到在初中的最后那一年里你卻走進了我的生活。
清楚地記得那天放學(xué),你拿著糖葫蘆作勢要吃,見到我朝你那兒走去,便拿著糖葫蘆在我面前不停地?fù)u晃,而我則很不爭氣地緊緊盯著那紅艷艷的糖葫蘆。無意間抬起頭,正對上你那無奈的笑眼,你把手中的糖葫蘆遞了過來,“喏,胖子,一看你就饞了。”不知為什么,一句玩笑話到我耳朵里卻格外扎人。我并沒有接過你的東西,轉(zhuǎn)身氣呼呼地走開了。
后來,你在QQ上不斷地“煩”我,拿東西來誘惑我,時不時還“趁火打劫”地拿我喜歡的東西要求我為你做這做那,雖然都是舉手之勞的小事兒,也真不少啊。被你煩得不行的時候,我就使使小性子,拿出你傷心的過往惡心你。但你總是很不介意似的,然后特?zé)o奈地跟我說:“你想太多了啦?!?/p>
從小就體弱多病的我,時常會感冒。感冒了既不想吃藥也不想打針,于是在我們的聊天記錄里總是會出現(xiàn):“涵,你怎么又感冒了啦?昨天是不是沒蓋被子?”“涵 ,吃藥了沒?藥吃下去才會好,等你好了,我給你買糖葫蘆。”“涵,好點兒了沒?我陪你出去打一針吧?疼的時候你就咬我,不然你這樣要撐到什么時候啊?!?/p>
快中考的時候,你對我的關(guān)心突然更多了,我也感受到了那濃濃的暖意。有一次,為了答謝你又給我?guī)Я颂呛J,我問你想要什么,誰知你卻回道:“要不你以身相許吧?我會照顧你的,好好的疼惜你,永遠(yuǎn)永遠(yuǎn)陪著你?!蔽也恢滥惆l(fā)的時候是否純屬開玩笑,但我的心里卻生出了有點兒怕失去你的感覺,還有一種激動。這樣,我們的關(guān)系慢慢地發(fā)生了變化,中考也變得沒那么重要了。
在學(xué)校里,你每天都會給我?guī)呛J,上學(xué)放學(xué)我們都形影不離,甚至我們利用上課的時間聊天,雖然你嘴里總告誡我不要講話,但卻常常陪著我嘰里呱啦地講個不停。漸漸的,我們成了班里最明目張膽地對老師“開火”的情侶,老師雖常私底下教育我們,但已深深“淪陷”的我們咋也聽不進去,反而叛逆得愈演愈烈。
中考后,我們考入了同一所中學(xué)。雖然只有一墻之隔,我卻覺得猶隔大海,每次遇見你,你總是對我一笑而過,宛如回到了當(dāng)初。你不再為我買糖葫蘆,也不再要求我為你做這做那,仿佛被中考這盆冷水潑過后,你從夢中清醒了一般,變得陌生了,健忘了。我們最終成了陌路人,我們的一切就這樣結(jié)束了,但我怎么也忘不了擁有糖葫蘆里的那些日子……
編看編說:風(fēng)來過,又跑了。本來是想把它打包帶到下一站的,可是到了下一站打開盒子一看,什么都沒有了,就像它從不曾存在過一樣。那些搖曳在青春年少里的小幸福,亦如這盒子里的風(fēng),一旦溜走,便無蹤無跡。你帶不走它的,它就是一個過程,無論你當(dāng)初多么想一直帶著它,多么確信自己有能力與它不離不棄,你都終將與它告別。別懷念,懷念是老年人的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