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寒冷冬日,我在公主墳科苑書城里徘徊逡巡,費力地在書海里尋找鳳凰衛視《名人面對面》主持人陳魯豫的一本書。她曾在毛澤東誕辰110周年之際,請中央警衛局原政委張耀祠做節目嘉賓。這位在毛澤東身邊工作多年的“侍衛官”追敘偉人業績,講到了許多大歷史中的小細節,有一段話勾起了我對一位不平凡的人一段不平凡經歷的感慨——
張耀祠在節目中說:“‘九一三事件’當天,林豆豆給我打電話,說林立果和葉群劫持了林彪,要去蘇聯。林彪不同意去,用手抓著框,葉群和林立果粗暴地把他帶到了山海關機場……”
這是我看到的軍隊職務較高的人如此評價林豆豆,也是我見到的關于林豆豆的最新和較重要的資料。
在中國,30歲以上的人不知道林豆豆的不多。她不像毛阿敏和劉曉慶等文藝界名流,她是政治名人。她的“成名”與不幸,皆因震驚中外的“九一三事件”。
堅強的女人
林豆豆本名林立衡,是林彪、葉群夫婦的女兒。“文革”時代,她離開北大,到空軍報社工作,后來擔任副總編。1971年“九一三事件”發牛前 ,林豆豆最先向中央警衛部隊報警,并捉出4條行之有效的攔截措施,而中央警衛部隊卻因故未能實施。因此,她被中央認定為“九一三事件”的功臣。但是林豆豆后來又變成了“林彪留下的釘子”,受到隔離審查,直到1974年7月31日,毛主席親筆批示,解除對林豆豆的監護……
我曾采訪過參與監護林豆豆的諸惠芬大姐(我國第二批女飛仃員)。諸大姐出身雇農,算是“根紅苗正”,深得組織信任,因此被派來看管被關押審查的林豆豆。諸大姐說,當時專案組的負責人來向林豆豆宣讀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大意是:沒有跑就是好樣的,解除監護,給予安排工作……當時,多數被關押者在聽到自己被“解放”的消息時,都顯得卜分激動,往往振臂高呼:“毛主席萬歲!毛主席萬萬歲!”而林豆豆卻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避免失態。“她雙肩顫抖,兩眼盈淚,卻愣是沒有讓眼淚流下來……”諸大姐評價說,“林豆豆是個堅強的女人。”
這段故事寫進了我的一部紀實文學作品里,不想,林豆豆讀到后,卻記住了我。她說,那時候,誰都往她身上“潑臟水”,說她“性格古怪,十惡不赦,為‘招駙馬’逼死了某某……”因此,我那段實事求是的表述,使林豆豆感到了安慰。
說起來,我與林豆豆是同行加同鄉:我也在空軍報社工作過,我的老家是湖北黃石,跟林豆豆的老家湖北黃岡林家大灣只有一江之隔。于是,我漸漸地和林豆豆熟悉了。
林豆豆命運坎坷,這位帥門之女曾從命運的峰尖跌落到谷底,嘗遍了人間的冷暖悲歡。對于這樣一位經歷充滿戲劇性的人物,我想將她連同“九一三事件”中犧牲的空軍直升機飛行員陳修文一起,寫本《“林彪事件”中的兩位有功之臣》。為此,有一年春節,我請林豆豆大姐和曾在她家做服務工作8年的王淑媛阿姨(北京市勞動模范、全國三八紅旗手),一起到我們家鄉的駐京辦事處住了幾天。在那里,我們邊聊邊記,談得很融洽很投入。從她們那里我了解到,林彪和林豆豆父女感情不薄。據王阿姨說,林豆豆讀書時住校,和林彪相見不多,臥病在家的林彪時常拿著林豆豆的照片端詳,還一邊自言自語般間身邊的工作人員:“豆豆現在哪里呀?”說著,還流眼淚……王阿姨感嘆:“林彪很疼這個女兒!”而林豆豆每次從北大回來,最愛跟林彪講學校里的見聞,能說個沒完沒了。而林彪“總是喜歡靜靜地聽著,然后夸女兒幾句。但林豆豆和葉群、林立果的話卻不多,尤其反感葉群總是想通過‘找對象’控制她”。
由于陳修文同忐犧牲后,家人遷移住地,一時聯系不上,再加上查找陳修文的資料很困難,那本書至今沒有問世,想來頗讓林豆豆失望。
不普通的普通人
不過,林豆豆已經習慣了牛活中的種種失望——1997年年底,新華社老攝影工作者協會在廣州舉辦一個《毛澤東和他的將帥們》攝影展,林豆豆收到主辦單位寄來的一張請柬。她平時很少拋頭露面,但對這個半官方的展示老一輩革命家生平的活動還是希望能參加的。當時林豆豆問我能否陪同她參加活動,因為需要有人幫她應付記者。她怕我嫌麻煩,還專門向我解釋,說眼下很難找到更適合的人選——她身邊可選擇的有兩個人:一個是王淑媛阿姨,她年近八十了,腿腳和耳目都不太方便;另一個是空軍報社的原副總編輯,林彪那件事受牽連,被遣送回老家,還被注銷了北京戶口,從那時至今一直沒有落實政策。這就意味著,這位雖然是中共黨員,卻“不是中國公民”,沒有居民身份證,出門乘飛機、坐火車甚至領個包裹都成問題,因病腿腳也不靈便。以致林豆豆開玩笑說,自己的“左膀有臂”一個看不見,一個走不動,都屬于“弱勢群體”……
我覺得林豆豆也真不容易,很想協助她辦成這件事,于是一邊向領導請示請假,一邊幫她打聽展覽的情況。得知這次展覽共有170多幅照片,其中有林彪畫面的就有數十幅,文字說明也比較客觀,沒有出現林豆豆最擔心的“叛徒”“賣國賊”等字眼,只簡略寫了“1971年9月去世”等。
林豆豆放心了,她興沖沖地準備行程,不料主辦方打來電話,取消邀請。原來,有人聽說林豆豆要參加這次展覽,堅決反對,說:“她有什么資格參加?”林豆豆沒有爭辯,默默地承受了指責,也許她自認為,無法擺脫上一代的恩恩怨怨……
林豆豆曾為軍嫂,她的愛人張清林原是解放軍某醫院的醫生,就在她由毛主席親筆批示“解除對林豆豆的監護”之后,兩人結婚,并被安排轉業到鄭州一家汽車廠工作。黨的寸—-一屆三中全會之后,在中央領導的關心和過問下,林豆豆被分到中國社科院,她的愛人也被安排在北京市衛生部門工作。
今天,已年過花甲的林豆豆心地善良,平易近人,生活簡樸。她在極端困難的環境下,仍舊熱愛公益事業,關心群眾疾苦。她是老區扶貧會會員,為貧困地區的鄉親們到處奔走,籌資籌物,獻計獻策。她還是北京一個弱智兒童學校的名譽校長,非常關心孩子們的健康成長。她還潛心收集歷史資料,讓親身經歷者口述歷史的真實進程。她認為,把真實的歷史留給后代,是前一輩人應有的良心。她關心家鄉的經濟發展,幾年前湖北黃岡市的幾位領導找到她,希望她在北京協助駐京辦經營一家酒樓。盡管她潛心鉆研,耐心幫助,酒樓的生意還是不很紅火。對此,林豆豆說:“我無意通過它,為自己解決什么困難,只是因為家鄉領導交辦的事,我應該盡心盡力辦好,以回報家鄉父老的養育之恩。”
(摘編自《軍嫂》)
非洲“魔鬼軍團”
謝少萍
二戰期間,希姆少將率領1800名精銳德軍,計劃穿越非洲原始叢林,直插英軍后方。經過三天秘密行軍,一切順利,卻不知一場滅頂之災正悄然襲來……
第四天早晨,希姆被驚慌得幾乎崩潰的傳令兵叫醒,等他爬高用望遠鏡眺望,發現一支望不到盡頭的螞蟻大軍,僅寬度就有上千米。這就是非洲原始森林食肉蟻,在當地被稱為“魔鬼軍團”。地毯一般厚的蟻群已經快將部隊駐扎的小山圍死,螞蟻爬滿一個德國兵全身,人狂叫著被螞蟻淹沒。希姆當即決定:逃!
前面出現一個湖泊,大批德軍跳進湖。隨即,湖四周鋪滿蟻群,少量螞蟻試探著爬進湖,沉了下去,負責斷后的德軍則用火焰噴射器狂噴蟻群。似乎安全了。
然而,火焰噴射器不久耗盡燃料,蟻群實在太龐大了,聚集起來不能后退,被逼進湖,滾動著向前漂移。觸水螞蟻很快淹死,同類則涌上去,終于接近了德軍,用口部毒刺兇狠地咬上人體!一根毒刺就能讓人皮膚紅腫,當成百上千根猛刺時,德軍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非洲德軍指揮官隆美爾跟希姆失去聯系,派偵察部隊搜尋,結果在那個湖邊驚恐地看到:湖以西大約三四平方千米的地面上,躺著一副副骷髏,在現場搜集到部分體形巨大的蟻尸。
詢問土著并查閱資料后,隆美爾終于明白了真相:這支德軍毀滅于當時鮮為人知的非洲“魔鬼軍團”。
(摘編自《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