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45年春天,蘇聯紅軍200多萬人突破波德邊境,攻入德國本土,從南北形成夾擊,包圍了納粹帝國的巢穴——柏林。4月16日,紅軍對柏林外圍開始進攻,那正是一個春花盛開的季節。前進中,許多部隊齊聲唱起了《喀秋莎》,而為這歌聲伴奏的,是2000多門“喀秋莎”火箭炮的呼嘯聲。一位隨軍記者當時激動地寫道:“天哪,這是怎么了?簡直就是‘喀秋莎’的歌聲在向柏林進攻。” ……
1938年,蘇聯作家芮寧將伊薩柯夫斯基和他的“老搭檔”——作曲家勃朗特爾邀到編輯部,請他們寫一首歌,準備刊登在他正籌辦的刊物的創刊號上。離開編輯部,伊薩柯夫斯基將幾頁手稿交給勃朗特爾,勃朗特爾仔細翻看著,當讀到《喀秋莎》一詩時,立刻被它所表現的純真感情和優美意境所吸引,盡管當時這首詩還沒寫完,他卻興奮地大聲說:“就是它了!”在他的催促下,伊薩柯夫斯基將結尾部分很快寫出:
“啊,這歌聲,姑娘的歌聲,
跟隨著光明的太陽飛去吧,
告訴駐守邊境的戰士,
喀秋莎的歌聲永遠伴隨著他,
駐守邊疆的年輕戰士,
心中懷念遠方的姑娘,
勇敢戰斗保衛國家,
喀秋莎的愛情永屬于他。”
直至兩年后蘇聯的衛國戰爭才使這首歌曲脫穎而出(1943年獲得斯大林金獎),并在戰火的洗禮后成為一部曠世杰作。1941年6月22日,蘇德戰爭爆發,德軍分北、中、南三路以“閃電戰”夾擊蘇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其中央集團軍近百萬人便直逼莫斯科城下。7月中旬,蘇聯紅軍新編第3近衛師開赴前線,莫斯科某工業學校的女學生高唱《喀秋莎》為戰士們送行,當列車在歌聲中徐徐開動,近衛軍戰士莊嚴地行軍禮向女學生答謝,那悲壯的一幕曾令千萬人動容……在后來的第聶伯河阻擊戰中,這個師的官兵幾乎全部陣亡,但他們卻重創了德國最精銳的“飛毛腿”——古德里安坦克部隊,為保衛莫斯科贏得了寶貴時間。從那時起,《喀秋莎》便伴隨著戰火硝煙,帶著蘇聯人民戰勝德國侵略者的必勝信念,傳遍前方、后方……究其原因,這首歌不僅使美好的音樂和正義的戰爭相融合,更把姑娘的真摯愛情和士兵們的英勇報國緊密相連,這飽含著少女純情和希望的歌聲,使得抱著冰冷武器、臥在寒冷戰壕里的戰士們,在難熬的硝煙與寂寞中,憔悴的心靈得到了情與愛的溫存和慰藉,從而鼓足勇氣,為祖國而戰,為家園而戰,為保衛心愛的姑娘而戰。正如伊薩柯夫斯基說:“青年們所以熱衷詩歌,是因為他們熱情奔放,希望用優美的語言去表達內心樸素又崇高的理想。”這首用俄羅斯姑娘昵稱作標題的歌,恰恰是用明快樸實的語言和熱情奔放的曲調,表達了俄羅斯青年心中那崇高的理想,字里行間洋溢著令人振奮鼓舞的愛國主義情懷,并隨著戰事的發展而傳開,波蘭人民曾將“喀秋莎”作為戰斗號令,而保加利亞的游擊隊員還曾將這首歌曲作為聯絡信號。更為出人意料的是,當時,就連許多德國士兵也喜歡上了《喀秋莎》這首歌。
《喀秋莎》寄予著偉大的愛國主義情懷,同樣,也聚集著正義勝利的希望,那個讓戰時德國人聞風喪膽的“斯大林管風琴”(車載火箭炮),在經過殘酷的戰爭考驗后,名稱也由威風凜凜的“賴莎#8226;馬克西莫夫娜”改為含情脈脈的“喀秋莎”。這些都是伊薩科夫斯基和勃朗特爾都未曾料到的……“喀秋莎”火箭炮在二戰和朝鮮戰場上的出色表現,使它受到了人們的廣泛關注。50年代,蘇聯把火箭炮的發展推向了高潮,火箭炮的技術戰術性能如發射管數、射程、威力和精度有了很大提高。德國、意大利、以色列、西班牙等國也均以“喀秋莎”火箭炮為樣板,研制出了各式不同種類的火箭炮。進入80年代以后,火箭炮進入了高速發展期,世界各國研制出了一批性能更加優越的火箭炮。然而,不管火箭炮如何變幻,在它們的身上總也揮不去“喀秋莎”的倩影,直到今天,人們還常常把“喀秋莎”這個名字作為火箭炮的統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