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是語言的藝術,劉勰說:“夫綴文者,情動而辭發;觀文者,披文以入情。”語言是作者思想感情和作品思想內容的載體,也是讀者領悟作品的思想內容,體會作者思想感情的橋梁,所以品味語言是語文學習的一項重要內容。下面以《濟南的冬天》為例作簡單分析:
《濟南的冬天》一文運用了比喻和擬人的修辭手法,不但形似,而且神似,生動貼切。如把濟南比做“小搖籃”;把山坡上小村莊的雪景比做“小水墨畫”;把整個冬天的濟南比做一塊“藍水晶”。這些比喻無一不小巧秀麗,用來比喻濟南不高的山,不冷的冬天,是恰到好處的。文中擬人的句子更多,如把濟南老城說成是“暖和安適地睡著,只等春風來把它們喚醒”;把濟南周圍的一圈小山寫得很有溫情,“它們安靜不動地低聲地說:‘你們放心吧,這兒準保暖和。’”把山坡上斑駁的色彩,說成是“給山們穿上一件帶水紋的花衣”,秀美動人;把夕陽斜照下粉色的薄雪,比做害羞的少女,情態可掬;把水藻、水和垂柳都人格化了,說“把終年貯蓄的綠色全拿出來了”“就憑這些綠的精神,水也不忍得凍上”“垂柳還要在水里照個影兒呢”。這些都表現出濟南冬天的無限生機和在冬天里孕育著的春意。
老舍不愧為語言大師,他在詞語的選用上也十分講究,值得我們仔細玩味。比如同樣是寫雪,落在樹尖上是“頂”,落在山尖上是“鑲”,山坡上的則用“穿”,山腰上的則是“露”,既符合各自的特點,又避免了用詞的重復。特別是“臥”字的使用,那“山坡上臥著些小村莊,小村莊的房頂上臥著點雪”,兩個“臥”字,既傳神地寫出了村莊和雪的情態,又巧妙地照應了前邊的“暖和安適地睡著”,真有一字傳神之效。此外,文中還使用了不少兒化詞語,如“缺著點口兒”“這樣,一道兒白,一道兒暗黃”“被風兒吹動”“天兒越晴”“在水里照個影兒”等,表現了北京口語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