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游偉
控制貪官外逃需要更加給力
文/游偉
據《羊城晚報》9月23日報道,原佛山南海市置業公司經理李繼祥因洗錢罪于今年9月被澳大利亞昆士蘭州高級法院判處入獄26年。此前,李因牽涉上億住房資金被挪用一案,裸官外逃至澳大利亞8年。據悉,這是中國與澳大利亞警方聯手成功追訴外逃貪官的首宗案件,也是首次適用貪官所逃國法律予以刑事制裁的一個范例。因此,引起社會高度關注。同時,根據澳方的請求,廣東省檢察院和南海區檢察院組織有關證人在澳大利亞駐廣州總領事館進行了遠程視頻指控外逃貪官,也為今后類似案件的處理提供了范例。而這,也必將對潛逃在外的貪官產生更強的威懾效應。
記得去年早些時候,商務部研究人員發布一份名為《離岸金融中心成中國資本外逃中轉站》的調查報告,稱中國外逃官員數量約為4000人,卷走資金有500億美元。而公安部和國家審計署聯合發布的消息透露,在逃經濟犯罪嫌疑人真正緝捕歸案的僅有300余人。而此后,商務部新聞辦負責人在接受新華社記者采訪時澄清,商務部并未正式做過外逃貪官數量及他們攜帶出境資金數額的調查,也未正式發布過此類報告。直至今日,有關外逃人員及其資金等情況一直都被省略報道或者做“淡化處理”,至今都沒有相關確切的數據對外報道。
不過,即使沒有公開的數據,民眾卻依然相信其中問題的嚴重性,也認為反腐形勢不容樂觀。因為已呈現規律性的現象表明,凡有貪官外逃的,就一定伴隨著巨額資金特別是國有資產的外流。而且,近年來,外逃官員的級別越來越高,涉及的資產金額也越來越大,犯罪手段則也表現得越發巧妙和多樣。
應該看到,官員外逃有時會像瘟疫一般,在腐敗官員的群體中無形地傳播。而所謂“裸官”,其實多半就是這種現象的前兆。因此,控制腐敗和防范貪官外逃,就成為比追逃和事后追究更重要的課題。此前,中央政治局會議還專門通過了《關于對配偶子女均已移居國(境)外的國家工作人員加強管理的暫行規定》,致力于控制腐敗和防范貪官“裸奔”出逃。
值得注意的是,我國早在2007年1月就通過了《反洗錢法》,也已將貪污賄賂犯罪及金融犯罪的違法所得,列入洗錢犯罪的“上游”行為范圍,并將公職人員的異常資金流動和資產轉移列入監控對象,社會輿論曾一度將這部法律視為懸在官員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2010年初,中央紀委、監察部宣布了由國家17個部級單位組成的防范違法違紀公職人員外逃的聯席會議機制。可見,國家已朝防逃方向在努力。
追逃貪官不僅牽涉到我國現行的干部體制、監督制度、出境管理、法律規則、司法協助和外交合作等,同時又與國資監管、洗錢控制甚至打擊地下“黑道”等行動密切關聯。因此,需建立更為權威的機構,在有法可依的前提下,統籌力量、協調行動。
記得多年以前,就有全國“兩會”代表吁請制定統一的國家《反腐敗法》,甚至有多位全國人大代表向會議提交正式議案,希望將懲治和預防官員腐敗的行動常態化、法制化,通過更為積極的行政干預和司法活動,使對官員腐敗犯罪的控制、懲治,以及將追逃、追繳活動納入統一規范并賦予強制力。一些學者也建議避開目前國際刑事司法協助上某些難以逾越的障礙,建立民事優先賠償制度,以先行通過國際司法途徑,追回轉移在外的國有資產。應該說,這些建議都很有見地。
如果說,在多年以前,由于我國尚未制定獨立的《反洗錢法》,也沒有加入《聯合國反腐敗公約》,迅速建立統一的反腐敗執法機構和相應法律尚存在某些制度性障礙的話,那如今,對包括在逃官員在內的貪腐人員采取更為有力、有效的行動,時機應該已經成熟,也確實到了應當有更多實質性舉措的時候了。
圖:季平 編輯:靳偉華 jinweihua1014@so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