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菊花 陶秋榮 于素云 徐 明 (徐州師范大學信息傳播學院 江蘇 徐州 221009)
當前有關數字學習資源的研究大多集中于數字圖書館,而對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使用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對用戶的使用行為與資源庫的建設之間聯系的分析,并且大多從評價、滿意度、需求等角度進行闡述[1-3],亦有一些關于綜合分析用戶數字資源的使用研究[4-5]。但是,針對教育技術學專業的碩士研究生這一特殊用戶群體的用戶數字學習資源的綜合分析還相對缺乏。《教育技術:定義與評析》一書中指出,教育技術是通過創造、使用和管理合適的技術過程和資源以促進學習和提高績效的研究和符合倫理道德規范的實踐[6]。因此可以說,教育技術學的研究者承擔著引導學習者接觸資源(教育技術的核心要素)及使資源得到恰當使用的任務。本文對教育技術學專業的碩士研究生數字學習資源的使用方式、動機、評價及不同背景的用戶的數字學習資源的使用差異進行了分析,以期對數字圖書館的數字學習資源的建設提供幫助。
本項調查將北京師范大學、華南師范大學、徐州師范大學、天津職業技術師范大學等近20所高等院校的教育技術學專業的碩士研究生作為調查對象,共發放問卷450份,回收430份,其中有效問卷416份,有效率為92.4%;重點院校問卷82份,占總比例的19.7%;其他院校問卷334份,占80.3%。在調查中筆者發現,參加本次調查研究的教育技術學專業的碩士研究生中本科所學專業為教育技術學的學生占54.8%,本科所學專業為非教育技術學的學生占45.2%。研一、研二、研三的學生分別占總數的36.5%、50%和13.5%。此外,筆者在統計用戶背景之研究方向時,以南國農先生對教育技術的理論體系的劃分作為劃分標準,將其分為基礎、技術、模式、方法、管理5部分[7]。
本項調查將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分為5種類型:數字圖像、視頻資料;網絡仿真、模擬和動畫;在線數據庫;學術資源;與教學或學習活動相關的資源(具體分類見表1)。并且,采用SPSS13.0作為數據統計工具,從以下4個方面對調查數據進行系統分析來說明教育技術學專業的碩士研究生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使用狀況:①用戶使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類型;②用戶使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方式;③使用中存在的障礙;④搜索資源的方式。

表1 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類型

表2 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使用均值

表3 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價值

表4 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使用傾向
本項調查中關于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使用均值(M值)分布情況如表2所示:最經常使用的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是數字圖像、視頻資源,經常使用的人數為290,占總人數的69.7%;其次是與教學或學習活動相關的資源,經常使用的人數為276,占總比例的66.3%;學術資源的經常使用人數為222,占53.4%;經常使用網絡仿真、模擬和動畫與在線數據庫的人數相對較少,分別占到總人數的21.6%和26.0%,并且隨著使用頻率的遞減而遞減,在“很少使用”和“從不使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人群,比較熱衷于對網絡仿真、模擬和動畫與在線數據庫的使用。這表明,有些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盡管目前使用情況不樂觀,但仍存在使用的潛力。
表3是用戶對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評價情況。從表3可以看出,被調查者對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評價整體較高,但高度評價與高使用率不存在必然聯系,為便于問題分析,筆者交叉分析了二者之間的關系,詳見表4。數據表明,被認為很有價值的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其使用均值都相對超過其它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69.7%的人經常使用數字圖像、視頻資料,當評價為很有價值時,使用均值達到M=1.76(2為很愿意,1為有些愿意,-1為不太愿意,-2為很不愿意) ;66.3%的人經常使用與教學或學習活動相關的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M=1.75;約53.4%的人經常使用學術資源,M=1.69。相反的是,當評價為無價值時,以上3項的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極少有人選擇,甚至M為負值。
表5 是筆者對不同的教學經歷、專業方向、工作單位的讀者使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狀況的分析。從表5中可以看到,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使用情況在院校、本科專業和年級方面存在顯著差異。相對于非重點院校來說,重點院校碩士研究生在使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方面均值相對較高,尤其體現在網絡仿真、模擬和動畫與在線數據庫這兩方面,重點院校的教育技術學專業的碩士研究生關于這兩項資源的使用均值分別為0.71和1.05,非重點的只有0.26和0.38。此外,本科為教育技術學專業的研究生,在各項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使用方面均超過本科為非教育技術學專業的研究生。而隨著年級的升高,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使用均值逐漸升高,特別是三年級研究生,使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整體水平高于一年級研究生。值得注意的是,方法變量在各項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中,相對于其它的專業方向和興趣均值相對較低。這表明,信息化教學、學習、研究方法與現存的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使用存在差距。

表5 不同的教學經歷、專業方向、工作單位的讀者使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狀況分析
本調查研究不僅關注用戶使用什么和如何使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還將數字搜索引擎與數字圖書館兩類工具作了比較,發現用戶往往更愿意利用搜索引擎搜索數字學習資源,而不是直接通過數字圖書館查找相關資源。但通常不能通過搜索引擎直接搜索到所需的數字學習資源,而是以另一個網站為跳板發現可用的資源。這種行為被描述成網頁“橫渡”[8]。而Google和百度常常成為首選。此外,更多的用戶選擇諸如教師的網絡課程、教材后面的配套光盤、專業團體(學術性或非學術性)及政府的網站等進行資源的查找。這些表明,Google、百度已經成為了可信的資源庫。
表6是對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搜索方式的比較。用戶使用數字圖書館查找資源的傾向多集中在“不太愿意”和“很不愿意”之間,而在查找“學術或專業方面的知識”時,傾向度表現為“有些愿意”。從表6的數據中可以看出,數字圖書館在學術資源方面的建設相對完善,基本可以滿足用戶的需求,但在其它項的資源建設方面明顯滯后。
筆者統計了部分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在使用中的阻礙因素,如表7。在眾多的因素中“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對我學習不太重要”一項是負值,說明用戶對數字圖書館數字學習資源方面的需求毋庸置疑。其它的項目的障礙因素均值都在1.27~1.76之間。認為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需要更加全面的一項,其M達到了1.61,這表明數字圖書館的學習資源建設在滿足用戶對資源的數量的需求方面存在差距。值得注意的是,通過表7可以發現,用戶認為數字資源的非免費是其使用的主要障礙,其均值達到1.76。筆者認為,這也許是解釋用戶不使用數字圖書館資源卻又認為其對自己的學習很重要(表7中認為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對我的學習不重要一項中,M值為負值)的真正原因。

表6 數字圖書館與搜索引擎使用情況的比較

表7 使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阻礙因素
筆者在對教育技術學專業碩士研究生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使用情況進行分析的基礎上,發現用戶在數字圖書館的使用方面存在一些問題,并從實際出發為促進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使用提出了相關的建議。
當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應用層次較低時,其使用均值和接受力最強。這種趨勢突出地表現在技術使用簡單、普通、低廉、對學習和課程又很重要的資源上[9]。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中的數字圖像、視頻音頻在使用過程中均值最高,而網絡仿真、模擬和動畫與在線數據庫使用均值最低。用戶對數字圖像等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使用均值及評價都很高,筆者認為,這表明應該提高數字圖像資源的服務來吸引使用者,如開發數字圖像庫或者在數字圖書館中設置“每周/每天圖像”等。
在上述分析中發現,某項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評價越高,其使用均值也越高,相反則使用均值越低。這表明,使用均值不高的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在使用方面存在的一些障礙影響了對它的評價。然而,用戶對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使用行為還與用戶的使用動機和意圖相關。用戶對某項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使用頻率很高,但這并不表明用戶真正需要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如數據庫的使用均值低,但不一定意味著用戶不需要數據庫,這種現象尤其體現在使用動機不強的用戶身上。因此筆者認為,用戶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評價和使用均值不存在必然聯系。
調查結果發現,用戶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使用和評價之間存在差別。即使調查對象都是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常規的使用者,其使用障礙的原因也是不簡單的,如遠程學習適應性的阻礙因素有兩方面,即外在和內在因素[10]。外在因素主要是指外在的物質環境等,如網絡速度、交互性等,這是可以測量和檢驗的;內在因素主要包括學習者的使用動機等,鑒于個體的差異很大,這些很難通過數據測量或者通過外在的行為表現出來,而這偏偏又是影響遠程學習的主要原因。同樣,對于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使用存在很多主觀的因素,是我們無法全部統計的和預測的。因此,對于阻礙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使用的具體因素,簡單描述和數據統計不足以充分地說明。其他一些觀點認為,用戶需要一些來自學分或者管理層的獎勵,以促進他們使用這些資源[9]。另外,技術因素也是重要的方面。數據統計結果表明,用戶多傾向于使用搜索引擎搜索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但并沒有明確的數據表明數字圖書館難以使用或者沒有用處。換言之,數字圖書館的可用性毋庸置疑,而缺乏技術的支持才是導致使用頻率的偏低的原因。這并不表明數字圖書館必須通過優化搜索工具把用戶吸引到數字圖書館中,但如果數字圖書館希望成為資源的提供方,就需要建立深度鏈接來明確內容來源并且提供導航,以幫助用戶尋找到所需要的學習資源。
值得注意的是,很多用戶使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一個動機就是方便,即使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比較節約時間。但是在問卷中發現,許多人表示如果時間充分更愿意使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這兩方面的矛盾顯示了“時間”阻礙因素的復雜性。這表明,用戶認為數字圖書館的學習資源并沒有體現其方便和節約時間的特性。筆者認為,時間問題只是一個借口,事實上這說明的是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建設在方便用戶使用方面存在的差距。
表6表明,用戶在搜索資源時,主要選擇搜索引擎;表7中呈現的一系列的用戶使用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障礙因素表明通過數字圖書館和通過搜索引擎搜索資源的差異。主要表現在數字圖書館資源的全面性不如通過搜索引擎搜索的資源。其次,數字圖書館的非免費開放和萬維網資源的免費獲取之間存在極大差別。筆者認為,數字圖書館搜索資源方式和搜索引擎搜索資源方式是可以互補和相互促進的。搜索引擎可以引導用戶到高質量的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中,但是將通過搜索引擎搜索到的資源全部以數字圖書館的形式存儲是不現實的,這最終會增加用戶搜索數字學習資源的負擔,而且反而又會把用戶推向使用搜索引擎。

表8 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的上傳的均值
表8中顯示,更多的用戶習慣于下載和使用別人的資源,卻缺乏主動分享自己資源的意識。筆者認為,Web2.0和社會網絡(如Flicker、 Facebook、 Youtube)的發展是對這一問題進行挑戰的開端。真正的問題存在于用戶本身,即他們害怕被同行評價和批評,不愿意他人共享自己的資源等。因此筆者認為,當前圖書館肩負鼓勵用戶上傳資源等相關資源建設的重任。
本文的研究目的是借助教育技術學專業碩士研究生專業的特殊性,研究其資源使用的真實情況, 從而為數字圖書館的建設提供一些建議。筆者通過調查發現,數字圖書館資源建設今后的研究方向應該由簡單的數字圖書館資源的評價及使用轉向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對用戶產生價值的方法及促使數字圖書館學習資源有效使用的途徑。
[1]胡燕菘.圖書館數字資源使用評價研究[J].中國圖書館學報,2005(4):61-77.
[2]肖榮榮.數字資源用戶滿意度研究[J].情報科學,2010(1):49-52.
[3]陳亞召.以需求為導向的數字信息資源建設模式研究[J]. 圖書館,2009(2):105-108.
[4]呂莉媛.高校數字圖書館的利用與建設[J].黑龍江高教研究,2004(10):129-131.
[5]凌征強.當前國內高校圖書館校外用戶利用數字資源現狀調查與研究[J].情報理論與實踐, 2009(3):77-80.
[6]賈納斯則烏斯基,莫倫達.教育技術:定義與評析[M].程東元,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1.
[7]南國農.教育技術理論體系的重構路線圖[J].現代教育技術,2010(4):7 .
[8]Teevan J, Alvarado C,Mark S,et al.The Perfect Search Engine is not Enough: A Study of Orienteering Behavior in Directed Search[G]//Proceedings, SIGCHI Conf. Human Factors in Computing Systems.Vienna: ACM Press, Tuscon,2004:415.
[9]McMartin F, Iverson E, Wolf A, et al.The Use of Online Digital Resources and Educational Digital Libraries in Higher Education[J].International Journal on Digital Libraries.2008(9):65-79.
[10]Wolcott L L,Betts K S.What’s in It for Me? Incentives for Faculty Participation in Distance Education[J].Journal of Distance Education,1999(2):34-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