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艷萍
按照學者的觀點,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價值等于森林生態效益價值凈額減去森林生態收益的差。這里的“森林生態效益價值凈額”是指采用合理的價值計量手段確認的森林生態效益價值。而“森林生態收益”是指森林生態產品的市場均衡條件下實現的實際收益,包括政府對森林生態效益的補償和市場化的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內在化收益。
總體來看,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的計量是森林生態效益價值計量和森林生態收益計量的綜合。森林生態收益的計量應當遵循權責發生制和配比原則,采用歷史成本模式。因此,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計量的核心問題就落在森林生態效益價值計量身上。森林生態效益是依附于特定森林土地和森林生物的森林生態系統發揮的一種外部效應。無論是森林生物資產還是森林生態效益,對其采用歷史成本模式進行計量均存在重大缺陷。從森林生物資產看,森林生物資產是人力和自然力相互作用的結果,且大部分屬自然力形成的,其歷史成本基本無法考證,森林生物資產具有的增長能力和生物轉化功能又主要依靠自然力和自身生物轉化功能來實現。從森林生態系統看,森林生態系統具有很強的自我修復功能,其外部效應的發揮也主要依賴自然力,人為作用影響不大甚至起反作用。因此,森林生態效益基本沒有或只有很低的歷史成本,以歷史成本屬性計量森林生態效益價值顯得很不適當,這使公允價值模式成為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計量的必然選擇。
為保證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公允價值計量結果的正確性,對森林生態效益有必要由專門機構認定其公允價值。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公允價值的實施機構可由三方面構成:一方面是由政府機構承擔,即各級政府組織專業評估機構對指定森林生態效益價值進行認定和評估。第二方面是由注冊資產評估師事務所等中介機構認定,即注冊資產評估師受受政府指派或森林經營單位委托,依據資產評估準則,獨立完成森林生態效益公允價值認定,并出具認定證明。第三方面是由森林經營單位自行認定,即單位根據本單位森林生態效益情況,運用適當的認定手段,自行完成公允價值認定和評估。
近年來,我國頒布了一系列關于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公允價值評估方面的規定和準則,為我國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公允價值評估提供了依據。我國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公允價值實施機構應由各級政府主導,由資產評估中介機構、森林生態效益評估專家、森林資源調查規劃設計單位及森林經營單位會計人員聯合進行。
對于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公允價值的獲取應遵照循序漸進原則,分層逐步展開。對易于獲取活躍市場信息的森林游憩效益、森林固碳釋氧效益等,適用第一層次;對不易于獲取直接活躍市場信息,但可獲取替代產品活躍市場信息的森林涵養水源、保育土壤效益等,可適用第二層次;對于暫沒有市場交易的森林防護效益、森林生物多樣性、森林凈化環境效益則可利用統一、成熟的估值技術,適用第三層次。并且可根據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公允價值確定的可靠性程度,選擇相應的會計確認方式,對適用于第一和第二層次的森林生態效益價值應列入表內嵌入式列表,對適用第三層次的生態效益可在表外核算。
初始計量是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公允價值計量的關鍵環節,在初始計量時應遵循謹慎性、客觀性原則,由省級森林資源監測部門,利用遙感技術等對營林單位的森林資源存量進行清查核實,進而評價其森林生態效益及其外部性價值。后續計量是在初始計量的基礎上,由于自然力和人力對森林生態系統的作用,對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流量進行的損益調整。后續計量工作瑣細且業務量繁多,可由森林經營單位自行進行,森林資源監測部門和審計部門起監督作用。隨著技術水平的提高,后續計量的頻度可調整,以不斷提高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公允價值信息的及時性和準確性。
森林生態效益是森林土地資產和生物資產的附屬系統,其價值高低受地域、氣候條件等復雜因素影響,其公允價值變動具有持續性和周期性特征。這將影響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公允價值信息披露的及時性,因此,現階段對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公允價值信息披露的及時性期望不宜過高,而應著重關注其可靠性。另外,在披露森林生態效益外部性公允價值信息時,公允價值的確認依據是重要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