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變法芻議

王兆寧

商鞅變法芻議

王兆寧

一、商鞅變法的歷史背景

（一）農業生產力水平的提升

我國鐵制工具的產生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在春秋時期，但是，在戰國以前，鐵制工具的數量和種類還十分有限。然而，到戰國中期，情況發生重大改變，秦國在本國冶鐵業發展的基礎上，積極吸收其他地區的先進冶鐵技術，從而使秦國的冶鐵業發展水平和生產規模有了極大的提高。鐵制工具的種類逐步增多，鍤、鋤、耙、镢等鐵質農具在關中的農業生產中得以廣泛普及，標志著秦國農業生產力的發展水平已進入一個新的階段。

（二）秦國七雄中的弱勢地位

秦國地處中原以西，奴隸制殘余影響嚴重，舊貴族勢力相當強大。秦國在春秋時期,社會經濟的發展落后于關東齊、楚、燕、趙、魏、韓六個大國。戰國時期，周王朝已經衰敗，都城已由鎬京東遷至洛陽，完全喪失了對各個諸侯國的控制。諸侯國之間的攻伐不斷，弱肉強食。秦雖是西方大國，但因其經濟文化落后，一向為中原各國所鄙視。秦國在秦獻公以前頻繁更換君主，君臣之間關系不協調，國勢日衰，民生緊迫，士無斗志，國無進取。幾乎同時，中原的超級大國——晉國被卿大夫韓氏、趙氏、魏氏三家所瓜分，韓、趙、魏合成“三晉”，經常軍事聯合，共同進退，勢力極其強盛。三晉中的魏國奪去了秦國的河西土地。面對三晉咄咄逼人的氣勢，秦國前途暗淡，面臨巨大生存壓力。

二、商鞅變法的經濟學分析

經濟學理論認為稀缺性是資源的根本屬性，相對于人類的無限欲望，資源總是處于稀缺的狀態，因此，解決資源稀缺性的途徑就是不斷地通過技術與制度的改進來提升資源的使用效率。

無論是奴隸社會，還是封建社會都屬于農耕文明，自給自足的農業生產是主要經濟組織形式，勞動力、土地是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經濟結構中的最重要的兩種生產要素。兩種生產要素是否得到充分利用與有效配置，其功能是否得到充分發揮是決定封建社會經濟發展狀態的關鍵性因素。而商鞅正是通過變法，對勞動力、土地兩種農耕文明最重要的生產要素產生積極影響，對其功能的充分發揮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

（一）變法對于勞動力的影響

在商鞅的變法系列中，最重要的一項內容是“廢井田，開阡陌”。在通過“廢井田，開阡陌”提升勞動力效率的同時，商鞅還制定徠民政策，積極擴大秦國勞動力的規模。秦國雖然擁有廣闊的土地，但是卻缺乏足夠勞動力。“今秦之地方千里者五，而后土不能處二，田數不滿百萬，其藪澤、溪谷、名山、大川之材物貨寶，又不盡為用，此人稱不土也。”（《商君書·徠民》），而與秦國比鄰的韓、趙、魏三國的情況則相反，是人多地少。為了獲得所急需的勞動力資源，商鞅制定了“徠民”政策，吸引三晉之民定居秦國。

（二）變法對于土地的影響

廢井田，開阡陌不但極大地調動了農民生產的積極性，充分發揮了勞動力的功能，而且對于土地使用效率的提升也產生了積極意義。

在多樣的土地獲取方式的作用之下，直接催生了新興地主階層的產生。另一方面,對于一般小農，實行“制土分民”的分配政策。即把土地按戶計口一份一份地分給農民耕種，農民耕種國家授予的土地，獲取了長期的占有權,向國家繳納一定的租稅和服兵役、勞役。確認自耕農的土地所有制,并擴大政府擁有土地的授田制度，促進小農經濟的發展，增加國家地稅收入。

三、商鞅變法的意義

(一)順應了歷史發展的潮流，順應了生產力發展的要求

商鞅變法的時期，正是秦國由奴隸制度向封建制度的轉型時期。在這一時期,鐵制農具的使用和牛耕的開始逐步在農業生產中得到推廣，原本需要千耦其耕的奴隸制的生產方式不再是農業生產的唯一選擇。生產力的變革與進步，使得奴隸制度的生產關系不再適應生產力的要求。馬克思主義歷史唯物主義早已揭示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矛盾的形成和發展是由生產力的發展狀況所決定的，生產力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最終決定力量，是人類全部歷史的基礎。

（二）促進了稀缺生產要素的使用效率

伴隨鐵質農具與牛耕的運用，大量荒地被開墾，而開辟和耕種大量私田，需要大批勞動力。而用奴隸制的辦法已不能調動生產者的勞動積極性。《公羊傳》何休注說：當時“民不肯盡力于公田。呂氏春秋·審分》說：“以眾地者，公作則遲，有所匿其力也，分地則速，無所匿遲也。”同時，由于土地世襲所有，禁止買賣，新開墾的荒地也難以得到法律認可，一方面使得土地的使用效率不高，另一方面使得土地規模擴張的動力不足。經過商鞅變法，制約勞動力與土地這兩種最主要的生產要素充分發揮功能的障礙得以清除，勞動力的耕種積極性得到有效鼓勵與激勵，勞動力的數量得以增加；土地的規模得到擴張，土地的使用效率得以提升。

表述或表現，但其本質卻是一脈相承。不論什么時候，農業都是立國的根本，不重視農業生產，不注重農民與耕地問題，社會的穩定與發展就會受到威脅。正因為如此，即使在當代中國，國務院依然設置了十八億畝紅線來確保國家最基本的耕地面積，并連續多年針對農業生產出臺中央一號文件。

青海師范大學法商學院 王兆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