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艷明,王寶智
(1.中國政法大學,北京 100088;2.西南政法大學,重慶 401120)
關于人的發展問題的思考
——讀《德意志意識形態》
劉艷明1,王寶智2
(1.中國政法大學,北京 100088;2.西南政法大學,重慶 401120)
《德意志意識形態》主要從異化分工造成了人的片面發展以及以私有制為基礎的階級關系制約了人的發展幾個方面來論證人的本質和發展問題。從《德意志意識形態》中可知:共產主義可以為人的全面發展提供保障;同時,在環境問題日益成為焦點的今天,呼喚共產主義,尋求和諧發展成為題中之義。
人的發展;分工;私有制;共產主義
本文將以人的發展問題為線索,從以下幾個方面談談筆者讀《德意志意識形態》的心得體會。
眾所周知,關于人的共同本質的理論通常是指撇開人的社會性和階級性去解釋人的共同本質的觀點或學說。在中國古代哲學中,就存在著性善論、性惡論、性有善有惡論、性無善惡論等學說。在歐洲,文藝復興后的資產階級提出了以提倡個人解放為主要內容的人性論,在當時具有反封建的作用。但這些人性論分析問題的方法不是用階級觀點分析人,不是按照人的歷史發展解釋人,而只是侈談所謂人類共有的人性。①從休謨在《人性論》中通過“知性”、“情感”和“道德學”三個部分來抽象地論述人性的思維基礎可以看出,這個有關事實與價值的“二分法”以及價值判斷不可能從事實判斷中推導出來的主張,就構成了后世,特別是20世紀道德分析哲學討論的一個主題。
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以下簡稱《形態》)中,有這樣一段表述:“全部人類歷史的第一個前提無疑是有生命的個人的存在。因此,第一個需要確認的事實就是這些個人的肉體組織以及由此產生的個人對其他自然的關系。當然,我們在這里既不能深入研究人們自身的生理特性,也不能深入研究人們所處的各種自然條件——地質條件、山岳水文地理條件、氣候條件以及其他條件。任何歷史記載都應當從這些自然基礎以及它們在歷史進程中由于人們的活動而發生的變更出發。”這表明,馬克思恩格斯認為人是與自然有著密切聯系的,人是具有自然屬性的存在。
《形態》中另一段經典的表述也給了我們新的啟示,人是具有社會屬性的動物:“以一定的方式進行生產活動的一定的個人,發生一定的社會關系和政治關系。經驗的觀察在任何情況下都應當根據經驗來揭示社會結構和政治結構同生產的聯系,而不應當帶有任何神秘和思辨的色彩。”
通過整體性思維的方式,我們得出結論:人性是人的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的統一。而在有階級的社會里,人的社會性包含著人的階級性,所以在馬克思看來,只有具體的人性,而抽象的所謂人類共有的人性是不存在的。
“他們究竟在想什么呢?當年的我在第一次十個小時站立工作以后,思想十分激烈,簡直痛不欲生。在第二次十個小時站立工作以后,我還是思想激烈,痛不欲生。第三次,第四次……第一百次,我什么也不想了。我已經不再是我,我不認識我自己。連我都放棄了思想,他們在十二個小時工作之后還能想什么?他們根本沒有時間思考,他們甚至累的連夢都不會做了。那么,他們是不是很痛苦?”①引自一個富士康員工的自述:http://zhidao.baidu.com/question/159834553.html?fr=ala0
近來,“富士康跳樓事件”越來越引人關注,上面這段話是引自一個富士康員工的自述。從中我們讀出了什么?生產線需要的只是人們像機械一樣的操作,因此所有機械化操作以外的人性就全部被擠壓排除,操作員只是富士康這臺龐大的機器中的一個零件。他們已經泯滅了個性,跟一件沒有生命力的機械產品毫無二致。這就是人的片面發展的直接結果,這種結果令人震撼而又十分現實,這是舊式分工下社會發展的代價。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工人是被機器挾持的,進而變成了機器。”②深圳當代社會觀察研究所所長劉開明在一次采訪中談到。在《形態》中,馬克思恩格斯認為,分工是生產力發展的必然結果,又制約著生產關系。它直接決定著個人“生產什么”和“怎樣生產”,從而直接決定著個人的發展。因此,由于目前的物質生活條件的限制,決定了我們每個人只能在現有的物質框架之下尋求個人的發展,而這種發展往往是片面的,表現為我們不自由的異化勞動。
1.從歷史角度看舊式分工的出現
初期的狹隘的地域性的存在的個人,本來是分散的,他們在大自然的風雨雷電面前顯得是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擊。為了生存,分工把他們強制地、異己地聯系在一起,因此分工可說是人的交往最早的表現形式。其實這種最初由于性別、年齡等生理上的差別產生的自然分工,對人的發展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影響。
“分工只是從物質勞動與精神勞動分離的時候起才真正成為分工。”分工是與私有制緊密聯系的,這種分工還造成了人類社會自身的矛盾,“因為分工不僅使物質活動和精神活動、享受和勞動、生產和消費由各種不同的人來分擔這種情況成為可能”,而且成為現實,并且“隨著分工的發展也產生了個人利益或單個家庭的利益與所有互相交往的人們的共同利益之間的矛盾”,這種矛盾也就是個人與社會的矛盾。這種舊式分工出現之后,任何人都被限定在一定的特殊的強加于他的活動范圍之內,他不能超出這個范圍。因此說,舊式分工必然地造成了人的片面發展,“分工使他變成片面的人,使他畸形發展,使他受到限制”[1]514。
同時我們也可以看出,人類社會歷史成了勞動異化和復歸的歷史。此時的馬克思是用“勞動”這樣一個“在歷史之外的尺度”來解釋現實,以人的本質異化的觀念來說明私有制的不合理,并以勞動異化的揚棄來獲得共產主義這種應該確立的狀態[2]。
2.舊式分工制約人的全面發展
從歷史上看,我們可以得出結論,舊式分工限制個人全面發展。在舊式分工的情況下,個人之所以只能片面地發展,就是因為其只能限定在這個自己似乎不太情愿的固定范圍內,根本無法自由地發展。“只要分工還不是出于自愿,不是自發的,那么人本身的活動對人說來就成為一種異己的、與他對立的力量,這種力量驅使著人,而不是人駕馭著這種力量。”[1]37
這種不全面的人類發展一直持續著,就會出現以下結果,“作為過去取得的一切自由的基礎是有限的生產力;受這種生產所制約,不能滿足整個社會的生產,使得人們的發展只能具有這樣的形式:一些人靠另一些人來滿足自己的需要,因而一些人(少數)得到了發展的壟斷權;而另一些(多數)經常地為滿足最迫切的需要而進行斗爭,因而暫時(即在新的革命的生產力產生以前)失去了任何發展的可能性。”[1]507
在私有制條件下,由于舊式分工的束縛和階級關系的限制,個人的發展總是片面的、畸形的、不全面的。在未來的共產主義社會中,在大工業高度發展的基礎上,不再受舊式分工和階級關系的束縛,個人才能自由充分地發展,從而帶來個人的全面發展。對此,馬克思、恩格斯寫道:“個人的全面發展,只有到了外部世界對個人才能的實際發展所起的推動作用為個人本身所駕馭的時候,才不再是理想、職責等等,這也正是共產主義者所向往的。”[1]330因此,只有建立起共產主義制度,才有可能使人的才能和個性獲得充分、自由、全面的發展。
1.“世界末日”的恐慌
最近,網絡上非常流行一個關于“2012世界末日”的瑪雅人預言。雖然我們大多不會去相信,雖然我們不是悲觀主義者,但這個視頻卻能引起我們的一個思考:我們的地球還能承受我們多久?水土流失、土壤沙漠化、鹽堿化、資源枯竭、氣候變異、生態平衡失調……面對生態環境的惡化,人類社會何去何從?人類出路何在?人們在探索。
2.在“可持續發展”面前科學技術的無奈
馬克思恩格斯說:“資產階級,由于開拓了世界市場,使一切國家的生產和消費都成為世界性的了。”[3]276資本模式下的商品經濟帶來的人類社會發展繁榮使得很多沒有認清問題本質的人士可能會認為人類的出路在于科學技術的進步,不改變社會制度,通過科學技術的進步就可以解決生態環境問題。而事實證明,在以追求經濟利潤為目的的高產量、高性能、高附加值的發展策略指導下,科技的創新和應用也不可避免地強化著大量生產、大量消耗、大量廢棄的發展模式,在某種程度上更加速了資源的衰減和枯竭,導致了嚴重的環境污染和生態破壞[3]276。因此,如果單純地依靠科學技術來為人類的將來尋找出路無異于緣木求魚,我們必須能夠尋找出一種合適的社會制度來解決這個問題。
3.尋求和諧發展,呼喚共產主義
我們認為,要解決生態環境問題,要最終實現全人類的自由全面發展,只有用共產主義制度代替資本主義制度。共產主義才是人類的最好出路。馬克思說:“共產主義,作為完成了的自然主義,等于人道主義,而作為完成了的人道主義等于自然主義。”[4]馬克思把共產主義看作不僅是人與人之間的對抗矛盾的解決,而且也是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統一。解決人與人之間矛盾的對抗是解決人與自然對抗的前提,只有建立共產主義生產關系才能為社會的持續發展提供社會制度保障,才能真正消除人與人、人與自然之間兩對矛盾的對抗。
如果說共產主義是一種現實運動,那么我們卻覺得運動的前提是,能夠有一個共產主義覺悟。否則,隨著人類本性的貪婪和自我約束的勉強,環境問題最終可能會使我們人類自己走上一條不歸路。
在《形態》中有這樣一段話,每讀及此,都讓我們心潮澎湃:“在共產主義社會里,任何人都沒有特殊的活動范圍,而是都可以在任何部門內發展,社會調節著整個生產,因而使我有可能隨自己的興趣今天干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獵,下午捕魚,傍晚從事畜牧,晚飯后從事批判,這樣就不會使我老是一個獵人、漁夫、牧人或批判者。”這種美好場景的描述總能激發我們對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心生向往,我們堅定地相信這一天終會隨著社會生產力的高度發展而到來。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
[2]張一兵.科學地理解人在社會歷史發展中的主體地位[J].人文,1994(2).
[3]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77.
(責任編輯張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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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7111(2011)03-0016-03
2011-02-20
劉艷明(1988—),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法學及中國傳統文化;王寶智(2011—),男,編輯,研究方向: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