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 楊曉君
辯證分析“和”與“中庸”在儒家德育目標的體現
江蘇 楊曉君
儒家德育思想的基本目標是培育“君子人格”,終極目標是達到“內圣外王”的境界,在各種儒學要素的修煉過程中,“和”與“中庸”構成了儒家德育目標的“質”與“度”的標準,本文旨在通過研讀《論語》《中庸》來領會“中庸”與“和”的思想在儒家德育目標實現過程中的重要作用。
儒家;德育;中庸;和;度;質
儒家德育思想的基本目標是培育“君子人格”,終極目標是追求一種“內圣外王”的境界,無論是基本目標還是終極都要通過各種儒學要素的修煉最終才能達到的,這一過程我們可以用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觀點進行分析,看成是一種辯證發展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和”與“中庸”則構成了“質”與“度”的標準。
儒家德育思想里提出了“仁”“義”“禮”“智”“信”等基本的道德要素,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很重要的要素就是“中庸”與“和”的要素。“仁”“義”“禮”“智”“信”等基本的道德要素在互相作用中發展到一個互相融會的狀態就是“和”的質態,衡量這種質態的標準就是“中庸”。所以說,“中庸”是衡量儒家德育目標的“度”的標準,“和”是衡量儒家德育目標的“質”的標準,各種要素的修煉就是“量”的積累。
“中庸”是衡量“君子人格”的標準的要素之一,“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無忌憚也”。儒家德育思想中認為只有君子做事才能夠符合中庸的道理,小人所作所為完全違背中庸的道理,因為,君子會用中庸的標準時時省察自己,隨時而異,而小人卻是任性妄為,肆無忌憚。所以想成就“君子人格”乃至達到“內圣外王”的境界,就必須注重“中庸”這一“度”的標準。
“和”作為一種處事狀態,是衡量“君子人格”的“質”態標準,“君子和而不流”“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都是衡量“君子”的一種“質”態標準,這種標準要求君子在做人處世事時,既要講求“和”的狀態,又要保持自己的風格。
來可泓先生從人性論、認識論、道德論、政治論、方法論等方面來解讀“中庸”思想指出“中庸”是一種“度”的標準。
在儒家德育目標從“君子人格”到“內圣外王”的形成過程中,唯有“中庸”這個“度”是最難達到的。復旦大學的來可泓教授對中庸之難用了很大的篇幅加以論述。他提出“中庸之難行。中庸之道,非常難行,過與不及都會偏離重用。君子能識中,故其為真中庸;小人不能適中,而自以為中,故實為反中庸。知者、賢者以為中庸位平凡而不屑知,不屑行;愚者、不肖者,則又不及知,不能行。所以天下國家可均也,爵祿可辭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民鮮能久矣。”而要成就儒家的“君子人格”乃至達到“內圣外王”就必須要遵循“中庸”標準,否則將一事無成。
在何種情況下何種狀態謂之“中庸”呢?《中庸》中這樣闡述“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也就是說不喜形于色,喜、怒、哀、樂在內心中有所感受而不表現出來的時候,就叫做中,這也是后人范仲淹在《岳陽樓記》中所追求的那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的這種“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高尚情操,達到不以個人的榮辱而憂心費力,但求為國為民,并且這種憂慮只能有發于內心,而不能張揚,做到寵辱不驚,處事不變的境地。這種境界的把握恰恰說明要掌握一個“度”的標準。
用“中庸”這個“度”去衡量仁義禮智信忠孝勇等要素,更確切地圈定了要素的程度,避免出現過與不及現象的發生,就不會出現“愚忠”、“愚孝”等封建殘余思想,可以使民族精華煥發出勃勃生機,而能夠把握“中庸”這個度的人就可以達到圣賢的目標了,像舜一樣“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成為內圣外王樣的人物。圣人無論身處什么境地,都不會怨天尤人,都能做到坦然自若,保持平和的心態。
“中庸”與“和”是密不可分的,“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達到“中庸”的標準所呈現的一種“質”態即是“和”在“中庸”的標準下所表現出來而合乎法度狀態叫做“中”“和”。
度與質的統一則是一種“中和”即為一種“中和”的質態。“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只有達到“中和”質態,才能孕育萬物。首先要保持內心的平和,需要做到容人、容事、容言、容屈,像《陽光人生》中所描述的“四不”即“不拿別人的榮譽懲罰自己,不拿別人的缺點懲罰自己,不拿別人的優點懲罰自己,不拿自己的缺點懲罰別人”。只有這樣才能保持平和,舜之所以能夠對待后母及弟弟從不怨恨,就在于他內心的平和,從不去計較別人的過錯,只會為別人高興。只有保持平和的心態才能成就“君子人格”才能到達“內圣外王”的境界。管鮑之教,相信大家都有耳聞,在管仲病危之際,齊桓公向他請教誰可以替代管仲的職位,管仲推薦的是隰朋,而不是鮑叔牙。為什么呢?管仲之所以認為鮑叔牙不可為相,因為鮑叔牙過于高尚和無私。為人清廉純正,是個真正的君子。但他自律太嚴,善惡過于分明,不能容人之過,一旦知道別人的過失,終身不忘,這是他的短處。有這樣的短處,不可以為相。可見過分正直超過一定的度即“中庸”,達到不能容人的地步是不能作為宰相的,所以管仲向齊桓公推薦了為人忠厚、不恥下問、居家不忘公事的隰朋,管仲認為隰朋對自己要求很高,能做到不恥下問。對不如自己的人關心同情;對于國政,不需要他管的他就不打聽;對于事務,不需要他了解的,就不過問;別人有些小毛病,他能裝作沒看見。他能使上下和睦,萬眾一心。不得已的話,可擇隰朋為相。可見要達到內圣外王的境地,首要是自己能保持一顆平和的心,同時能團結周圍的人,追求內和外順。
“中庸”的標準必須時時遵循而不能隨心所欲,任心情、憑興趣去做,這一點很難達到。達不到就不能成就“和”的質態,事物的發展就不可能達到預期的效果。所以孔子感嘆人們都知道中庸的道理,但是卻不能持續遵守到一個月,可見中庸很好理解也是很明確的道理,但是做起來卻非常之不易,只有孔子最為得意的學生顏淵,真正掌握了中庸的道理,能牢記于心,并付諸于實踐。
“和”與“中庸”這兩個要素就成為構成君子人格的“度”與“質”的標準,而達到“質”的量的積累,也就是達到君子人格的途徑,我們從小事做起,不到對照標準校正自己的言行乃至心態,不斷修煉,最終才能成就“君子人格”甚至達到“內圣外王”。
[1]黃樸民,等.白話四書.三秦出版社,1990年11月第一版.
[2]于丹.論語心得.中華書局,2007年1月第一版.
[3]來可泓.論語直解.復旦大學出版社,1996年10月第一版.
[4]來可泓.大學直解.中庸直解.復旦大學出版社,1998年2月第一版.
[5]李翔海.生生和諧——重讀孔子.四川人民出版社,1996年3月第一版.
(編輯 王旸)
(作者單位:江蘇省徐州機電工程高等職業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