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貿英語函電情態的人際意義淺析

濱州職業學院 王雯

隨著全球化趨勢的日益深入和我國經濟實力的不斷增強，我國與世界許多國家的外貿業務量逐漸增長，參與外貿的人員也日漸增多。外貿英語函電是開展國際貿易活動的基礎和工具, 是國際商務往來最常用的聯系方式。要成功完成對外貿易，掌握外貿英語函電這一應用文體是外貿人員必備的素質和技能。因此，為了更有效地完成外貿英語函電寫作使其發揮應有作用，熟悉了解外貿英語函電這類語篇的語言特點是十分重要的。

根據韓禮德的系統功能語言觀，自然語言作為創造意義的資源，在內容層面上具有功能的多樣性，包括概念、人際和語篇三種功能。所謂人際功能，指的是語言除了傳遞信息之外還具有表達講話者的身份、地位、態度、動機和對事物的推斷、判斷和評價等功能。通過這一功能，講話者使自己參與到某一情景語境中，來表達他的態度和推斷，并試圖影響他人的態度和行為。

在國際貿易活動中，外貿英語函電用于交易雙方聯系業務、溝通商情、咨詢答復，旨在通過協商和溝通，一步步達成一致，最終成功完成交易。不論是協商價格、付款方式、運輸和保險，還是投訴和索賠，外貿交易每一階段的函電寫信方都希望能通過自己表達的態度和意圖來積極地影響對方，使對方能同意自己的各種請求，達到協商一致的目的。由此可見，人際功能是外貿英語函電這類語篇要實現的主要功能。在語篇分析中，系統功能語法認為情態是人際功能的主要實現手段。因此，本文將試圖通過分析外貿英語函電樣例中情態表達的人際意義來展現這類語篇的語言特點，并啟示如何在外貿英語函電寫作中合理運用情態以更高效地達到交易目的。

1 人際意義和情態

在系統功能語法的理論框架中，人際元功能關注的是篇章作者和篇章意圖中讀者的互動關系，即說話人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態度，并影響聽者的態度和行為。韓禮德指出，這一功能承載著很重的語義負荷，它的詞匯表達手段是語氣和相關的情態種類、加重表達和其他評價性的手段，它們如同韻律特征一樣是在整個篇章中實現的。

從一般意義上理解，情態可被看做是說話人對一個狀態的認知上、情感上和意愿上的態度。萊昂斯將情態分為認知的和責任的兩種，這是源于邏輯的兩分法。韓禮德將情態分為情態和意態，并區分了主觀和客觀兩種向度，又用“情態隱喻”這一概念拓寬了情態研究的范圍。

而依據李戰子的觀點，從最廣義上理解，情態可看做是說話人、作者對所交流的信息的姿態，在大多數話語中是一個普遍存在的特征。在語篇分析中，廣義的情態包含那些可以表示確定性、疑問、承諾、漠然、必要性、責任等功能的語言手段。例如，情態動詞、情態形容詞、情態副詞、情態小詞、心理過程動詞、朝向說話人的副詞等都可看做是表達情態的手段。因此，情態作為人際元功能的主要語義載體，獲得了超越邏輯和傳統語法的重要地位。

本文對外貿英語函電情態的分析將采用對情態這一概念最廣義的理解，從函電中情態所表達的人際意義角度出發，分析函電中各種表達情態意義的語言資源所實現的人際功能。

2 外貿英語函電情態的人際意義

就其內容而言, 外貿英語函電涉及對外貿易的各個環節, 主要包括建立業務關系、詢價、報價、報盤及還盤、訂單的接受和回絕、協議及合同、支付、裝運與保險、申訴和索賠等。盡管外貿英語函電這類語篇所要實現的功能可以概括為促使交易雙方達成一致，完成交易，但在貿易的不同階段，交易雙方的地位和關系略有不同，不同環節函電所實現的交際目的也略有差別，這就體現在函電的語言運用上。

為了更全面的探索外貿英語函電中情態的人際意義，本文的分析語料為筆者從互聯網搜集的十三篇涉及對外貿易各個主要環節的樣本信函。通過分析這些函電樣例中的情態資源，外貿英語函電這類語篇中情態系統所實現的人際功能可以歸納為以下四點：

2.1 含蓄委婉，禮貌客氣

外貿英語函電的寫作原則之一就是“courtesy”—禮貌。在對外貿易交際過程中，交易雙方為了維護各自利益，常常會向對方提出各種建議和要求。為了更穩妥的實現交易目的，外貿函電的遣詞造句一般比較婉轉含蓄，避免生硬的命令口吻，使對方易于接受，維護雙方良好的合作關系，以利于其人際功能的實現。如以下幾例：

例1：It is hoped that you would airmail us the soonest possible your proforma invoice.

例2：If you like, you may draw on us at sight for the same.

例3：It will be highly appreciated if you could quote us your rock-bottom prices.

例4：We would appreciate delivery within the next six weeks.

例5：We shall be much pleased if you will kindly arrange ….

以上五例中都出現了情態助動詞，前三例中“would”，“may”，和“could”都表示可能性，看似是寫信人對命題成功性和有效性的判斷，實際是含蓄委婉的向對方提出請求，語氣間接柔和，試探性強。正如李戰子所述，這些情態值和疑問或模糊沒有聯系，只是承認某個特定的命題是可以爭議的，說話人愿意和持有不同觀點的人協商，或者表示說話人對那些不同的觀點的尊敬。也就是說，通過使用這些情態資源，寫信人讓收信人感覺這些要求是可以商榷的，而不是強迫性的，在這種情況下，收信人感受不到寫信人的壓力，更容易接受對方的要求。

后兩例以第一人稱陳述，“would”和“shall”表達寫信人的意愿，禮貌客氣的吐露了對對方滿足己方要求的期望。另外，“highly”和“kindly”屬情態附加成分，表達了寫信人的態度和情感，這些褒義的情態小詞可以積極的影響收信人對寫信人所提要求的理解和接受。而“It is hoped”則屬情態隱喻，這種隱去寫信人主觀意愿的表達使其提出的要求顯得客觀間接，也是寫信人客氣禮貌的體現。

外貿英語函電的交際雙方為貿易伙伴，地位平等。通過運用情態資源，既可以體現禮貌，又可以婉轉地表達交易雙方的建議和請求。禮貌可以帶來友誼，使對方閱讀后產生好感。生意人對積極的言語反應更積極，對措辭積極的要求承諾的可能性更高，恰當禮貌的語言可以產生預期的經濟效用。

例6：We regret not being in a position to accept your order.

“We regret”屬情態隱喻，通過“regret”這一表示心理活動的動詞禮貌的表明立場，拒絕對方的同時也表達了己方無奈和遺憾的心情，易于對方理解，保全了雙方的面子，有利于維護雙方的友好關系。

2.2 表達積極負責的態度

在對外貿易中，無論是買方賣方，最終目的都是達成交易，雙方是互利共贏的關系。因此，在通過外貿函電協商貿易各個環節的過程中，雙方都會積極的爭取合作的成功，如下例：

例7：We shall be pleased to send you our quotations.

這里，情態助動詞“shall”表現了寫信人愿意滿足對方需求，為對方提供信息的積極意愿。

另外，為了成功實現交易，買賣雙方無疑都要履行各自的責任和義務，如果有一方有推卸責任的傾向，就會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不利于交易的進行。因此，在外貿函電中，交易雙方常常會表達對履行相應責任和義務的積極意愿，給對方留下良好印象。如以下兩例：

例8：We shall of course refund the premium to you upon receipt of your debit note.

在這寒風漸緊的冬天，親友重逢，或是佳人相會，舉一杯雙桶陳釀的美酒，品味威士忌陳年酒桶的特別風味，把最獨特的馥郁香醇送給最珍惜的人，何其樂哉！或者夜深人靜時，一個人在靜靜獨酌，品味時間的味道，感受那一刻的歲月靜好。

例9：We will take all possible steps to ensure that such a mistake is not made again.

情態動詞“shall”和“will”、情態形容詞“possible”以及情態附加成分“of course”都表達了寫信人義不容辭承擔責任和履行義務的強烈意愿，體現了寫信人努力促成交易的誠意和決心。

2.3 增強客觀性，自我保護

對外貿易的交易雙方除了在外貿函電中積極表達合作意愿和承擔相應責任外，在必要時候，也會巧妙的運用語言來弱化態度和情感的介入，突出陳述的客觀性，減輕己方對觀點和結論所承擔的責任，使寫信人立于不敗之地。如以下兩例：

例10：It is impossible for us to keep this offer open too long.

例11：It is beyond doubt that the shortage occurred prior to shipment.

例12：We have to lodge claims with you as follows.

前兩例中的情態隱喻采用客觀的情態取向，使寫信人的結論和判斷客觀化，以隱藏真正的情態來源，將己方的觀點掩飾為客觀現象或令人難以置疑的事實，從而突出內容的真實性，既保全了己方面子，又利于對方接受事實。

例12雖然用第一人稱做主語，但是“have to”這一客觀情態動詞詞組的使用使寫信人的申訴成為一種客觀情勢迫使下不得不做出的決定，而非寫信方的主觀意愿，增強了申訴的客觀必要性，不致于撕破雙方面子，對雙方的關系造成不良影響。

2.4 有效明確規約責任和義務

“清楚”(clarity)是外貿英語函電的另一寫作原則，原因在于外貿函電是進出口業務進展情況的書面記錄，從法律上講，這些書面記錄是對買賣雙方權利、義務的規定和解決爭端的法律依據，因此外貿函電特別強調準確性，對雙方權利和義務的規定要絕對清晰明確。表示義務的情態動詞“should”便在外貿函電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如下例：

例13：The goods should be surveyed by ….

另外，對對方義務的陳述有時也通過小句形式來實現。例如：

例14：It is imperative that, in order to enable us to effect early shipment, your letter of credit should be opened in time.

這里的情態隱喻“It is imperative”突出了對方義務的客觀必要性，語氣堅定但不強硬，使對方認為這是其應當承擔而不是被迫履行的責任。

3 結論和啟示

本文對外貿英語函電中情態資源所表達的人際意義進行了詳細的分析。由此，我們可以看出情態系統在實現外貿函電這類語篇交際功能中的重要性。借助于情態表達，交易雙方可以表現積極、禮貌的態度和強化責任的一面，也可以表達含蓄、婉轉的態度和自我保護的一面，最終達到友好合作的目的。因此在外貿英語函電應用文的寫作中，學會使用恰當的情態語言資源，挖掘其功用，對完成高效外貿函電有重要的作用。

[1] 李戰子.話語的人際意義研究[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2.

[2] 胡壯麟,朱永生,張德祿,李戰子.系統功能語言學概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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