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驚魂

□ 趙 炳

午夜驚魂

□ 趙 炳

3年前，我在魯山縣國土資源局礦管稽查隊工作，主要任務是對轄區內的非煤礦山進行巡查執法，制止非法采礦行為，拆除設備，填封礦坑，并對盜采礦產資源當事人進行處罰。期間感受最深的是在鐵礦資源治理專項活動中，發生在我們嚴防死守點帳篷內的午夜驚魂了。

那年，鐵礦石價格一路飆升。受利益驅動，非法鐵礦石采礦點、選礦點像病毒一樣蔓延開來，造成我縣采礦秩序極度混亂，在社會上影響極壞。在幾次集中整治后，局里將我們隊分成幾個組派駐在重點采礦區，搭設帳篷進行嚴防死守。我們一組四人就駐守在熊背鄉一個叫三岔口的地方，那里是幾個進山道路的交匯點，凡進山出山的車輛都要經過那里。我們不僅巡查執法，而且對過往車輛進行檢查，發現有偷拉鐵礦石的就地卸貨。沒幾天工夫，帳篷一邊的空地上就堆滿小山似的鐵礦石，很是惹眼。

沒多久，有人以交朋友為名帶著酒菜來到帳篷，說：“兄弟們這么冷的天還在這里堅守，真是辛苦你們了，喝點酒暖暖身體吧！”我們以執法人員不允許喝酒為由婉拒了；又有人前來誘惑說，弟兄們呀，你們一個月工資就那幾個錢，不如睜只眼閉只眼，一天給你們弄幾百零花錢，不也兩全其美嗎？又被我們義正詞嚴地拒絕了。

見我們軟硬不吃，有人就說，這地方時常有野獸蟒蛇出沒，以前打過仗，死過很多人，可瘆人了。俺村一個村民為100元和別人打賭，在這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不知咋的赤身裸體躺在山溝里，你們晚上睡覺可要當心了。

一天夜里，我們將轄區內的礦區巡查一遍后回到帳篷已是午夜，我草草泡碗方便面吃完后倒頭便睡。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被人推醒，睜眼看時發現其他三人都擁被而坐，神情慌亂。但聽帳篷外北風呼嘯，隱約傳來悲痛欲絕的哭聲，那聲音時高時低、時長時短、時左時右、時遠時近，像老嫗哭，似嬰孩啼，令人毛骨悚然，還聽到怪鳥扇動翅膀，發出“嘎、嘎、嘎”的叫聲…….剛上班不久的小王嚇得身體來回打擺，嘴巴張了幾下也說不出話。我的心也像兔子一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提到了嗓子眼。最后，膽子較大的大老張猛喝幾口酒壯著膽走出帳篷，大吼幾聲，用照明燈四處照射一番，但見一個黑影從不遠處的山腰一躍而起，三晃兩晃沒了蹤影，哭聲也愈來愈遠，終于消失了。那一夜，我們四人擁被而坐，一夜無眠。第二天，我們起床查看，在黑影躍起的地方發現一只小腳女人穿過的舊繡花鞋，心頭又是一陣驚怵。

聽完我們一夜驚魂的報告，為防止意外發生，局里為我們又增派三名同志，還配備了一些防護器械。后來，我們又經歷幾次午夜驚魂，每當這時我們就集體到帳篷外高唱紅歌，同“鬼”競唱，最后不速之“鬼”終于服輸了，從此再也沒有前來騷擾過。

又過了幾個月，全球性金融風暴發生了，鐵礦石價格一下子跌到歷史最低點，我們圓滿地完成了嚴防死守任務，撤了回來。

有一天，有位熊背老鄉來局辦事，見到我詭秘地說：“你們幾個駐礦人員還真有膽兒，那些人手持錄音機，假扮成鬼都嚇不跑你們?！崩相l說完大笑，我也隨即大笑起來，心里說縱然你不法采礦分子鬼伎倆層出不窮，我自巋然不動。

（作者單位：魯山縣國土資源局）